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总统命令“迅缉真凶,穷追主名,务得确情,按法严办”,并严正地谴责暗杀之风;派兵对黄兴等“妥为保护,以昭慎重”。”李纯情况不熟悉,但也知道这不是可以深究的问题,也不便发表个人意见,也不敢发表个人意见。
李想口是心非地要求道:“严拿正犯,务得背后主事之人。”
李纯也看出李想口是心非,恬然答道:“大总统绝不可能放过幕后凶手的。”
李想微微一笑,说道:“袁项城雄才大略,富有政治经验,……非举膺继任,不足以奠危局,拨逆乱。”他还向李纯表示效忠袁世凯:“民国之兴,发之者虽由李想,而成之者实我总统也。李想爱民国如命,即爱我总统如命,力所能济,生死以之。……俾李想锋镝余生,获享共和之福,是有生之年,皆莫非我总统之所赐也。披肝沥胆,以此为盟。”
这是早已和他的“文胆”饶汉祥商量好的答词,保证袁世凯听后会喜欢。
李纯目视左右,一边陪着坐了,寻思着这个辛亥年崛起的年轻的传奇这番似实若虚闪烁不定的话,说道:“这是总统的一点小意思,还请李想老弟笑纳。”说着便一笑,并且给李想献上了四十万元的小意思。
看着这张四十万银元的丰汇本票,李想冷冷一笑,道:“我说老兄,你可真不够意思?”
“老弟,难道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吗,你可管提出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万事好商量。”
“正因为是一家人,我才说你不够意思,咱们兄弟俩谈钱是不是忒俗了点。”
李纯微微一笑,道:“你这个老弟说吧,有什么要求只管提。”
“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李想收下四十万元的小意思,绷得紧紧的面孔突然松弛地一笑,只有这一霎,才看得出他刚毅凛寒性格的另一面,竟带着一丝天真无邪的孩子气。
……
上海,黄公馆。
“刘揆一,你也是国民党,竟为了一个总长地位,不惜替袁世凯作说客!”黄兴对昔日的战友毫不客气,一顿臭骂。
刘揆一弄得很没趣,灰溜溜的逃出黄公馆。
刘揆一前脚才走,程德全就来了。
应、武两犯是由上海租界的会审公堂移交给上海地方检查厅看管的。江苏都督程德全、民政长应德闳亲自从南京到上海来,会同上海地方检查厅长陈英,在上海交涉员署内执行检查手续。
陈其美问程督道:“应桂馨自称江苏巡查长,曾否由贵督委任?”
程德全道:“这是有的。”
黄兴插口道:“程都督何故委他?”
程德全半晌道:“唉!这是内务部洪荫芝,就是洪述祖所保荐的。”
黄兴点头道:“洪述祖么?他现为内务部秘书,与袁总统有瓜葛关系,我知道了。这案的主因,尚不止一应桂馨呢。”
程德全道:“我当彻底清查,免使宋君含冤。”
黄兴道:“但望都督能如此秉公,休使元凶漏网,我当为宋渔父拜谢哩。”说着,即起向程督鞠躬。
程德全慌忙答礼。
江苏都督程德全、民政长应德闳迫于压力,终于发表通电把有关宋案的证件全部发表。
这些证据一公布,宋案真相大白。南方国民党人群情激愤,一致谴责谋杀主犯袁世凯,强烈要求传讯赵秉钧,逮捕洪述祖归案。
赵秉钧忽然处在风口浪尖,去上海受审是不可能的,他只有避嫌辞职一条路了。
袁世凯刚刚因为知道李想收了他给的钱,还提出一些条件,为安抚住南方最强的势力而高兴,赵秉钧就来辞职了。
“上海检察厅给我送来一张传票。”赵秉钧苦着一张脸。
袁世凯恼羞成怒地对赵秉钧说道:“他传他的,你干你的,看他其奈你何。暗杀一个人,他们就这样闹。马上我大举南征,少不得整千整万地杀,看他们其奈我何。”
“大总统,我还是想辞职,去天津避避风头。”赵秉钧眼神闪烁的道。
“智庵,”袁世凯也挺光火的,绝不允许赵秉钧这时候撂挑子,劝慰他说道:“梁山巨魁,已经被你除掉了,实在是大功一件。要是还有天罡地煞之类的,想要替宋教仁报仇,管教他有来无回。你尽管安心办事,一点都别怕。”说罢,目光咄咄,逼视着赵秉钧不语。
赵秉钧舔了舔嘴唇,赶紧摇脑袋,哭着脸说道:“大总统,我身体不适,实在担任不起总理的大任……”
“既然身体不适,我准予请假暂时休息。”袁世凯微微一笑,上前拍拍赵秉钧的肩膀,又说道:“先说好了,就休息几天,病好了你回来还是总理!”
