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辛宪英则道:“若趁其无备时暗箭偷袭,可成否?”
辛毗本待笑言反驳,然心中突然一闪,似是想到了什么,当下屏退自己女儿,静坐于房中苦思了良久。待得次日,辛毗便去寻那徐晃,将这暗箭偷袭主将之法尽数说了出来。
若薛冰知道,这类似后世狙击战法地计策乃是长安城中那位辛大小姐最先想出来的,不知他会不会后悔自己在长安时没好好的收拾她一番,结果害得他现下险被暗箭偷袭致伤……
闲话说罢,那邓芝见薛冰不言,遂问道:“将军,今赵将军与我军已经汇合,不知下一步当如何行事?”
薛冰闻言,这才反应过来,笑言道:“某一军于此之时,那徐质已是勉强应付。今又得子龙引军至,若再拿不下这武功,岂非叫人笑话?伯苗且替我修书一封,请子龙引军于明夜子时突袭武功城西门!”
说罢,心中思量了下又道:“伯苗,我军现下还余多少可战之兵?”
邓芝闻言,也不细想,立刻便道:“前数日连番攻城,兵士大多带伤,皆须歇养一阵,现下可战兵马尚余五千左右。”
薛冰听罢,吩咐道:“既然如此,先拨出三千兵马,分成三部,从明日清晨起,三部轮番向武功城南门发动攻势!至于那剩余两千兵马,叫其好生歇息,待得明日傍晚,尽布于武功城东门处。”
邓芝听罢,笑道:“将军可是欲使声东击西之计?”
薛冰笑道:“某这乃是声南声东再击西!而且东门那两千兵马不仅仅是佯攻,若能顺利攻下东城门,倒是可让子龙地兵马分布另外两门,将武功城团团围住。”
说到此,薛冰突然叹道:“可惜以某猜料,那城内必有徐质预备的救援兵马,以防其他城门受到攻击。这路军马正是调动其城中的后备兵马,好叫子龙大军能够顺利的进攻武功城最簿弱地地方。”
邓芝点了点头,了然道:“打了这一阵,那徐质定已经知悉了我军兵力,见将军兵马尽出,定不难败他,而且将军还留下北门,叫城中曹兵心中有着一丝活命希望。但凡怕死者,必定望北门逃窜而不肯死战,此乃围三阙一之计也。”
薛冰不言,只是静坐于榻上微微而笑。邓芝见此,便告退而去,将薛冰命令一一吩咐了下去。这一来,帐中只余得薛冰一人,他望着面前地关中地图。突然升起了一股不祥的预感。“却也不知到底国为什么?怎的心里甚是不安?”
次日一早,武功城复又响起震天的喊杀之声,无数川兵如潮水般的向着城南门涌来。经过一阵激战之后,又有如潮水般地退了下去。
然后不过片刻,又是一股川兵嚎叫着冲了上来。那些刚刚喘了口气地曹兵只好暗骂了一声,再次抄起兵器,准备与川兵撕杀。
城头上,徐质借着城墙的掩护向城下探视。看了片刻后便退到安全范围。对身旁戴陵道:“薛冰勇则勇矣,可惜少智!这般战法,使一次两次还行,怎能多番连使?真道我徐质乃无谋之人?”
