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愿意看到诸如“夏六月初六,王幸韩昭夫人,半个时辰后,又招其妹韩双夫人侍寝,折腾半晚后才没了动静”之类的记载。
饶是如此,我也没有取得最后的成功——他们依然要如实记录下我每天晚上睡过的女人。
不仅祢衡这么认为,连王烈、程昱、贾诩、国渊、乃至杜畿和卫觊都坚持称这是理所应当。面对如此汹汹的民情,我只能放弃自己的隐私权。
后来我终于想通了:这样也好……至少生了孩子我能查一查自己是不是亲爹了……
众位爱卿怎么就如此深谋远虑?
81铁树五年终开花
这一天,我抱着儿子马刺躺在院中享受着午后的阳光。
说是享受,其实六月的阳光可是最烈的。
我修炼九阳内功已久,对于这种程度的暴晒已经有了抗体,午后的太阳不仅晒不死我,还能帮我增加修为。
不过刺儿还不到周岁,娇嫩的肌肤应该对阳光非常敏感,但他就这么安安静静地趴在我的怀中,淌着口水呼呼大睡。
我伸手摸了摸他暴露在外的半个屁股,好像也没有被晒得发烫……这孩子总不会天生真气护体吧?
而后玥儿就和依依互相追打着跑了过来。
两个小丫头发出的嬉笑声立刻吵醒了小少爷,他抹了抹嘴角的口水,双眼一挤两腿一蹬,摆出了三秒后就要哇哇大哭的姿势。
我如临大敌,慌忙伸出双臂将他高高举起:“乖刺儿,你可别哭了!”
这一招在最近屡试不爽,只要身子凌空,他的注意力就立刻被转移走了。
果然,他刚刚的不快顿时消失不见,反而自得其乐地扑腾着双手。
这孩子……似乎和我不一样——要知道我可是有些轻微的恐高症的……
解决了最大问题之后,我才转过来批评两个不懂事的丫头:“你们两个不去好好学习,却来打扰弟弟的午休,实在不像话。”
玥儿撇了撇嘴:“都怪我不是儿子。”
我顿时没了脾气,想了半天才终于说出话来:“玥儿啊……你是个懂事的孩子,这种话虽然是玩笑,若是讲得多了,爹爹虽然不会当真,但难免会让你娘心有芥蒂,不大开心。你明白吗?”
“玥儿明白了。”她乖乖地点了点头。
我将刺儿放在身边的小摇床上,从躺椅上坐起,又一手一个将自己的妹妹和女儿拉到身边:“小依依,你娘最近身体好吗?”
“很好啦,”依依由着我抚摸着脑袋,小声地答道,“就是每天从爹爹房里出来后,似乎都不大开心。”
我默默地点了点头。
“爹爹他……为什么不认依依?”她仰起小脸,双眼忽然泛起了泪花,“原来他很疼依依的!现在连抱都不抱一下!”
我轻轻把她搂在怀里,轻声道:“他得了病,不认得我们了……不要哭,你还有超哥哥。”
依依却没有忍住,哇哇地哭出声来。
她这一哭,那边摇床里的马刺少爷也被提了醒,嚎啕之声立刻此起彼伏了起来。
“救命啊……”我只能去像几位妻妾寻求帮助。
贾羽第一时间赶到了事故现场,一边哄着儿子一边向我抱怨:“你这才照顾了刺儿一个时辰就把他弄哭了……”
我一边抚慰着妹妹的情绪一边反驳:“这个年纪的孩子本来就容易哭闹,除了我和玥儿之外。”因为我们都不是一般人啊。
玥儿“嘿嘿”地笑了起来:“玥儿可是很乖的。”
依依抽泣着拉了拉我的衣袖:“哥哥……你虽然很好,但很少像爹爹以前那样抱我,陪我玩啊……”
对于这个要求,我确实不能满足:马腾这个没有雄图壮志的庸人,自然满足于老婆孩子热炕头,我是注定要统一九州的王者,哪有那么多时间去陪一个同父异母的妹妹?
