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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寡妇皇后受宠日常》
作者:醉后渔歌
文案
开胭脂铺子的小寡妇看上了算命卜卦的鳏夫书生
成亲后
小寡妇的日常便是宠夫,宠夫,宠夫。。。
后来,她的鳏夫相公突然变成了皇上
小寡妇的日常便成了被皇上宠,被皇上宠,被皇上宠。。。
言官进谏:“皇后娘娘曾经是个寡妇,请皇上废后。”
皇上神情淡漠,“皇后娘娘曾为之守寡三年的那个人便是朕。”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甜文
主角:江阮,祁烨 ┃ 配角: ┃ 其它:
作品简评:
江阮是长青街上开胭脂铺子的小寡妇,看上了在胭脂铺子前算命卜卦的俊俏书生。那书生温文儒雅,霁月清风,江阮心仰慕之。后来,江阮如愿嫁给了那仿若谪仙的书生。再后来,那俊雅先生成了皇帝,把小寡妇宠上了天。此文文笔流畅,幽默风趣,人物刻画细致,如行云流水,若云上繁花,平淡中充满了温情,感情细腻真挚,让人心生暖意。婚后生活甜蜜温馨,没有浓烈的浪漫,亦没有炽烈的语言,有的只是男女主之间让人心生向往的日常生活,让人读后意犹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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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淅沥沥的小雨一连下了几天,今儿个才算是真正放晴,阳光明媚,晴空万里。
长青街上一连沉静了几天,今日又热闹了起来,因为下雨无法出门的摊贩都出了来,在青石街道两旁摆好摊子吆喝起来,空气中飘浮着各种各样的香味,让人食指大动。
位于长青街拐角处一处不起眼的胭脂铺子前,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小姑娘正将吃力的将黑色的门板移至一旁,轻喘着气,“小姐,街头卖糍糕的阿六来了。”
门内站在柜台后低头拨弄算盘的女子闻言轻笑一声,从衣袖里掏出荷包,拿了铜板放在桌上,调侃,“不过几日不得吃,就馋成这幅模样了?”
小姑娘看到铜板,眉开眼笑,拿起桌上的铜板,“那我去了,小姐。”然后蹦跳着跑远了。
到底是十多岁的小姑娘,江阮笑着摇摇头,又低头拨弄起算盘来。
“林家娘子,近日可有新的胭脂?”一个年轻的妇人从门口进来。
江阮抬起头来,嘴角含笑,“有,前个儿才到的新货,我拿给你看。”
江阮一抬头,这进门的李家娘子便咦了一声,满眼惊艳,“你这妆容好漂亮。”
江阮一身素青色衣衫,乌发松松的挽在脑后,点缀一根翠绿色的碧玉簪子,皮肤白而细嫩,眉眼弯弯,额前桃花样式的花钿平添一份妩媚,脸颊一点红,她素布衣衫,不俗不媚,却让人一眼惊艳。
“我用的便是近日新到的胭脂。”江阮走出柜台从架格上取出一个六角形印有昙花样式的漆盒,“李家娘子可以试一下。”
那李家娘子打开盒子放到鼻间嗅了一下,“好香啊。”
江阮先在李家娘子的脸上均匀的涂了一层白粉,然后用丝绵在两颊上擦上胭脂,“这样会显得人比较有朝气一些。”
李家娘子看着铜镜中的人很是满意,高高兴兴的买了胭脂走了。
李家娘子刚走,漓儿抱着糍糕跑进来,小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兴奋,“小姐,小姐,那位测字算命的俊俏书生又来了”
