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一听,心道:“对啊!我那时能射的准,如何以后不能射的准?且先想想射那箭时,是何般感觉。”遂于马上不语,静静思考了起来。过了片刻,薛冰双目圆睁,目放精光,口上言道:“且看我射中远处那树!”话未说完,一手取弓,一手拈箭,开弓搭箭,一气呵成,动作流畅至极,竟无半点停顿。
待他口中喊到“那树”二字时,手上利箭嗖地飞了出去。马超与赵云只觉得面前一闪,利箭已然飞出老远。
一声惨叫,赵云与马超打眼望去,只见薛冰先前所指那树不远处有一只狍子,恰好被此箭射中,二人刚瞧清楚,便听得身旁薛冰道:“下面那只狍子!”虽然与前面那句隔开了片刻,勉强也算是连成了一句。马超与赵云遂一脸好笑的望了眼薛冰,却见其脸不红,气不喘,对着赵云身旁的陈式吩咐道:“去!把那只狍子拾回来!今晚加菜!”……
行了数日,大军回至褒城,刘备亲自引众将迎接,而后将几名战将引至府中。那里早已备好了酒菜款待众人。
宴会毕,刘备亲自去见张合,与其谈了一番。薛冰也不知刘备说了些什么,总之第二天便见张合跟在刘备身后,甚至还参加刘备帐下诸将的议事。只叫薛冰叹息不已,暗道:“刘大大就是刘大大,拐人的水平那是没话说!”
便在这几日,荆州方面却已经来了军报。关羽引着荆州兵马,将丹水以西尽数夺下,现荆州已经与汉中连成一片,刘备的所有地盘,终于彻底的连了起来。
接连收到喜讯的刘备这些日子乐的嘴都合不上,每日见到他都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连带着地,刘备的这些手下也都是笑眯星火计划的。毕竟,老大混的更好,手下的混的也会更好。不为别人,单为自己考虑来说,刘备的势力越强,他们自身的前程就越加明亮。
而这些日子里,刘备发布了一系列的人事任命,着李严、张任守上庸,看守荆州与汉中之间的要道。从阳平取回魏延,令其为汉中太守,镇守汉中。当时魏延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般,直愣了半晌,还是薛冰在旁捅了数下,这才道:“谢主公厚望,延必不负主公所托。”
刘备闻言,只是笑道:“文长须好好镇守此处,不可有误。”而后着张鲁之弟张卫协助魏延,自己则引着大军,望成都而还。
大军出发那日已是春暖花开之时,薛冰骑在马上望着盎然地春色,对着成都地方向,于心里大喊道:“老婆!我回来了!”……
第一第三十三章 相聚
成都,作为益州的治所,今亦是刘备势力的中心。大军从汉中而返,过葭萌,奔培城,而后还成都。薛冰在这一路上都是待在中军当中,不止他,便连赵云、马超等此次立了大功的战将,尽皆留在了中军。而前锋,则是由张飞来担任,用张飞自己的话说就是:“做前锋才能早些回到成都,才能早些喝到美酒。”因此,这前锋之位,便将张三将军抢了去,旁人再不可得。
而刘备骑在马上,一脸意气风发的望着身边的大军,以及在他身后跟着的众将,只觉得几十年来,从来就没有这般风光过。要知五年前,他还在荆州新野当个小小城守,五年后,他已经占据了荆州,益州之地,雄据一方,有了和天下英雄叫板的本钱。看着左首的庞统,右首的诸葛亮,再回头瞧瞧,赵云、薛冰、马超,无一不是当世猛将,而左右兵士盔明甲亮,旗帜鲜明,前后都远远的望不到头。在看看周围那山,那水,无一不是他的领地,可以说,刘备在这一刻,觉得自己缍向成功迈出了最坚实的一步。
诸葛亮在旁一直瞧着刘备的表情,见他一脸喜色,再联想到自己这位主公颠簸半生,好不容易才打下这片基业,也难怪此时这般高兴。遂不去打扰,只是悄悄的放慢了马速,并且冲庞统使了个眼色,庞统会意,便也让马慢了半拍,稍微落后了一点。
此时刘备一骑在前,庞统与诸葛亮本来是落后半个马身。此时却是落到了后面,与赵云、薛冰等人并骑而行。薛冰一瞧这二人的架势。便笑对赵云道:“二位军师估计是又想到什么了!”