帝王之家的亲情,也远比普通人家要冷漠得多。
所以我只能苦笑着说:“哥哥的事情太多太忙,你可以和玥儿去找程延那几个人去玩。”
“他们就会骑马踢球和打架,依依才不和他们玩。”依依抹着鼻子嘟囔。
我从小昭手里接过手帕,替她擦了擦脸:“那就等你这几位嫂嫂多给你生几个侄子侄女吧。”
“好呀。”她露出了单纯的笑容。
我注意到小昭的神色忽然有些黯然。
“你又想多了吧?”我笑着说了一句,“顺其自然就好。”
她轻声应了一声,脸色却没有好看多少。
“我……好像……怀上了……”她的声音若不可闻。
我如遇雷击,浑身上下的汗毛根根挺立:“什么?”
“爹爹,你声音好大!”玥儿碰了碰我的手。
“人家说……好像怀上了……”小昭的声音更小了。
“什么?”我几乎是条件反射性地又问了一句。
“小昭妹妹说她怀上了!”还在努力安抚儿子的贾羽忍不住又抱怨了起来,“你吵到刺儿了!”
“哦!”我浑若未觉地哈哈而笑,“是男是女?”
小昭粉面通红,羞涩地转过了身子:“还没确定呢……”
“不不不!”我伸手拉住了她,“老子辛勤耕耘了这么多年,若是再不结个一瓜半果……这岂不是太残忍?!哈哈哈!”我又朝侍立在旁的梁聪和贾穆吩咐道,“快派人去找张贲和白毛,一人一边!”
两个人当即马不停蹄地冲出了院子。
然后我就看着小昭傻乐了两刻钟。
然后贾穆和梁聪一前一后地返了回来。
“人呢?”我四顾里看了看,他们的身后似乎空空如也。
我又抬头朝空中一望,白云上烈日凌空。
贾穆看了看梁聪,两个人没精打采地将情况汇报给我。
“白发先生前几日告假去了豫州拜访名山……”
“张贲也告假去左冯翊探望其父张机了……”
我的笑容仿佛僵在了脸上。
-
虽然医圣之子和妖道都不在洛阳,但小昭怀孕应该已经没有问题。
因为我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对于妊娠前期的反应也有了一些经验,而且也请了一些大夫进行了前期的诊断——可惜这些庸医水平太低,只说应该是喜脉,尚无法断定男女。
不过,这毕竟是喜事,九个月之后,我将迎来第三个孩子。
我感觉这两天我好像年轻了……好几岁,处理政事的效率都仿佛得到了提高。
不过,被我安插在正妻身边的探子告诉我:“娘这两天好像有那么一点点的不高兴……爹爹你要多陪陪她。”
我只好叹了口气:蔡琰的心态像极了我这辈子的娘亲啊……
不过……这毕竟还是一件喜事。
我甚至有心情找典韦聊上两句:“典韦,你一天睡几个时辰啊?”
“三个。”他奇怪地答道。
“三个时辰……你也真有精神,”我搓了搓下巴,“整天也不太困。”
“要是睡得多了……我就会被肚子饿醒的……”他前面的回答令我相当无语,但后面的一句话却相当在理,“我知道我饭量很大,所以我才是最希望天下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的人。”
我微微一怔,却点头表示同意:典韦的出身并不是很好,想靠普通的种地来满足他的饭量,那恐怕要相当困难。
“对了,我记得……你一直没有取字吧?”
