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否认:“其实晚辈也没有出力,晚辈把前锋交给孙坚将军,等晚辈领军赶到时,刘岱的近万步卒已经溃不成军啦。”
“孙坚么?是个帅才,但冲锋有些过于奋勇,太危险了。”张温真是大神,孙文台真该来听一听他的评价以备后患。
我与他并辔向着城门前进。
“今日你先休整一番,”张温看着渐渐靠近的城墙,“明日便领着你的三千骑兵返回洛阳吧。”
我心中一动:“是要我独自返回?张公您……”
“陛下只令我屯军于阳武,并没有旨意允许我返回。”他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张公是否……多虑了?”
“不论是否多虑,这也是为人臣者应守的规矩,即使三公也不能例外。”张温平静地看了我一眼,神色如常。
这是故意表演给我看用来麻痹我呢?还是确实就是一名老人的真心剖析感情流露?我无法分辨,只能默默无语的随着他进入城内。
下马走进特意为我准备的房中,四下里看了一周,在这个小小的城里,能有这么一间干净舒适的屋子已经很难得了。
小昭服侍着我脱下外衫。
“你没事吧?”在入城前,由于远远就看到张温前来迎接,为了避免落人口实,我急忙让小昭单独骑了一匹小马,而以她目前的身体素质,还比较勉强,所以这几里地还真是举步维艰。
她下意识地摸了下大腿内侧:“有些难受呢……”
“太娇嫩了吧?”我转身在她腿上轻轻按摩着,“看来以后不能随身带你了。”
“不、不要……”小昭急忙拒绝,“人家只是有一点点不适应嘛,稍稍歇息一下就好了。”
我摇了摇头:“这次我原本以为只是顺道出门转转,没想到真的还不大不小地打了一仗,要是早知会见血,我肯定不会忍心带你同行。而以后我要出战,定然是凶险万分,如何能够带你?要真是带了,我冲锋陷阵之时,又把你放在何处?”
她低头想了想,又抬头问道:“真的不能带小昭同行么?”
我伸手搭在她纤细的腰上:“如果能带,我自然会带,我可不喜欢让老赵或是其他士兵粗手粗脚地来伺候我……再说了,他们能给我暖床么?”
小昭听到我如此下流的言语,忍不住“嘤咛”一声,两只小拳软软地捶在我的胸口。
“今晚……你还能不能替我暖床呢?”养精蓄锐三个晚上的我忍不住攀上了她富有弹性的小臀,十指稍稍发力,便深深陷了进去。
“……公子……你……好坏呢……”在我轻车熟路的进攻之下,她早已浑身发软,只能轻声哼吟着。
明天又要赶路,看来今晚不能尽兴了。
我将赶路的事情抛在脑后,兴致勃勃地开始演奏男女间最和谐的乐章。
大不了明天少走五十里路,中午出发,一个时辰后休息。
反正都是老子自己的人马,谁敢催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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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第二日直到日上三竿时,小昭还不能下床。
我十分惭愧:不能控制自己欲望的人永远不能成就大业!
张温并没有催促,但这只能使我更加不安。
依然是午后,三千整备已久的骑兵迫不及待地出发了。
我明目张胆地搂着小昭上马,张温只是笑了笑。
他将韩融送出城门,自己便登上城楼去了。
我原本想将飞星压在鞍下,但考虑到追命仍只是一匹小马驹,两个人的重量再加上一柄沉重的战枪对于追命是有些吃力,于是只能绑在小昭挑选的那匹小马的背上。
整个队伍涌出阳武城,在孙坚的将领下整齐的向前行进。
我驱马走在队伍的最前方,忽然有种向后看一眼的冲动。
这种冲动忽然而来,又如此强烈,我忍不住回身,只见张温站在城头,他并不是看着我们,而是远远地眺望着天边。
这名魁梧的老人就这么一直站着,灰白的长须在强风中漫天乱舞。
我扭过头,追命开始加速。
铁蹄声渐渐变得激烈,阳武城被远远地抛在身后。
-
初平二年夏,六月二十日,酉时三刻,三千轻骑迈着轻缓的步伐来到东汉首都洛阳城下。
孙坚当即令部队停下,单人独骑来到门下,高声喝道:“太仆韩融韩大人,卫尉马超马大人,领兵三千,伐刘岱归来,请开城门!”