赵云亦道:“不若我等将马放慢,稍微离远一些,叫二位军师好好商议!”
马超却道:“不过商议,听听何妨?”
薛冰则笑了笑。言道:“以诸葛军师之性子,若不欲我等知悉,必不会于此处商谈,而会等回到成都之时,再行商议。如今既然放慢马速。欲于路上商议,那便是与我等有关!”
正言着,只听诸葛亮道:“知我者,子寒也!”原来这两句话的功夫。诸葛亮和庞统已经退后至三将身前。那诸葛亮话才说完,便听庞统笑道:“孔明常自道高人,叫常人无法猜度,今却被子寒一眼看破,倒算是哉了个跟头。”
诸葛亮却不在意,只是笑道:“士元总欲瞧我笑话,今日却是得尝所愿矣!”说完,不再与庞统笑言,转对薛冰道:“子寒既知我二人是来寻众将军,那可否猜得所为何事?”
薛冰暗道:“我上哪知道你为了什么事?如今荆州占了,益州取了,汉中也夺了!难不成你要上出师表,北伐?真要北伐的话。早在汉中你不提?”正在心时嘀咕着,突然脑子里猛的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念道:“汉中,汉中……”念不两句,心下惊道:“今主公已尽得西地,与曹、孙两家分庭抗礼,三分天下之势已成。然主公官位太低。根本无法大肆封赏文臣武将,甚至马超在朝廷中的官职都比主公高。这么一来,势必对主公的统治带来诸多的麻烦。而今汉中已定,所要做的正是巩固内部。难不成,诸葛亮是想上表请主公称王?”
他这么一想,越想便越觉得可能,不过他却不想说出,毕竟这话可不适合从他嘴里说出来 。而诸葛亮自然明白这点,他一瞧薛冰初时不以为意的表情,渐渐变得凝重,心道:“想来子寒已经猜到一二了!”遂轻声与三将言道:“今主公已得数地,足与曹、孙相比肩。而曹操挟持天子,令主公身负兴汉之大任,奈何官职不高不足以服从,我意欲联合群臣上表,请主公自领汉中王,今特与诸公相商,不知诸公以为如何?”
庞统听了,第一个道:“孔明所言甚是。今曹操挟持天子,妄称魏公,以天子之名,分封群臣,汉室官位,皆由曹操一人掌握。今主公身负抗曹大任,定得不到进行分封,不若自领王位。反正主公本就是汉室宗亲,如此一来,也不算愈礼。”
赵云倒没什么意见,他随刘备多年,只希望自己的主公越来越好,如今两位军师都同意让主公自领王位,他实在没什么理由拒绝。因为只是道:“但凭二位军师安排。”
马超则是暗自寻思了下,心道:“如今我投在刘备帐下,然朝廷中官职却比刘备还高。我弟曾言,兄长官比主高,乃祸患,不若寻一机会,舍了此官,接受刘备之封,可为万全之策!然如今二军师欲请刘备称王,我这祸,自去也!”遂言道:“主公欲与曹操相争,匡扶汉室,又乃汉室宗亲,这王位,自是坐得!军师有甚吩咐,超自尽力之。”
这二位一表态,诸葛亮和庞统立刻便将目光转到了薛冰的脸上,薛冰瞧瞧他二人,又瞧瞧亦向他看来的马超、赵云,心道:“都瞧我作甚?主公若称王,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哪有反对之理?”遂道:“主公领王位,乃天意,我自全力支持。”言罢,见众人皆点头,突然又出来一句:“我只有一个问题!”
此言一出,众人皆愣,诸葛亮亦奇道:“子寒有甚问题,但请说来!”
都瞧轻道:“为甚不是蜀王,川王,楚王,襄王,偏偏叫做汉中王?”……
随后几日,诸葛亮寻得张飞等重将商谈此事,自无人有不允之言,于是众人便先与熟悉之人通下消息,叫其做好准备,只待回了成都。即刻上表请刘备登王位。
要到成都之前,薛冰突然想到:“以主公之性格,必不会领此位。不知当以何法令主公从之?”遂请教于诸葛亮。诸葛亮笑道:“此事易尔,可先请主公登皇帝位!现今天子虽在曹操手,然其位尚存,主公必不允。于此时,再请主公登王位,我等再以理说之,主公定当应允!”