江阮收拾桌子的手一顿,走到门前往外看了一眼,先前还空荡荡的自家铺子门前,此时摆了一张方桌,着素白长袍的男子端坐于桌前,长发只随便用同色布条束在脑后,面容俊朗丰神,轮廓分明,一双眼睛细长,眼尾微微上挑,墨黑色的眸子微垂,整个人处在熙熙攘攘的闹市中,却仿佛远在深山,宁静致远,飘然物外。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不外如是。
桌上摆着笔墨纸砚,男子身后站着一个十多岁的俊朗少年,薄唇紧紧抿着,板着一张小脸,毫无笑模样。
江阮转身走回屋内,用她成亲时陪嫁的雨前龙井泡了一壶茶。
一壶茶的功夫,江阮再出来,算命摊子已经前已经有了客人。
“请姑娘在纸上写上一个字。”书生身侧站着的少年对坐在书生对面一身淡黄色衣裙的女子说道。
“大姐姐,你要写什么字?”站在女子身边看起来小她一些脸圆乎乎的小姑娘问道。
女子闻言,想了想,拿起桌上的毛笔不紧不慢的写了一个字。
少年看了一眼,微微弯腰,在男子耳边轻轻道,“爹,是一个‘凰’字,凤凰的凰。”
女子看到少年的动作,仔细打量了一番男子,继而抬手在男子眼前晃了一下,男子眼眸不动,毫无反应。
“你看不见?”女子秀眉微蹙,“你既看不见又如何测字,难不成是个骗子?”这双眼睛如此漂亮,可惜了。
“你才是骗子呢。”少年忍不住反驳。
“怎么就不是骗子了,东街那个算命的也是个瞎子,但他那是摸骨算命,你这里明明写着测字,却看不见,要如何测?”圆脸小姑娘双手叉腰。
“你。。。”
少年还想要说什么,被男子摆手打断,“姑娘若不信,大可离去便可。”
声音润泽悦耳,如春风化雨,让人听后仿佛嗅了最安神的熏香,心里无端端的宁静下来。
那女子看着面前俊俏的男子,语气倒是好了许多,“好,那你测。”
“姑娘所求为何?”
“姻缘。”
男子点头,少年将女子写字的纸张放到男子面前,男子骨节分明的手摸上那张白纸,一点一点儿轻轻抚上女子所写的字,半干的黑色墨汁沾染了他白玉般的指尖。
圆脸小姑娘等不及想要说话,被女子摆手制止。
半晌,男子收回了手,缓缓开口,“凤凰,乃百鸟之王,见则天下大安宁,姑娘有凌云之志,身份显贵,能与姑娘匹配之人自是人中之龙,前途不可限量。”
“那是自然。”圆脸小姑娘骄傲的扬起头,“我大姐姐那可是太。。。”
“四妹妹不可胡说。”女子嗔怪的瞪了一眼圆脸姑娘,眼中却也是掩饰不住的神采,“那公子可还算出了什么?”
男子垂着眉眼,“姑娘之字,金钩铁划,力透纸背,比男子更胜三分,可见姑娘心比天高。”
女子笑而不语,掏出袖子里的荷包,此时男子却又道,“可是这凰字还有另一种解释。”
女子手一顿,“另一种?何解?”
“凤凰乃是传说之物,何人可曾真正的见过?”男子低低道,“一切许是镜花水月,大梦一场。”
女子闻言掏银子的手停了下来,缓缓抬眸看向对面的男子,面目冷了下来,“公子何意?”
“在下无意,一切皆是姑娘所写之字中解出。”男子语气平缓,似是不知道方才说所说的话犯了对面客人的忌讳。
圆脸小姑娘先前未听明白他所言何意,此时想了想,眉头竖了起来,娇声呵斥,“你这个臭瞎子,你胡说什么呢,什么镜花水月,大梦一场,你可知我大姐姐是谁,我大姐姐那可是当今太子未过门的太子妃,下个月就要完婚了,你敢诅咒堂堂太子妃,我让官府的人把你抓起来。”
女子阻挡不及,圆脸姑娘的话已经说出口。
男子稳坐如山,面色不动,“在下只是个算命的,姑娘信也好,不信也罢,与我无关。”
“你个臭瞎子,我砸了你的摊子。”圆脸小姑娘看起来文文静静的,倒是个火爆脾气,上前就要扯竖在一旁的幡子。
“呵呵。”一旁传来一声嗤笑,“测字算命,算的便是日后的命数,你尚且未活得到之后,又如何知道他说的不准?若你不信这测字之说,又为何坐下来测?测完之后如此当街撒泼耍赖,这鲁国公府的小姐们,倒真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啊!”
