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之下,也弄得自己手忙脚乱。
王麻子当即偷偷的掩了上去。
先杀那名厉害的,否则杀了不厉害的,他就能够放开了手脚,王麻子能够活这么久,当然也有他的保命之法。
“姐,不要管我!”
七名追兵围着自己和姐姐,看到姐姐为了保护自己,受了好几次刀伤,聂采颐心如刀割,暗恨自己不知事,强忍着眼泪不留下来,她拿着与身体不相符的刀,咬着牙不要命的刺向一个个坏人。
聂采颐喘了一口气,忽然,她余光看到一名坏人偷偷的潜伏过来,然后朝姐姐左侧快速的砍去,而此时,姐姐正在抵挡三名坏人,眼看着就要伤在那坏人的刀下。
“姐!”聂采颐怒叫一声,没有任何的犹豫,忽地护到了聂采容的左侧。
王麻子一刀而下,正在心喜自己的手,半路上却忽然杀出一个程咬金来。
“妈的,找死!”王麻子恼羞成怒,刀势不变,依然一刀劈下。
第四百三十八章 威慑群雄
第四百三十八章 威慑群雄
一蓬鲜血飞溅而出,刀光在聂采颐吹弹可破的脸蛋上,划了长长一道口子,顺势而下,伤及胸腹。
“采颐!”
聂采容尖叫一声,一把将聂采颐搂在怀中,一双眸子散发出冰冷的寒意,让王麻子不自觉的在心底打了个冷颤。
“你是聂采容,魏季尘的女人!”王麻子这回趁着火光,瞧了个仔细,心中又惊又喜。
“杀了她!杀了她!”王麻子像是发了疯一样,狂吼道,他把对魏季尘的恨意,全都转移到了聂采容身上。
聂采容几乎在王麻子叫喊的同时,闪身而出,冲向他。
聂采容之所以这样做,因为她已不想再活。
她不愿意落到荣禄等人手中,成为他们威胁魏季尘的棋子,聂采颐的受伤,更是让她恨得王麻子咬牙切齿。
因此,她不管不顾,一心要杀了王麻子。
众巡防营士卒稍微一犹豫,但是,还是按照王麻子的命令,五、六把大刀同时劈向了她。
“大小姐!”王怀庆大叫一声,情切哀急,不顾一切,就要冲杀而来。
然而,中间隔着数十名巡防营士卒,以及长长的一段距离,却让他一切都是徒劳无力。
刀下!
聂采容不避不躲,犹然冷冷的看着王麻子,朝他而来。
这娘们疯了!
王麻子心中只存有这个念头,他毫不犹豫的往后急退。
眼看着聂采容就要香消玉殒。
陡地,只听,叮叮叮…
数十声脆响,劈向聂采容的数把大刀全都折断。
只听聂采容一声惊呼,这声惊呼,夹杂着人生一切的情感百态,难以言喻。
王怀庆还想冲杀过来,忽然似头上被雷轰击了一下,陡然站住。因为他看见一个人,听到他说话的声音。
“敢伤我魏季尘的女人,死!”
这个声音,悠长豪壮,对整个战场而言,也是如同雷殛一般有分量。
王怀庆笑了。
他欣慰的笑了。
因为,他知道大小姐必然无事。
整个战场上的亲兵都露出了一丝笑容。
因为,他们都能感觉到,刚来的那人是谁。
王怀庆可以想象聂采容的心情,所以他赶快笑,以笑来掩饰热泪——天下间许多英雄,宁洒热血,不流热泪,有泪,也在弹铗高歌时宣泄,失败时绝不低首、叹息、流泪!
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少女最美的时候?
不是在她甜梦中,不是在她快乐中,而是在她可以全心全意将生死岁月,都可以交托绘他的时候,在她伏在他最满足的胸膛里的时候……
聂采容最美丽。
她本安然待毙,忽觉落人一人臂弯里,闻着熟悉的气味,忙回头一看:
却不是朝思暮想的人是谁!
