《施主,贫僧心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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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主,贫僧心悦你-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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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绯逼近,“我觉得你好像在躲我。”
  阿绯有些伤心,“是不是有过那件事之后。。。。”
  禅机就怕她多想,“不是。”他将她拉进怀里,在阿绯的耳边低语,“阿绯,我们离开盛都吧。”
  她抬起头来,锦绣双眉微皱,“为什么?我们走了,太师和太师夫人怎么办?我们不是说好。。。。”
  禅机不想听了,他们的顾虑太多太乱。
  禅机,以吻封缄。
  阿绯推开他,“一定有事,馋鸡你不要糊弄我。把事情告诉我,你是不是找到。。。。”
  禅机的态度突然很强硬,几乎是在低吼着,“我吃醋!我不希望我的女人心里住着别的男人。我不希望你明明在我怀里,却还要为别人奔走!我不喜欢他的身影永远横亘在我们之间!这个理由够吗?”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禅机。凤眼盈满了水波,“我知道你不会这样想,到底是什么事?啊?”
  “唐绯!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大度!我也有我的私心杂念。我能为了你还俗,你能不能为我牺牲一次。”
  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呢?不久前他们还那么亲密,怎么一转眼就变了呢?
  阿绯拉住禅机的衣袖,她上前,捧住禅机的双颊,“馋鸡有事你说出来,我们一起商量。。。。。”
  禅机毫不客气地将她的手拉下来,“没有什么可商量的!你好好想想,究竟是想要我,还是要一个已经不存在人!”
  “什么时候想好了,我们再见面。”
  说这些话,并非他所愿。说这些话,他也一样不好受。
  看着她讶异又难过,禅机再也装不下去了,甩袖离去。
  不管是周桂芳还是九贤王,或者震霆太子,他们的话他们的行为,都有一个共同的指向,那就是失忆之前的阿绯真的与震霆太子有某种联系。
  禅机是男人,他爱极了阿绯。他有私心,阿绯就是他的私心。
  不管是云霄还是震霆,他都不想让阿绯再陷在里面了。他胡搅蛮缠,是不想阿绯知道,害云霄太子的人可能有她。不管是不是她,不管是不是周桂芳说的那样。。。。
  宫闱里的秘密太深太深,他想把阿绯从里面捡回来。所以他逼她,因为他知道阿绯对他的感情有多深。
  阿绯追出来,她看见禅机远走,广袖在风里鼓动。
  “究竟出了什么事?”竟叫他说话毫无逻辑,毫无顾忌,他不是这样的人。
  等到楼内空空,满身灰扑扑的阿淳从旧书堆里钻出来。他眨着黑亮的眼睛,太子妃与夫子的话他没有听懂。但是,他曾经无意中撞见过太子与赵孺人亲热。
  他知道,亲嘴这样的羞羞事,只有父亲和母亲才能做。
  可是太子妃和夫子做了。
  阿淳拍拍身上的积灰,费力地扒开门缝走出去。他在斜阳里,走了长长的台阶才看见急慌慌来寻他的小太监。
  小太监弓着腰,已经急哭了,“皇长孙,奴才可找着您了。”
  阿淳却伸手拍拍他弯下来的肩头,“本长孙要去娘亲宫里,你不准告诉父亲。。”
  赵孺人已经有多日不曾见过阿淳,初听外面宫人唱名,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阿淳?!”
  “娘亲抱——”
  这些日子太子没有再过来,赵孺人过的并不开心,可她有儿子啊,儿子来看她了。
  入了殿内,赵孺人这里有的好东西几乎全端出来了,“阿淳,来多吃点。吃得多,长得快。阿淳快四岁了,娘亲盼着阿淳早日长成大人。等阿淳长大了,娘亲就跟着阿淳享福去。”
  阿淳却小大人似的将眼前的东西推开,“娘亲,阿淳和你说一个秘密。”
  赵孺人捏捏他的腮帮,“阿淳有什么秘密要和娘说啊?”
  阿淳小脸紧绷,“你们都下去。”
  赵孺人放下了手中糕饼,纳罕地问,“儿子,怎么了?”
  阿淳跳下凳子去,拉着赵孺人的衣袖,“娘亲,倾耳过来。。。”
  阿淳把自己在书香楼里看见的全告诉了赵孺人,赵孺人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真的?”