赵秉钧听着袁世凯这些虚情假义的慰劝,只是连声推辞道:“智庵才智拙劣,实在无法再担任如此重担……”
袁世凯见赵秉钧如此,刹那间心一动,闪过一个狠毒的念头……
赵秉钧出了大总统府,就被新华社金牌记者黄远生堵个正着。
“赵总理,”黄远生问道:“程督公布宋案破获的证据材料后,外界纷纷推测,说您就是幕后策划者。请问,您对此有何解释?”
赵秉钧地涨红了脸,辩解道:“我和钝初一任内务一任农林,以同僚而为至友,他住西直门外农事试验场,离城十里,有时天晚来不及出城,他总住到我家中,我们感情甚洽,无话不谈。他离北京南下时,欠了五千余元的债,都是我替他偿还的。人若说我打死宋教仁,岂不是我卖友,那能算人。”
“那密码本是怎么回事?”
“奉差各省特派人员,向用密码报告,因作函将密码送去。至于洪、应来往函电,我从未阅过,完全是洪述祖“招摇”或“隐射”。”最后赵秉钧装出无辜受牵累的样子说:“鄙人德薄,横遭訾议,亦命运使然。惟抚念生平,四十即抱消极主义,五十以后即抱厌世主义,津沽伏处,久无问世之心。”
言下之意,像他这样一个有遁世之想的人做不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上海特别法庭坚持要您出庭,您什么时候南下?”
赵秉钧一听这话,不禁勃然变色,凶相毕露地说道:“宋之被刺,正犯为武士英,嫌疑犯为应夔丞,与洪述祖究有何干系,与我究有何干系,尚未判定。要我出庭受质,完全是野心枭桀攘夺政权,藉端发难,含血喷人。”
赵秉钧除了为自己开脱,还不忘为洪述祖圆谎
199红脸白脸花脸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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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兰州,林铁长接到李想的电话,虽然已经有二次革命的心里准备,不过当他听到命令的具体内容后,仍然神情为之一滞。鄂军上下,其实心里都清楚,和袁世凯迟早有一战的,只是想不到会这么快。
“是,请大帅放心。”
虽然只是通过保密电话对话,但是林铁长仍然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任务太艰巨了,容不得一点差错,而且时间紧迫的有点变态,林铁长放下电话后,浓密的眉毛已经拧成了一团。
时任中国西北军政委员会主席的林铁长在去年底解决西藏问题之后,西疆各地剿匪工作也正在收尾,大西北进入和平时期,他已经把工作中心转于致力于发展西北地区的经济。
虽然他的办公室里挂满军事地图,但是,他更为关心的还是中国西北地区国民经济的恢复和发展。他那通过血肉的拼杀建立新中华的理想已经实现,现在,他梦想的是让脚下的土地多产粮食,让人民过上丰衣足食的好日子。为此,他把大量退役官兵组建为西北建设兵团,密切配合进入西部大开发的资本财团工作,埋头在开发大西北的经济计划,这个大计划包括石油和各种矿产的开采,农业的灌溉以及在交通不发达的西北地区建立起交通网。
但是他接到了李大帅的电话说:“为了应付局势,现须集中十二个师以便机动,已经集中了四个师。因为鄂军主力都在大西北,所以其余兵力就要从西北军区调动了。这件事,细节部分还要请你来汉面商。”
李想可是亲自给他打来立即去武昌开会的通知,并且军委的专机此刻已经停在了他所在的城市兰州。时间紧迫的有些变态。
林铁长上飞机的时候还在想,战争真的已经迫在眉睫了吗?
