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风弄月动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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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风弄月动你心-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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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磕头磕出血,是她唯一让绿璋怜惜的办法。
  绿璋果然是心软了,她把安妈妈拉起来,“妈妈,你这是要做什么?”
  “小姐,二爷他最疼你,断断不会对你做出沉塘的那等事。花婆子就是他安排的,一直在尽力照顾你。”
  “然后呢?他说过这孩子是谁的吗?生下来要怎么办?”
  安妈妈一听也傻了,顾扬骁没问过她也不知道,只以为孩子就是顾扬骁的。
  毕竟小姐的那点心思别人不知道她是能明白的,要是她有了二爷的孩子,但碍于叔侄那层关系也只好这样隐秘处理了。
  现在听着小姐的意思,似乎孩子不是二爷的。
  “妈妈,你什么都不用问了,下去给我准备堕胎药。”
  脑子里刚想点别的,小姐又给她催命,安妈妈只好抱住她的腿,“小姐,咱等等二爷吧。就当你可怜可怜妈妈。二爷说要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好歹,他要杀了我全家。”
  “顾扬骁他……他可真是个人才。”
  安妈妈心说二爷是什么人小姐您根本不知道,也就是对着您一张俊脸有个笑模样,可对旁人来说那是要命的阎王。
  也就在刚才这一瞬间,绿璋忽然想明白了一点,这个孩子来的不简单。
  但为什么不简单呢?她想不通。
  直白一点说,就是顾扬骁到底要做什么,她竟然一点都想不到。
  小手抚在小腹上,从刚刚得知怀孕的震惊无措慌乱中终于平静下来。
  绿璋虽然说是见过世面也算是有点心眼,可她终究只是个十八岁的女孩子。
  对于怀孕生孩子这些事儿都还没曾想过,这突然得知肚子里有块肉,不惊慌是假的。
  可她终究是顾家的大小姐,在慌乱过后,她开始思考起来。
  首先,是这个孩子。
  孩子是屠鹰的,也是她的,跟她骨血相连。闭上眼睛想着那个土匪的样子,要是他知道绿璋怀了他的孩子,又该是怎样的高兴劲儿。
  犹记得在梦里他缠着绿璋给他生个孩子的急切,也想起他说绿璋终究是自己女人的笃定。
  所以,屠鹰应该会喜欢这个孩子的。
  其实,还是顾扬骁。
  他知道自己怀孕,竟然一声不吭还派人照顾她,到底是做的什么打算?
  要是她一意孤行打掉了孩子,那他又该如何?
  咬咬牙,她对安妈妈说:“妈妈,我可以不喝堕胎药,但是你要赶紧让顾扬骁来见我。”
  都不叫二叔了,可见小姐是真生气了。
  安妈妈忙不迭的点头,“已经派人去通知二爷了,小姐您且等等。”
  绿璋心中一动,似笑非笑道:“我都不知道我这庄子其实就是他顾扬骁的庄子。”
  她不过是一句试探,但是安妈妈竟然没有反驳。
  但庄子里的人,看来她真该重新认识了。
  再让人服侍的时候,她只让春草,冷了碧波和安妈妈。
  俩个人都心知肚明,可是有苦却说不出。
  小姐没有问她们一句也没说什么重话,但独独不让她们近身了,这才让她们更难受。
  春草从发生了上次的事后对绿璋忠心至极,人也学乖了不少,虽然看出了不对头,但也不敢多问一句。
  这样过了一日,第二天的夜里,她正睡着忽然听到外面一阵阵马蹄声,似乎是有人来了。
  她忙坐起撩帐子,却听到春草惊讶的声音,“二爷,您怎么来了?”
  绿璋刚要唤春草来给她更衣,就听到挂在门上的珠帘发出清脆的撞击声音,那男人阔步走了进来。
  他带起一阵冷风,同时身上的马皮革、硝烟、烟草,甚至还有淡淡的血腥味都涌入了绿璋的鼻腔。
  此时已经是春末,冷不算冷,但绿璋还是抓了一件晨缕披在身上。
  她把纱帐用银钩挂起,刚要下炕却给顾扬骁给按住了肩膀。
  “好生呆着别动,大半夜的别得了风寒。”
  说着,他竟然动手解开了他军装的风系扣。
  这个二叔跟平常不太一样,是西贝货吗?
