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喻民军部队不得搜劫骚扰百姓;大小商店买卖公平,照常营业,不得扰乱社会秩序,违者按军法lun处。在颁布各项法令的同时,军政府对一些乘机向民间搜刮、苛诈财物和泄露军政机密的不法分子进行了正fa。此时,适为宁夏冬灌时期,军政府立即命令河西汉、府、惠、清四渠总绅同水利委员,带领各渠办理水利人员督促冬灌,以重民生,为民国元年的夏粮丰收打下良好基础。这一切表明,起义符合各族人民的愿望,得到了各族人民的热烈支持和拥护。
先是西安光复,断绝了清廷通向西北的南路,宁夏起义成功,又切断了当时唯一的北路交通,这就有力地动摇了清政府在甘肃的统治。陕甘总督长庚向清廷求救的电报中说:宁夏失陷,甘肃“藩库有饷仅支一月,有支无收危急万状”。如得不到朝廷支援,“饷源告竭,不第将士灰心,亦恐各军溃变”;“设甘肃不保,将来再图收复,所费兵饷,奚止什佰”!署甘藩司彭英甲也发出同样电文说:“如不从速接济,无饷哗溃,甘患更甚于陕”,“无甘则新、伊孤悬塞外,均不可保”。此时,清廷已摇摇欲坠,不可能给长庚任何援助。从这些事实中看出,当时反动派非常空虚,且惊慌万状,形势对革命十分有利。但是,宁夏革命党人在取得宁夏起义胜利后,在建立新政权的问题上,革命党人虽然以正确的手段推翻了清王朝在宁夏的政权,但在建立革命军政府时同,他们不懂得革命的根本问题是国家政权问题的重要意义,没有严格区分两种不同的阶级阵线,对清朝上层官僚的信任超过人民群众,妄图借助封建官僚的[名望]来巩固政权。灵州军政府把清军董福祥的旧将余简聘为顾问,在军政措施上,如其言以行之。宁夏军政府盲目地同旧势力谋求合作,把前任宁夏道尹孙庭寿捧上了[支那宁夏军政府]大元帅的宝座。原河西水利总绅张昉,当上了军政府谘议局议长。军政府中,军事实权虽由革命党人刘先质、刘华堂掌握,但前宁朔县典吏张少棠却被推选为城守督指挥,掌握民军营务事务。曾任过练军文案的胡宝森当上了办理全军事务的总文案,等等。这些事实,说明宁夏军政府从一开始就是革命党人和清廷旧官僚的联合政府,是一个妥协的产物,注定了革命必然要流产。”
黄钺侃侃而言,有理有据,堂堂正正。周昆和黎兆枚、鲁秉周等人不禁脸色发白,喟然一叹没有吱声。
“黄老哥,”黎兆枚来得虽迟,见此清景,料是他们已经议过了举义的事,因笑道:“兄弟反正是个破罐子,早就由他们摔了。我吃了钉子,就是失败也要反,你和哥几个要是犹豫,再慢慢儿商量,如何?”说罢抽身便走。周昆急得叫道:“回来!黄老哥不也说了,现在也李大帅,局势可是完全不一样,革命未必就会失败,洋人报纸虽然努力为清廷吹嘘,但是陇东一路追击,谁看不出来,清廷狼狈不堪。”
黄钺微微一笑,说道:“黎爷稍安毋躁。我这几句危言,不过劝诸位遇事谨慎而已。换成俗话,就是但行好事莫问前程,那前程自然就好的。何况咱们革命,更不会去问什么前程,只管勇往直前就是。”
黎兆枚经这一抚慰,略觉舒心,遂笑道:“这是至理名言。咱们还磨叽什么!怕它什么?”说罢向黄钺道:“走,咱们明天就举义!打开长庚在兰州的南大门,迎李大帅去!”