这一刹那间,谁都分不清楚是谁先大叫大跳:
“魏帅!”
“魏帅来了!”
“魏帅来接我们了!”
…
任永清率领新建陆军马队赶到的时候。
厮杀声、枪响声倏止。
任永清只见山意森然,火光幢然,战场之上的情景,令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火光之下,躺着一地的士卒,时间仿佛是静止了一样,士卒都停止了交手。
荣禄的心腹失声道:“巡防营已经完了?”
任永清道:“看来不像。”
只听一人兀然大喝道:“魏季尘,别人怕你,我王麻子可不怕,今晚你孤身一人前来,老子等人就要了你的狗命!”
王麻子一说话,众人一齐嚷嚷,真是四方震动。
但他们虽敢起哄,却不敢近前一步。
面对他们而站的,只有一人。
任永清一赶到战场,就看到了他。
几乎只看到他一人……
任永清之所以倒抽了一口凉气,不是为了惨烈的战场,而是为他一人。
那人在任永清领着马队赶到之时,似乎也扬了扬眉。
一个人,面对,一群人。
这是什么人?
那人站在尸山血海之中,一手抱着一人,一手横着长刀。
“去照顾采颐,剩下的交给我。”那人轻柔的说道。
声音虽轻,却盖住了王麻子等人的语音。
这人是谁?
任永清却在千人万人中,只看见他。
这人也抬起了头,似越过千人万人,在人丛中望了他一眼:那深情的、无奈的,而又睥睨天下的一双眼神!
任永清蓦然悟了。
这眼神,他只在袁世凯的身上见过。
他是!
魏季尘!
这个名字,像是千钧之石一样,顿时压得在场众人喘不过气来。
荣禄心腹尖叫道:“杀了他,杀了他,赏万金,封侯爵!”
王麻子见军士傻愣愣的站着,悄悄往后面躲了躲,眼睛骨碌一转,细声说道:“大家不要怕,他是假冒的,魏将军位高权重,出入都是前呼后拥,这人孤身一人,怎可是他?”
“假冒朝廷命官者,罪该当死!”
荣禄心腹反应过来,当即厉声喝道。
王麻子和荣禄心腹的话,让众军士心中一稳。
这时包围圈内七,八人已按捺不住,拔出兵器,纷纷跃出,破口大骂:“妈的,敢吓唬我们。”
他们对,自己数百人,被一人给喝住,恼羞成怒,愤愧交加。
不是魏季尘吗?
任永清没有见过魏季尘,但是这气度,这气势,岂是寻常人能够装出来的?
任永清眼睛却仍是望着那人,暂时按兵不动,只见那人丝毫没有惧色、眼神温暖如冬之炉火…
王麻子偷偷举起枪来,却听砰的一声过后,便是王麻子的惨叫,王麻子的枪掉在地上,他捂着伤口,一双眼睛怨毒的看着魏季尘,却不敢再动弹。
魏季尘笑了,他的笑容有说不出的自负,与讥诮。
任永清心头大震,因为他根本就看不出魏季尘何时出的手,手中何时有的枪。
魏季尘轻轻说道:“袁世凯呢?”
众人一呆,相顾茫然。
任永清却知道魏季尘的话是对他说的,因为他这支人马穿的军服。
千人百人中,只对付一人而说的。
任永清居然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似乎,魏季尘的问话,让他不得不回答:“去了京师!”
魏季尘那眼神又变得这山般遥远,不可捉摸,但神情……
他双手夹着一支雪茄,说道:“袁世凯练的兵,不错!”