江阮靠在门边,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讽刺的笑容。
先前的女子看过来,眸色微暗,“江阮?”
圆脸姑娘看到江阮,嘟起嘴,“二姐姐,我说的有错吗?是这个瞎子乱说的。”
江阮上前一步,冷嘲热讽,“鲁国公府的四小姐一口一个瞎子,这难道就是鲁国公府的教养吗?”
“二姐姐。。。”圆脸姑娘被她说的委屈至极,亮晶晶的眼中噙上了泪水。
“好了,云儿,不要再说了。”江静云还想说什么,被江静娴打断,继而看向江阮,脸带笑意,“二妹妹说的是,四妹妹还小,回府后我定会要姨娘好好管教的。”
江阮不置可否,也无意与她多费唇舌,转身迈步往屋内走去。
江静娴上前一步,扬声唤道,“二妹妹,下个月初三是我大婚的日子,二妹妹是否要回府参加我的婚宴?”
江阮头也不回,“我一个死了相公的寡妇,参加太子妃的婚宴,怕是带来晦气。”
“无妨,我们是姐妹,我又岂会介意这些。”江静娴人如其名,脸上一直带着温婉的笑容,娴静有礼。
江阮想了想,转身笑道,“那小妹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大婚当日定当出席。”
江静娴面色一顿,明显是没料到江阮竟然应了这邀请,一时之间倒是语结了。
第2章
江静娴姐妹二人走后,男子对着江阮的方向微微颔首致谢,“祁某谢夫人解围。”
江阮面上一红,已经没有了方才的从容不迫,轻声道,“我为先生烹了茶,先生要不要进屋歇息一会儿?”
祁烨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动了动,最终淡淡道,“谢夫人费心,怕是多有不妥。”
他在她铺子前摆摊已有月余,这是江阮第一次鼓起勇气邀请他,却被他拒绝,江阮面红如霞,“不好意思,让先生为难了。”说完,便拎起裙角逃也似的往屋里跑去。
“夫人请等一下。”祁烨开口唤她,江阮步子一顿停了下来。
祁烨撩袍起身,面对着江阮的方向微微躬身行了一礼,“夫人若不介意,可否像往日一般将这茶水送出来。”他来这里的这一个多月,江阮每日都会为他烹一壶茶。
漓儿正靠在门框上大口吃着糍糕,闻言撅了嘴,含糊不清道,“你这人,我家小姐请你进屋饮茶,你不来,却又让我家小姐送出来给你,这是何意?”
祁烨眉眼微垂,并未多加解释。
少年看不过去,插言道,“我爹是怕污了你家夫人的名声,你懂什么。”
“桓儿。”祁烨呵斥。
俗话说得好,寡妇门前是非多,江阮又岂会不懂。
江阮进屋用方木茶盘端了茶水出来放到桌上,茶水的清香扑面而来,即便不懂茶之人,也知这必是上好的茶叶。
祁烨的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祁某只要饮些解渴的茶水便可,夫人大可不必每次都这么破费,祁某受不起。”这一月以来,江阮招待他用的都是上好的茶叶,今日这雨前龙井又比往日的茶水好上了许多。
“宝剑赠英雄,红粉赠佳人,好的茶叶自然是要给懂茶的人,才不至于糟蹋了。”再者,鲁国公府给她陪嫁的茶叶怕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她还怕这茶叶太过劣质配不上他呢。
祁烨闻言没有再说什么,仿佛能看见般执起了茶壶,冒着热气的水流缓缓淌入杯盏,在茶水将要溢出杯沿时,恰到好处的停了下来。
白玉般的手指执着碧玉的杯盏,青葱翠绿,好看的让人移不开视线。
*
从算命摊子前离开,江静娴也已经没有了逛下去的兴致,便回了鲁国公府。
鲁国公府前一个婆子正焦急的左顾右盼,看到那熟悉的翠盖珠缨八宝车,忙迎上前,“大小姐,您去哪儿了?”
江静娴正被丫鬟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闻言,垂眸冷冷看了一眼那婆子,“我去哪里需要同你交代吗?”