  她眨巴着大眼睛,正在迷糊的时候,顾扬骁竟然外衣脱下来随便扔在地上。
  然后,他竟然在解里面衬衣的扣子。
  绿璋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有些尖锐的喊了声“二叔。”
  顾扬骁终于停下动作,看着她问:“怎么了?”
  顾扬骁这个男人,实实在在的生了一副好皮囊。
  纵然是满脸尘土一身狼狈,也掩不住他清冷如玉的风华。
  但又跟书生的文弱不同,他生的高,宽肩长腿劲腰,再加上他刚毅冷漠的气质,那军人的铁血在他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个男人是顾扬骁无疑了,绿璋打消了疑虑后秀眉却皱的更紧,“二叔这是吃错药了吗?”
  他皱了皱眉,看着她忽然勾起唇角,笑了。
  绿璋瞬间给他迷了眼睛,难怪她会迷恋他,这个男人不笑的时候好看,笑了更好看。
  俩个人本来还有段距离,顾扬骁却因为她这句吃错药欺身上前,捏住了她的下巴。
  绿璋慌张,本能的往后仰身,他却不知退却,坚硬的胸膛几乎要压上她的。
  绿璋急了,一张小脸儿嫣红透粉,“二叔,你逾越了。”
  “逾越?我竟不知陶陶竟然还知道这个词?要说起逾越,你都不知道逾越了多少回。”
  要真是只猫,顾绿璋恐怕浑身就要炸毛了,她语气急促凌乱,“你就当我那个时候年纪小不懂事,现在我已经长大了,顾督帅也要顾忌一下。”
  听到她的话,他漆黑的眸子里掠过了一丝笑意,然后在她唇上亲了一下。
  “是长大了,知道害羞了。你十五岁那年也不知道从哪本混账书上学的,披了一块薄纱去钻我的被窝,可还记得?”
  绿璋的脸热的都要烧起来,她当然忘不了,其实也不是从书上学的,是顾云彰那个混蛋,把去青楼看到的那些姑娘的衣着跟小厮拿出来讨论,恰恰给她听去。
  绿璋发育的晚,十五岁的时候也就是比豆包大点儿,她还拼命挤了挤。
  结果给顾扬骁用被子卷起来送回陶然阁,第二天去他的书房被狠狠打了一顿手板子。
  他是真打,她的小嫩手肿的连筷子都握不住,好几天都要丫头给喂饭。
  这些往事提起来真是丢死个人,只是他为何要表现成这样?
  这跟绿璋想的跟他的见面不一样,为了应付她,她这一天一夜可没少费脑子。
  本来以为会是一场刀光剑影的战争,可谁承想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看着她黑白分明却又在溜溜乱转的眸子,顾扬骁知道她小脑子里又在打鬼主意。
  低头在她嫩唇上亲了一下,他道:“借用你的浴室梳洗一下,你让人做点吃的给送到房间里来。”
  绿璋想要把他给赶出来,可庄子里却只有她的屋子有浴室。
  而且,她也赶不出去,顾扬骁已经进去。
  这都什么呀,本来让她愁苦了几天的事竟然染上了暧昧,竟然再难以严肃起来,她也无法对他叫嚣谩骂。
  喊了人,进来的是碧波。
  绿璋已然明白碧波是顾扬骁的人,要不也不能换了春草她在外面守着。
  她淡淡的吩咐,“去给二爷做碗面,还有,去给他找身干净的衣服。”
  碧波应着,很快就把衣服拿来,顺手把一瓶药粉和纱布放在绿璋的妆台上。
  “这是什么?”
