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亡我也!”他惨白着脸长叹一声儿,抖着手就去摸腰里的手枪,身边亲卫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军门,我纠集选锋死士,再冲一把!”
军门大人感激的看着他这位分统,抖手抱拳,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二,我已经方寸俱乱,要是能冲出去,我保你接我位置…………兄弟我真的已经心灰意冷了啊!”
老二抱拳匆匆一礼,也顾不得说话了,被革命军围在这里,他和这倒霉军门一条绳子上面的蚂蚱,革命军要把他们一锅烩,谁也跑不了!当下就带着戈什哈马队直朝前冲,马鞭乱打,那些被革命军凶猛的进攻吓得心惊肉跳的北洋军士兵也没心思和他们计较了,只是抱头绕开就跑,马蹄下也不知道踏倒了多少人。
“悬重赏!募先锋!只要能冲过这个山口,先锋一人赏银五块鹰洋,现的!我保他一个协标统副官的前程,实缺!”
身边戈什哈也纷纷跟着老二大喊,溃兵多半理也不理,掉头就跑,有些军官逃离了革命军的火力范围,也站下来喘气。但是老二惶急的目光望过来,却人人不敢应声。
老二带着他的亲兵戈什哈直冲到革命军火力范围之前,弹雨如泼而至,面前已经是死人死马一大堆。身边亲兵猛的一把将老二拉下马来,子弹正好掠过,打在老二坐马的胸口,那匹河西健马惨嘶着倒下,差点压到了老二。
老二满身泥血的爬起,死死盯着他的戈什哈队长:“老子待你们如何?”
戈什哈们面面相觑,这些戈什哈在湖北烧杀掠夺,他总是加倍纵容,什么天大的乱子他都能包容下来,这些他家乡投靠地子弟的确也是受恩深重。看着他气急败坏的望过来,戈什哈队长脑子一热,刷的扯了一个赤膊:“他妈的,咱们跟着大人,吃香的,喝辣的,在湖北睡的细皮女人数不过来!咱们这辈子够了!这个时候弟兄们顶硬上啊!人死鸟朝天。不死万万年!”
戈什哈们哄然答应,纷纷下马,有枪的抄枪,没枪地拿刀矛。也不成队列,冒雨一般子弹就直朝面前山口冲去,老大老二这一对难兄难弟,犹自和疯子一样,散着辫子在后面提着刀大声呐喊。把赏格吼了一遍又一遍。也许是这些戈什哈的冲锋激起了一点血勇,也许是难兄难弟的赏格诱人。有些北洋军溃兵也畏畏缩缩的再次上前!
提着战刀的李想一把扯掉上身的单衣,寒风里赤膊挥着滴血的战刀,狂野兽性的吼道:“杀!”
猛吼一声的同时,一刀就砍翻一个敌人。身上的伤口因为这一剧烈动作,立刻飚出一条血线。
就是这一个突破口的方向,杀声震天,刺刀拼得是嘁哩喀嚓,手榴弹爆炸的巨响是一声接着一声。
响成一片的爆炸声、枪声、喊杀声,战场无法言语的激烈。
“弟兄们,跟他妈的敌寇拼了!”看着抱着左轮手炮就冲了上去的师长周吾,一个军官扯着嗓子喊到:“全体上刺刀!革命军,拼刺刀!”
正在突破口处,指挥部队向前突破北洋军难兄难弟怎么也没有想到革命军的反扑会来得这样的迅速。
“冲上去。”迎面几个北洋军端着刺刀冲了过来,周吾端着左轮手炮就是一阵狂扫,六法子弹一颗也没有落空,几个身影在火光闪现之中倒下,乃蛤蟆似的阵阵抽搐,方才回头来,对着身后的士兵们喊到。
“手榴弹!”随着一声喊,一排手榴弹带着拉火哧哧燃烧的青烟,被甩投了出去。
轰轰轰,爆炸的气浪掀得尘土四下纷扬,几个亡命的北洋军士兵在爆炸的火光之中血肉横飞。
“上,冲上去。”一阵迅急的反扑便将北洋军的突围给打得措手不及。李想知道,这个时候打铁要趁热,利用北洋军还没有醒过神来的这一刻,立即起冲击,将他们堵回去。一个也别想逃,一锅烩!