……
上海,同孚路廿一号黄兴寓邸。
孙中山自日本返沪,连夜在黄兴寓所会商宋案对付办法。在座的有陈其美、居正、戴天仇等人。
此时已经弄清刺宋由袁世凯指使已无疑问,孙中山对袁世凯的幻想完全破灭,主张速战,他语调低沉而缓慢地说道:“袁世凯之出此,天性恶戾,反复无常,固其一端;他之所以敢于如此胡作非为,一是因为我们的革命方略不行,这其中,我将临时大总统一职让袁,乃是我犯下的最大的政治错误。二是因为在中国,**之毒麻木人心,习于旧污者,视民主政体为仇雠,伺瑕诋隙,思中伤之以为快,这些封建遗老和崇尚旧习者趋重于袁世凯,将挟以为推翻民国之工具,而袁世凯亦利用之以自便其私。积此两方面原因,袁世凯便有了铲除南方党人势力之计划,推倒民治,恢复帝制之野心,狙杀钝初只不过是他的阴谋的 第 540 章 拥在中间席上,觥筹交错人声嘈杂,一个个吃酒吃得红光满面。
画舫笙篁齐奏,十二女伶一色罗襦绣裙,舒广袖,移莲步翩翩起舞,歌喉裂石穿云:淡妆多态,更滴滴,频回盼睐。便认得琴心先许,欲绾合欢双带。记画堂风月相迎,轻颦浅笑娇无奈。待翡翠屏开,芙蓉帐掩,羞把香罗暗解。自过了烧灯后,都不见踏青挑菜、几回凭双燕,丁宁深意,往来却恨重帘碍。约何时再?
正春浓酒困,人闲昼永无聊赖,厌厌睡起,犹有花梢日在……
袁世凯挺着大肚子,翘足而坐,双手随乐打着节拍。
一个军官凑到袁世凯耳旁低语几句。袁世凯坐直了身子,格格一笑说道:“你给大家说说赵秉钧服毒经过。”
这个军官一脸谀笑,凑趣儿,绘声绘色的说起来……
那唐在礼见状,便明白了袁世凯的用意,他心里暗自说:“人都说袁世凯对付政敌有两件法宝,黄金和白刃。我看他对自己人也有一套戏法:既要怀之以德,又要临之以狠。”
袁世凯早就察觉到,他在北洋军内部的基础并不稳实,许多将领并不是真心实意为他效力卖命,他们只不过是利用他的权势作为个人取得功名富贵的阶梯,这和他自己要利用这些将领们去拼杀,作为扩大势力、巩固他的统治地位一样,一旦目的达到,这种相互利用的“心腹”也就变成互相攻击的政敌。尤其是当袁世凯看到眼下南北交战已不可避免,而南方革命党人内部意见分歧,四分五裂,南北开战,他们注定是要失败的。他疑虑在击败南方国民党之后,北洋派将领的个人力量必然会发展起来,将会养成“尾大不掉”和增长不利于他的趋势,特别是象“段虎”这样的人,目下虽是自己的“第一号心腹大将”,也口口声声说袁对他“私恩极重”,可是在袁世凯看来,段祺瑞也是一个不好摆弄的人物,因为他有好几次发现,段祺瑞虽说目下不敢公开抗拒他的命令,但是段祺瑞对下属却非常专横武断。段祺瑞现在已是总理,日后如果权势再大,必然也会对他来像对待赵秉钧那么一手。
袁世凯对他的“心腹”都不放心,他视段芝贵私心重,视陈宦是黎元洪的人,视唐在礼心直口快,不易为他所用。他让人叙述赵秉钧被迫服毒的过程,目的是让这四个心腹大员知道,要他们永远俯首贴耳,不然的话,他袁世凯会毫不留情地将其除掉,就像除掉赵秉钧那样。
席上再也无人敢张声,再也无人敢举杯动筷。
袁世凯沉思片刻,然后长叹一声,对儿子袁克定说道:“拿文房四宝来,念在智庵跟随我多年,有功还得记住,我给他写副挽联,明日你亲自送往天津。”
“是!”那袁克定说完取来纸笔墨砚,摆在一旁小长桌上。