薛冰听了,暗道一声:“高。果然是高!这不和后世那些做买卖地一个样吗?先报高价,你不答应,然后咱再商量。过一会再报一个稍微低一些的价格,那人便会答应。却不知,这个价位,才是卖家原本定好地价位。”然后瞧了瞧了诸葛亮,心道:“这等人,若入到后世,那就是人祸害……”
数日后,大军终于回至成都,刘备着众人回去歇息,于明日在设宴庆功,诸葛亮和庞统听了,一溜烟的就没了踪影。刘备只道二人是思家心切。却不知这二人却是忙着去联系那些在成都中的重要官员去了,例如法正、黄权等。
而薛冰,则与刘备又叙了一番话。只听刘备道:“此次这般愉的平定汉中,子寒居功至伟,今且回去歇息一阵,待明日之后,我自有重赏。”薛冰则道:“冰但求为主公效力,自家只求温饱足矣。”而后又与刘备说了几句话,便告辞而去。走前。刘备又道:“弟妹性刚且烈,不逊于其父兄。我先进担心其于前线分了子寒的心思。不免说的重了些,子寒莫怪罪于我。”薛冰忙道不敢,只听刘备又道:“子寒回去,且与弟妹好好聚聚。你二人分开这般久,以弟妹地性子,怕是担心得紧了!”
这刘备不说还好,这般一说,便将薛冰那强压在心底的罹一下子就勾了起来。这番出征,直从去年夏天打到今年春天,期间就只有初时出兵时与孙尚香在一起,而后便未在相见。算算已有半年多的光景,叫薛冰这人才二十四岁的年轻人如何不想?与刘备告辞之后,急急忙忙的便望家而还。
一到家里,薛冰还没进门,便呼喊道:“香儿!我回来啦!”一边喊着,一边将手上兵器、头盔除下,交给身旁亲卫。然后一脸兴奋地冲进屋中。
一进得房,便见孙尚香一脸喜色地从卧房中冲了出来,二人恰好在偏厅之中相遇。薛冰立在门口,打量着分开了半年的妻子,只觉得她比原来更漂亮了,更成熟了。其实以薛冰地审美观,此时的孙尚香才是最美的。
他二人刚成亲那时,孙尚香不过十七岁,虽然古人早熟,但是薛冰看来,免不了还有一些孩子气。如今二人成亲数年,孩子有了两个,孙尚香此时已经二十出头,恰好是大好年华,加上在家教子半年,少了些任性,越发显得成熟了。
薛冰不过瞧了一阵,便觉得小腹处一阵火起,他这股火,可憋了近一年之久,也顾不得身旁不有丫头婢女,冲上去便抱住孙尚香,欲将其揽在怀中好好的温存一番。
左右那些丫头哪个不是人精?见了这般景象,立刻便退出屋中,并且将大门给关上,甚至还嘱咐门口守着的守卫:“老爷和夫人在里面有事相商,你们且莫放人进去打扰了老爷。”
那些守卫又不是蠢人?闻言立刻表示明白,身子向旁一挪,怡好挡住了门口,然后挺直了身子,将欲进去的人都给挡在了外面。
屋内,薛冰一手环着孙尚香,另一只手在其身上不停地游走,在其身子上轻轻的滑过,而且好似怎般也不够一样,在一个地方总是留恋许久,也不肯离去。
人常言,小别胜新婚,他俩一别就是半年多,二人都将思念憋在了心底,此时相见,却是再也忍之不住。薛冰地双手忙的不亦乐乎,而孙尚香地双手则环着薛冰地脖子,好似再也不会松开一样。二人便这样互相凝望着,内里均闪着情欲的光芒。
就在此时,只听得屋外响起一阵雷鸣似地喊声:“子寒!俺老张来寻你喝酒来了!”……
第一第三十四章 妻、子!
薛冰端着酒碗,臭着一张脸望着对面的张飞。只见张飞一手抱着酒坛,另一只手拿着碗,一碗接关一碗的望自己的嘴里倒酒,对,没错。就是倒!在薛冰看来,这根本不叫喝酒,一般人拿酒坛子望碗里倒时,就是这个样子……
张飞连喝了半坛,这才长出一口气,见薛冰只是端着酒碗,内里酒水却是半点未下,遂问道:“了寒怎的不喝啊?”