62驼铃
北风带着呼号吹过。李想走上一个薄雪覆盖的土坡,他迎着携带黄沙的劲风,衣衫猎猎。天空,偶尔还会卷来几朵六棱雪花。
在安定城北面的南河滩上,当地人叫它马王滩。滩上已搭建了一个偌大的战绩陈列台,有西军使用带着异域特色的马刀,还有一本年代古老的用古阿拉伯文手抄的《古兰经》,还有左中棠时代留下的前装火药来福枪,老套筒等各种清军过时的陈旧武器装备陈列其上,林林总总的战利品,不一而足。
马王滩上人声鼎沸。
李想率领的鄂州国民革命安西军,首先在陕西举义的刘先质率领的宁夏革命起义军,刚刚在秦州举义的黄钺率领的秦州革命起义军,还有各地小鼓的举义军,蔡普明率领的泾州领辖地的灵台县革命起义军,彭四海和汪兆黎率领的泾州毗邻的宁县革命起义军等等革命队伍,在安定胜利大会师!
不大的马王滩上聚集了战士、群众怕有十几万人。寒风中烈烈飘展的红旗,鼎沸的人群,还有嬉笑打闹的孩子们,一切都使马王滩上洋溢着从未有过的喜庆气氛。
当已经成为革命军的传奇大帅李想出现在会场的时候,十几万战士和群众一齐欢呼起来,刹那间呼声震天,地动山摇。
李想笑容满面地望着漫山遍野的人群。此时此刻,他有些激动,他静静环视了一下黑压压的会场,良久,他站在台上沉默很长的时间,一直等到群众由闹到静,又从静到叽叽喳喳时,才开始用平缓的声音说道:“同志们,革命安西军在不到两个月时间里,由陇东一路追击到了安定,连战连捷!宁夏独立,秦州独立甘肃民众都在酝酿独立,万恶的清廷在甘肃的统治已经到了末日!”
李想的演讲开始时语调极其平缓,但很快就激昂澎湃起来,伴随着手舞足蹈,还经常掂起脚尖,几分钟内就可以达到歇斯底里的境界;在他牙缝里冒出的每一个字都洋溢着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的气息,令从幼儿到老者的全体人民都为之热血沸腾。
“清廷已经摇摇欲坠,但是英、法、美等列强国对我革命党人提出了与袁世凯展开南北和议,现在南京正在谈判。但是我坚决地反对他们的这种无理要求!我从不相信袁世凯这个人!从不!我从不相信那些来自我们国家与民族之外的所谓“援助”!中华民族的未来要靠我们的人民!只能靠我们的人民!中国人民,神圣的中华民族,必须用自己的勤劳、智慧、冷静、勇敢来克服一切困难!只有这样,我们的国家才能前进,我们的民族才能振兴!那些所谓的外交和非政治性~援助的唯一目的就是破坏我们国家安定团结的大好局面,败坏我们民族的斗争意志!在那些所谓的国际组织和协议里,也隐藏着同样不可告人的邪恶目的!鄂州革命军领导下的军政府只为中华民族的生存和发展而奋斗!那些我们永远的敌人,中华民族永远的敌人,从他们的舌头上流出来的只能是谎言!任何与他们合作的企图都是对中华民族的背叛和犯罪!背叛和犯罪!我们将和这些无耻的、邪恶的敌人们斗争到底!斗争到底!直到永远!直到彻底消灭他们为止!我们已经克服了无数的困难,获得了无数的成就,世界上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阻止我们,将革命进行到底!最后的胜利必将属于中国人民!”
山呼海啸般的掌声与叫好声贯穿了他的整个讲演过程。黑压压的人群从胸腔齐声爆发出了“将革命进行到底”的呼声,震耳欲聋,群情振奋。
李想笑了,他有力地挥舞着手继续说道:“甘肃,自同治以来,差务络绎,以大军之出征沿路州县强拉民车,所需之费仍按亩均摊。有经管局绅,假公济私格外科派,不肖书差,以少摊多,从中侵蚀,流敝百出,小民不胜其扰,命运悲惨!今天,万恶的清廷留下的这些弊政,全部废除!”
