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西征战争立下了不朽的功勋!
民众的全力支持,不仅从根本上保证了对前线的物资供应,而且也给了安西军以巨大的精神鼓舞。无数的担架队员不顾自己的安危抢救战士的生命。跟随安西军的民工担架队,宁肯自己不吃少吃,把所带的小麦全送给了战士。这种伟大的鱼水相亲的精神和无私的英雄主义行为,大大地鼓舞和增强了广大指战员的杀敌勇气和决心。
从陇东追击到兰州战役,战场绵延千余里,连续作战几个月,粮食、弹药及其他军需物资的消耗是巨大的。而作战地区大部分还是新区,粮食、弹药主要是靠后方运送。鄂州约法治区民众最大限度地满足前线需要,这是进军大西北作战顺利进行的重要保证。
87滑稽剧幕
黄河北岸,一片凄惶景象。
昨夜黄河南岸的炮声,站在白塔山这个北岸的风景胜地,居高临下,都可以看见黄河南面被炮火映成一片惊心动魄的血色。
大雪当中,退守黄河北岸的马福祥昭武军士兵呆呆而立,个个脸色青白。
夜尽天明,看到黄河南岸尸横遍野,滩涂上被血然红的雪,更是丧胆!心里还跟做梦似地,还是噩梦。这就败下来了?一夜之间,固若金汤的兰州雄城,横行西北的马家军,败了!这李大帅李想到底是何等武神,何等神将?
主子们都逃过黄河,但是部队全被堵在了黄河南岸,主力基本全部完蛋了。
“恭喜长大帅和升大帅安全渡过黄河!”马福祥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我们还有昭武军一个完整的主力,可以死守黄河天堑!”
“马大人,请立即组织昭武军,动员一切可以动员的力量,和李疯子决战于黄河天堑!如马大人之前所提议,我们可以半渡而击!”
主力被击溃之后,仍然不死心的长庚和升允便将最后希望寄托在马福祥身上,要他鼎力西北,牵制安西军,一是作西北的垂死挣扎,二是可以使河南的北洋军西攻潼关争取时间。
披着一床干的军毯,盘腿坐在塌塌米上。喝着热茶。在这些参谋军官军官眼中,大将已经完全没有了军人地风采,就像一个垂死老头子。听到他们慷慨激昂的话,老头子也只是垂着眼皮扫了他们一眼,一句话也没说。
马安良憋着一口气,刚要发作,马福祥用只有马安良听得懂的阿拉伯语说起话来。
““满拉”(学生)不念经了。如再强迫,就要把“囊噶”(念经的木板)放在阿訇的“尕洛”(头)上哩!”
马安良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解释个长庚和升允听,他们听了,不甘心地说道:“就无别意?现在一切依你之前的计划行事,对李疯子作战由你主持,好不好?”
“不必了!”马福祥摇头答道:“我们已准备通电求和了。”
长庚和升允抱头大哭起来,无可奈何地走了。
“父亲任马福祥以西宁镇总兵兼署西宁办事大臣,马福祥不领命,反而向李疯子发出求和通电。”袁克定脸孔已经扭曲。
“兰州雄城,西北重镇,一天一夜就被攻下了。”袁世凯不敢相信,拿着电报徐徐念道:“清王朝秉国以来,领导无方,纪纲不振,民生凋敝,致战祸弥漫全国,强者死于炮灰,弱者流子沟壑,刻又战事迫近西北,面临兰州。福祥等不忍地方百万军民(笔者按:清末的兰州可是百万人口的繁华大都市),遭受涂炭。爰于本月二十七日停战,服从鄂州约法管制,实行民主共和,停人民登于衽席,国其安于磐石。至于军事如何改编,政治如何革新,听候协商,一致服从。”
这就是马福祥昭武军的求和通电,向李想无条件投降。
兰州战役的变化太快。多少人措手不及。
“项城,西北的事情还是先放一放,毕竟无关大局,如今重点是定都问题。只要决定都城,项城宣誓就职大总统,他李疯子还敢不听大总统号令?到那时候,他要真敢这样继续疯下去,咱名正言顺的把他当“匪”剿了,孙大炮也无话可说。”
说话的是唐绍仪。南京临时政府乃派出教育总长蔡元培为欢迎专使,参议院副议长王正廷、外交部次长魏宸组、海军顾问刘冠雄、前议和参赞汪兆铭、参谋次长钮永建、法制局长宋教仁、陆军部军需处曾昭文、步卅一团长黄恺元为欢迎员,偕同袁所派的代表唐绍仪前往北京迎袁南下,欢迎团的汪精卫、唐绍仪先一天到达北京。
杨度也说道:“少川说得在理。正是因为南北久久不能统一,李疯子才能趁机大肆扩张,毫无顾忌。”
袁世凯点点头,但是一想起孙大炮这样坚持定都南京,又忍不住皱着眉头说道:“到南京去就职,是想要我到他们的地盘上去做傀儡,我袁某人从来要自己做主办事。与其做革命党的傀儡,我不如做清廷的内阁总理大臣。这南京是万万不去的,你们看有什么好主意可以对付?”
