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仓促应对,但典韦本身的蛮力却要更胜一筹。
“你想杀我?!”我定了定心神,提声问道。
“将军!”他身后千余人异口同声地发出了喊声,将吕布围了起来。这些士兵原来就是吕布的亲兵,如果吕布真要造反,恐怕我这个威武王会在瞬间被他们撕成碎片。
“将军……你要想清楚啊!”有几个小首领模样的士兵却对他展开了劝阻,“主公待你并不差,你可不要冲动啊!”
吕布闷哼了几声,却是一脸的痛苦之色。
“吕爷爷,你肚子疼吗?”马玥适时地发挥了一下自己的作用。
吕布还是没吭声。
我忽然觉得眼熟:该不会他是在和内心的心魔什么的作斗争吧?或者说……是在二魂合一?
“不对劲……”白发在我身后说道,“主公,今日有古怪,赶快离开此地吧!
“主公……”吕布虎目圆睁,吃力地吐出了几个字,“快走!”
我深吸了口气:“你们几个,拉住他!”
他身边的侍卫依言将不断挣扎的吕布紧紧抱成一团。
我抬起右手,并指如刀,一刀斩在吕布的脖颈之上。
吕布立刻陷入了昏迷。
“此地有古怪,所有人立即撤退!”我单手搂着女儿,跨上了战马。
两千多骑不敢怠慢,飞一般离开了这个诡异的地区。
-
直到我带着女儿,终于有惊无险地逃回了洛阳王宫之后,一直惴惴不安的心情才略微平复。
我甚至脑洞大开,如果……刚才在半路上,两千名吕布的骑兵、甚至连同典韦都和吕布一样中邪发疯,那将是一副何等惨烈恐怖的场景?
随我一同返回的白发立刻将占测器具铺了一院子,然后披头散发地开始念咒。
半个时辰之后,脸白如纸的白发才向我递交了他的调查结果。
“贫道……力有未逮,似乎测不出来……”他的调查结果令我大吃一惊。
“一点眉目都没有?”我皱起了眉头。
他摇了摇头。
我愈发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长期以来,白发这根金手指简直算无遗策,今天没提前算出这件事故,已经是一次失误,但……事后还算不出一丝消息,简直不可想象。
“恐怕……有高人施了邪术,阻碍了贫道的窥测……”他无奈的说道。
虽然很不科学,但我还是接受了这唯一的解释:“就你所知……有没有什么法术能够让人癫狂迷失自我?或者千里之外取人首级?”
他沉思片刻,摇头道:“只有隔空驱物之法,但杀人或者令人疯狂的道法却未曾听说……不,”他一脸凝重的想了想,“中原的道法李,似乎流传着许多贫道未曾涉猎过的其妙法门,比如……道阵之法。”
“那是什么玩意?”苏醒过来的贾穆一脸茫然。
“大概是用环境布置振兴,从而能改变一地的……风水和运势吧。”
“但……风水运势之术,向来只用来选宅、定坟吧?”拥有基本常识的贾穆讶然。
不只是他,我也表示惊讶。
“那只是对一般的易学家而言,”贾诩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厅中——由此可见此时我心情思绪之乱,竟没有发现他的到来——“确实曾听说过,有妖人可以排列阵法,使入阵者迷失心智,但老夫一直以为是无稽之谈,难道真有此事?”他看了贾穆一眼,确认儿子没有异常后才将目光转向了我。
“主公贵为一国之君,身系数百万人,私自出行,却只带二十护卫,万一为敌方刺客所趁,你让我们这些臣子如何是好?!”他义正词严,态度说不出的认真,“难道……让我们这些人为了争夺幼主……而重蹈汉室的覆辙没?!”
我苦笑了一声:“我出洛阳不过十余里,哪里想得到竟然从鬼门关走了一趟。先生不必再说,今后我自会提高警惕,对了,说起来……”我看了他的儿子一眼,“我怎么也想不到啊,最先向我下手的……竟然我自己的小舅子!”
