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冰闻言一愣,对张飞道:“多少?十四?”
张飞一脸奇怪的看向薛冰,问道:“怎么了?”
薛冰嘴上忙道:“没事,没事!”心里却念道:“才十四?我还以为十七、八了呢!这丫头长的也太成熟了点。”
张飞却没注意薛冰的古怪,只是道:“真快啊,一晃眼,凤儿都这么大了。苞儿都十五了,过上两年,都能随我一起上阵了!到时,父子齐上阵。”说罢,哈哈大笑。笑完又对薛冰道:“不过还是比不过你这小子,夫妻同上阵,简直闻所未闻。”
薛冰干笑了两下,暗中瞧了一眼孙尚香,见其一脸兴奋之色,双手不停的摸着马上挂着的那两杆长枪。这时,薛冰才想到,以前孙尚香是使枪的,这此怎的带了两杆?遂回头问道:“香儿怎的带了两杆……枪?”他本待说两杆长枪,但是一瞧,这两杆枪却比长枪略短一些,连忙改口。
孙尚香笑道:“还多亏了你弄的这个马镫!如今双脚都能着了力,操控战马时更是方便,双手却也更加空闲了,所以打造了这两杆枪,一手一杆。”说着,双手取出双枪,于马上舞了几下。
张飞瞧了,喝了一声好,道:“不想夫人枪术如此精妙!”
薛冰瞧了片刻,见孙尚香枪法精湛,若单论招式,怕是不比自己差上多少,心中暗道:“我居然不知自家老婆居然有这么好的功夫!恩?双枪?双枪将?”
第一三国大战 第六章 弓腰姬
大军向着巴西的方向前进,每日黄昏时便扎营歇息,日出便起营上路。张飞除了每日带领部队前进外,几乎没有什么事情要做。
薛冰就更闲了。本来他是副将,一些琐碎的事应该是由他去做的,但是张飞又不能拿他当真正的副将去用,最后,这些事情全都落到了张嶷的头上。
“就当让他熟悉熟悉行军之事,也算做一种锻炼了。”薛冰瞧着张嶷忙来忙去的身影,心里对自己这般说道。
一转头,又瞧见了自家夫人,薛冰看着孙尚香不停舞着的双枪,心里起了好奇心。“却也不知香儿这双枪究竟威力如何?”
大步行了过去,于孙尚香不远处站定,道:“香儿,来和为夫切磋几招,叫我也知道你功夫到底如何?”
孙尚香听了,停下手中双枪,瞧了瞧自己夫君,见其一身甲胄在身,但却手无寸铁,便是腰间长剑,也未曾拔出。遂笑道:“夫君欲空手与香比试?便不怕香伤了夫君?”
薛冰闻言,笑道:“你若伤得了我,我只会更高兴。废话少说,来吧!”说完,还做了一个撩下摆的动作。奈何身上甲胄太重,他这一撩,竟什么也未撩起来。
孙尚香瞧的有趣,笑道:“你这是什么姿势?”
薛冰扳着脸,做出一脸严肃的样子,对她道:“管他什么姿势,能打人就是好姿势!别废话了,来吧!”