戴陵则道:“某闻薛子寒武艺绝伦,更兼擅长素谋诡计,夏候渊将军就因其计而丧命。张合将军亦被其毒计逼降。此番多次使同一战法,定有诡计,将军务必要小心谨慎。”这戴陵自打十数日之前被薛冰一箭射中后背,却是将养到最近才恢复了过来。但是其心里却是对薛冰更加畏惧,因此闻得徐质之言,忙劝其小心。
徐质闻言一想,亦想起自己父亲曾经与自己讲过这两次战例,那薛冰所使之计,地确歹毒非常,当下不禁一凛。忙着:“戴将军所言甚是!某自当小心!”当下吩咐左右:“将兵士分成三班,轮番上城墙抵御进攻。”然后又对戴陵道:“歇息的兵士还可作为预备兵马。以防薛冰偷袭其他三门!加上城内大石滚油充足,只要我等小心监守,想来也不会轻易丢了城池。”
戴陵听了徐质的安排,脑袋里又想了一想,发觉却是没什么好补充地。而且守城战,又是在双方兵力相差无几的情况下,只要自己不犯错,倒也很难丢掉城池,遂不再多言,按照徐质的吩咐去做自己的事……
南门攻防战一直进行了大半个白天,直到太阳渐渐西落之时,突然有兵士跑到徐质地面前报曰:“将军!东门外出现大队川军,人数约有两千左右。”
徐质闻言笑道:“薛冰果然欲使诡计,可惜此等声东击西之计,如何能难得倒某?两千兵马,定是薛冰剩余地全部兵马了。城内尚有千五预备兵马,听我将令,即刻上东门增援!”此时武功城内除却大部兵马吞于南门抵御川军进攻外,尚有一千五百军随时听候徐质调遣。那徐质在心里估摸了一下薛冰的兵马数量后,当下便决定将这一千五百兵士全部都派往东门。他相信,薛冰手里也在无余力矣。
吩咐完兵士,当下回过头来对戴陵道:“戴将军继续镇守南门,某自东门抵御薛冰军主力!想来只要守住这一阵,那薛冰唯有退兵一途矣!”戴陵从其言,遂上南门督战。
当徐质登上东城门之时,望着城外那两千地川军,当下笑道:“薛子寒,纵使你武勇天下无双又能如何?碰到某,还不是夺不下一座城去!”……
薛冰坐于马上,凝望着武功城的东城门,只见上面大旗飘舞,人头窜动,遂于心中暗道:“看这架势,那徐质定是把手中所有剩余兵马都带到东门来了。”思及此,脸上却是露出了笑意,又道:“这么一来,子龙要攻的西门,也不知还有无兵士把手!”……
就在薛冰准备联合赵云夺取武功之时,于长安北面,黄河以西的冯飒附近,縻芳正带着五百兵士向着冯飒地方向前进。
只见那縻芳穿着一身亮银甲,整个人一脸萎靡的望着地面,轻声念道:“为什么我要带着几百兵士在这破地方来回的巡视?待在长安多好!”
正念着,突然左右兵士道:“将军!将军!前面有曹军!”
縻芳闻言一愣,随即言道:“怕甚?这本就是曹魏地盘,有那几个曹兵也没什么好……奇……怪……”这縻芳边说边抬起了头,当他抬起头来之时,只见得无数曹军正从地平线上冒出来,那遮天的烟尘绝非一两千兵马所能带起来的,而且先头部队更是一支完全由骑兵组成的部队。
“夏候?莫非是夏候敦?”远远的瞧见大旗上的字,当下也不及细想,毕竟就算不是夏候敦,以自己手边这点兵士也不可能抵挡成千上万的骑兵的冲击,当下对左右大喝道:“退!速退!全军分散离开,谁能回到长安立刻将此处情况呈报上去!!”最后那句,却是扯着嗓子喊出来地了。
第一第一百三十一章 曹军袭来
徐质一脸得意的立在武功城的东城门之上,望着一波又一军被自己指挥的部队给打退回去,徐质只觉得
自己也颇有名将风范。“若能叫薛冰无功而返,某必名传于世!”念罢,复又向前瞧去,只见得川军又是一阵猛烈的攻势,但最终依旧是无功而返。徐质不禁于心中暗道:“想来,那薛冰此时定是一脸铁青吧!”
而事实上,此时的薛冰正坐在地上,嘴里叨着不知从哪寻来的草叶,一脸呆滞的望着武功城的方向。只是其面容虽然呆滞,心思却一直转个不停。“这徐质果然如我所料,其才仅只一急先锋!似这般计谋,并非其所长,想来子龙那里,当无甚变故矣。”
正念着,突然听得身旁亲卫道:“将军,子时已至!”
薛冰闻言抬起头来,望着身旁亲卫道:“已至?”那亲卫闻言忙点了点头。薛冰见状,遂起得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这才下令道:“传我将令!所有兵士集结,准备发起总攻!”