袁世凯挽起袖子,挥笔写下:“弼时盛业追皋益,匡夏殊勋懋管萧。”
站在一旁观看的唐在礼心中暗自说道:“这袁宫保真会做戏,红脸白脸花脸全是他自己一人唱。
200毒药第一更
武昌,原总督府内挂着军事委员会牌子的小楼里,气氛越低沉。
等所有人都到齐了,李想才拍了拍桌子道:“北京袁世凯指使手下陆征祥、周学熙赴东交民巷汇丰银行,与五国银行团签订了二千五百万英镑的巨额借款合同。我们在北京的情报人员 第 541 章 团政治带进了这场斗争之中,从法、俄勾结发展为英国以及日本与之沆瀣一气,而后才有同德国分赃妥协,美国一直受到冷落,最后被排挤出大借款。”
“袁世凯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接受五国银行团提出如此苛刻的贷款条件。”谭人凤的脸颊急速地抽动了两下。
谭人凤现在担任湖广铁路督办,已经融入武昌这个圈子。
善后借款合同规定:借款总额二千五百万英镑,五厘息,期限四十七年;全部借款由汇丰、德华、东方汇理、俄亚'道胜银行'、以及横滨正金五家银行均分承办;债票按票面价值的90%发售,银行团再留6%的回扣,所以中国实得数为借款总额的84%;借款用途分为两类:第一类是转手把钱交给外国人的,即用于支付本借款的第一次利息,清偿业已到期的赔款拖欠、各项借款及垫款,偿还已到期的各省借款,偿还即将到期的各项借款、垫款,以及赔偿各国在辛亥革命中的损失;第二类是中国zheng府自己使用的,主要是用以裁遣军队,整顿盐务,充作各部门的行政费,以及由中国zheng府与银行团“互相商允之他项行政费。”又规定,借款以盐税收入及关税余款为担保,中国应整顿、改良盐税征收的办法,“并用洋员以资襄助”,即由洋员参与对盐税收入的监督和控制,具体办法是:在财政总长管辖下设立盐务署于北京,署内设稽核总所,“由中国总办一员、洋会办一员”主管一切业务;在各产盐地方设稽核分所,每个分所“设经理华员一人,协理洋员一人”(或称华、洋所长),二人“等级、职权均相平等”,共同担负征收、存放盐务收入等责任。关于借款的使用,合同也规定了一套洋员参与盐督的办法:中国zheng府立即将1912年11月15日有关审计处的暂行规则付诸实施,审计处所属稽核外债室设华、洋稽核员(或称国债科华、洋科长),凡有关借款款项的领款凭单均须由这两人“会同”核准签字,提拨款项的数目应与支出的实际需要相符合;提拨款项的支票等经财政总长所委派之代理员签字后,须连伺经华、洋稽核员签字之领款凭单等一併送银行团所指定之代表,经该代表查悉所拟支出之款项合于合同规定之用途,则立即加签该支票等,以便提款;如该代表对于已支出款项之用途有怀疑之处,可向洋稽核员询问,并索取收据、凭单,进行检查,等等。让或托付于无论英、德、法、俄或日本公司、或董事等、或代理人等,并予以再行转让或托付之权。”实际上日本所承担的全部债券,后来都转让给了英、法、德各国银行,分别在伦敦、巴黎、柏林发行。俄国所承担的债券只在本国发行了一部分,其余分到比利时及英、法、德各国发行。
所以,最后的结果是英、法各发售7,416,680英镑,各占借款总额的%;德国发售6,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