“什么?!”贾诩真正吃了一惊,“贾穆,怎么回事?!”
随着年岁渐长,贾穆对于贾诩的敬畏也与日俱增,被老爹这么一吼,立刻老实坦白:“我当时被玥儿的雪球砸中,只想吓他一吓,但弯腰的时候,忽然脑子里就一片空白,身子不由自主就动了起来……”
“阵法的作用,在心智不坚者身上最能体现……”白发叹了口气。
“我哪里心智不坚了……”贾穆强辩了一句,却毫无说服力。
他有些不甘心,又辩解道:“那修道多年的白先生为什么也中了邪?”
白发沉默了片刻:“贫道的修行还差得远……”
“但……那些一般的士兵却毫无异常?”我又提出了新的问题。
这下白发直接摇头。
“对了,白先生,”贾穆道,“有没有这种妖法,拿稻草什么的扎个小人,上面写上人的名字,再念上一段咒术,是不是就能诅咒这个人中邪然后死掉?”
“这是什么怪法术?”白发听得直皱眉头。
“我听说之前皇帝的嫔妃们为了争宠,皇子们为了夺位,经常干这种事情啊。”贾穆挠了挠后脑勺。
白发思索了片刻,开口说道:“不知所谓!”
28中邪事件的后续
在中邪一天之后,白发再次向我汇报。
“贫道昨日独自又去了出事地点仔细检查了一次,”他摊了摊手,“但是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什么东西也没找到……很显然,他们已经把做过的手脚都收拾掉了。”
经过一天的时间,我的心情已经平复了许多:“既然是有人有备而来专门对我下的手,那我们找不到太多线索也很正常。”
“但……主公此次出行,实属偶然,连贾、程两位先生事先都未必得知,那些外人又如何能够知道?”白发提出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我们可以做一个排除法,”我缓缓在纸上写了几个人的姓名,“知道我出行的人,首先,我的几位妻子,应该可以排除……”我划掉了这几位女性的名字。
“典韦、贾穆、魏延这些护卫,都是临时才知道的,没有时间与外界进行联系。”我又划掉了典韦。
“还有你,你是一个重点怀疑对象,”我停下笔,看他,“你道法多端,或许会有什么千里传声之法,可以通知那些妖道事先埋伏?”
白发皱了皱眉:“贫道可不会这种道术。”
我笑了笑,划掉了他的名字:“那就只有一个人了。”
他迟疑了三秒,问道:“是谁?”
我看了看纸上剩余的一个名字,轻声回答了他:“防务院兼内务院院长,韩暨。”
他沉默了片刻:“主公……要怎么做?”
我也沉默了片刻:“我想……先开个会。”
-
十一月二十七日,午后。
我召集了各院部的长官及司级官员在南宫却非殿召开紧急会议。
我亲自主持会议。
“这个时候,把你们召集过来开会,为的不是别的事情,”我的目光逐一从他们的脸上掠过,“会议的议程只有一项,谁是通敌者?”
“昨天,我的出行是临时安排的,从决定到出城,前后不超过一个时辰,但在即使这么紧凑的时间里,我却在距离洛阳城不到二十里地的地方中了埋伏。那么,我不禁想问一句,敌人为何会知道我的出行情况?”我眯起眼睛,“显然……我们自己人中间……出了叛徒。”
厅中坐着超过三十人,从级别上来看,都是大员,他们此刻神情各异,但没人敢喘大气。
我继续说道:“知道我出行的,不过区区数人,除了我的妻子,便只有随行护卫,当然……我的护卫事宜一直由内务院负责。”我向嫌疑人发问,“公至,你告诉我,你那里有没有问题?”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韩暨身上。他沉默了片刻,缓缓抬头:“属下认为……内务院没有问题。”
他的态度很是坚决,我原本想质问他的那些话一时也说不出口。
他缓缓道:“昨日一早,贾穆通知属下主公准备外出,属下职责所在,本打算陪同出行,但被主公拒绝,之后属下又按照主公吩咐派人通知白发先生陪同出行,前后不超过半个时辰。”
“韩院长,当时除了阁下……还有谁知道主公出行?”询问的是法正。
韩暨并没有多想:“当时……是韩胜去通知白发的,所以他也知情。”
“韩胜?”我将目光转向了这位来自汉朝老臣韩融的儿子,问了和质问韩暨时一样的问题,“你告诉我,你那里有没有问题?”