唐绍仪一心巴望共和政府早登场,生怕再出乱子,于是劝道:“我看首都设在南京也不错。南京龙盘虎踞,六朝旧都,明代的开基发皇之地,做首都是个好地方。只要权在手里,到哪里都不会做傀儡。”
唐绍仪在与南方的谈判中多次倾向共和,这是众人皆知的事情。他的机心远不及袁世凯,袁心中的名堂他如何猜得透!在南京与在北京大不相同之处,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袁世凯望着唐绍仪,如果不是唐绍仪在南北谈判中为袁世凯争取大总统宝座不遗余力,袁世凯早就开骂了,现在只是苦笑了一声说道:“南京这么好,干脆你去那里就任大总统好了。”
这句挖苦话说得唐绍仪面色尴尬,竟不能再开口了。杨度在心里谋画了很久,总想不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来。正在这时,一个贴身副官进来察报:“民政大臣赵秉钧有要事求见。”
袁世凯想起派他去迎接蔡元培专使团的,遂起身,对唐、杨说道:“我到隔壁去见见智庵,你们再帮我想想。”说着出去了。
此时,北京内外城各商铺悬挂五色旗,在车站支搭松彩牌楼。正阳门外,已经高搭彩棚,用翠柏扎了两个斗大的字,一眼望去,左边是“欢”,右边是“迎”。大字两旁,竖着两面大旗,分别染了红、黄、蓝、白、黑五色,象征五族共和。彩棚前面,左右站着军队,持枪致敬,还有老袁特派的专员,出城欢迎。
城门大开,军乐齐响,一面鸣炮十余下。蔡元培专使带领汪精卫、宋教仁等人入城。
警卫队六百人,专任“保护”。刚刚从袁世凯宅邸出来的赵秉钧率领胡惟德、周自齐、王树堂、颜惠庆、范源廉、蹇念益、汪荣宝等十三人为招待欢迎专使人员,殷勤备至。
入城之后,宾馆是早就预备好了的,也铺排得精洁雅致,几净窗明,不但宾馆中的东西样样齐备,服务员的伺候,更是个个都很周到。外面还布满了卫兵,对他们进行特别保护。
当天晚上,就有很多认识和不认识的朋友到来拜访。蔡元培、汪精卫、宋教仁等,和他们见过礼,就说南方人民渴望袁公,希望袁世凯能早一天南下,早一天了却大家的心愿。倒是前来拜访的人,大多身负试探打听的使命,都说北京这边的人们心里,是一定要袁公留下来的。还说如果袁世凯一走,北方没人可依靠,未免生变。又说元、明、清三朝,都是建都北京,一朝迁移,会很不便;别的暂且不说,只说辽东三省、内外蒙古,就鞭长莫及、难以驾驭。
双方谈话,每一句都离不开人心,其实全都是孙中山、袁世凯两个人的意见。
彼此谈了一会儿,什么问题都没有解决,不觉夜色已深,大家脸上都有疲倦之色,只好相互告别。
蔡元培、汪精卫、宋教仁等人送走来客,早早洗漱休息。
蔡元培正默默站在窗户边看着街道上提灯游行的人们。他知道请袁世凯南下是一个极其艰难的任务,因此专使团把能想到的困难都一一预想了,甚至包括他们可能会被当作人质扣押于北京。但是,出乎意料,专使团到达北京后,受到了最隆重的欢迎。
袁世凯的态度让专使团成员有些精神恍惚。咸电中的威胁口吻人人皆知,北京也充斥着反对南下的舆论,难道这一切都是一场虚惊?
