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需要静养。
此时那祝融依旧没有醒来,兀自在薛冰身上躺着,只是薛冰眼尖,而且自己整条右臂都在祝融身下压着,早就感觉到其心脏猛的快了几下。心知这祝融怕是已经醒了,此时还装作熟睡,当是欲寻找机会。
眼睛向下一瞥,果然见那祝融的手偷偷的向身手摸去,想来武器便是在其身后。心下明了,眼上忙向那几名飞羽士兵打着眼色。
几名兵士会意,装作出去寻找东西制作担架的样子慢慢行的远了,足外却有一名兵士从视线的死角里绕到了祝融的后方,然后趁其还在慢慢向后摸索的时候,轻轻的潜到祝融的身后,随后将匕首望她地脖子处一横,口上道:“不要乱动,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祝融瞪大了眼睛,余光撇向自己脖子下的那把匕首,一脸的不可思议。她完全没察觉到有人从身后靠近,而且还是在她自以为已经将周围状况全部都注意到了的情况下。
那兵士一下制住了祝融,口上露出了笑容,言道:“站起来,手上不要乱动,把它们放到自己的头上……”用刀逼着祝融起了身,待其将手完全放在头上后才对同伴道:“进来吧,快将薛将军抬上担架。”
随后众人又是一通忙活,取了绳索将祝融的两只手都绑上,然后将薛冰抬上担架。不过薛冰上去后左右动了动,觉得不太舒服,转过头,又瞧见那块虎皮,最左右道:“将那块虎皮拿来,帮我垫上。”言罢,正好瞧见祝融一脸复杂的瞧着他,见其表情有趣,隧道:“现下,你可成了我的俘虏了。”
一行人收拾妥当,从山洞中行了出来。薛冰并不着急回去,而是让这些兵士抬着他去寻马尸。众人在周围寻了一阵,终于在一山壁下寻到了那匹马的尸体。薛冰躺在担架上,望着这匹随了他数年的战马,心下突然觉得有点难受,对左右道:“替我将其好生安葬。”
左右兵士也吧多问,薛冰吩咐完,便有人上前去将那匹马安葬妥当。而后薛冰在旁静静的望了一阵,长叹一声,才道:“回去吧!”……
找到薛冰了。此消息在最短的时间便传回了大寨,此时于禁已经赶到了寨中,与马忠得了消息,忙引着人出来接他。是以薛冰这一行人,才从山里转出来,便碰到了前来接他的人马。
当先两将,正是马忠和于禁,这二人见薛冰平安,皆长出了一口气。不过薛冰却一脸奇怪,问道:“文则怎的在此?”
于禁道:“军师曾让我来换回将军,却不想我还未至,将军就坠下崖去,只将我担心了许久。”
薛冰听了,心里暗道:“诸葛亮叫于禁换我?莫不是算到了我要倒霉?”前有庞统之倒,所以薛冰倒也对诸葛亮这推算之法颇为敬佩,起码只将就不懂得如何从星星中分辨出谁要倒霉来。
众人叙话完毕,马忠正好瞧见了跟在后面的祝融,瞪大了眼睛瞧了一阵,确定只将并没有看错后才问道:“此女莫不是蛮军主将?如何被擒住的?”左右有飞羽兵士上来将事情细说了一遍,不过某些不该说的自然被省略了。
言罢,众人向大寨而还,路上于禁曾道:“现薛将军重伤,实不易继续留于此处,不若着飞羽兵士护送薛将军回城中居住,专心养伤。”
马忠闻言,点头应是。逐着左右安排一应事宜,又专门修书一封,使人望诸葛军师处送去。又叫薛冰于寨中歇息一日,次日便着飞羽军兵士护送薛冰望会川而去。
此时汉中王大军皆屯于会川,而诸葛亮却不在城内。其与孟获正隔着泸水对峙。那孟获被诸葛亮放了回去后,本待再召集兵士,与其大战一番。奈何他本就新接王位,又经此连番败仗,已然失了威信。原本登高一呼,便可聚十万兵士左右,此时却只勉强凑的五万军士。
十万尚败于诸葛亮之手,更何况五万人?是以孟获只得凭借泸水之险恶,于水旁立寨,不叫诸葛亮大军过河,希望此次托上数月,好叫诸葛亮大军不战自退。
正在这对峙的时候,诸葛亮突然接到马忠书信,遂于大帐当中取信细读。读罢,仰天大笑,口呼:“天佑我主!”