婆子一惊,忙弯身行礼,“是老奴逾矩了,还请大小姐见谅。”这大小姐从前便是个不假辞色的,对下人从来严苛,自从指婚给太子之后,更是比以往严厉了许多。
江静云提着裙角从马车上跳下来,脆生生道,“你这么急慌慌的找大姐姐做什么?”
那婆子方才想起,上前搀住江静娴,边往府内走,边道,“上午时,皇后娘娘派人赏了不少东西,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刘公公亲自来的,刘公公还皇后娘娘的话,说若大小姐有空,便同刘公公一起进宫陪她说说话,可是大小姐不在府中,府里打发了几波人出去找您,都没寻到您,这刘公公还等了片刻才走的。”
江静娴抓这婆子胳膊的手一紧,但是面上倒没什么表现,“那刘公公可还有说什么?”
“那倒没有,走时只说等大小姐得了空便进宫去陪陪皇后娘娘。”
“呀,大姐姐,皇后娘娘见不到你会不会不高兴啊?”江静云担忧的整张小脸都皱了起来,皇后娘娘是当今太子的生身母妃,这可是大姐姐的婆婆呀,若皇后娘娘不高兴了,那大姐姐日后的日子岂不是很难过?
“大夫人说等大小姐回来就马上去梳洗一下,进宫给皇后娘娘赔不是,莫让皇后娘娘心里不得劲。”
说着话,正好走进府里,鲁国公府的大老爷与夫人正等的着急,见到江静娴忙迎上来,责怪道,“你这孩子,跑到哪里去了,哪有大家小姐一天到晚不着家的?”
“爹娘,都是女儿的错,女儿这就换衣服进宫。”江静娴匆匆行了一礼便去了内院,她这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这皇后娘娘她见过几次,并不是个好相与的人。
“好好,快去吧。”此时没空教训女儿,大夫人招手让自己的丫鬟也跟过去伺候。
等江静娴走后,大老爷看向一同回来的江静云,面色不愉,厉声问道,“你们今日去哪儿了?”
江静云不由浑身一颤,相较于自己的爹,江静云更怕这个日后会承袭国公爵的严肃的大伯,于是不敢撒谎,竹筒倒豆子般把今日所到之地所说的话所做的事儿都说了一遍。
“胭脂铺子?”大夫人募得睁大了眼睛,声音也大了起来,“你们去胭脂铺子做什么?”
“大姐姐说她要同太子成亲了,自然要让而姐姐知道,所以特地去邀请二姐姐来参加她的婚宴。”江静娴先前嘱咐过她不许她把这件事儿说出去,可是面对她向来害怕的大伯,江静云却不敢隐瞒。
“这孩子怎么这么糊涂呀。”大夫人气的直跺脚。
“大姐姐听二姐姐说要来参加婚宴后便不高兴了。”江静云偏着头想不通,“不知是为何。”
随口几句打发了江静云,大夫人看大老爷脸色不好,忙道,“老爷不必忧心,这件事儿我自会处理,王氏想来也不会允许她的女儿回府参加婚宴的。”
大老爷沉着声音,“一个寡妇,忌讳。”
“我懂,老爷就放心吧。”
大老爷甩袖离去,大夫人眉头紧锁,她这女儿都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了,怎么做事儿还这般没轻没重的。
“夫人,老奴听说礼部侍郎家的小妾前几日得病没了。”婆子扶着大夫人往内院走,轻声提起。
“礼部侍郎?”大夫人锁眉。
“对,不知夫人还记不记得,大前年咱府里办了一场赏花宴,这礼部侍郎,不,那时他还是郎中,陪同当时的礼部侍郎石大人前来的,见到了二小姐,一见倾心,后来还上门提过亲,但被老爷拒绝了。”
“我记起来了。”大夫人点点头,“我记得他当日是想要江阮做正房夫人的。”当时的江阮是要留着给林家做媳妇儿的,自然是不允许她嫁给什么郎中的。
“为何突然提起他?”
婆子靠近了几步,压低声音,“老奴觉得这二小姐没了夫婿,这礼部侍郎没了爱妾,也算是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