这只是个形式而已,早在之前,我已经派快骑传来消息。
城门缓缓打开,孙坚转过马头,又跑了回来。
“马大人,请。”韩融礼让。
我摇了摇头:“您是尊长,又是帝使,晚辈岂敢抢先。”
他笑了笑,便不再坚持,乘车最先进入城中。
而我就这么拥着小昭,大摇大摆地进入洛阳。
贾穆、孙坚与程普、韩当等将稍稍落后几步,引着三千人马列队缓缓开进首都。
城门的守军保持了良好的纪律,一声不吭地看着所有人员进出完毕,之后迅速将城门关闭。
“贤婿总算归来啦!”当先迎来的是老岳父蔡邕一家三口。
蔡琰看了看我怀中的小昭,眼神有些复杂。
“马大人,一路辛苦。”荀攸在路旁向我拱手。
我急忙从马背上跳下,再小心翼翼地将小昭扶下,最后向荀攸还礼:“公达兄,多谢。”
他看了看我身后的小昭,又瞥了眼蔡琰,之后给我递了个眼神:“马大人,家宅之事,还需要小心处置呵。”
我不以为意地笑道:“有劳兄台挂念咯,小弟虽然不才,这些事情么……还是可以解决的。”
“天色不早,在下就先告辞了,”他等了我有些时间,但见到我之后才说了两句话便要离开,“明日朝议,再行叨扰吧。”
我正要询问,他已摆了摆长袖,施施然离去。
“看来荀家确实很重视你嘛,贤婿。”蔡邕目送着荀攸走远。
我点了点头:“回去再说,来,夫人,笑一个嘛。”我搂起蔡琰的细腰,登上了马府的马车。
蔡琰用力挣脱了我的怀抱:“去抱你的小昭去吧。”
我愣了一下,当即大笑:“多谢夫人,小昭,你快上车来,夫人特意让我抱你一路。”
小昭满脸羞涩,却怎么也不敢坐近,我伸手将她揽住,她顿时不敢动弹。
蔡琰撇了撇嘴,将头扭向一边。
第七章接风家宴
“没想到你爹还挺会做事嘛,”我将蔡琰也搂了过来,“在兖州也能听到为夫的才学了。”
这次她没有挣扎:“哼,你才知道!”
“乖琰儿,来,让为夫稍稍尝一口。”我凑了过去。
蔡琰急忙闪开:“你太……无礼了!”
这个……亲个嘴也算无礼?我不记得咱们家改信佛教了啊!
我收回了搂在她腰间的左手,垂头丧气地叹道:“本想在妻子这里找到一点温暖后再去荆州的,没想到妻子对丈夫的死活毫不在意……”
她立即抬头:“夫君……你、你又要出行?!”
“袁术猖獗,恐怕又是一场刀兵啊。”我随便编造了一个借口,力求表演得活灵活现。
她紧紧攥起我的左手,不满地说道:“凭什么呀!每次都要夫君去做事!”
“你……你去问皇帝呀。”我表示无奈。
“哼。”她继续抗议,“可以让张温大人、卢植大人他们领兵嘛!为什么非得夫君去打打杀杀!他们又不是不知道……”她的声音稍稍弱了几分,“我们才刚刚成婚……”
“做老婆的连个嘴都不让亲,他们知道我心里憋得慌,这才让我去拼命发泄一下啊。”我笑着捏了捏她的小手。
蔡琰这才明白过来,狠狠瞪了我一眼:“你……你又骗我!很好玩么?!”
别说,真有一点意思。
我含笑道:“我可是九死一生才逃得性命,但是你见了为夫,怎么一点也不高兴?”
“哼。”她看了看我怀中另一名少女,不无妒忌地说道,“本来人家满心欢喜地跟着爹娘来迎你,却看到你怀里抱着……还大模大样笑得那么开心!”