他抹了抹后脑勺:“属下是乡下人家,爹娘都大字不认,哪里会给我取字……”
“不如……我给你取上一个?”毕竟是我身边的人,私下里喊一喊表字是不是更亲切一些?何况我已经替很多人取过表字了,在这件事情上也算驾轻就熟。
“呃……”或许是不知道表字有什么作用,他迟疑了起来,但最终还是被我的热情所感动,只好答应,“多谢王上。”
“典韦……”我念了念他的姓名,却卡了壳。
东汉士人取字还是比较讲究的,一般来讲,表字与名之间都有些关联。比如曹操字孟德,操就有节操美德之意;马超字孟起,超和起也有共同之处;法正字孝直,正人君子自然孝顺又正直。当然也有没什么关联的,比如马腾字寿成……
“羽儿,这个韦字……是什么意思?”我扭头求助于博学的贾羽。
说起来,韦字虽然简单,但我竟然只知道吕不韦和韦编三绝这两个关联词语,而且确实不知其意。
胸中怀有诗书的贾羽随口答道:“韦,从字源上讲,最早是‘卫’的本字,字形上有士兵巡逻之意;但也有说法认为是‘围’的本字,乃包围守卫之意。现在一般用的是‘皮质绳索’的意思,比如韦编三绝。”
我搓了搓下巴:原来典韦是叫典皮绳啊……他老爹说不定是个搓绳子的……
不过还好有前面的解释。
“刚刚好,”我朝典韦点了点头,“我给你取个字,叫做‘铁卫’,如何?”
“铁卫?”典韦并没有仔细咀嚼欣赏,而是当即抱拳行礼,“属下多谢王上。”
我搓了搓下巴,感觉自己取字的水平又上了一个新台阶。
82天朝光芒照四方
“王上!”戏君踉跄着冲入了我的书房,最后却脚下拌蒜一个恶狗扑食撞翻了玥儿和依依堆起来当做城堡的一堆竹简。
我眼疾手快一把将两个小丫头拉进了自己怀中:“你横冲直撞成何体统!”
“属下该死!该死!”他仓皇着从竹简里爬了出来,一张脸上已是毫无血色。
我自认识他以来,从未见过他如此慌张,忍不住又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把你吓成这样?!”
“吓?”他连连摇头,“属下是喜不自胜,这才乱了手脚!”
我一怔,心里却暗自松了口气:“看你面无人色,我还以为敌军已经杀到洛阳城下了。”
“属下刚刚几乎冲撞了两位小主……是因此而后怕……”他解释道。
“有我在这里,没人能赤手空拳伤得了她们,”我微微一笑,“何况你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士,连摔倒的过程都是那么缓慢。对了,什么事情让你喜不自胜?”
“志才为何先我等一步禀报王上?”门外响起了荀攸的声音。
“拜见王上。”与荀攸一同而来的还有贾诩和王烈。
我眼皮一跳,却看到这几人神情都相当轻松,王烈的脸色还有几分淡淡的激动之色,于是笑道:“戏志才毛手毛脚,只说喜不自胜,却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究竟是什么喜事?”
“王上可还记得朔方?”贾诩先问道。
我微微一怔,这个熟悉的地名立刻跳了出来:“当然,那可是我第一次出任地方,朔方怎么了?”虽然这个地方我不曾忘却,但实际上,自从我调离朔方后,这个远在塞外的小郡就从来没进入过我的视线。
贾诩笑道:“朔方太守王磊呈报并州刺史徐晃,称朔方与凉州北地间有胡狄近十万,派遣使者向我朝称臣,愿为新朝百姓,并州已护送使者抵达洛阳。”
我不自觉地抬眼去看了看书房侧壁的微型地图——称王之后,我有条件在各殿中悬挂不同尺寸的地图了——很早以前我就下过决心,要把游离于中国之外的这块土地收归朝廷所有。
“新朝初立不到一年,就有化外夷狄闻风归降,且有十万之众,此后汉近二百年来所未有之盛世也!”王烈的胡子都快翘了起来,“王上不妨厚抚胡狄之酋首,令其族上下归心。”
我当然知道,但我很快提出了问题:“如何安置他们?”