他笑了笑又道:“昔日慰亭与我把酒言欢,高谈阔论,言:‘我欲向天张巨口,一口吞尽胡天骄’,想不到魏某今日变成了胡天娇。”
王麻子跳着脚,骂道:“新建陆军的兄弟,休得听着卑鄙小人的胡言乱语,他是挑拨,唆教,离间之人,不要上了他的当,他这是缓兵之计,快随我们杀了他。”
任永清稍微一皱眉,魏季尘淡淡地道:“此人说话,太过讨厌…就不要说下去了。”
突然魏季尘的身子动了一下,众人只见一道身影从自己等人身边闪过,犹如奔雷闪电,眼前一花,就已经不见。
王麻子脸色一变,正待再骂。
忽的便觉得自己脑袋被人一夹,呼吸一困难,一股窒息感涌上心头,嘴巴一张,紧接着一疼,再也说不出话了。
任永清又是眼前一花,见魏季尘已经回到原处,正好整以暇的抽着雪茄。
大家探视了半天,只见王麻子呀呀说不出话,口中鲜血直流,舌头竟然在一瞬间被魏季尘给拔掉了。
千万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在魏季尘手上轻描淡写使来,更非传奇,也不是神话!
魏季尘也没有多看,向任永清笑笑道:“他,不说话了。”
这时众人哗然,很多人不自觉地退了几步。
第四百三十九章 谍影重重
第四百三十九章 谍影重重
魏季尘表面上谈笑风生,内心却有些着急。
王麻子有一点说得不错——他在拖延时间!他在等待时机!
此时,战场之上,己方能够战斗的,只剩下三十来人,而敌方,巡防营有三百多人,袁世凯的军队,有五百多人。
即便他武功盖世,枪法出众,也不可能以区区三十来人,对付八百多人。
他一路狂奔而来,原本准备悄悄潜伏至荣禄心腹的身边,擒贼先擒王,但是,聂采颐的受伤,聂采容的险境,都不得不让他放弃了原有打算。
更让他措手不及的是,任永清领着新建陆军的到达。
所以,他只好暂时稳住形势,他相信,后面跟随而来的士卒,一定不会鲁莽的加入战场,而会像他原先做的一样,悄悄的接近巡防营一方荣禄的心腹。
而新建陆军,却有他的人,方才魏季尘与任永清交谈的时候,有两名鹰眼已经通过手势向他表明了身份,询问魏季尘的意见。
魏季尘点起了雪茄,表示——等候时机。
魏季尘拔掉王麻子的舌头,这一手,震慑住了全场,整个战场,短时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当中。
不过,荣禄的几名心腹毕竟不是省油的灯。
指挥巡防营的那名自打一交火以来,便躲着战场远远的,此时,更是让数人护卫着他,他见魏季尘出现,心中虽然隐约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却是兴奋。
因为,只要杀了魏季尘,荣华富贵将滚滚而来。
“众将士,不要听信此人所言,本官乃总督大人亲信,岂会欺骗你等,只要杀了此人,本官千两黄金,即刻送与汝手,若有违背,定叫本官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若你们不听从本官号令,事后则认为你等是叛匪的同伙,当剥皮抽筋,诛灭九族。”
“还等什么,难道你等数百人,还怕一人不成。”说到这里,荣禄的心腹已经是厉声高喝。
众人心中一紧,无论如何,荣禄心腹这番话起了很大的作用,谁敢与朝廷作对?
众军士蠢蠢欲动,新建陆军一方,也是一样,任永清虽然得到徐世昌的暗示,要留一线,但是,荣禄的心腹在他一旁虎视眈眈,不由得他有小动作。
形势一触即发,万分严峻。
而魏季尘仍然在抽着雪茄,当众人把目光,注意力集中到他身上之时,魏季尘却把注意力集中到了黑暗中。
魏季尘觉察到了,自己的亲兵已经赶到,并且正从一侧,悄悄的绕向荣禄的心腹。
“通常,向本帅动手只有两个结果。”魏季尘双手负在背后,头微微向上仰起,看向深色的夜空,淡淡说道:“第一种结果,是死!”
众人脚步俱是一顿,情不自禁的被他的话吸引住,第一种结果是死,那第二种呢?
魏季尘没有让他们久等,轻轻的掐灭雪茄,冷冷的说道:“第二种结果,也是死!”