北京的政治氛围顿时显得诡异起来。
诡异的气氛从专使团到达北京的 第 428 章 日的气氛中,北京的市政厅通知各家商号住户,举行庆祝大会三天,与庆祝中华民国成立同时,对南京的五专使,表示欢迎。
举行提灯游行,倒也使爱看热闹的北京市民引起了很大兴趣。但什么提灯游行,却还是破题儿第一遭,不甚习惯。所以除了各个商号不得不派出一名学徒或伙计前往参加以外,一般居民肯予参加的却是寥寥无几。至于拥挤在街道两旁观看热闹的人,就好比过“耍狮子、闹龙灯”会的时候一样,男女老少,拥挤不动,倒也十分热闹。
在夹道围观的街道中心,零零落落参差不齐的游行队伍,拖着懒洋洋的步子陆续走过,在行列中,有人带头喊起口号来。不知道市政厅是怎么布置的,口号内容不甚一致,有喊“中华民国万岁”的,也有喊“我们要定都北京”的。
这还是中华民国建国的第一年,尽管政府已经公布要把辫子剪去,但很多汉人由于习惯势力,已经忘记满人入关时强迫剃发留辫的种种惨剧了,忘记拖在后面的辫子是民族屈辱的象征了,对于这根“猪尾巴”反而恋恋不舍起来,不肯剪掉。因此,在游行队伍中就有些所谓“维新”的人,手里拿着剪刀,看见谁的辫子还拖在后面,就悄悄替他剪掉。这一来,立刻在游行队伍中引起了一场混乱,有叫的、吵的、骂的、笑的连围在两旁看热闹的群众,也恐影响到自己,不由一轰而散。于是第一天的游行就在争吵叫骂声中很滑稽地落幕了。
88目无余子
李想坐到颇具俄国风情的旧式沙发上,把电报和地图摊在腿上。他的脑海里翻滚着西北大地的战争风云。
李想的双眼通红,一天一夜的攻城战,战士们没有休息,他也没有合过眼。兰州战场大局已定,他本该放松几日了。但是,相对全国局势而言,这只是他对抗即将就职大总统的袁世凯 第 429 章 太炎带到会场上的一幅挽联,令追悼会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挽联上写着:“群盗鼠窃狗偷,死者不瞑目;此地龙盘虎踞,古人之虚言。”章太炎意思是,南京临时政府里全是些鼠狗之辈,南京更不是一个适合建都之地。如此激烈的内部对抗,令发起追悼会的革命党人更感绝望:死者已经安置完了,活着的人怎么办呢?我们秘书处的人,决计不到袁世凯那里去做官。邓家彦因对议和非常不满,一定要出去办个报纸,反对袁世凯”
汤约宛忽然听到微微的鼾声响起,抬眼一看,李想疲惫的歪在沙发上睡着了。他这两天真是累坏了吧。汤约宛拉一张干毛毯给他盖上,然后悄悄的把门拉上,离开。
天色微明,蔡元培早早的起来,振作精神,去见新当选的袁大总统。
蔡元培带了汪精卫、宋教仁去拜见袁世凯,名帖一递进去,老袁马上就出来迎接。双方见过礼,分宾主坐下,说了几句场面上的客气话,蔡元培把孙中山的信函及参议院的公文送给对方。
慰亭先生鉴:
文服务竭蹶,艰大之任,旦夕望公。以文个人之初愿,本欲借交代国务,薄游河朔。嗣以国民同意,挽公南来,文遂亦以为公之此行,易新国之视听,副与人之想望,所关颇巨。于是已申命所司缮治馆舍,谨陈章绶,静待轩车。现在海内统一,南北皆有重要将帅,为国民之心膂,维持秩序之任,均有所委托,不必我辈薄书公仆,躬亲督率。今所急要者,但以新民国暂时中央机关之所在,系乎中外之具瞻,勿任天下怀庙宫未改之嫌,而使官僚有城社尚存之感。则燕京暂置为闲邑,宁府首建为新都,非特公之与文,必表同意于国民,即凡南北主张共和及疾首于旧日**官僚政治之群公,宁有问焉?