  “顾副官给的,说是二爷有伤在身,让您提醒他上药。”
  怪不得刚才闻到了血腥味,他果然是受伤了。
  碧波出去后,绿璋还是下炕,她把衣服挂在门上,然后冲里面喊:“换洗的衣服给你放这里了,你自己拿。”
  里面除了水声并没有其他声音,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
  绿璋从怀孕后身体就软的跟面条儿一样,本想下地规规矩矩的等他,可这身体受不了,只好去炕上歪着。
  就在她几乎要睡着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有人摸她的脸,“陶陶。”
  她吓了一跳,随即反应过来是顾扬骁。
  他身上带着潮湿的水汽,却已经没有刚才那一股子土腥气,一身白色软缎的寝衣穿在身上,更把他衬得清雅了几分,当然要不是敞着扣子露出胸膛的话。
  绿璋眯了眯眼睛,看到他胸口狰狞的一块,估计洗澡的时候没注意,现在还血渍呼啦的。
  见她在看,他忙转过身去,“你别看,太过恶心。”
  是的,她看了后就想吐,只好闭上眼睛等那不适过去。
  再睁开眼睛,发现他背对着自己在椅子上坐下,那姿势应该是在给自己上药。
  她忙道:“你把顾全喊进来帮你。”
  顾扬骁从来不用丫头近身伺候,顾全从小厮做到副官,其实还是主要服侍他。
  “不用,顾全也受伤了,让他休息吧。”
  “那我让碧波。”
  顾扬骁回过头来,一双深邃的眼睛里满是风华,“陶陶,我自己可以。”
  碧波却在腹诽,“妻妾都俩个了装什么装,自己可以就自己来。”
  她拉了拉被子又闭上眼睛,可脑子里却又出现了他伤口的样子。
  顾扬骁的胸口伤疤可不止一处,就说今年还被行刺过一次。
  前面也有打仗落下的,但是都不如当了督军后的凶险。
  他现在自然不需要冲锋陷阵,这样的伤只是行刺,他受伤还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这个孩子对他真的很重要?
  刚想到这里绿璋又嘲笑自己,你以为你是赵紫鸢,怀着的是他的儿子?顾绿璋,他在乎你,必定是因为利益。
  这么想着,刚刚对他升起的几分怜惜又压了下去。
  张开眼睛,发现他正在笨拙的给自己缠绷带,半天才缠一圈儿。
  顾绿璋看不下去了,不是疼惜他,是觉得烦躁,这样要缠到天亮吗?他不睡别人还要。
  “二叔,你过来,我帮你。”
  顾扬骁没想到她会主动开口,想到自己脏污的伤口已经露不出来,他才点头走过去。
  一靠近,血腥味虽然给药粉的味道盖住了一部分,但更难闻了。
  她眉头紧锁,忍着不适快速的给他绑好,手法敏捷。
  顾扬骁称赞,“这军队不是白混的,包扎的不错。”
  绿璋绷着一张小脸儿,没有跟以前一样受到夸奖就跟个小狗儿似的摇尾巴。
  恰好在这时,碧波把汤面给送了进来,顺带这还有一盘牛肉馅饼儿,一碟子腌的酸辣入味的菠萝条。
  顾扬骁吩咐道:“我带的那几个人也照样给他们送去。”
  碧波忙回话,“已经做了,顾副官带着在厨房吃。”
  顾扬骁这才拿起筷子,他应该是很饿了,虽然吃的很快,但一点也不难看。
  绿璋看着,都饿了。
  她晚饭吃的是清水面配酸萝卜,可是吐了一次后,肚子里基本不存什么东西。
  碧波看出她的想法,就问道:“小姐,要不要也给您盛碗面来?”
  这几天绿璋一直冷着碧波,但最了解她的还是碧波。
  见她不回话,顾扬骁故意把萝卜条咬的咯吱响。
  绿璋气的要命,终于点了头。
  碧波高兴的走了,不一会儿就给绿璋端来一碗。
  她的是用小青花碗盛着,其实没多点儿,一筷子下去估计就抄走一半。
  她小口的喝着汤,慢慢的嚼着一根酸萝卜。
  此时顾扬骁的一碗面见了底,他慢慢的吃着牛肉饼子,陪她。
  好诡异,大半夜的等着顾扬骁回来吵架,结果俩个人面对面吃面。
  吃完面,用香茶漱了口,屋里就剩下俩个人。
  顾扬骁摸摸口袋,想要抽烟但是又忍住了。
  他知道绿璋现在不喜怪味,估计烟味也不喜欢。
  他拢着她的小手捏了捏,“绿璋,我们谈谈。”
  绿璋脑子里的那根弦绷了起来,可经过刚才这么一铺垫,再也不是剑拔弩张的局面。
  “二叔是什么时候知道我怀孕的?又是怎么收买我的人把我给瞒下的?二叔这等手段都用在我身上,不知道要做什么?”
