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属有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当的,本尊以为,本尊的奴才已经足够了。”
“你……。”雷言皱眉,将手中酒杯猛的搁在了桌子上发出叮一声脆响:“你又以为你是个什么东西?水师……。”
“噗……。”
破空一道历响,乌溜溜一样东西在众人眼前闪过,擦着雷言面颊滑了过去。多一声定在了他身后的廊柱上。
“雷统领最好看好了你的儿子,不然下一次本尊的筷子就不是定在柱子上了。”
男子的声音柔糜慵懒,听上去漫不经心,却任谁也无法忽视了他言语之中森冷的杀意。
“我现在不如你。”谁也没有想到,第一个说话的居然是雷言:“但,总有一日我会超越你。”
唐韵惊了一下,天下间敢在乐正容休跟前放话的还真就没几个人呢。他是活的腻了么,居然这么跟乐正容休说话。
“你给我闭嘴。”雷志远的眸光沉了下去。
乐正容休却好似心情极好,半点都没有因着雷言的猖狂而生出半丝的不快。
“你这算是在威胁本尊么?”乐正容休一边将放在唐韵衣襟里的手往上移了几分,一边懒洋洋说道:“若是为了免除后顾之忧,本尊是不是应该现在就杀了你?”
“师父。”唐韵立刻柔声说道:“雷都尉就喜欢开玩笑,您可莫要见怪呢。”
“哦?”乐正容休眼眸一眯,眼底分明便有一丝不快:“你要本尊莫见怪?”
唐韵刚想答应,冷不防男子沁凉的大掌袭在了柔嫩的玉峰之上用力的一捏。唐韵立刻抿唇,这才将连羞带吓的一声惊呼给吞了下去。
男人的张嘴将女子玉髓样晶莹的耳垂给含在了口中,低悦慵懒呢喃般含糊不清的声音便灌进了耳朵里头。
“要本尊放了他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得用肉来偿。”
唐韵的脸一下子便涨红了:“师父,我还想要脸呢。”
眼下这么多的人在,这人就仗着宴会的桌子高便这么肆无忌惮起来。万一有人站起来瞧见了,她只能一头宰死。
“好,那为师便换个地方。”
说着话,作怪的大掌便顺着平坦小腹继续往下滑去。
唐韵嗖地一下起了身:“告辞。”
这下子将所有人都给弄的一愣,雷言还在慷慨激昂中,怎么都没有想到身边那人竟然一下子起了身。他直觉中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的,一张脸立刻就黑了下来。
乐正容休也不动弹,仍旧托着腮坐在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唐韵走了没几步便发觉了不妥,悻悻停下了脚步回首尴尬的笑道:“我有些不胜酒力,未免绕了各位的性子便先告辞了。”
“师父,你不走么?”她盯着眼前绝艳如妖的男子,微微眯着眼眸。虽然语调轻柔,却分明暗含了警告。
乐正容休勾唇:“既然小东西这么希望本尊陪着你,那么本尊只能答应。”
眼看着男子颀长的身躯一步步走在了她眼前,唐韵一咬牙扯住男子衣袖一溜烟出了门。
“师父,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正文 289 这算是表白么
将众人远远的抛开之后,唐韵终于缓缓停下了脚步。残月之下,女子仰着脸,清眸耀眼过天上星辰。
乐正容休缓缓勾了勾唇角,突然毫无征兆的将她一把给搂在了怀里。
“为师……许久不见你了。”
唐韵:“……。”
所以,这算是突如其来的表白么?