孙尚香瞧见薛冰虽一脸严肃,但眼神飘忽,很明显未把自己放在心上,遂于心中暗道:“让你小看我,非得让你瞧瞧我的厉害不可!”左手长枪率先刺出,但是却只是虚晃一下,随即右手跟上,一枪刺向薛冰面门,左手虚晃一下后并未收回,而是转向薛冰侧腰。
却说薛冰本来未把孙尚香的功夫放在心上,他当初在江东的时候和孙尚香好歹也过了几招,两三下便把孙尚香给擒住,而且男性的先天优势又让他对自己信心十足,是以此时虽然见孙尚香招数凌厉,却依旧未以全心对战。
他见孙尚香这两枪刺来,脚下一旋,先使自己躲过孙尚香左手那一枪,但他这一转,却正好撞向上盘那一刺。孙尚香见薛冰撞来,本待收枪,但她还未动,却见薛冰旋身时一低头,竟撞进自己怀里来,而且右手也被薛冰擒住。眼见得薛冰撞了进来,只要再来上一拳,孙尚香铁定就要倒在地上,但是孙尚香却未慌乱,左手银枪一旋,倒刺而回,直取薛冰后腰。而且这一刺是斜着刺来,就算把薛冰刺个透心凉,也不会伤到自己分毫。
薛冰余光撇见,心下大惊,暗道:“这也太狠了?置我于死地不成?”身子连忙斜斜窜出,躲过了孙尚香这一枪。薛冰正待说话,孙尚香却不给他这个机会,得势不绕人,手上两杆银枪挥舞着就冲了上来。
或左,或右,或左左,或右右。薛冰一时间竟被逼的不停的后退,左挡右支的好不狼狈。而且孙尚香这两杆枪舞的甚是迅疾,薛冰竟寻不得机会去抓其兵刃,便是有几个机会,也被孙尚香灵巧的躲了过去。
打了一阵,薛冰脸上渐渐流下了汗水,他可没想到,孙尚香的枪法比想象中的要好上那么多。他先时没事常与孙尚香嬉笑打闹,倒也经常拳脚相加。不过每次都是自己轻松的就将其给制住,哪想到这女人一拿到长枪,便好似变了个人似的。直到此时,薛冰才猛的想起,以前在网上看书的时候,曾见过一段话,具体的记不清了,只是记了个大概,大概就是讲经过一系列的推论,最终的结论是,孙尚香的功夫应当比刘备差不了多少。而且,孙尚香因自身容貌甚美,又喜在身上佩带兵器,为人十分好武,为此大家都给其起了个爱称,唤做“弓腰姬”。如今,薛冰才对这个爱称有了真正的了解。
刘备功夫到底如何,薛冰不清楚,不过想想刘备的事迹,他可是真刀真枪的从无数次大战中生存下来的人,自然不可能是个功夫低微之士。那么,别说孙尚香和刘备差不多,就是低上一点,如今在有兵器在手的情况下,压制住没有兵器的薛冰却也没什么奇怪的了。
锵!
薛冰向后连退数步,趁机将腰间长剑抽了出来,架住了孙尚香紧跟上来的一枪,不过孙尚香手上不是只有一杆银枪,薛冰是才在与孙尚香对打的时候,因为习惯性的思维,总是忽略掉另一杆,在连续吃了这么多次苦头之后,终于提起精神,全心应对了起来。
长剑一架,一滑,将那枪给挡了回去,然后立刻挥剑斩向另一面,那里,正是孙尚香的另一杆银枪。连续两下,将孙尚香的长枪给挡住,薛冰终于得到了还手的机会,手中长剑直直的刺了过去。薛冰没练过剑法,他也很少用剑,他现在,只是拿着一柄唤做长剑的兵器,根据自己的经验来与孙尚香对敌,简单的说,就是看到哪有空隙,就是一剑挥过去。如此一来,总算是挽回了劣势,两人倒是斗了个旗鼓相当,一时之间,竟然谁也奈何不得谁。
这时,张飞从远处行了过来,他本是想寻薛冰聊聊天,解解闷,哪知一过来就瞧见这般火暴的景象,愣愣的道:“这是怎的了?吵架了?夫妻吵架也不至于动刀动枪吧?”而后对左右那些薛冰亲卫道:“你们怎的不上去将二人拉开?把长枪给我,我去分开二人。”说罢,将那亲卫手中长枪夺了过来,便要冲进场中分开二人。
那亲兵忙道:“三将军,薛将军是在和夫人切磋武艺,并非吵架。”张飞听了,停下脚步,直愣愣的望着场中看了半晌,但见场中剑光霍霍,枪影重重,二人你一招我一式打的好不凶险。又瞧上一阵,张飞瞧了出来,原来薛冰留了手,每一剑看似凌厉无匹,不过却招招留有后手,若孙尚香反应不及,薛冰定能在最后时刻将剑势移开,不过虽然不至于取了自家夫人性命,但是划伤却也难免。再瞧那孙尚香,此时香汗淋漓,表情肃穆,显然已使了全力,招招都是杀招,式式都欲取人性命。不过,毕竟与薛冰有着差距,所以张飞倒不怕薛冰死在自家老婆枪下。
过了一阵,张飞暗道:“不想薛夫人枪法如此精妙,虽然力气稍逊,但其双枪之精妙之处再于灵巧多变,却也能够掩盖许多不足之处。而且薛夫人枪势多走虚招,倒是很少与人硬碰硬的角力。想来也是知道自身条件所限。却也不知,她为了练好这手枪法,用了多少年?”