左右众将皆一脸疑惑,张合想了一下,问道:“军师因何故如此高兴?莫不是薛将军有消息了?”
诸葛亮笑道:“飞羽军于山下寻到了子寒,虽然重伤在身,却于性命无碍。现马忠将军与于禁驻守此寨,另着飞羽军兵士送子寒望会川而来。”
众将知薛冰未死,皆露喜色,张嶷出列道:“末将远引一支兵,去接薛将军入城。”诸葛亮准其言,拨一千兵于张嶷。待其欲行时,又唤其至耳边吩咐道:“伯歧接了子寒,护送其入得会川后,不必回营,自引兵马寻水浅出,渡水而过,径去袭孟获屯粮之所。”张嶷领命,径直去了。
而此时,那薛冰正由百名飞羽军士兵护送着,一路向着会川而来。同行的,还有那祝融。
第一第七十三章 果皮
大院中,薛冰坐在一旁,手里端着一碗水,笑眯眯的望着练着枪法的祸融,而其身后,则立着两名飞羽军的士兵,其中一名还是位屯长,他们两人是负责薛冰安全的。
自打薛冰到了会川,至此已经过了半个月,他的身子却是一天一原好了起来。虽然现在依旧无法行动自如,甚至连走路都需要旁人搀扶,不过起码两只手可以动动,端些不重的东西,总比全身一动都不能动,好上了许多。
祝融站在院中,先耍了一阵枪法,而后又练了下飞刀,但见远处摆放的几个水果皆被飞刀射中,薛冰在某些方面旁见了,笑着对身旁侍卫道:“当真使得一手好飞刀。”左右侍卫点头应道:“是啊,是啊!”
那祝融本待继续练下去,只是转头见薛冰那看戏似的样子,便再也没了练武的兴致,便收了长棍,站在那里不再动弹。
薛冰正在喝水,抬起头见祝融站在那里不动了,便问道:“怎的不练了?”
祝融白了他一下,答道:“我又不是耍把势卖艺的!你要想看,上外面寻几个就是。”
薛冰手上那碗有些端不住,遂将其放到一旁,对祝融道:“既然不想练了,那把那连边的水果拿过来。刚才都拿过去让你耍飞刀了,手边却忘了留下一个。”
祝融闻言气恼,随手就是一把飞刀甩了过去。薛冰却面不改色,只风他身后那侍卫手上一动,连影子都未曾瞧得真切,旁人只得和一声金属交鸣之声,而后便见得一把小巧的飞刀当啷一声掉在了地上。而后那名侍卫一回手。又将长剑收回了腰间。
薛冰至始而终都没有变过脸色,一直都是那样笑眯眯的望着祝融。因为他觉得祝融绝对不会害他,就算刚才那刀却是来势汹汹,不过也是在知道他身旁那侍卫肯定会出手挡下,所以才会使得那般大力。
类似的情况,这半个月来几乎天天都在上演。从最初时,祝融意图将其挟为人质不成开始,薛冰身旁时刻都会立着两名兵士保护,整个宅子四处都有飞羽军和薛冰本身的亲卫队的士兵站岗,只要闻得一声风吹草动,立刻就会有近百名精锐兵士将其团团围住。
而薛冰就仗着现下祝融绝对伤不到自己这一点。让祝融在院内自由走动,就是不准出去,另外还经常支使其做这(网;电脑站www;16 k;cn更新最快)做那,例如取个水果,端坛子清水。虽然祝融每次总会使用一点点暴力,不过都会被身旁地侍卫化解,然后祝融就会乖乖地将他要的东西送上。
就有如现下这会儿。虽然祝融闻言立刻一把飞刀丢了过来,不过与其说大话为了弄死薛冰,还不如说是奔着薛冰身旁那侍卫去的。就算没人阻拦,那也是伤不薛冰的。倒是那侍卫在心里直道:我招谁惹谁了?
一个水果递到了面前,上面还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小刀,薛冰定定的瞧了一眼,最后对着祝融道:“能不能帮我把皮削了?”