四下里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唐韵耳边只有男子急促的心跳,乐正容休一贯是个善于隐忍的人。什么时候见到他都是淡淡的,哪里听到过他如此急促的心跳声。
唐韵并不知道自己急急忙忙中将乐正容休给扯到了哪里,到了这会子静了下来才发现四下里的景色居然能那么美。
他们此刻已经离着大营远远的,早已经听不到半丝的喧嚣。银色的月光给地上的草甸子披了层淡淡月光帛,间或有一两声虫鸣却只能叫人觉得越发的安详。
唐韵缓缓闭了眼,深深吸了口气只觉得满腹都是馥郁的花香。真希望时间能就这样停下来。
“丫头。”耳边传来男人柔糜而慵懒的低语。
“恩?”唐韵并不愿意睁开眼,只含糊着呢喃了一声。
乐正容休声音一顿:“我也许……时间不多了。”
唐韵豁然睁开了眼,凌厉的目光看向了乐正容休。
“许多年之前我就知道,我这辈子活不过三十岁。所以,你要好好活着。”
“住口。”唐韵挑眉,心底里瞬间便将对乐正容休的敬畏给忘了个干干净净:“我会找到那些东西。”
乐正容休只半眯了魅眸,一个字都没有说。
“你。”唐韵朝着他胸膛用力捶了一拳:“你就是地狱里的恶魔,神憎鬼厌的。这个世界上除了我,除了魂部根本就没人喜欢你。你觉得你能到哪里去?”
乐正容休勾唇一笑:“所以,丫头你方才是亲口承认一早就在垂涎为师的美色了么?”
唐韵:“……。”
她刚才的话是这个意思么?您的关注点是不是有问题。
“师父答应过我要护我一辈子周全,叫我这一生无人敢来再相欺。你若是……你不可以食言,不然我就带着水师分分钟反了北齐。不信,你可以试试。”
乐正容休盯着她,酒色瞳仁中浮起丝璀璨流光。眼前女子神色明明是森冷的,说出来的话也是狠厉的。他却觉得那是这天下间最美妙的东西。
他双臂一动,便将女子纤细的腰身再度给扯进了怀里:“好。”
唐韵静静靠在他胸膛上没有再说话,只一个好字,够了。这是他给自己的承诺,他会好好活着。
“这样的衣服,以后不要再穿了。”头顶上突然传出男子柔糜的声音。
唐韵一愣:“嗯?”
“为师觉得,你穿男人的衣服真是要命的勾魂。”乐正容休冷哼了一声:“叫人……恨不能将你给撕碎了狠狠的蹂躏一番。”
如玉长指顺着女子的眉眼一分分慢悠悠划过:“这个样子以后只能叫为师瞧见。”
“师父。”唐韵撇嘴:“你这是在胡搅蛮缠。”
乐正容休便眯了眼,眼底略过一丝危险:“你不听话?”
“说的对的韵儿自然会听,可你方才说的明明就不对。我……唔。”
唐韵所有的话都淹没在了一番唇齿纠缠中。男子一双大掌再度滑入到了她衣襟里。
她的衣襟在大厅里的时候原本就已经叫乐正容休给扯得松了。这一次,他毫不费力便再度袭上了自己最喜欢的地方去了。唐韵只觉得脑子已经成了一团浆糊,双腿一点力气都没有。
男子顺势一推,两人的身躯便纠缠着倒在了草甸之中。
唐韵的呼吸渐渐紊乱,两只素白的小手一把揪住了乐正容休的衣带,作势便要扯开。哪里想到手指却叫人一下子给按住了。下一刻,身上一轻。方才还在一旁到处点火的男子居然丢下她坐了起来。
“师父,你这么做果然好么!”唐韵心底里实际上很是恼怒。
为什么总是这样,哪里有男人眼看着便要擦枪走火的立刻便偃旗息鼓了。莫非,他真不行?