薛冰撇了撇嘴,暗道:“我喝什么喝?正上火呢!还喝!”口上却道:“我才回来,连饭都没吃,这就喝酒?翼也没吃吧?不怕喝坏了身子?”
张飞闻言,瞪大了双眼,言道:“怕的甚么?这酒还能把人喝死不成?”
薛冰心道:“我说有人喝死过,不知道他会不会信?”
还未开口,只听张飞又道:“我只比你们早回来半日多,到家里收拾了一下便把酒坛子翻了出来。本想大喝一阵,却觉得没甚意思,便着酒菜来找你了。”
薛冰听了,奇怪的道:“酒菜?我只见得这四坛子酒了,那菜在何处?”说完,来回张望。却只见得那上个酒坛子,未见得地点菜的影子.
张飞咧了咧嘴,答道:“进来时交给你家下人了!一只兔子和两条鱼,都是活的!估计这会儿正做着呢!”
话还未落,只见门口进来几个下人。手里端着菜,于二人面前摆放好。薛冰瞧了瞧,一只烤兔子,一盆鱼汤,另外还有一条煮了。此时做菜远不似后世那样精致,便是与宋朝什么的都相差很多,一样素材,甚至上弄熟了就可以吃,当真是名副其实地原滋原味。好在薛冰在这生活了这么多年,倒也习惯了。而且乱世之时。有的吃就不错了。像今日这般有鱼有肉,那可是与过节一般无二。
张飞瞧关这些吃食,又往自己嘴里倒了一碗酒,言道:“这味,香啊!子寒府上是何人掌厨?不知道肯割爱让于我?”言罢,夹了一块鱼肉。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薛冰心道:“我还真不知道家里谁负责做菜。总是待不上几日便要出征,最久的一次也法这在家待了几个月,正欲回答,只听得门口传来孙尚香的声音。”
“三将军想要做菜之人,怕是不行了!这菜乃是小妹做的!”边说着,将一盘煮水豆放在了食案上,薛冰曾言,喝酒时吃点豆子,最是下酒,所以薛冰中常年备着豆子,只要薛冰想喝酒了,就会煮上一些。
张飞闻言转头一望。见是孙尚香,尴尬道:“却不知弟妹还有这般手艺!俺老张倒是唐突了!自罚一碗。自罚一碗!”边说着,边伸手去酒坛。
哪知孙尚香手快,先抢过酒坛,笑道:“三将军爱酒如命,若要罚,怎的能罚喝酒?当罚少喝一碗!”
薛冰闻言一乐,言道:“是极,是极。当少喝才算做罚!我这碗酒喝下之前,莫给三将军倒酒。”说完,给自己倒上一碗。然后一边吃着豆子,一边小口小口的抿着那碗酒,就是不喝光。
张飞在旁死盯着薛冰那碗,每次薛冰一放下,他就想去拿酒坛子。但是每次都发现,薛冰碗时那酒,好似根本没喝过一般。“大老爷们,怎的喝酒这么费劲?要不我帮你喝!”说着就要去拿薛冰那碗。
薛冰赶紧将碗端起,见张飞急了,遂道:“这便喝了,着什么急?”遂一口将酒饮下,然后亮了亮空掉的碗。
张飞见了,对孙尚香道:“弟妹,你看子寒那碗空了,可以把酒坛子还来了吧?”
孙尚香道:“三将军自饮之,我自于旁为你倒酒!”言罢,为张飞倒满一碗,张飞急饮而下,却见孙尚香不倒酒,遂问道:“弟妹何以不再倒之?”孙尚香答道:“将军已饮,而我夫君尚未饮之,其碗仍满。若独为将军倒酒,则甚为不公,是以待我夫君饮罢,自为将军满上。”
薛冰闻言心中偷笑不止,面上却不必脸色,只顾吃菜,那酒却是半点未碰。
张飞见状,心中暗思:“这丫头百般刁难于我,却是为了何事?我不曾招惹于她啊!”思不出原由,却想喝酒,心下一动,遂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