正寻思着,场上二人已然分了开来。薛冰左手抚着腰间剑鞘,右手长剑斜斜指着地面,额头上微微见汗,气息亦稍显凌乱,看来适才那一战,他也算不上轻松。
孙尚香就更惨了,两杆银枪此时已经成了拐杖,整个人靠着两杆长枪才支撑着不倒下去,额头上满是汗水,气息更是粗重无比,不过脸上却一脸兴奋,一双大眼神采飞扬,看来是才那一战,她打的倒是很过瘾。
二人还未说话,张飞先大喝了一声“好!”。直把场中二人吓了一跳,薛冰一转头,这才瞧见是张飞来了,将长剑收了起来,与张飞道:“翼德怎的来了?来多久了?”
张飞道:“来了好一会儿了。本欲寻子寒聊聊天,解解闷,却不想看到如此精彩的打斗,倒也不虚此行了。”说罢哈哈大笑。
薛冰道:“倒叫翼德看了场热闹!”这时,孙尚香已然回过气来,对张飞施了个礼,道:“香先下去歇息了!”言罢,奔自己大帐而去。她虽然是薛冰的夫人,但是军营之中,自然不能和平常一般,是以孙尚香有一顶单独的营帐,就在薛冰的大帐边上。除了她自己,或者得到她的允许,是谁也不准进去的。
二人见孙尚香提着双枪回了帐篷内,这才继续谈笑。张飞道:“本以为尊夫人是个累赘,如今看来,并非我所预想那般!”然后又对薛冰道:“子寒是不是早知尊夫人之武艺,这才这么放心让其随军出征?”
薛冰暗道:“我哪知道?我原来只道她的功夫稀松平常,却不想拿了两杆枪,便好似变了一个人似的。”只好答道:“我原先也是不知的,今日正是想试试她功夫到底如何。”
张飞道:“我观尊夫人之武艺,足以对付一般之武将,如此,只要不是陷在乱军之中,或者是对上一些厉害的人物,倒不必为其安全太过担心了。”
薛冰道:“正是如此!”
如此又过了数日,大军离巴西越行越近,而每日扎营之后,薛冰都会将事情抛给张嶷,自己则提着血龙戟与孙尚香好好切磋一番。而孙尚香,在薛冰的指导下,那双枪之法,却是使得越来越凌厉了。
第一三国大战 第七章 南江
大军自巴西而过,并未停留,仅仅是将王平给带了出来,以其为向导官,引大军前行。此时大军已然离了刘备的势力范围,再向前走上三日,便进入张鲁所管辖的地界。张飞于马上打量了一阵,谓身旁王平道:“子均可知前方是何地界?”
王平答道:“我军已过了巴川,再向北走便是南江。那已是汉中地界了,过了南江,一路向北,再无阻拦,数日便可达南郑城下。”
张飞道:“如今南江可有人守把?”
王平道:“此处原无大将守把,只是主公提兵进攻汉中后。张鲁闻报,派了手下大将杨昂引一万军屯于此处。”
张飞听了,又问道:“公可知杨昂此人如何?”
王平道:“汉中诸将,皆入不得平眼,更何况将军?”
张飞大笑,谓身旁薛冰道:“想来此战当可轻易胜之。”
薛冰道:“胜当可胜,只是需一战而定南江。若拖的久了,被张鲁知道我军由此处出一大军,其必有防备,我等需尽早战败杨昂,取了南江,而后急奔南郑,且不能叫张鲁有丝毫反应的时间。”
张飞道:“子寒说的是!”然后顿了下,又道:“子寒可有何好计?”