  她想过要先等他说的,可是到底年轻绷不住。不过绷住又如何,对待顾扬骁那样的一方军阀,她除了撒娇耍赖之外,真的没有一点办法。
  顾扬骁看到床头有蜜饯,捏了一个塞到她嘴里。
  这是绿璋吐了后甜口的东西,平常是不吃的,可随着他长指伸进去,她竟然吐不掉。
  只好把蜜饯给吃了,却听到顾扬骁说:“多吃点,你太瘦了。”
  绿璋忽然恼恨起来,她抓住了他的手狠狠一摔,“顾扬骁,回答我。”
  其实这个问题顾扬骁已经想了一天一夜,到如今还是不知如何开口。
  见他一直沉默,绿璋气的要爆炸了,“你说不出口就让我来替你说。你是不是觉得这孩子是江浩源的,想要从他那里在换些好处?让我想想,这次恐怕不是几个港口了,你想要的可是人家几座城市还是一半江东?”
  “够了!”他低吼一声,眉目凛然眼底似结了冰霜。
  “顾绿璋,你以为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那么值钱吗?只要他江浩源脐下三寸,哪个女人给他生不了孩子?”
  绿璋怒火急激发,此时也不管不顾了,“是,我当然不值钱,那二叔为何不让我打掉孩子?未婚先孕,这是要浸猪笼的,二叔不怕我丢尽你的脸面吗?”
  他目光软了下来,“陶陶,你可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
  他又来这一招,竟然无耻的又来,绿璋却在这一瞬间冷静下来。
  脑子里有个大胆的妄想,因为太过不真实,所以只能是妄想。
  但只要那个是真的,她的所有怀疑都解释的通了,可就是脑子有点大。
  想到这里,她竟然偃旗息鼓,不跟他吵了。
  打了个呵欠,她娇娇柔柔的说:“二叔,我困了,您赶路也辛苦了,睡吧。”
  顾扬骁本来以为还要跟她多僵持一会儿,却没想到她竟然高挂免战牌。
  是她又想什么鬼主意还是孕妇的脾气就这么无常?
  他倒是听安妈妈说了,她现在净是吃些酸的毫无人性的东西,什么青杏子腌梅子。这身体也疲懒的很,有时候能睡上一整天。再有就是脾气阴晴不定,不知道怎么就生气了。
  估计现在又犯懒了,也罢,反正他也累的厉害,就让她先休息。
  “好,你先睡吧,我们明天再谈。”
  她冲他眨眨眼,寝衣滑下露出大半的肩膀,“二叔可要跟绿璋一起睡?”
  灯下看美人,还是衣衫半褪的美人,是男人大概都抵不住她的诱惑。
  他不是不想碰她,可是理智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不能碰她。
  生生的扭过头去,他有些狼狈,“你赶紧睡。”
  看着他的背影,绿璋眸底冷冷的,她忽然低头含笑开腔了,“二叔,你知道我的孩子是谁的吗?”
  顾扬骁步子一顿,却不敢回头看她,“别说了,睡觉。”
  “是土匪屠鹰的,不知道他能不能给你点好处。比起江浩源,我倒是觉得屠鹰是个有情义的,你联系上他,说不定他会为了这个孩子投靠你,这个才是划算的买卖。”
  顾扬骁有种自己拿着绿帽子往头上死砸的感觉,生生从牙齿缝里挤出个“睡觉”,人就走了。
  就这样?绿璋却睡不着了。
  好像顾扬骁对屠鹰的事从来都不好奇,也从来不问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
  更奇怪的是,只要是顾扬骁出现的地方就会有屠鹰,相反的,屠鹰出现的地方也会有顾扬骁。
  以前从来不曾往这方面想,现在有了这个心思,反而对很多事都起了疑心。
  那个红袖招里救命的人明明就是顾扬骁,可后来就成了屠鹰;新婚夜自己被罚跪在祠堂里,他竟然能拿到家里厨子做的烤鸭;还有上次来庄子,顾扬骁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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