吩咐毕,只听得一声声命令从自己身边开始不停的向着四面传了开去,不过片刻,武功东面这一千余兵士重新列阵完毕,手里攥着兵器一脸杀气的望向不远处的武功城。
这次薛冰却是将手边所有的兵马全都用上了,只留得三百兵士在身边,只待城门打开,即刻杀进城去。
就在薛冰这边整备兵马,准备发起总攻之时,那徐质正在城头上向薛冰兵马集结处打望,只瞧了一阵,徐质便笑道:“薛冰不耐烦了。看来此次是要发起总攻!”随即便对左右将士喝道:“众将士,敌军已经坚持不住了,我们只要再坚持过这一阵攻击,川军就只能选择退去,武功城守住了!”
左右众曹兵闻言,皆露出一丝喜色。竟不自禁的欢呼了一声。只是他们这声欢呼声还未落下,突然从西面传来阵阵喊杀之声,并且由此处望去,西城门处竟然火光冲天,很明显是有兵马正于西城门交战。
徐质见状大惊,忙对左右问道:“怎么回事?西门处发生何事?”
奈何左右兵士,皆是随其于此半日还多。哪里知道西城门的景况。徐质见无人应答,忙喝道:“快去西城门探知何事!速速报于我知!”
左右得令,忙奔下城墙,拽了匹马,匆匆望西城而去。不多时,这兵士急急赶回,身旁还带着另一兵士。这二人慌忙跑到徐质面前,不待徐质发问便道:“将军,西城外突然出现川兵,现攻城甚急。西门已经快守不住了!”
徐质闻言不惊,喝道:“不可能!薛冰那数千兵马已经尽数被本将拖在东、南二门之外,哪里还有许多兵马去攻西门!此必为薛冰疑兵之计,定是以极少兵马伴攻西门!”这却是徐质慌忙间失了考量,却忘了若是少数兵马伴攻,那西门如何会守之不住?
那兵士闻得自家将军之言,也是一脸哭相。言道:“属下也不知哪来这许多兵马,以属下瞧来,西门少说也有两千川兵,现下攻势甚猛,加之西门兵少,现已经快守之不住矣!”
徐质这时也知其所说乃是实情。当下也不细想,忙道:“快,拨一千兵马赶赴西门,绝对不能让川军夺了西门!”
可惜他话还未落,身旁突然有兵士喊道:“将军,川军进攻了!”
伴随着这话的,还有东门外千多川军齐齐发出的喊杀之声。其声甚是震慑人心,再加上西门处传来的喊杀声和火光,东门上地曹军一时间人心浮动,刚刚提起的士气一下子就消失了个无影无踪。
那徐质也被此声震的清醒了过来。这才省起手边这还有一支川军还未消灭。若将兵马调往西门,这东门又如何守之?
正踌躇间。突然又是一兵士急急奔到徐质面前,报曰:“将军,西门失守!无数川军从西门蜂拥而入,更兼其有大将开路,其攻势甚急,恐用不多时就将占领全城矣!”
徐质闻言一阵恍惚,时左右言道:“将军,北门外无敌军相阻,不若尽快投北门而逃吧!”徐质闻言,一脸灰败之色,只得长叹一声,下令道:“全军从北门撤退”而后又对左近兵士道:“去南门通知戴陵将军,撤退!”……
薛冰策马武功城内慢慢行着,嘴上依旧叨着那根草叶,却是他咬得有点上瘾,一时竟然不舍得吐掉。行不片刻,突然见前面一白马银铠的将领迎面而来,当下笑道:“子龙,近月不见,别来无恙否?”
原来对面那将正是赵云,此时却是也瞧见了迎面行来的薛冰,遂于马上应道:“多谢子寒挂怀。倒是不知子寒又无恙否?”
薛冰笑道:“某不及子龙,被暗箭愉袭了个正着,倒是受了点伤!”
赵云闻言一惊,忙道:“伤于何处?”