薛冰笑道:“我有什么好计?直接领着这一万大军踏过去就是了!”他于心中寻思了半天,却也没想起这个杨昂到底是哪一个,便于心中道:“想来是个无名之辈,便是硬碰硬的打一场,我等也是不惧的。”
张飞笑道:“子寒所言,甚合我意。那我们就领着这一万人马,踏过南江,直取南郑。”说完,便迫不及待的对左右吩咐道:“全军速行,两日后必须到达南江!”左右军士齐应了一声,随后低头赶路,却无一人发出抱怨之声。
大军行进的速度又提升了几分,张飞则是一马当先,一脸兴奋的神色,好象巴不得眨眼间就到达南江,而后于那汉中将领杨昂杀上一阵。
薛冰则被落了一个马位的距离,见孙尚香也是一脸兴奋,遂道:“真若开战,你要紧紧跟在我身边,听到了没?”
孙尚香道:“听到了,听到了!”不过那神色却浑不在意,好象根本就没把薛冰的叮嘱听进去。薛冰瞧了,也只能于心中暗道:“看来还是得盯紧了她,要不然真叫她冲进乱军中,那可就麻烦了。”……
两日之后,大军到达南江。不过此时离南江城还是有些距离,其实南江并非大城,说它是一个小镇更为合适。因为也没什么险要城墙可以据守。守将杨昂将探子派出老远,此时已经探得张飞大军至此了。
“将军,有刘备军奔南江而来!”
杨昂闻报大惊。刘备引大军攻打汉中他是知道的,张鲁更是派出主力前往迎敌。不过刘备大军走的是葭萌关,怎的跑到这里来了?张鲁可是一直以为刘备将部队全都集中到了葭萌关了,虽然南边也提防了下,特意把他派了过来。但还真没想过刘备会派人从这边攻打汉中。
在帐中来回跺了几步,杨昂道:“敌军有多少?领军者何人?”
那探子忙道:“敌军约有五千余人,领军主将似是姓王!”这探子寻思了半晌,确定自己只看到一王姓大旗。
“姓王?”杨昂在脑里寻思了一阵,将刘备手下那几个有名的大将均想了一遍,却没想到哪个姓王。最后实在想不出来,只好问左右道:“诸位谁知这姓王的将领乃是何人?”
左右恰有长期驻扎于此的校官,遂答道:“我闻巴西守将张飞帐下有一偏将,姓王,名平。莫不是此人领军?”
杨昂闻言大笑道:“刘备竟叫一区区裨将引军而至,想来此路定是疑兵。且看我明日大破这小偏将,以长我军威风!”遂命众人下去歇息,明日五更造反,平明出兵迎敌。众人领命退了下去,便只留杨昂一人于大帐之中,于心中暗道:“刘备竟送了一个莫大的功劳给我,我不去领,岂非辜负了他的好意?”思及此,于帐中大笑不止。
待得第二日天明,杨昂引着八千兵马杀出南江,直奔王平大寨而去,行至半路,恰见对面横着一支人马,当先一员年轻将领,提着一柄大刀,背后立着一杆将旗,上书大大的王字。
杨昂瞧得清楚,料定此人必是王平,遂命众军士摆开阵势,就待与王平撕杀。
此时两支人马于一片较为平坦的平原上摆开,西面是连绵群峰,东面却是一较缓的斜坡,上面树木茂盛,叫人瞧不真切内里。
过了片刻,两军各自摆好了阵势,杨昂打马而出,以长枪指对面道:“来将留下姓名!”
对面王平提刀而出,喝道:“我乃巴西王平王子均!今我大军至此,尔等还不快快下马受降?”
杨昂闻言,于马上大喝道:“无名之辈,犯我疆界,我今定叫你有来无回。”遂策马提枪,直取王平。他心里算的好,只要先取了这人性命,而后再挥军掩杀,定可一战而退全敌。
王平在前瞧了,亦拍马而出,提刀杀奔杨昂而来。片刻功夫,二骑交错而过,杨昂那一枪未曾刺到王平,自己却险些被王平一刀削了脑袋,此时额头上已然流下了冷汗。
二人回马,复又斗了几招,王平大刀招招奔杨昂要害而去,杨昂勉强抵挡了十多回合,再也支持不住,拨马望回而走。王平在后见了,如何能放其逃跑,大刀向前一指,身后五千兵马齐发了一声喊,便向前冲杀了过来。
奈何杨昂见机的早,此时已然逃出了一定距离。回头见王平已然赶不上来,遂于心中打定主意。“且先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