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韵。”宗政钥眸光一沉:“你骗了所有人。”
“你要理解。”唐韵淡淡说道:“不是每个人生来都是太子,韵儿得活着。”
宗政钥沉默了半晌:“那一日究竟怎么回事?”
“那一日?”唐韵看他一眼:“就那么回事。”
宗政钥眼底深处掠出一丝危险:“本宫前往国师府的事情,根本没有人知道。”
他眸光渐渐冷凝,眉心的朱砂痣变的鲜艳欲滴:“本宫原本独自在凉亭中饮茶,突然就晕了过去。怎么就落水了?”
唐韵撇了撇嘴:“这是殿下您的事情,韵儿怎么知道?”
“唐韵。”宗政钥皱眉,手边茶盏跌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你真以为本宫是个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哦?“唐韵挑了挑眉。
“你与乐正容休那个妖人狼狈为奸如今在北齐早就不是新鲜事,本宫茶水中被人动了手脚,一定与你有关。”
唐韵看向他,清眸中一片沉静:“韵儿为什么那样做?”
“你以为你设计让本宫落水,再假装将本宫救起。本宫就会感念你因而喜欢上你?本宫告诉你,你的做法只能让本宫更加厌恶你。”
唐韵:“……”这人是个傻子么?脑洞会不会开太大了!
“殿下,您真的想多了。”
天地良心,她设计那一出,真的只是为了教训下萧芷溪和柳明萱而已。
“唐韵。”宗政钥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虽然你与本宫有婚约,本宫并不是非娶你不可。”
“殿下您这个决定真是太英明了。”唐韵觉得这话她说的无比真诚。
宗政钥却渐渐变了脸色:“欲擒故纵的把戏对本宫没用,收起你的小心思。本宫的太子妃永远都不可能是你!”
“呵呵。”唐韵冷笑:“想太多是病。”
她缓缓站了起来:“有病得治。殿下是一国储君,更得治!”
“你……”宗政钥握拳,骨节泛着清白。
“你以为你找乐正容休撑腰就能逼得本宫娶你?本宫告诉你,你是在痴心妄想!”
“抱歉。”唐韵闭了闭眼,跟这种不长脑的完全没有法子沟通。
“韵儿身子不适,需要回去休息。太子请便,对了。”
她仰起头,勾唇一笑:“殿下若是觉得闷得慌就去后院逛逛好了。韵儿的父王别的成就不多,女儿倒是不少。您随便勾勾手指,自然有一大票的美人争着讨您喜欢。韵儿便……不奉陪了。”
说罢,她扭头便朝外走去。
“你给我站住。”
手腕一痛,叫宗政钥给紧紧攥住。
“放手!”唐韵眸色一冷,人的耐性是有限的。
“本宫是太子,本宫没有许你走你能走?”
“放手。”
“你先给本宫说清楚,你与乐正容休那妖人是什么关系。”
“我最后说一次。”唐韵眯着眼:“放手!”
宗政钥将手指攥的更紧,雪白的皓腕上渐渐泛出一圈青紫。
“呼”青黑色烟雾自唐韵手腕上升起,顺着宗政钥的衣袖迅速爬了上去。
宗政钥吃了一惊立刻松手,袖子一挥,烟雾渐渐消散。
那一头,唐韵已经出了院子。
“唐韵你居然对本宫下毒!”宗政钥咬牙,眸色渐渐阴冷。
唐韵则完全相反,盯了眼自己的手指走的飞快,心情简直不要太好。
“金魂,知道原因么?”
她虽然善于制毒,却半点武功不会。宗政钥却是自小习武,她平日哪里能当面向他下毒?
“你可是在主子那里用了什么东西?”
唐韵眸光一闪,祖父头七那夜被乐正容休虏来,临走时他喂了一口酒给她,并说这是送她的礼物。
现在想来,那里面该是藏了什么类似筏筋洗髓的药材。所以方才才那般敏捷。
“金魂,去告诉你主子。我想习武!”