如同他的直接领导一样,韩胜沉默了片刻,坚决地予以了否认:“没有问题。”
“请容属下一言,”嫌疑人韩暨再次开口,“属下以为,应该重点盘查跟随主公出行的那二十余名护卫,毕竟,能够掌握主公出行路线的……只有他们。”
我摇了摇头:“我带的护卫,只有二十几人,那些护卫并没有机会向外界传递消息。”
大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我这才发现……其实我并没有可以作为铁证的东西。
韩暨和韩胜,他们虽然知道我要出行的事情,但并没有跟随我出城,因此,他们无法掌握我的具体位置,而一般来讲,布置阵法势必要知道施法对象的具体位置才能发挥作用,所以他们的嫌疑似乎并不如我想象中的那么大。
我当然可以认为韩暨和韩胜就是汉朝卧底,并将他们当场处死,但这种暴力而又武断的执法,却绝不是我所希望的。
于是,这次紧急会议便虎头蛇尾地结束了。
但这件事情并没有结束。
在会议结束之后,韩暨就第一时间向我递交了调离现任职位的请求。
这让我大吃一惊。
他跪坐在我的面前,沉声解释道:“韩暨身兼防务院、内务院重任,却令主公在京城近郊险遭不测,主公虽然没有重责于臣,属下却难以自安……”
“公至,”我打断了他的话,“你是不是觉得……今天在会上,我已经不信任你了?”
他一怔,抬起头来看我:“属下不敢。”
“我得承认,有那么一瞬间,我确实怀疑过你,”我并没有否认,“因为你的确是唯一一个知道我要外出的人,当然,还有你手下的人,你站在我的立场想一想……我不怀疑你怀疑谁?难道要怀疑我自己的老婆吗?”
他张了张嘴。
“但我没有任何证据怀疑你,”我耸了耸肩,很认真地说道,“我更不愿意去想……你韩公至会是朝廷埋在我身边的一颗钉子,你明白吗?”
“属下明白!”他用力点头,“属下绝不辜负主公的信任!”
“你跟随的时间虽然不算太长,但也了解我的个性,我是个很重感情的人。”
“属下知道。”
“在我想要建立的王朝里,你也知道我多么看重你。”
“属下知道。”
“如果你哪一天不愿为我效力,我可以让你安然离开,但是……”
我刚想放出一句杀气四溢的狠话,来给他敲一敲警钟,但却被他掷地有声的话语直接堵住:“君不弃臣,臣不敢弃君!”
韩暨抬着头,严肃而又认真的神情让我再没有丝毫怀疑。
-
经过这件事情之后,辞官未遂的防务院兼内务院院长韩暨进一步增强了洛阳城及我周边的防卫力量,而军事院所属的谍报司司长戏君则将手中的谍报力量在洛阳城内也布置了下去,用以监视洛阳官吏和重点对象的动态。
我有时候会想,这实际上就是锦衣卫或者东厂的雏形吧?
但不论古今中外,一国政府首脑的手下永远不会缺少这一类在黑暗中前行的人,我对这项工作,也没有太多的抵触。
不过按照戏君手中的力量,想做到无孔不入……还差得太远。
-
十一月的最后一天,邹氏带着女儿马依来到了洛阳。
早在六七月时,邹氏便委托庞柔向我发出了请求,我当时就予以同意,但直到五个月后的现在,她们才姗姗来迟。
“邹姨娘一路奔波,想必身子也疲了,不如在洛阳稍住几日,我再派人送你入豫州。”作为子辈,我礼貌性地挽留她们在洛阳稍歇了几日。
但她的回答却让我吃了一惊:“如果可能,妾身想在洛阳住上一段时日,不知合不合适?”