至于异日久定之都会,地点之所宜,俟大局既奠,决自正式国论,今且勿预计也。总之,文之志愿,但求作新邦国,公之心迹,更愿戮力人民,故知南北奔驰,公必望其自暇。嗟乎!我辈之国民,为世界贱视久矣,能就民国之发达,登我民于世界人道之林,此外岂尚有所恤乎?公之旋转之劳,消磨其盛年,文亦忽忽其将衰,耿耿我辈之心,所足以资无穷之方来者,惟尽瘁于大多数幸福之公道而已。公其毋以道途为苦,以为勉强服务者倡。公旗南莅,文当依末光,左右起居,俾公安愉。俟公受事而文退。翘盼不尽。
孙中山言辞恳切,但他提出的不宜建都北京的理由,仅仅是“勿任天下怀庙宫未改之嫌,而使官僚有城社尚存之感”,这显然单薄而牵强。
袁世凯看完信,眉头皱了起来,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南下,希望和你们大家一起共谋统一大业。无奈北方的局面,一时无法安定下来,只有把这里的一切安排好了,我才能放心地离开。另外,我是一个快要满六十岁的人了,自认为无论才华还是能力,都不足以担当总统的重任,只希望共和国成立之后,做一个太平百姓,就已经很知足了。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我这老朽之人?而且还一再的催我南下?我就不信那么大一个南方,竟然找不到一个比我更合适的人选!”
听他口气,已是目无余子。
不过蔡元培是只知道搞学问的人,根本没有听出弦外之音,只是说道:“先生的名声和威望,天下人都是很景仰的,这次当选,是众望所归,你又何必自谦?只是南方的军民,很想一睹你的尊容。如果你不肯南下,恐怕他们会产生猜疑,以为你有什么别的想法呢。”
袁世凯颇显为难的说道:“北方要我留着,南方又要我前去,苦我没有分身法儿,可以彼此兼顾。但若论及国都问题,愚见恰主张北方哩。”这是袁胖子的定盘星。
宋教仁年少气盛,见袁世凯的虚伪表面,竟有些忍耐不住,便朗声道:“袁老先生的主张,愚意却以为未可。此次民军起义,自武昌起手,至南京告成,南京已设临时政府,及参议院,因孙总统辞职,特举老先生继任,先生受国民重托,理当以民意为依归,何必恋恋这北京呢?”
袁世凯扬眉掀髯,到是为宋教仁词锋刮目,不禁打起精神,微哂道:“南京仅据偏隅,从前六朝及南宋,偏安江左,卒不能统驭中原,何若北京为历代都会,元、明、清三朝,均以此为根据地,今乃舍此适彼,安土重迁,不特北人未服,就是外国各使馆,也未必肯就徙哩。”
宋教仁毫不让步地道:“天下事不能执一而论。明太祖建都金陵,不尝统一北方么?如虑及外人争执,我国并非被保护国,主权应操诸我手,我欲南迁,他也不能拒我。况自庚子拳乱,东交民巷,已成外使的势力圈,储械积粟,驻兵设防,北京稍有变动,他已足制我死命。我若与他交涉,他是执住原约,断然不能变更。目今民国新造,正好借此南迁,摆脱羁绊,即如为先生计,亦非南迁不可,若是仍都北京,几似受清帝的委任,他日民国史上,且疑先生为刘裕、萧道成流亚,谅先生亦不值受此污名呢。”
宋教仁词锋厉害。袁世凯听到此言,颇有些愤闷的样子,正拟与他答辩,忽见外面有人进来,笑对宋教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