耳侧风声一响,唐韵知道金魂已经走了。
玉拳握拳,祖父,您好好看着吧,那些人总有一天会后悔!
“大妹妹。”
唐韵脸上笑容猛然一僵,缓缓扭过头去。
“世子?!”
萧景堂一路分花拂柳,含笑走向唐韵:“大妹妹似乎心情很好?”
唐韵抿唇:“世子看错了。”
“大妹妹。”萧景堂突然敛了眉目:“溪儿的事情可是与你有关?”
“韵儿说不是世子信么?”唐韵抬头,眨也不眨盯着眼前风光霁月的俊朗男子。
萧景堂是萧王府嫡系一脉唯一的男丁,虽然是林氏所出却是让老萧王教养长大。
否则,祖父又怎会放心将萧家水军交给他?
“我信不信并不重要,即便是真的,也是溪儿她咎由自取。”萧景堂温声说道:“我与你同在祖父身边长大,你与寻常女子从来都不一样。”
唐韵淡淡一笑,没有言语。
“我只想问你一句话。”萧景堂向着唐韵走近几步:“溪儿她已然受了教训,又有重伤在身。我想将她接回府里来养着。若自此后她与我母妃都不再找你麻烦,你可否放她们一马。”
唐韵眸色一闪:“韵儿从不主动找人麻烦。”
“母妃虽然育有二女一子,自幼却只有溪儿在她身边伺候。骤然间弄到了这幅田地心中难免凄苦,你不能体谅她一些?”
唐韵抬头,眸色一寒:“世子在这里质问我,可有先问下林侧妃体谅过我,体谅过祖父么?”
她声音渐渐淡了几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世子万不要忘了祖父自幼对你的恩典!”
萧景堂眸光沉了下去:“你这么做会毁了萧王府!”
唐韵抿唇不语,毁了萧王府?自打祖父不在了,她与萧王府还有关系?
“我决不允许你那么做。”萧景堂声音渐冷:“祖父,也绝不会允许你那么做!”
空气一冷,气氛渐渐沉闷,阳光下似乎有寒光一闪而逝。唐韵突然勾唇一笑。
“世子真是想多了,韵儿自幼在萧王府长大。又哪里会看着它被毁了?”
萧景堂似乎松了口气,眼眸中便再度染上了笑意:“你身子既然不好便回去休息吧。”
“韵儿。”萧景堂抬手理了理她腮边碎发:“你放心,我是你大哥,自然会如祖父一般不叫你受人欺负。”
“呵呵。”唐韵微笑退后:“多谢世子。”
唐韵缓缓走出了主院,直到进了听雨阁才长长舒了口气,面色一点点冷了下来。
“小姐。”秋晚一直在院门口等着,立刻上前搀着她。
唐韵仿佛被抽干了力气,软软靠在了秋晚身上。
“小姐,您这是……?”
“萧景堂在主院里布了重兵,我险些……死在里头。”
“什么?”秋晚一惊:“出了什么事?
唐韵摆了摆手,眸光却陡然一亮:“还记得梁侧妃么?陪我走一趟,王府里该热闹热闹了!”
正文 022 您太美,我不敢看
“梁侧妃?”秋晚眨了眨眼,浮起一丝愕然:“那是谁?”
“是在王妃入府之前,先皇御赐的萧王妃。”
“苏妈妈!”唐韵眉峰一挑,清眸中燃起一簇怒火:“谁许你出来的?”
“这么点子小伤,哪里需要大惊小怪。”柔糜慵懒的声音缓缓自身后响起。
唐韵心中一颤,整个人仿佛被雷给劈了:“你……你……乐……”
身后,玄色衣衫的男子懒洋洋斜倚在树上,袍角下大片银色梅花开的正艳,却不及男子万分之一风姿。
“小东西见着本尊这般开心?”
唐韵:“……”开心?她简直开心的不要不要的!