乐正容休只管离着她远远的坐着,半个字也不肯说。唐韵却分明听到他呼吸极其粗重,即便是昏暗的夜色也无法掩饰他剧烈起伏着的胸膛。
“师父,您怎么了?”唐韵立刻探出了一只手去,就想要去触碰乐正容休的额头。
哪里想到男人居然避如蛇蝎一般立刻离得她越发远了:“你别过来,就在那里。”
唐韵瞄一眼他猩红的眸色,那里面分明便藏着根本无法掩饰的情潮。一瞧见这个,唐韵心中立刻就不恼了。
她抬手理了理凌乱的碎发,慢条斯理整理着衣襟:“师父,您实际上也很想要做点什么的吧。”
乐正容休闭口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那么,你为什么就是不肯要了我呢?您当知道,韵儿,并不拒绝。”
乐正容休深吸了口气:“时机未到。”
唐韵半眯了眼眸:“时机?”
滚床单什么的还要看时机,我读书少你可不要骗我。
“为师体内的蛊毒尚未解开。”
唐韵点头:“我知道。”
“若是我此刻要了你,我体内的毒便会传到你身上去。你并没有紫染炼制的蛊虫护体,立刻就能暴毙而亡。”
唐韵眨了眨眼,感情他中的毒还是会传染的么?为什么这个设定听起来那么不靠谱?
乐正容休的眸色却陡然间暗了下去,眼底有掩饰不住的暗沉:“便也是因着这个关系……。”
他闭了闭眼,似是很不愿意回忆起某些事情。那一贯冷静沉着的面孔之上居然难掩一抹痛色。
“师父。”唐韵突然就不想再听他说下去了:“您别说了,韵儿并不想听。”
“无妨。”乐正容休勾唇一笑:“为师今日若是不给你说清楚了,难免你这小东西还会如今日一般来撩拨为师。你要知道,为师忍的真的很辛苦。”
一句忍的很辛苦成功的叫唐韵勾了勾唇角。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为师才得以在龙彰宫中得以保全。”
唐韵的心没来由的一痛。乐正容休将方才的话说的很轻松,但事事又怎么可能那般的轻松?
“丫头不用觉得难过,为师并不厌恶身上的毒。实际上,到了今日我要好好感谢身上的毒呢。”
北齐帝将乐正容休弄去近身伺候是因为什么天下间谁不知道,他此刻说感谢身上的毒还能是因为什么?便是因为他身上有这样的毒,才得以保全。
“师父。”唐韵吸了吸鼻子,心头涌起一阵酸涩:“就是为了这个,你才一直不肯让紫染姑姑将你身上的毒给尽数去了的么?”
乐正容休淡淡恩了一声:“丫头不必难过,为师已经习惯了。”
“可是。”唐韵抬头盯着眼前绝美如妖的男子:“你早已经有了自保的能力,为什么早几年没有叫紫染姑姑将你身上的毒给去了呢?”
以至于到了今日,他身上的毒早已经变了异。想要除掉那么的困难。
这一次乐正容休并没有立刻回答,反倒略略沉吟了一下:“我身上的蛊虫不是一般的蛊虫。若不能将毒和蛊虫同时从我体内分离出去,为师一样还会死。而想要驱除蛊虫,还差了一样重要的东西。”
“什么?”
乐正容休却不肯说了,只勾唇淡淡一笑:“等你将那三样东西找齐了为师再告诉你。”
唐韵眨了眨眼,您要么就不说,要说就说完。这么说一半留一半勾的人心痒痒的,真的没有问题?
“师父,今天韵儿能在这里看到你真的很高兴。”
她将头再度温顺的靠在乐正容休肩头,她不想去问乐正容休是如何知晓她手中有水师虎符的事情,也不想追问他为什么能来了这里。乐正容休那么小气的一个人,却并没有将她手里的东西抢回来。反倒选择了默默地站在她身后,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所以,她此刻是真的高兴。再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乐正容休大约没有想到一向张牙舞爪惯了的小狐狸,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于是,他神色似乎微微一滞却也只低低恩了一声。双臂一展,将女子纤细的身躯紧紧包裹在了自己怀里。
唐韵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等她第二天被乐正容休从草原深入抱进大营的时候,恨不能挖个坑将自己给埋起来。
尤其是一路上碰到水师暗营的人跟她打招呼的时候,她怎么都无法忽视他们眼中那一抹似笑非笑的眼神。那种眼神相当的有故事。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恨不能将抱着她的男人狠狠抽一顿。
她是累的狠了才会在草原上靠着他就睡着了,你就不能将人给叫醒么?