几个人都是一怔。
“我可不想给他们划一大片草原让他们如同原来一样自行其政,而且……还要我们掏钱去养。”我想起来现在依然盘踞在并州北部的匈奴南部,这超过十万的匈奴人内附汉朝已经近百年,但似乎除了高层领袖,广大族人的生活和之前没有任何改变,每年汉朝还要掏一大笔钱来“抚慰”他们和回应他们的“忠诚”——当然,你要是不抚慰,他们就以活不下去为由劫掠周边郡县。
事实上,我已经决定要对这批好吃懒做的匈奴人下手了,只不过现在正让徐晃对并州的部队进行整编,暂时无暇顾及,但等到今年秋收之后,势必要将匈奴编入郡县化为顺民——而这种政策,庞柔已经在凉州开始逐渐推行。说起来可笑,因为马家这六七年来在凉州的巨大影响,加上我本人在底层群众中间的威望,以及凉州羌族大头领迷图的积极配合,那些为数众多的少数民族竟然没有太大的抵抗。
“那就如同凉州一样,将这数万胡虏青壮者充入军旅,老幼妇孺则安置在各县之中,勿使其聚集群居。”王烈道。
贾诩则摇头:“庞令直处理凉州异族,已是吃力,此时再给他送去十万,恐怕要起动乱,不如分散化入司隶七郡中,每郡万人上下,分至各县也就数百人,如此则难以生乱。”
“嗯,”我想了想,觉得司隶还是比较安全,却又问了一句,“司隶的土地足够多吗?”
这几日却都是苦笑。
贾诩道:“实际上……自桓灵二帝以来,中原祸乱频繁,无主之地虽然不能说不可胜数,却也容得下这十万人口。当下不缺良田,只缺耕种之人。”
“说的也是,就这么办吧。”我这才想起,自从十多年前黄巾起义之后,董卓秉政时又战乱多年,前几年中原又连续大旱,蝗虫遮天流民遍野,人口锐减了许多。直到近两年才稍有好转,因此而被荒废的土地确实相当不少,区区十万人口,怎么也能放得下吧。
“另外……”我又看了看朔方郡与凉州之间那片没被划入我的地盘的空地,“考虑一下能不能把这块地给我圈进来?”朔方与北地如同一只钳子一样将这片胡虏的聚集区钳在中间,但却是吞之不下。
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由贾诩开口道:“这事恐怕暂时办不到。”
我皱了皱眉。
“想要划入国土,自然是要设置郡县,按此地的区域,恐怕至少也要设四五个县才能统辖,但此地异族虽然大多已经向王上称臣,但随后就要被分散充入司隶,此地便不会留下多少人口,而中原的百姓……相信王上也不会忍心将他们大规模地前往边塞吧?”他解释道,“王上曾在朔方为政,深知当年汉武帝刘彻设置此郡时的举措吧?”
“汉武以重罪之人近二十万远迁塞北,建朔方城,但仅仅数十年后,朔方全郡便不足十万人口,至后汉时,已不足两万。”我毕竟做过一年的朔方太守,对于这点历史还是了然于胸的。
“几个幅员广阔却没有人口的大县,我们要之何用?”戏君也插了一句。
“让这么一大片土地拱手于人,总是有些可惜。”我又看了这片白地一眼,摇头叹息了一声,“罢了,待我统一九州之后,再考虑这一隅之地吧。”
“王上英明。”四名心腹重臣竟是异口同声地附和。
“敌酋,哦不,是归降的异族头领派出的使者也已经抵达了洛阳,”王烈又问道,“王上是否接见?”
“先生的意思呢?”我现在身份地位早已不同以往,对于接见这么一个小部落的使者并没有太多的兴趣。
王烈谨慎地建议道:“老夫想……毕竟是主动归顺的外族,王上若不是太忙,不妨抽空见上一见,以示天朝上国之礼,让四邻也见识王上的气度。”
我哑然一笑:“什么天朝上国……也好,见就见见吧……”我稍一沉吟,“既是塞北外族,这接见的地点就放在城北大营吧,各部长官和在京各营营长参加就可以了。”
王烈眼神一顿,却笑道:“王上果然英明。”
83岂与胡虏谈仁义
我将会议摆在了城北大营的校场之中。
出席接见仪式的有各部院的正副长官、司隶校尉卫觊、河南尹杜畿以及部分司级官员。
这些文职偏向于旧式的礼仪,每个人身下都铺着草席与坐垫,周围则早已打扫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
在京的营级将领则包括了吕布、秦阵、拓拔野、庞德、文聘、夏侯渊、黄东、皇甫固、程武以及麴义。
这些武将则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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