  阿淳点头,“阿淳从来不对娘亲撒谎。”
  赵孺人兴奋到脸红,她猛然扶住阿淳的双肩,“他们说了什么?”
  阿淳有些犯难,“说了什么。。。。”他挠挠耳垂,“说了好多,阿淳听不懂,也不记得了。”
  “你什么脑子啊?”赵孺人有些遗憾,她有些混乱,过于兴奋,“唐翡。。。太子妃?禅机。。。太好了。。。奸/夫/淫/妇,太好了。。。。”
  “我的好日子要来了。。。。”
  阿淳仰着小脸,“娘亲,阿淳想告诉父亲去。”说完便往外跑。
  “回来!”
  阿淳被赵孺人揪着衣领一把揪回来,这是她翻身的机会,这是她扳倒太子妃的机会,这是她邀功的机会。必须要由她自己来说。
  “阿淳,你是小孩子不要掺和大人的事。有娘在,乖。”
  可是阿淳并不傻,他知道父亲不是很喜欢自己的娘亲,他更喜欢那个太子妃,“父亲会相信娘亲吗?”
  赵孺人被他问住了,“是啊,他会相信吗?他的眼里从来都看不到我。。。。”她无凭无据,会不会适得其反?
  赵孺人的目光又落回阿淳的脸上,小孩子就不一样了,太子顶多恼他童言无忌。
  “阿淳,太子妃是个坏女人,你父亲被她骗了。”
  阿淳很生气,“阿淳告诉父亲去!”
  作者有话要说:  盆友们,我想和大家商量个事。十月一需要外出三天,因为目前裸更没有存稿,所以我想十月一断更三天。等我从安徽回来再日双更补上,成不?
  主要是婚礼吵吵闹闹,我应该没心思码字。

    
第55章 阿绯,雪中的样子
  第五十五章阿绯,雪中的样子
  寒风猎猎,揪秃了枝头梅花,梅林人影稀。
  阿绯一连几日都见不到禅机,碍于身份,她又不能去阿淳的学堂去找他。冬日的梅林,她走了一遍又一遍。
  阿绯仰起头,看那颗遇到冬天就收起爪牙的太阳。日光耀眼,凤眸微微眯起来,纤长的睫毛在眼下落了柔弱的睫影。
  “云霄重要还是禅机重要。。。。”
  天上的太阳只管散着他的金芒,并不会回应她。
  云霄影影绰绰地活在她苟延残喘的记忆中,禅机却是有血有肉,用体温包裹过她、活生生的恋人。看的时间太长,眼睛有些受不了,她收回目光,“谁都不能和你比啊禅机。。。。”
  皇上的病情有好转,最近两日已经能够上朝。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是件喜事,龙体康健与否和朝廷的关系,可以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再过两日便是腊八节,太后做主,今年的腊八节在宫中设百岁宴。宴请盛都的百岁老人入宫同庆。
  太后已经是古稀之年,皇上也已经是知天命的年纪,这种年纪的人都希望有自己有长命百岁的福分。
  皇上算得上明君,倘若没有当年上宫门那件事,他的一生都不会有什么污点。
  皇上本不太赞同,可是出奇地太子居然与太后一同非常坚持,也只得由太子安排去了。
  皇上口谕下,太子双手交叠抵于额前,缓缓下压,那明黄的四爪蛟龙袍凹出狰狞的龙头,“儿臣谨遵父皇旨意。”
  交叠的双手下,薄唇不易察觉地勾起。那双眼睛却冷得胜过殿外翻腾的寒风。
  太子从乾安宫出来,往东宫去。东宫在望,太子的脚步微顿。前面稍远的地方,那抹朱红白缘的身影正慢慢前行。阿绯背对着他,太子身后的太监想要高声唱名,却被太子拦下了。
  他盯着阿绯的背影,薄唇抿成了一条线。
  她的出现,就是时刻在提醒他那日阿淳口中的话。
  那天,阿淳那么小的孩子,跪在他的书案前磕头,“父亲,阿淳有话想要和父亲说。”
  太子坐在云头案后,手中忙着翻阅奏疏,“有话起来说。”
  阿淳却不肯起来,“阿淳的话会惹父亲生气,所以阿淳不起来。”
  “那你跪着说吧。”他以为阿淳又犯了错,却原来不是。
  阿淳说他看见太子妃和夫子在一起,阿淳说太子妃和夫子两个人把旧书楼的门关起来,他们躲在里面。
  “阿淳看见,母妃抱着夫子,夫子亲了母妃。。。。”
  忽然,朱笔被大力地投掷在案前!