“哦……原来琰儿你吃醋了。”我低头在小昭唇上吻了一口,她的脸上顿时爬上了一丝嫣红。
“吃醋?”她并不明白这个词语的深刻含义。
我为她解释:“醋者,酸也,喻女子善妒者也。”
她微微有些恼怒,双臂抱起我的左手:“人家不管,这几日你一定要好好陪我啦!”
“这个……”我故作为难状,“大军刚刚班师回朝,为夫很忙的,需要妥善处理……”
“处理什么,也没看到你干过活,都让手下的官员做了。”毕竟是蔡琰,一针见血。
“咳咳,难得夫人如此盛情邀请,为夫却之不恭。”我笑了笑,“这几晚,我就好好陪陪夫人吧,也让为夫温暖一下夫人空虚寂寞的心灵。”
蔡琰微红着脸,却不依不饶:“那……就让小昭休息几晚吧……她一路跟着你,一定很累了。”
小昭听到她这么委婉的讲话,更是满面通红:“夫人、你也笑话小昭……”
蔡琰终于开心地笑了起来,这时候,她才更像一名女性。
从小苑门入城,不过两刻钟,马车便进了府门。
离开半个月之后,我又回到了家中。
马车停在院内,我迫不及待地跳下,深深吸了一口气。
蔡邕两口子从后面的马车中缓缓下来。
得知消息的贾诩一家和双儿、貂蝉等早已将我围起。
贾穆从后面驱马赶来,这小子骑马骑上了瘾,连车子都不愿躺了。
贾夫人走上前来打量儿子:“木儿,你快下来呀!”
木头笑呵呵跳下马来,身法倒是十分流畅。十三岁的少年,身长接近七尺,早已超过了他的母亲。
“这出去十几日,身子还好吗?”贾夫人絮絮叨叨,“吃的怎么样?你可还在长身子呢……”
“好好好……”木头只能傻笑着点头。
贾诩拍了拍儿子的肩:“身子确实壮实了许多,你跟着公子出去,感觉怎么样?”
“孩儿一路随着公子,突入敌军之中,亲手斩杀了五名敌兵!”贾穆自豪地向老爹汇报,虽然这五名敌兵当时都在仓皇逃窜,但毕竟是他亲手砍死的。
“什么?!”贾家的三名女性都忍不住惊叫了一声。
贾老夫子更是叹气:“我贾家世代儒门,虽然寒微,但也不能……唉!”
你个臭老头,又看不起我们武将了,但是也不用这么明目张胆呀,本将军还在这里呢!
贾诩咳嗽了一声:“父亲,文武道虽不同,只要用心专一,又有什么分别?何况,木儿他自小也不喜诗书,若是能凭勇武建功立业,我们也不用担心他了。”
贾老夫子点了点头,但依然不能接受自己的孙子走上了武将这条不归路。
我暗自叹息:这帮文人,总是从心底轻视我们。不过还好,这里是大汉,不是大宋,否则我们的命运恐怕要悲惨十倍。
“大家都辛苦了,今晚便小小地聚一下吧。”蔡琰显然是早有准备。
贾家的几口人当然不会拒绝。
众人簇拥着进入府中规格最为宏伟、承载量最大的大厅之中。
七八张案席列在正中,我当仁不让坐在主位,蔡琰与我同坐;右侧依次是蔡邕及蔡夫人、小岱,而后是小昭诸女;左侧则是贾老夫子及老太太、贾诩及其妻儿。
蔡府特意添置了几名大厨,上菜速度出奇的快。
看来蔡邕平日的生活水平相当不低啊……我想不出他如何能够赚到这些额外收入。
他也就能弹弹琴,读读书,写写字……难道就靠着三门手艺谋生?
关于东郡之行,蔡邕并没有多问什么,整个晚宴过程中,他都是红光满面,颇为兴奋。
而之后,私下里我将大致过程与全部细节,都告诉了贾诩。
当我万分可惜的说道刘岱身死,袁氏家眷被人转移时,他摇头道:“这要最好。”
“怎么说?”
“已经有一个袁术雄踞南阳了,不能再给朝廷立敌了。”贾诩双眉蹙起。
我并不赞同:“南阳袁术,洛阳的兵马足以应对,而渤海袁绍,更应该趁其尚未壮大前予以铲除,朱儁不是已经去冀州了嘛,以他久经战阵的经验、能力与威望,对付袁绍足够了吧?”