在北洋军寻求的突破口的方向,战斗惨烈的进行着,北洋军难兄难弟亲临到突破口处指挥作战,而由老二带领的击挺马克沁机关铳也被全部投入到这里。北洋军疯狂涌向了这个突破口。
同样,当北洋军起猛烈的冲击之时,李想的反击也迅的展开。
“开炮!开炮!”难兄难弟已经不顾一切,两军纠缠的战场即使右北洋军也不顾了。
迫击炮弹如同雨点样的呼啸而下,接连的突破口处炸起阵阵火光。完全不顾及绞杀在一起的革命军包围圈的守军和北洋军破围部队。
爆炸的气浪掀得残肢断臂四下横飞,硝烟之中满是飞舞着的血肉。就便是这样,双方士兵那几乎声嘶力竭的喊杀声中,依然此起彼伏着阵阵的枪声和刺刀拼杀声。
北洋的难兄难弟只是感到自己的脊背在凉。革命军的顽强完全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不!在这之前他们从来不敢想象世界上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支军队,意志可以顽强到这样可怕的地步!在猛烈的火力之下,无论是北洋军还是革命军,都死伤惨重。而在己方多次攻击之下,革命军非但没有退却,而且还多次的形成反击,而且明显的越来越显出上风!
无论怎么样,在取得了突破的情况下,这对北洋难兄难弟决不能容忍前功尽弃,他需要逃出去,需要将那些北洋军拉出去,只是他们自己都在怀疑,自己的一协北洋兵能否取得这样的破围,因为革命军的包围圈想要杀死他们的信念实在是太顽强了,如铁桶一样太坚固包围圈,太可怕了。
突破口的方向,围绕着这片狭小的阵地,两军千余名官兵在此绞做一团。无论是从炮弹落下的频率,还是这片正面宽度不足五十米的官道阵地上的人员、火器密度,都足以让人疯狂!
从左右两翼压过来的革命军就如同狂浪一样的拼命冲涌着突破口处的北洋军。而在突破口内,北洋军一个步兵中队已经冲了进来,和残存的革命军士兵杀做一团。
双方的火力挥达到了极致,从各个地堡、火力点、散兵战壕里面射出的弹丸有如雨下,将冲进来的北洋军兵撂倒了一片又一片。而北洋军队火力也是毫不示弱的还之以颜色,横躺着的士兵的尸体几乎将官道两翼给铺满。
在迫击炮爆炸的巨大声响之中,不断的有人被炸成碎片,冲涌着的火光掺杂着气浪,到处喷起。
整个战线上的革命军部队已经接连的起冲锋,对于北洋军进行最后的剿杀!
在那震天的喊杀之声中,成连、成营的往蜿蜒官道方向冲击,各级排、连、营、团长官带头冲。
长官们都拼了命的往上冲,革命军士气更是如虹灌日。在震天而响的呐喊之声之中,成群的部队一波接着一波的向前冲击。闪亮的刺刀在夜幕之下亮出出刺眼的寒光。
刀如寒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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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2无间道
高歌猛进的革命军,如同刮起的死亡之风席卷战场。挺着刺刀发起进攻的革命军,横扫向那些蜿蜒官道上的北洋军各部队。这是满山遍野的集团式冲击,威势浩大,这足以震撼所有人!
在另一头,曾高和黄光中都紧紧的盯着自己部队的攻击。
炮弹如同雨点样的砸落下来,北洋军轻重机枪也拼命的向着革命军进攻的队形扫射,子弹横飞,烟火弥漫,一波又一波的革命军部队在北洋军猛烈的火力之下倒下,可是前面的倒下后,后面的梯队立即跨过殉志了的战友们的尸体继续冲锋。
“前进!前进!”
吼声激越,划破这样黑暗的大地!