祝融闻言,瞪大了眼珠子,那水果在她手上抖啊抖地,直瞪了薛冰半晌,最后一脸怒容的将小刀从水果上拔了下来,指着薛冰道:“我只是你的俘虏,不是你的奴隶!”
她这般一指,薛冰还未怎的,身后那两名侍卫连忙将刀剑拔出来,一脸警惕的望着祝融,生怕她突然用小刀向薛冰刺了过去,哪料得他二人刚将兵器拔出来,却见那祝融忿忿的削起了(网;手机站wap;16 k;cn更新最快)果皮,直叫这二人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提着兵器,不知所措的站在一旁。
还是薛冰瞅了瞅左右,笑道:“收起来,收起来,削个果皮,用不到这么大的家伙!”同时在心里道:“这丫头果然是刀子嘴豆腐心。自己救了她一命,反倒将她吃的死死的了。”
话说那祝融,乃是南中大族的小姐。虽然是个偏远之地的小家族,却也是有下人服侍地,何曾做过这些活计,是以这果皮直削了半天才削完。只是连带着也削下去了不少肉,现下却只剩下果核了。祝融看了看自己的成果,脸上微现尴尬之色,随后便往前一递,对薛冰道:“我不会削果皮,就这样了,你爱吃不吃。”
莫说薛冰看呆了眼,就连身旁那俩个侍卫都有点憋不住笑,想笑又不敢笑地,表情怪异至极。
祝融瞧见这几个人的反应,脸上却是又有点尴尬。她活了近二十年,莫说是削果皮了,连洗水果都没洗过。平常见下人弄进也不觉得怎么样,哪知自己一削起来,发现居然这般困难,使大了力,一下子就削下去一大块肉,削轻了,那果皮又没去净,结果在战场上面对再强的对手依旧面不改色的祝融,在这一小小的果子面前败下了阵。
薛冰见祝融的脸色有点难看,忙将那果子接了过来,张开嘴,一下子将果子丢进了口中,那果子被祝融削的就比手指头粗上一点,一口吃下去根本不费劲,大嚼了一阵,又将仔吐了出来,笑着对祝融道:“味道不错!”
抬头再看祝融,只见其竟然低着头,脸上微现红晕,薛冰直以为自己看花了眼,揉揉眼睛,再去看,只见祝融一脸怒容的对着他道:“看什么看!”说罢,转头往自己房内而去。
薛冰见祝融回了房,这才嘀咕道:“刚才果然瞧花了眼。”正嘀咕着,只见一兵士跑了来,对其道:“将军,诸葛军师来访。”薛冰闻言,忙道:“快快请进来,”现下他行动不便,起个身都要别人扶着,自然没法去门口迎接。
不多时,诸葛亮至,薛冰见其摇着羽扇,一脸笑容的行了进来。便打趣道:“诸葛军师到底带着多少把扇子,不若借我一把。这南中的天气实在是太过闷热。”
诸葛亮瞧了瞧自己那扇子,笑着道:“子寒欲借,本无不借之理。奈何手上却是只有一把,并未多制。是以还望子寒见谅。”说罢,却是又在其面前摇了几下,似是故意气薛冰一般。
薛冰也不在意,他也不是真地想借扇子用,只是随口和诸葛亮扯上两句而已,先对左右吩咐了一下,令其取座来,这才转过头来与诸葛亮攀谈。
只是一转头,只见诸葛亮也不摇扇了,转着圈望着薛冰座着的那上物事,瞧了一阵,以扇指之曰:“此为何物?”
薛冰低头瞅了瞅,见其指着自己坐地椅子,遂道:“此物名曰椅子。”
诸葛亮又问:“何人所制?”