贾诩低声解释道:“这不是一个简单的问题,袁氏四世三公,的确有许多门生故吏,一旦袁绍袁术能够将这些人组织起来,至少豫州、冀州、青州这三个州会有许多麻烦——虽然这三个州大部分已经脱离了朝廷的控制了。”
“门生故吏?”我一听到这个词就忍不住发笑,我一直认为所谓的这种“师生之情”是毫无羁绊、毫无价值的,没有几个人会为了没见过几次面的“老师”而献出性命的,何况这些“老师”也早已经丧生在董卓的屠刀之下,光凭他们的子孙的个人魅力,又能如何?
贾诩看到了我满脸的不屑,摇头不语。
第八章又要看大门
二十一日,朝议。
我趾高气扬地上殿。
有韩融做汇报,我倒是十分轻松。
“臣韩融奉旨东往兖州,故兖州刺史刘岱,肆意妄为,竟以私情围濮阳,困东郡太守桥瑁及臣融,形势危殆。幸太尉张温令卫尉马超引兵破敌,濮阳与臣得以幸免。刘岱畏罪,当场自戕而亡。陛下明鉴。”
半个月不见,刘协的模样丝毫没有变化:“王司徒,你以为该如何?”
王允毫不客气:“刘岱罪重难恕,然既已自戕,陛下以宽仁治国,其妻子儿女,不宜坐罪。”
“准了。”刘协点头,“该怎么奖赏几位爱卿呢?”
“太尉张公,调遣得当,可赏赐金银锦帛;卫尉马超,破敌制胜,亦可同赏。”王允低头道。
“韩公辛苦一趟,难道无赏?”刘协皱眉。
王允看了看韩融,摇头。
韩融平静地说道:“陛下明察,臣领命调停,却未有寸功,陛下不降罪于臣,臣已感激涕零,岂敢厚颜求赏?”这倒也不错,你虽然受了惊吓,但毕竟没有完成本职任务,不该发钱。
“嗯,那就这样吧。”见韩融本人都这样说了,刘协便不再在这个问题上讨论,“刘岱既已身死,这空缺出来的兖州刺史,谁人能够担当?”
王允早已料到:“光禄大夫周忠,清正有令名,明礼且知兵,可堪兖州。”
周忠?那是谁?
刘协抬了抬手臂,唤道:“周忠?”
杨彪身后一名四十余岁的中年人小步趋到殿中:“臣光禄大夫周忠。”
“杨公身为光禄勋,以为周卿如何?”刘协向周忠的上司询问。
“周忠通晓兵法,或可为陛下镇兖州。”杨彪低头道。
“荀公意下如何?”因为张温不在,刘协转向司空。
“老臣无异议。”荀爽保持了自己的一贯风格。
“令周忠为兖州刺史,即刻赴任。”刘协同意了这次官吏的任命。
之后又不咸不淡地议论了一个时辰。
其中包括派人接替张温继续领军驻守阳武,令张温返回洛阳。
这一下,就分走了张温两万五千兵马,而洛阳城太尉名下,只剩下三四万兵卒,比起河南尹与司隶校尉新招的人马,三方势力虽然仍不平衡,但已经可以互相制衡了。
朝议完毕之后,我以为荀攸会来与我交谈,但刚一散会,他便已跟随着百官离开大殿了。
“公子多日不在洛阳,今日还是先去公署去处理些政事吧。”贾诩叮嘱了我一句,自己也前往朱雀门办公。
什么政事?我只是一个看大门扫大院的,又不会有新装备发配给工作人员,哪有事情?
我信步来到卫尉寺,巡视了一下几个办公室,二三十余名属吏在各自的厅室内悠闲地办公——本来嘛,区区一个保安处,还有这么多文职文员,本来就不够合理了,哪有那么多实际工作。
“啊,大人亲自来啦。”卫觊放下手中的文件,领着几名年轻人迎了过来。
“伯儒啊,最近的政务如何?”我关心地询问本职工作。
卫觊向我施礼:“禀大人,本月宫内护卫森严,并无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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