若不是她一直以靠在他身上的姿势那么睡着,也不至于今早醒来腿麻的路都走不成,还得叫他抱着?
你想啊,孤男寡女的在草地里待着一整夜。出来的时候女人连路都走不成,换成了她,她也得多想啊。
再看身边这个男人,满面温和的笑容,和昨夜煞神一般阴森恐惧的恶魔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这丫是存心的吧。
可惜,她敢问么?能问么?
正文 290 节制是什么鬼
唐韵相信凭着乐正容休的不要脸,她只要敢问,他分分钟能说出更加石破天惊的话出来。那么,自此以后,她就真的可以什么脸都不要了。
她就这么一路黑着脸沉默着叫乐正容休将她给抱进了自己屋子里。
才一到门口就看到雷志远已经不知道站了多久了,雷志远怎么都没有想到他等了半晌的两个人是以这么样一种姿态出现在了眼前。眼看着威严惯了的脸庞上浮起了丝淡淡的惊愕。
“大小姐这是怎么了?”
这话问完他立刻就闭了嘴,拿一双眼睛飞快的扫向乐正容休。
“您……别误会成么?”唐韵表示已经无法再忍受那样的眼神。
“我只不过是跟师父在外头聊天,聊着聊着就睡着了。仅此而已。”
雷志远呵呵一笑:“属下明白,暗营的风景相当不错。选一片山清水秀的好地方一起看星星,看月亮的确挺不错。”
唐韵用力点头,她可算遇见个明白人了。哪里想到雷志远的话还没有说完。
“属下也曾经年轻过,属下明白。”
唐韵好悬没喷出口老血,什么叫属下明白?你明白了什么?不加最后那一句能死不?
“雷统领可是有什么要紧事要与丫头说?”乐正容休半点没有要将唐韵放下的打算,仍旧抱着她慢悠悠说着。
“是。”雷志远点了点头。
乐正容休便将唐韵放在了地上:“既然如此,本尊便先回避了。”
眼看着绝艳如妖的男人竟然真的头也不回的走了,唐韵默了半晌没能回过神来。这人什么时候居然这么好说话?
“大小姐可能行走?”
“我很好。”唐韵立刻就黑了脸,她不过是腿给压得麻了,真的不需要这么一而再再而三的关心她的身体!
“那……。”
雷志远眸光朝着走廊上看了过去,欲言又止。眼前这个地方似乎怎么都不是说话的地方。
“雷叔叔请进。”唐韵是个极其通透的人,立刻将屋门推开了来请了雷志远进去。
哪里想到她叫乐正容休抱的时间久了,这么一转身只觉得脚下一软便向着地面倒了过去。雷志远手疾眼快一把攥住了她的衣袖。
“大小姐小心。”他说。
唐韵尴尬的笑着:“没站稳,没事没事。”
雷志远微笑着:“大小姐虽然年轻,到底也该知道节制。”
唐韵瞪眼,节制是什么鬼?
“我……那个已经很节制了。”为什么这话听起来怪怪的。
“我下次会注意……。”好像也不对
“我其实不是想……。”算了,不解释了。
唐韵此刻终于明白什么叫做越描越黑,当你急于想要解释什么的时候,只能越解释越不清楚。这种时候,不如什么都不说了。
雷志远仍旧一脸的我什么都懂的温和笑容。
“那个,雷叔叔有什么想说的尽可以说了。”唐韵觉得转移话题才是上上之选。
“大小姐可是今日就要离开大营?”
唐韵愣了一愣:“……恩?”
“明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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