“国师来的不巧,韵儿这会儿刚好有事要办。”
乐正容休眯着眼,红润唇瓣微微勾着,似笑非笑盯着唐韵。
“小姐。”苏妈妈低声说道:“是国师让人给老奴治的伤。”
唐韵暗暗翻了翻白眼,苏妈妈你到底算哪头的?没听出来她正认真撵人呢么?
乐正容休仍旧抿着唇,眸中笑意更深了几分。
“多谢大人。”唐韵裂开嘴,笑的很真诚。
“谢?”乐正容休修长指尖轻轻摩挲着自己下颚:“就这样说说?”
唐韵撇嘴:“大人,韵儿真的……很忙。”
“过来。”
唐韵:“……”是她发音不标准么?人与人之间的沟通有这么困难?
乐正容休抿着唇,狭长凤眸渐渐幽深。
唐韵叹口气,认命的朝着他慢悠悠挪了过去。实力若是相差的太悬殊,你连拒绝的心都没有。
乐正容休唇角一勾,突然挥了挥衣袖,噗通一声,唐韵一头撞进了她怀里。
“本尊说过,本尊的命令最好不要违抗,你记性不好?”柔糜慵懒的声音夹杂着热气半丝不拉吹进了耳朵里。
唐韵瞪了瞪眼,一张脸烧的通红。
“大人,咱们是不是离的……太近了?”再这么撞几次,她的鼻子可以没有了吧。
“近么?”乐正容休的声音渐渐低了几分,几乎是贴着她耳垂说出来:“本尊以为还不够。”
“……”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叫人不安?
“国师。”唐韵吸口气,决定豁出去了:“韵儿……真的有事。”
“嘶。”
唐韵疼的一呲牙,下巴叫乐正容休紧紧攥在手里死命一掐:“你从无相山庄毒沼来回两趟,又抱着凌霄碧玉花走了一路,不难受?”
唐韵笑容一顿,毒沼……什么鬼?
方才起了一个念头,便觉得一把火从脑子里突然就烧了起来,嘭一下子点燃了全身的经脉。
刺骨的冰寒也同一时间从丹田迅速爬了上去。与炙热的火焰撞在一起,冷与热紧紧纠缠。
乐正容休唇角一勾,狭长凤眸中一片璀璨流光:“如何,可是觉出难受了?”
唐韵咬了咬唇不肯说话,这世上有比被老变态不断占便宜更难受的事情?
乐正容休如玉长指自唐韵腰间向上游弋,最终定格在烧的通红的面颊上摩挲,对指尖的柔滑触感很是满意。
“小东西,你以为无相山庄的毒沼和碧玉花的寒毒,是咬咬牙能受得住的?”
怀中小人娇小的身躯开始颤抖,乐正容休不慌不忙用指尖描绘着她的面容。
“若是不尽快将毒气疏散,你会死。”柔糜的声音悦耳动听:“你若是死了……”
优雅的男子微微叹了口气,手掌滑入她衣下:“老萧王的仇可要谁来报?”
“帮我。”
袖子一紧,乐正容休笑容越发明艳。
“帮帮我。”唐韵声音低哑,显然疼的狠了:“我……不能死。”
至少,这时候绝对不能死!
“好。”乐正容休手腕一抖,将唐韵打横抱起,大踏步朝着卧房走去。
“怎……怎么……?”秋晚的胳膊叫苏妈妈一把攥住,眼看着老太太朝着她郑重的摇了摇头。
秋晚急的直跺脚:“苏妈妈你抓我干什么?那可是小姐的闺房,那人怎么能……?”
“金魂。”房里,男子柔糜的声音流水一般缓缓流淌:“明日辰时之前不许任何人进来。”
秋晚只觉得后颈一阵剧痛,叫金魂一下子给劈晕了。
“刺啦。”裂帛声起。
“你干什么?”唐韵咬牙,攥紧手指,屈肘朝着身上男子前胸狠狠撞了过去。
乐正容休身子动都没动,只微微抬手一圈便卸了她的力道。大掌一捞,便将她两只手给禁锢到了头顶上。
“沼泽中的毒气五行属火极是霸道,不先帮你除了衣衫。是想等着稍后叫衣衫将你自己烧死?”