随着死字落下,巡防营后面,倏的传来一阵枪响,数十名士卒,像是从地底下钻出来的一样,在千钧一发之间,一举击毙那名荣禄的心腹,然后用枪口冷冷的指着巡防营的管带。
太突兀了,太迅速了。
快得让人根本来不及反应,当众士卒听到枪声,转过头去的时候,荣禄的心腹连哼都来不及哼,就已经阵亡了,而巡防营管带脸上的神色还来不及改变,枪口就已经指着他的头颅了。
任永清条件反射般的把手放向枪把,正要有所动作。
他的身边,同样传来两声枪响,两名荣禄的心腹头皮被掀翻,脑浆竟然溅到了他的脸上。
嘭嘭,死去的两人从马上一把坠落至地,直挺挺的躺在地上,再无声息。
“任统带,对不住了,还请您把手从枪把上松开,否则,伤了和气对谁来说,都不大好。”任永清的耳边,响起深沉的声音。
怎么回事?
连连的变故让新建陆军的士卒处在深深的迷茫当中,那可是…
任永清松开手,然后缓缓的转过头来,只见,一名是自己的管带白丹书,一名是自己的营务参谋沈潜龙,这两人,竟然同时拿着枪指着自己。
任永清完全愣住了,昨天还和自己一道谈笑风生,吃酒喝茶的手下,今天竟然拿枪指着自己。
“你们!”任永清脸色一片铁青,背叛感,耻辱感,一股脑的涌向他的心头。
白丹书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脚往马背上轻轻一点,犹如大鸟一样,飞至任永清的马上,从后面挟持住他。
如果去查鹰眼的资料,便知道,白丹书有一个绰号,叫做‘草上飞’。
“对不起,我是魏帅的人。”轻轻一句话,便让任永清心中不是滋味,看向战场上那个男人。
只到此时,新建陆军的士卒这才反应过来,似乎自家大人被挟持了,而挟持的人,同样是自己的上司。
这个世界疯了吗?这是他们心中唯一的念头。
士卒们迷茫不知所措,不知该如何办。
“大人,还请你下令往后撤退数里。”白丹书轻声说道。
任永清原本就没有杀意,此时,更是大受打击,这军中,他还能够相信谁呢?
“罢了,罢了,撤退!”任永清轻喝一声,任由白丹书控制着马匹,调转马头。
沈潜龙看着还愣着不知如何办是好的士卒,训斥道:“还不快走,难道你们还敢杀了魏将军不成!”
沈潜龙在军中素有威严,这一声轻叱,当即让茫然的士卒反应过来,缓缓的向后退去。
战场中的巡防营士卒都是你看我,我看你,眼中尽是惊惧不安。
现在,他们再无怀疑,站在自己对面的,就是名满天下的魏季尘魏将军。
魏季尘只是轻轻瞥了一眼缓缓撤退的新建陆军,依然轻描淡写的说道:“不知者无罪,看在你们毫不知情之下,魏某就饶你们一条活路。”
“快走,快走!”
众士卒终于反应过来,抬起地上的伤员,互相搀扶着退走。
王麻子也想趁乱逃走,奈何,王怀庆走就注意他多时,对这个伤害了二小姐的家伙,他是绝不原谅的。
哼!
王怀庆冷哼一声,一刀砍下,王麻子任何的反应都来不及,大好头颅,就这样滚落至地,那双眼睛,依然大大睁着,似乎还在憧憬着自己的黄粱美梦。(郁闷,王麻子死了,本来还想让他活的,我恨你们…)
魏季尘方才松了一口气,他急忙跑向聂采容。
聂采颐没有伤及筋骨,只是皮肉之伤,鲜血已经被止住了,但是,那一刀从她脸上划过…,小丫头,破相了。
聂采颐眼中依然闪亮着晶莹的神采,看到魏季尘,她娇声娇气的说道:“姐夫,你来了。”
聂采颐虽然装着若无其事,但是魏季尘还是从她眼底,看到了深深的悲伤。
天下间,那个女子不爱惜自己的容貌,娇美可爱的少女脸上即将留下一道疤痕,还不如在她心脏连刺几剑。
“魏大哥!”聂采容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