黄光中首次目睹革命军这样敢死似的战斗,暴烈的画面已经使他震撼的说不出话!什么是理想,什么使信仰?他们以身殉志,为他做了最好的解释!浑身的热血,沸腾,沸腾,沸腾…………
在这个山头,参谋们每个人眼睛都瞪得大大的,不愿意放过战场的一丝一毫的变化。浑身的热血,同样的沸腾,沸腾,沸腾…………
掩护革命军冲锋的马克沁同样的凶悍!火力急袭准确,射击凶猛。步兵冲击起恰到好处,配合的机关枪火力掩护也是射击线路准确,一直在护送步兵冲击,可以看到子弹在北洋军的火线上面掀起一排排的小泥柱,本来还在闪光的北洋军枪口已经哑了许多。
激战惨烈的进行着,在烟火与血雨中扑抱在一起撕打翻滚的士兵们操着不同的语言喊杀着、叫骂着。刺刀、拳头、木棒、枪托,牙齿能用的都用上来,爆炸的巨响一声接着一声,如同夏日的里滚雷样,此起彼伏,就没有停止过。
撼天动地的巨响震撼着长空,北洋的难兄难弟尴尬的发现自己处于在一种进退维谷之中,前进突破的道路上已经被革命军的刺刀挡住,如一堵冰冷的钢铁墙壁。而退回去,又将遭到两翼革命军的猛烈的扫射!等待他们的已经只有被革命军一锅烩!
官道内外,死者的尸体叠了几层,一脚下去,不是软绵绵的死尸,就是糊满鞋子的血肉碎泥。
压队指挥的北洋兄弟惊讶了,他现在也没有退路可走了,唯一能够去做的就是投入更多的兵力,他甚至考虑让邻近阵线上北洋军撤下来,集中整个这里的北洋军,撕开这个突破口的创口面。即使他知道这最后一博未必管用,因为他的北洋军已经丧胆!
曾高绷紧的脸终于松开,长吁一口气:“为什么每次都要搞得这样惊心动魄!”
枪弹横飞之间,他们的李大帅不顾一切的冲到了 第 186 章 了满满的人群。革命军对他们的包围圈也就紧紧的收缩,步步进逼!革命军已经不在白刃冲锋,但是步枪仍然在一刻不停息的射击,打得人堆当中不断溅起血花,惨叫声连天接地。
有的北洋军官大声下令,组织起步枪火力射击,窒息对手的步枪火力。有的军官疯一般的用西洋式指挥刀猛挥,想要组织北洋军冲破这些铜墙铁壁似的包围圈。
革命军的包围圈缩小,兵力一下子厚实许多,刚才的北洋军的冲击虽然给这里带来严重的危及,但是李想拼命的把它堵上了!他组织特务营为敢死队,拼命向突破口反击,一批倒下,一批又冲上去,犹如钱塘潮涌。突破口堵住了,是革命军官兵用血肉和尸体堵住的。包围圈的北洋军顿时变成瓮中之鳖,只能面对一个个、一伙伙地被革命军吃掉的命运。
包围圈越缩越小,人越聚集越多,几乎就成了一道人墙。子弹飞过,就没有落空的时候,各种各样的喊叫声音混杂成一团,山呼海啸一般,而后面的人,还在不断的涌上!
李想早就丢掉了那把砍卷刃的指挥刀,就这样浑身是血的站在一个机关枪射点里,看着对面涌动着的人群,他他地脸都扭曲了,猛的挥手狂吼:“射击!”
马克沁喷射的一条条火舌夹杂了战士冲天的愤怒喷吐而出!铜音响成一片,弹壳飞溅。一道道的火流,向死神的镰刀一般,收割向密集得不能再密集的人群!
血雾已经不是一簇簇的溅起了,而是在一团一团,仿佛喷涌一般弥漫。
从李想占据的这个火力点射口向外望去,随着枪身的摆动,就看那些青蓝色军服的人群扭动着一排排的无差别般倒下,满眼当中除了喷涌的红色还是红色,被机关枪大威力重弹撕裂的人体碎片四下飞舞,一条条血肉胡同被硬生生的犁了出来。
如此大量的血几乎同时喷涌出来,导致土地很快失去了对血液的吸收能力,让这些红色的液体,向小溪一般向山下流去!
没有一个革命军战士会对他们产生一丝怜悯,因为这是北洋军在湖北犯下的滔天罪孽即使万死也难以赎身!