“鴉片战争后,英、俄商人接踵而来,洋商为大量倾销商品攫取暴利,采取各种卑劣手法偷税漏税。同时,还英、俄洋行就通过北京、天津等地的汉奸商人,低价收购甘、宁、青地区的羊毛转运出口,从中渔暴利。洋商见有暴利可图,来甘者络绎不绝,洋行林立,洋庄比比皆是,各洋行专门收购甘、宁、青皮毛,并在石嘴山加工打包,由河运、驼运至天津出口,贸易盛时,年可收皮张百万张,羊毛三千万斤。他们把原料运回加工,然后运来成品,以高价出售,攫取重利。
输入鸦片泛滥于各地,是列强的又一罪大恶极之重罪!最初鸦片输入甘宁地区,仅系民家园圃种以为玩,间互鬻于市,并没有成为吸食品。但是鸦片战争后,外国鸦片输入不仅有来自东南方面的英国广土,而且又有来自新疆方面的俄国羌土。甘肃,其种植情况已是红花满地,畇昀原隰,一望荼毒,直谓之无地可也。吸食者富家大室贪恋一灯,久之厮丐亦然,芸芸众生,十九病夫.直谓之无民可也。
天主教把甘肃作为在中国传教的 第 403 章 目啊。”
响应李大帅的号召,井勿幕带着十几个游侠刀客,跳起了“战刀舞”。
李想奖给了他们一人一支雪茄。雪茄全靠进口,供给就跟不上需求,就是李想的存货也不多,属于奢侈品。
宋缺和金鹰卫也不甘示弱地表演了一套刀法,果然不愧是革命军中挑选出来的金鹰,一个个武技卓绝,不比那些走西口的游侠刀客差,迅疾的刀光就像阴郁的天空的闪电,上下翻飞。
张云山喝得有点多了,也上去耍了一套醉拳。
大家伙们又是鼓掌又是叫好了,口哨声响成一片。
“不错不错!”李想照例奖励他们一人一根雪茄。
一个战地医护队的漂亮女战士,弹起冬不拉,声音如泉水叮咚,四周嘈杂的声音徐徐安静下来。
人们都叫我玛依拉
诗人玛依拉
牙齿白
声音好
歌手玛依拉
高兴时唱上一首歌
弹起冬不拉
冬不拉
来往人们挤我屋檐底下
玛依拉
玛依拉
啦啦啦啦
玛依拉
我是瓦利姑娘名叫玛依拉
白手巾四边绣满了玫瑰花
年轻的哈萨克人羡慕我呀
谁的歌声来和我比一下
玛依拉
玛依拉
谁的歌声来和我比一下
“唱的好!”李大帅猛鼓掌。
战地医护队的护士们一起走上前来,和着优美的歌声跳起了别具西域风格的舞蹈,连水仙儿都忍不住了,也上去跟着跳了起来。
汤约宛和梅迪脸皮薄,其实心里也有点想,但却不怎么好意思。
李想可是k歌狂人,怎么也丢不掉这个身份,立刻也抢过冬不拉,调了一下音,有点感觉,唱起一首经典曲目《驼铃》。
送战友,踏征程。
默默无语两眼泪,
耳边响起驼铃声。
路漫漫,雾茫茫。
革命生涯常分手,
一样分别两样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当心夜半北风寒,
一路多保重。
送战友,踏征程。
任重道远多艰辛,
洒下一路驼铃声。
山叠嶂,水纵横。
顶风逆水雄心在,
不负人民养育情。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待到春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战友啊战友,
亲爱的弟兄,
待到春风传佳讯,
我们再相逢。
忧郁的歌声,不只有沧桑,还有听地见的深情和激励。
63谎报
皋兰城的街道带着昨夜的小雪迎接着旭日,或许是这个寒冷的天气,或许是兵荒马乱的世道,路上人很少,只有几个出来散步的闲汉兵痞。
从陇东一路逃回兰州的升允,一大早接到前线急报,马上召见马安良听取情况汇报。
“马麟和马麒两笨蛋兄弟在六盘山兵败死于乱军之中,三关口失守了;长大帅一手提拔的黄钺忘恩负义,在秦州反了”
马安良的回报一下子将升允的睡意打消了:“知道了,兰州立即进入紧急状态,马上召集全军将领开会!”