薛冰道:“这里!”边说着,边以手指了指自己小腹。
赵云道:";子寒不于寨中好好歇息;怎地又亲上战阵了?";刚说了又一细想;再瞧瞧薛冰那一脸笑意;当下便道:";子寒诓我!";
薛冰笑道:";并非诓你;只是那伤实在太轻了点;便是我想歇;也歇不下去。";笑罢;随即又道:";子龙最先入得城来;可耻下场曾拿住曹军将领?";
赵云摇了摇头;叹道:";某自攻破西门以来;一路急进;莫说曹军将领;便连小校都未见着几个!";
薛冰闻言;叹道:";这徐质别的本领不怎么样。不想这逃命功夫却是不凡!";言罢;又笑道:";可惜某手中再无余兵;否则于北门外设上一路伏兵;纵使拿不住徐质;也可再攻他一阵;杀散其手边兵马。";
当下二人相携共赴公厅。而薛冰将张榜安民等一应事务尽数交给了邓芝;却又惹来赵云一通笑骂:";子寒倒还是那般样子;能丢出去的事就尽数交给旁人去做。";薛冰只是笑;并不答话。
随后几日;薛冰与赵云兵马合为一部;并于武功城内安歇整顿;筹备粮草;因为以薛冰原本的计划。武功即夺;西北之路仅剩余新平一县。只是此县根本不足虑;兼之徐质兵马在武功城一战中折扣一些;逃掉一些;手边却也没有足够兵马阻挡薛冰大军的前进。
待得夺下武功城后的第六日;薛冰便接到手下探马来报;言徐质与载陵二人于新平收拢败军;共剩三千不到;舍了新平;径直奔秦川而去。
薛冰接了报。与赵云笑谈了一阵;言道:";今徐质既然舍了新平;我军便继续前进;直取新平。然后于新平屯扎一阵;准备粮草;探听陈仓战况;然后再行决定当如何行之。";
赵云从其言。遂点齐兵马;大军直奔新平。同时又使快马持书一封投往长安张任处;着其筹备粮草;并且派兵马接管已夺郡县。
随后数日;薛冰与赵支并手下近万兵马尽皆屯在新平;只是过不数日;当从长安运来的粮草未等到。倒是等到了一个非常糟糕的消息。
薛冰一脸严峻的望着面前的糜芳;只见那糜芳盔也歪了;甲也是斜的;更有数处破损之处;便连内里所穿地里衣都露了出来。身上还有数处伤痕;只是大多数伤痕一看就知不是刀剑所伤;更像是被藤条树枝给划伤的。
而那张本来还算中看的脸更是弄的一脸血污黑泥;脸颊上还有一条血口子;很明显是被某些植物给划伤的。
一看他这副样子;薛冰便知这糜芳也没少吃苦头。当下便道:";糜将军快将那路曹军情况细细道来!";
糜芳闻言;一边脱着甲胃。以便让身旁的医务兵为其上药包扎;一边将自己所知道的情况详细的说于了薛冰知悉。
原来那日糜芳引五百士兵过了渭水;在黄河以西巡视。本欲奔赴冯飒;以此为屯住之所;然后继续监视黄河一带;不想行至半路;恰好遇得曹军先锋军。
糜芳一见此情况;便知那冯飒此时定已落入曹军之手;而且还是大部兵马进入了雍州;当下便令随军兵士分散逃离;以期将情况告诉长安的张任。
而后;他那些兵士分散了之后;倒是逃的很快;偏生他骑着马;又是一身将领打扮;早就被曹军先锋盯上了。
夏候霸远远见其向南逃窜;便对其弟夏候威道:";弟引一部骑兵;从此路饶至其前;某自引兵马于后驱赶;其必不能逃也!";夏候威从之;遂引兵马直行;欲绕至糜芳前面。
那糜芳左转右转;见甩不脱身后追兵;遂一路向南;不想行不数里;突然见前面曹军拦路;慌忙之下拨过马头;竟然冲进了旁边一密林当中。
倒也亏得他冲进了此处;毕竟他乃是一人一骑;密林虽不利骑马而行;但是却更不利大军而过。夏候霸与夏候威见糜芳钻进了林中;当下也不敢再追;只是派了少数步兵入内查探了一下便收拢兵马;回去向曹真禀报情况去了。
糜芳侥幸逃得性命;却在林中失了方向。在林中转了数日;始终也未曾转出去。倒也亏得他命不该绝。就在他手边干粮用尽之时;竟叫他在这里遇见了一户人家;当下向其询问了一下方向;这才知自己乱转乱冲之下;居然已经跑到了径阳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