接下来没有悬念的战斗持续了半个时辰,官道上除了各种物资弹药的炸裂声,已经没有了抵抗,几十辆骡马车全部成了火堆,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硝烟和烧烤人肉的恶臭。
李想光着膀子,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一把战刀提在手上。满身上都是被子弹挂开的口子所流的血,还有不知道是那个敌人的血。李想带着他的特务营战士打扫战场,收拾那些打散的北洋军零碎。
轰的一声,他们和那些还敢顽抗的北洋小队冲撞在一起,不知道谁一声惨叫。李想的战刀猛的砍下,硬生生的将一个领头北洋军官的脑袋砍掉了一半,软软的垂了下来!
这一次冲击,终于让这些还想顽抗的亡命家伙丧胆,声喊掉头就跑。
李想加快了脚步,直直的大步追了上去,砍个不亦乐乎。汤约宛那绝色的小脸已经满是紧张的汗珠,看着光着膀子的李想,每使劲挥动一场战刀,身上的伤口既会迸裂开来,鲜血猛的就会喷出一股。她几次要挡在李想前面,要拉他下战场,都被他挥开。
看着李想浑身浴血,就跟着他们一块儿冲锋陷阵,特务营战士们都发了性子,虽然经历了多次敢死冲锋,已经疲惫的连一个刺刀的挑刺都用尽全力,追击的步伐都已经摇摇欲坠,但是战意丝毫未见消退,一个个吼声如雷地在两旁,在前头,替李想清出了一条道儿出来。不能再让李帅受任何的一点伤害!
李想以长刀驻地,胸口风箱似呼呼响,吐出一串长长的白气。燃烧战火照在他的脸上,青白的看不到一丝血色。体力已经消耗到了极致!他脑袋一阵阵的眩晕,身上虽然都是小伤口,但是一直流血也会出现失血过多的症状。这一切,他还能站着,已经是奇迹!
“李想,小心!”身后的汤约宛猛然的将正在驻着战刀歇会儿的李大帅猛然的扑倒在地。紧张的时刻,已经不不得直呼其名。
“轰!”一声巨大的爆炸撕心裂肺般的炸响,热浪夹杂着飞溅的碎石乱砖急扫而过,围站在身后的一众士兵顿时血肉横飞。
这枚75毫米炮弹让李大帅差点丢了性命再次穿越去。是一个诈死的北洋军士兵,在无望生理的时候引爆抱在怀里的一颗炸弹。北洋多有亡命之徒,在这种时候,也多有抱这样想法的。
几个军官一下看呆怔住,一时还不敢想象看似柔弱的汤约宛有如此奋不顾身的勇气!
汤约宛一头一脸都是泥土,还有不知道哪里沾染的鲜血,这一会,他死死的护住了李想。
脑袋昏昏沉沉的李想用力抬起头。这个时候儿,是谁救了自己?抬起头,眼神一动,看到的是汤约宛美丽不可方物的绝色,如此近的距离,四目相对,呼吸相濡!
汤约宛咬着牙齿,眼神深情望着李想,到处都在流血,到处都是混乱。她趴在李想身上的娇躯柔软轻巧的过分,她用手支地要站起来,却猛的软倒在地。
“大帅……”几个军官才发应过来,惊慌失措的爬起身来,将被汤家小姐纤细玲玲的娇躯压于身下的李想拉起来,七手八脚的去拂李大帅满身的泥土。
李想一把把他们全挥开,忙将怀里的汤家小姐翻过来,蓬乱的秀下,一张绝色的小脸又是血又是汗,一块弹片在左肋那里刺了半截进去,像是被肋骨挡住了,血迹殷然。
汤家小姐星眸半闭,长长的睫毛不住颤动,呼吸已经微弱,衫子给扯开了半截,露出了侬纤合度的秀气锁骨。吹弹得破地如玉,肌肤上满是擦伤的痕迹。李大帅小心肝疼的说不出话儿。
在他怀里,汤家小姐微微一动,伸手想去掩自己给扯破的襟口,艰难嫣然一笑,用只有李想可以听到的低声道:“我可不欠你了…………色狼…………”
话儿才说了半截,就已经彻底昏迷了过去。
“医护兵!”
李大帅和边上的军官立刻大呼小叫起来。
“让医护兵抢救伤者!”
看着遍地的淋漓血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