唐韵闭了闭眼松开手,心中却升起一丝屈辱。
乐正容休凤眸一暗,眼底有什么在破碎。手指用力,原本可以好好脱了的衣衫叫他给撕了个粉碎。
床榻上,美人如雪肌肤因冷热交替,粉红中带着冰一般晶莹的玉色。乐正容休眸色越发深了几分。
手指缓缓在女子身躯上拂过,丝缎一般柔滑。一撩衣摆,翻身上了床。
唐韵身子便又颤了颤,抬腿踢向乐正容休下腹。乐正容休压住她一条腿,第二条便又上去了。
“小东西,你的凶狠不该冲着本尊!”乐正容休双膝一顶,唐韵便再动弹不得。
光;裸的后背紧紧贴着玄色天云锦的袍子,唐韵身子绷得紧紧的,半丝不敢动弹,更不敢睁眼。
身后却半晌没有动静,良久,贴着耳垂传来一声低笑。
唐韵皱了皱眉睁开眼,面前是男人放大的俊彦。
乐正容休屈指在唐韵鼻尖上一弹:“你怕我?”
唐韵:“……”这种话用问?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会怕的好么?
“怎么方才都不敢看本尊一眼?”乐正容休觉得怀里小人满脸通红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唐韵咬了咬牙,使劲缩了缩身子:“您太美,我不敢看!”
“哦?”乐正容休刮过她鼻尖的手指突然用力:“说谎的小猫,本尊可不喜欢。”
唐韵磨牙,你才是猫,你全家都是猫!
“丫头。”乐正容休神色一正,脸上笑容冷了下来:“稍后你会很痛苦,可能受的住?”
“有多苦?”她如今感觉整个人如同架在炭火上的一块肉,吸口气都想死。还有比这个更痛苦的?
“本尊要强行打通你的经脉。”
违天道而行的事情,通常都要付出昂贵的代价!
“无妨。”
唐韵咬着牙,意识正一点点飘离。
“你这性子,本尊很是喜欢。”
“唔……”
唐韵瞪大了眼,老变态居然……居然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吻了上来?
那人绝艳如奈何桥头的曼珠沙华,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似花非花的清香。唐韵的意识便在那清冷香气中越发混乱了起来。
乐正容休抬手蒙在她清眸之上,灵巧的舌尖霸道而强势的描绘着身下小人的唇形。
唐韵身子狠狠一颤,使劲挣了挣,伸手去推。却叫乐正容休一把攥住她的下颚用力一捏。
她疼的哼了一声,舌尖便触到乐正容休喂进来的东西。压在身上的男子半丝不肯动弹,唐韵心中又恼又急,一下子沉入到黑暗当中。
等她再睁开眼的时候,外面早已经天光大亮。
她抬了抬手,觉得浑身上下如同叫大车给来来回回碾了十几次,酸疼的不想动弹。
“秋晚。”唐韵皱了皱眉,自己声音怎么软绵绵的还带着那么几分……意味不明媚色?
“秋晚!”这丫头怎么了?平日一早便守在屋子里,今天怎的叫了半晌都不见人?
唐韵撑着身子坐了起来,被子滑落跌在床上,露出被子下面遍布红痕的一具……光;裸身躯。
昨夜的情景一下子在眼前闪过,唐韵脸瞬间黑了。
“小东西醒了?”
床帐一挑,乐正容休一侧身坐在床榻上。
唐韵脑子轰的一声,将自己再度给埋在了被子里。
“你……你……你……”
“你的丫鬟本尊叫金魂看着呢,你若想叫她此刻进来,本尊不介意。”
“不用了。”唐韵脑后划过一丛黑线,她如今这样子能叫人看?
“昨夜……?”
“昨夜本尊替你疗伤,你不用期待太多。”
唐韵:“……”谁期待了?!
“你确定没有……算了。”唐韵垂下眼:“您能先出去下么?韵儿要更衣。”
她昨日的衣裳已经全叫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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