薛冰闻言,问左右道:“何人所制?”左右答曰:“乃此城城西一姓张木匠……”还未说完,便被诸葛亮打断。
只见诸葛亮一脸苦笑地道:“子寒又在消遣于我。明知我是问此是何人造出,却偏偏扯到那木匠上去。”
薛冰笑道:“此物乃是我在前些日子,唤来城西张木匠,我口述,其先以笔绘图,而后依图所制。”说罢,见诸葛亮依旧在打量此物,遂道:“却是我这些日子身体不便,无法跪坐,特请人制了此物。”
诸葛亮瞧了一阵,已然记住了那椅子的构造,遂道:“子寒倒满会享受。这般坐着,直与躺着无差。”
二人又闲扯了些旁的,薛冰这才道:“军师本与那孟获隔水对峙。想来定是军师又败了孟获,这才有空闲回到会川来。”
诸葛亮笑道:“先时我着张伯岐袭孟获粮草,静待其军心生变。直到前日,其手下洞主阿会喃趁孟获熟睡,将其绑了拿于我军寨中。”
薛冰听了,笑道:“军师定又将那孟获放了!”
诸葛亮道:“子寒何以知之?”
薛冰道:“那孟获屡次败于军师之手,还不服,如今被自己人绑了,如何便能服了?”
诸葛亮道:“正是。因此,昨日我便将那孟获放回寨里去了!”
薛冰听到此处,终于察觉出不对之处,遂问道:“既然孟获归寨,军师不在沪水边使计策败敌,怎的跑会川来了?”
诸葛亮道:“子寒不知,那孟获归了寨后,其手下兵马大半散去,不愿再随其起兵造反,现在那孟获身旁只余下两万兵马,以无力再与我军对阵。而根本董荼那之言,孟获准备派人去请救兵,因此我来此欲教一番,以便知悉那孟获还能请动多少兵马。”
薛冰奇道:“军师想知,自派探子去查便可,怎的来问我……”他话未说完,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笑道:“好哇!原来军师此来,看我是假,看旁人才是真。”
诸葛亮笑了笑,也不反驳,只是道:“我闻子寒擒了蛮军一女将,不将其严加看管不说,还留其于已院之内,行动自如,不受拘束……不知薛夫人知了……”他后半句却是用扇子掩着嘴,以极轻地声音说出来的,只是声音再小,也足以让薛冰听见。
但见那薛冰先时还笑眯眯的,听到薛夫人三字时猛的咳嗽了一下,然后对左右道:“去请祝融姑娘出来!”
那兵士闻言问道:“将军,祝融姑娘若问属下何事?当如何答之?”
薛冰道:“便答我要吃果子,叫她出来帮我削皮!”
第一第七十四章 藤甲
薛冰坐在椅子上,整个身子向后靠了下去。并非是他摆谱,只是直着身子与诸葛亮说了这么久,他的体力已经无法支持他继续坚持下去。好在诸葛亮也知道薛冰的身体状况,见他只是坐了这么一会儿,居然有些气喘,不禁的皱了皱眉头,深为薛冰的身体状况担忧。不过转念一想,虽然重伤,但也比丢了性命要强。
二人静待了片刻,先前那侍卫已经将祝融给带了来。只见祝融扳着一张脸,恨恨地瞪了一眼薛冰。却发现薛冰连看也没看自己,嘴里头不知嘀咕了几句什么,顺手便从旁边取过了一个水果,拿着小刀削起皮来。
诸葛亮望着薛冰,见其半眯着眼,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看来是身体已经觉得疲惫不堪,所以才会这么贪睡。
既然如此,诸葛亮只好不去管那薛冰,径直对祝融道:“姑娘久居南中,在下有些事想要求教。”
祝融手上削着水果,眼睛仅仅是撇了一下,只见那诸葛亮如冠玉,额下蓄着一缕短须,头戴纶巾,手持一柄羽扇,正笑着对自己说话。“这人长的好俊。难道中原的男人都这般好看吗?”思及此,又向薛冰望了过去,眼睛不停的在二人面上转来转去,最后瞅着薛冰道:“还是他好的一些。”这人虽俊,却一看便知是那弱不禁风的书生,不似他那般,脸上带着一股英气。
再瞧那薛冰,半眯着眼,脸上一副我要睡觉的表情,那里来的英气?那却实实在在是祝融的心里作用了。
只听其手上不停,口上却道:“先生想问什么。但问无妨。”她瞧这诸葛亮在薛冰住的院中来去自如,左右兵士对其甚是恭敬,料其必是汉中王帐下的重要人物,是以对其还算上客气。
诸葛亮笑道:“姑娘可知,那孟获若请救兵,可能请来何人,又能请得多少兵马?”
祝融听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