  上首传来太子的怒喝,“你在胡说什么?!”
  阿淳眨着眼睛,黑亮的眼睛里透出水光,“阿淳没有说谎,阿淳躲迷藏的时候睡着了,睁开眼就看到了。。。”
  “还有谁看见了?”阿淳被太子一把拽起来,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吓人的父亲。阿淳的身子抖了抖,说话都要不利索了,他使劲点头,“只有阿淳看见。父亲,母妃是坏女人。。。”
  太子却忽然笑了,那笑却将脸上的阴霾越积越重,“唐绯。。。你果然没变。从前是云霄,现在又是岳君默。。。。”
  阿淳被太子捏的有些疼,“父亲。。阿淳疼。。。。”
  太子松开了阿淳,他看着他,“阿淳,带句话给你娘‘别把自己儿子当木仓使’。”
  阿淳低下头去,嗫嚅,“是阿淳不是娘亲。。。。”
  阿淳他朱震霆的第一个儿子。太子伸手替他抹去了脸上滑下来的泪,“阿淳很久没跟父亲念书了吧?”
  阿淳点点头。
  太子起身,牵起阿淳的手往上首去,“今日,孤教阿淳学一首新诗如何?”
  “好。是什么诗?”
  太子不答,眸中却滑过短浅的寒光。
  太子没有继续入东宫,转身往相反方向去。在他的人生中,从来没有得不到的东西。而得到的东西,他也不容许她背叛。从来只有他利用与背叛别人,别人却是万万不得忤逆他的心思。
  “唐绯,既然你不长教训,孤不介意再教你一回。”
  起风了,太阳渐渐隐去。天上飘起了雪沫,阿绯抬头,芳雪落凤眸,凉丝丝的触感一闪而过。过几天的腊八节应该能见到馋鸡。
  她想好了,过节那天人多又忙,她要找个机会与禅机好好谈一谈,她会告诉他他在她心里有多重要。阿绯,在雪落无声中盼着腊八节的到来。却不见身后与她背道而驰的震霆太子。
  禅机遇见太子的时候,雪正借着风的威风助长自己的势头。
  禅机与太子见礼,“下官岳君默,见过太子殿下。”
  他保持着弯腰行礼的姿态,太子却没有叫起身。禅机没有起身,他保持着不变的姿态等太子的那一声起身。太子负着手,目光落在禅机交叠的双手上。
  就是这双手,碰过唐绯。。。。
  唐绯也碰过这双手。
  太子的蛟龙袍角被寒风刮动,在禅机的眼底翻腾,他的长眉微微攒起。
  半晌,太子忽然轻笑,“岳夫子乃是孤身边的大功臣,何必如此多礼?起身吧。”
  禅机摸不准太子这话的意思,“谢殿下。”
  太子与禅机错身,脚步微转,停下来。他看向禅机,嘴角含笑,“再过两日便是腊八节,往年父皇喜欢在这一日考一考子孙们在学问上的长进。阿淳。。。就托付给夫子了。”
  禅机深深拜下去,“托付不敢当,下官职责所在,自当尽力。”
  “那就好。”
  禅机站在原地看着太子离开,双眸微转,他看向斜风夹着雪花飞来的方向。那里是东宫的所在,阿绯就在那里,不知为何,禅机突然很想见她。
  眼前雪花零落,脚下很快便积了薄薄的一层。
  小时候在苦吟寺,还是小沙弥的禅机穿着灰扑扑僧衣站在大雄宝殿前,看同龄的师兄弟们在雪深处堆雪人。他们喊他去,禅机小沙弥只是摇摇头便走开。
  他不喜欢,也不觉得那有什么好玩的。他只喜欢坐在佛前听那如潮的梵音。
  可是今日,禅机特别想见阿绯,带她去堆雪人、团两个雪球丢她。然后看着她的鬓边戴着雪花追着自己的样子。她那么好动,一定很喜欢,一定笑得很美。
  腊八节这日,盛都的百岁老人入宫、文武百官携各自家眷来贺。今年的腊八节空前热闹,殿前伺候的宫人捧美酒佳肴鱼贯而入,龙须席、玛瑙杯、山珍海味、琼浆玉液。。。。。
  宫娥细腰转虹桥,无声细下飞碎雪。
  阿绯随太子,盛装入殿。她是太子妃,接受千人朝拜。而那朝拜的千人中,有她的禅机。她看见禅机与其他人一样,屈膝、深深地对她叩拜。
  禅机的头发似乎长长了,约有寸长,帽檐的鬓角露出来。他似远山流水,站在一众官袍乌纱之间,显得那么特别。叫人想忽略都难。今日前来的百官家眷中,有不少闺阁小姐“不经意间”瞥向他。
  入席之后,禅机似乎向她投来一抹似有若无的眸光。阿绯目光辗转之间,与他有短暂的接触。
  就在她心思百转的时候,手上忽然传来太子的轻压,“爱妃在看什么?”