我并没有太多的考虑:“如果邹姨娘真心这么想,自然没有问题,你看……是住在马家旧宅?还是我另外给你征辟一座宅院?”
她似乎早有打算,回答得很是干脆:“如果你不觉得妾身碍事……妾身母女想住在王宫……”
我皱了皱眉,虽然我和马腾断绝了关系,但邹氏怎么说也是我的后妈,这女人倒毫不避讳……该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吧?
“超哥哥……不可以吗?”马依扑闪着大眼睛向我撒娇。
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忽然来了一句:“你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
她张了张小嘴,却没说出话来。
我在想……万一她真回答了“是”的话,我该是一副什么表情?
29为万世人留福祉
邹氏果真在南宫后院里自己挑选了一座小小的偏院,带着马依依安静地住了下来。
除了送了少量的钱物和两名手脚麻利的侍从之外,我没有再给她们太多的照顾。
颇有自知之明的邹氏在向我道谢之后,就再也没有主动出现在我的视线里。
而忙于政务的我也没工夫给这位便宜后妈天天请安问候,只吩咐了韩暨的内务院定时给她送些衣物、器用和零花钱。
现在已经到了年底,群臣们一致推举出来的最重要的两大问题就是……年号与妃嫔。
自夏商周以来,正统君主必有年号,这早已成为所有人的共识。
但……我可没这想法。
明清以前的帝王,吃饱了撑的,有事没事就喜欢换个年号,刮风了换一个,下雨了换一个,生了儿子换一个,有的甚至一年里换几个年号,常常让人无所适从。
反正我不喜欢。
为此我不得不多费了许多的口水。
王烈带着桥瑁,两个满腹诗书的老头子妄图来说服我这个不务正业的威武王,但我只用了一句话就把他们的那些典故打败了。
我说:“你能告诉我,大禹治水距离现在有多少年吗?哦,夏禹没有年号,那你告诉我……秦国统一六国时,距今有多少年?”
看到他们半晌说不出话来,我满意地摇头:“这些乱七八糟的年号,其实对于国运既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造成使用上的混乱,一旦年代久远,后人就很难记得清楚了。”
王烈还试图挣扎一下:“这些事情……对照史书算一算,也可以算出来吧……”
“不必再说了。”我摆了摆手,“以后纪年法还是简单明了些好,比如,今年可以叫……中华元年,或者民国元年……如果这国可以千年不灭,那我们的后世在中华两千三百四十五年时,也可以很清楚地算出与现在距离多少年了,岂不是很好吗?”
“而且,我计划以后进行一项大工程,”我壮志踌躇,“等我手下能够收拢一大批博学儒士之后,我要组织他们进行一次大规模的历史年表的编纂活动,将有历史文献记载的年代全部梳理一遍,你们说,这算不算不务正业?”
王烈和桥瑁听得目瞪口呆。
“中华前六百九十二年,孔子开始周游列国;前五百九十八年,三国分晋;前四百一十六年,秦王嬴政统一全国,建立大秦帝国;前三百九十七年,刘邦扫灭项羽,重新统一全国,建立大汉帝国……中华元年,马超建国中华,都洛阳;三年,统一全国,称帝,开万世不朽之业;一千七百三十六年,倭寇侵华,杀我五百万;一千七百五十年,华夏内乱三十年,死伤近万万;一千八百零八年,京都大疫,死伤数万;一万两千三百四十五年,国亡。”我哈哈一笑,“这么想一想,是不是比什么庄王十八年,景元三年什么的要带感一些?”
“带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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