匆匆下达完最初的命令,升允立即披上补褂,戴着珊瑚红顶子的暖帽来到了总督衙门。
升允找到了长庚,报告事态的发展情况。长庚穿着便服在客厅接待了升允,一边看着地图一边听他汇报。当听到黄钺反了的时候,他当时非常吃惊,有些不知所措,惊慌失措的说道:“黄钺乃革命党,何以无人告我!”
马鸿逵的父亲马福祥也在这个时候得知了消息。在睡梦中被马忠孝的报告惊醒,马福祥初听时,还很怀疑的问了一句:“是否可信。”
马忠孝坚定地说道:“我有我的消息渠道,而且早就有预报,所以肯定可信!”
马福祥沉默不语,长庚和升允组织的东征勤王的攻陕前锋,先属意于马福祥,而不是残暴骄横的马安良,但是马福祥认为“**必不久,共和必告成”,不肯再为清廷效力,借其父马千龄于宣统二年去世的机会,以“服制未除,呈请终丧”为托词,长庚和升允只好命其留守兰州。他知道甘肃天要变了,却想不到这么快就变了!
“报!”
门外值星官扯着嗓门又是一个报告,断他的思绪。
“什么事?”
“长帅请您过总督衙门议事。”
马福祥听了后稍稍犹豫了一下,还是起身去了。
长庚和升允总算把兰州的要员们召集起来开会了。四大汉军统领:振武军统领陆洪涛、壮凯军统领张行志、忠武军统领周务学、建威军统领吴炳鑫;三大回军统领:昭武军统领马福祥、骁锐军统领崔正午、精锐军统领马安良,全部到齐。
崔正午咳嗽一声,扫了大家伙一眼,开始报告事态的严重性:“骁锐军和精锐军在陇东战役损伤惨重,能组织起来的只有十个营的兵力。就算在兰州现抓壮丁的话,绝对兵力与汹涌而来的李疯子比较还是不够。而且,二位大帅,敌人不止士兵作战勇猛不比举行过开天门仪式的回军差,连武器装备也比我们犀利太多,前沿报告说我们的克虏伯山炮也打不动敌人的一个铁王八。”
铁王八的恐怖传说谁没有听过?马安良这么狂,他原来曾漫夸海口说:“几个学生娃娃作变,有什么要紧,我把他们一马荡平,只是旦暮间事。”谁知碰上李疯子就折戟。
升允用那双充满血丝的眼睛注视着崔正午,说道:“如果炮弹不行,那你就是用rou弹也得阻止敌人的铁王八!”
崔正午不说话了,升允和长庚这两个满人要和革命死磕,他们可不愿意给满人陪葬。
还是马安良效忠清廷的心思不灭,恨恨的说道:“咱们和李疯子打一场运动战!”
“你能运动得过李疯子?”马福祥不阴不阳的说道。
湖北战场,李想以绝对微弱之势完美翻盘,已经震动天下,所以马安良结合现在西北清军的不利局面才有这一说。但是马福祥还有一句他没有说出来,李想能在湖北翻盘,更多还是鄂州革命党民心所向,清廷和北洋军已经成立全民之敌,失败是再正常不过的结果。在甘肃战场,马安良的运动战即没有群众基础,也没有发明运动战的李想熟悉运动战的特性,凭什么去和李想打运动战?清军只要运动起来,只怕就会被李想各个击破,分兵围剿,死的更快。
长庚和升允脸色难看,并没有附和马安良的狂言,他们自然清廷是什么样子的朝廷,他们了解运动战,但能不能打运动战又是一回事。
北京。
袁世凯批蓑衣,戴斗笠,正在垂钓寒池雪。袁世凯自借口被刺受伤之后不上早朝,就又恢复了当初在垣上村早上垂钓的习惯,据太子爷袁克定说,袁世凯是在一边垂钓一边思考国家大事。袁克定相继收到内阁、军咨处,还有甘肃密探的关于三关口兵败和秦州举义的报告,袁世凯听了儿子的汇报,轻轻的点了点头,又放下了钓线。
东郊民巷也接到了甘肃战场的通报,但并不是报告给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