  阿绯抬头,却见太子的目光却追向了禅机。禅机却低头正与身旁的骠骑将军之女说着什么。阿绯心头微动,耳边传来太子的声音,“岳夫子配将军之女,也算是天造地设。”他低下头来,“阿绯觉得呢?”
  阿绯笑笑,“是吗?”
  低头,却失手打翻了眼前的酒杯。大殿觥筹交错,没有人注意她这边的异样。
  九贤王忽然笑道,“太子与太子妃果真如传言的那般,鹣鲽情深啊。”
  禅机随着众人,看向上首的太子与太子妃,只见太子的手握着太子妃,而太子妃正在他身侧低首,似羞涩。
  皇上很是高兴,“见你们夫妇能这般情深,朕很是欣慰啊。”
  禅机转开目光。
  皇上对皇子皇孙的课业很重视,今年的腊八节一样要考察课业。这是皇子皇孙争相表现的机会,人人吟得一首好诗,写得一手好文。
  阿淳年纪小,不像皇叔们那么有才华。只见他站在殿中央,迎着皇祖慈祥的目光,扬着孩童特有的声音,“皇祖,阿淳想念一首诗给皇祖听。”
  皇上很是高兴,“哦?阿淳念来听听,念得好的话,皇祖有赏。”
  阿淳开口,“待到秋来九月八。。”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皆变。
  “我花开后百花杀。。。”
  童音朗朗,殿中却如死寂。
  “冲天香阵透长安。。”
  皇帝的捂着胸口急促地喘息,“你。。。。”
  “满城尽带黄金甲——”
  童音在偌大的宫殿重重回响。。。。
  “嘭——”皇上龙颜大怒,沉重地龙头扶手被皇帝拍得震天响。
  万人齐跪地,身抖如筛,“皇上——”
  这首诗是前朝的一首造反诗,却在本朝列为禁诗。初秋九月八是前朝人臣造反的日子,却也是当今圣上当年在上宫门弑兄夺位的日子。
  皇长孙这是。。。。公然宣称皇上是反贼,皇上的皇位来路不正啊!
  殿内众人脸色惶恐,皇帝呼吸骤急,手指颤抖,指着阿淳,“谁教他的,谁教他的!?”
  阿绯蓦然心惊:不是禅机——
  阿淳回身,短短的指着禅机,他说的话在座的任何人都听得清清楚楚,“是夫子教的。。。。。”

    
第56章 阿绯,别管我
  第五十六章阿绯,别管我
  太子大吼,“御医!御医呢!”
  百官膝行上前,满殿的哀戚,“皇上要保重龙体啊!”老太后俨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一时没了主意。
  大殿内,一时间风雨欲来。
  皇上秉着胸中的一口气,将上前去的御医统统甩开,喘息不跌。就像枯敗的黄叶,在寒风里拼命地挣扎着不肯落下枝头。那双已经爬了老年斑的手,颤抖地指向禅机,老眼中透出怨毒的光,“。。给朕。。。给朕押进死牢。。”
  话音落,皇帝陷入剧烈的咳喘中。
  “皇上——”
  太子急切上前,“父皇!请父皇保重龙体,这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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