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看!”梁聪忽然如同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了起来,“美女!而且是两个!”
我虽然满不在乎,但仍然遵循了男人的本性沿着他手指的方向去寻找美女,而且是两个美女……
结果我把他骂了一顿:“美女你妹啊!隔了两里地你能看见那是美女?还两个?!”
他毫不介怀:“你看啊!这身材!这背影!肯定是美女!两个!”
仿佛是为了证明他说话的真实性,追命自发地加快了速度,朝河边飞驰而去。
河水之畔,垂柳之下,两名娇娇弱弱的少女侧对着而坐。
“美女美女!”梁聪急不可耐地叫了出来。
两名少女莫名其妙地转过身子,我眼前顿时一亮。
这两名少女大的约莫十七八岁,一张尖尖的瓜子脸,凤眼流盼生辉,肤光如雪,面前一张颜色深沉的古琴,衬托出一股普天壤其无俪,旷千载而特生的气息;小的十五六岁,粉嘟嘟的小脸带着些许可爱的婴儿肥,手中持了两根棒槌,下面却是两面脸盆般大小的皮鼓。
“呃……”我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再腹中大骂自己废物:就算她们是美女,但是……也不至于直接分泌唾沫吧?
“呃……”贾穆和我发出了一样的声音,但是他没有咽唾沫,而是凑过来对我说,“姐夫……这恐怕是桥瑁的两个女儿……”
我不禁一怔,而后仔细打量小乔,依稀能够分辨出几年前的模样。
“大胆狂徒!敢对我家小姐无礼!”我正酝酿着想和两位美女搭个话,猛然间从一旁跳出来了几名彪形大汉,一眨眼就把我围了起来。
“知道我们小姐是谁吗?!”领头的昂首挺胸目中无人,“是桥太公的女儿!我们桥太公,可是连凉公都敬仰三分的人物!他的女儿你也敢动?!”
“知道知道。”我被他逗乐了。
但是他立刻变得面如土色。
因为……我身后百余名骑兵在须臾之间就摆好了冲锋的阵型。
庞淯扬声大喝道:“大胆狂徒!敢动我家主公无礼!”
我又乐了:怎么这话这么耳熟?
梁聪也笑了起来:“知道我们主公是谁吗?就是你口中所说的凉公!我们凉公,可是连桥太公都敬仰七分的人物!你也敢大吼大叫?!”
我朝庞淯摆了摆手,他的气势顿时收了起来:“原来是桥太公的女儿。”
“原来是凉公,小女子见礼了。”大桥急忙领着小桥敛衽站起,盈盈向我施礼。
我跳下马背,双手交叠着还了一礼:“桥家两位小姐今日是在河边踏青么?”
“正是。”大桥微微侧过脸来,轻启娇唇回答了我,“不想打扰到了凉公,还请恕罪。”
“哈哈,”我故作豪爽地一笑,“能看到蓝天白云碧水绿树,更有红颜佳人之色入目,丝竹管弦之声入耳,应该是我饱了眼福和耳福才对,怎么会打扰?”
大桥露齿微微一笑:“些许微末技艺,当不起如此夸奖。”
我转向了小桥:“小桥姑娘,还记得当日在东郡时我们还曾经有过一面之缘?”
“凉公少年英雄,又对桥家上下有过救命之恩,小桥怎敢忘却?”小桥虽然年纪不大,但答起话来也相当得体,“今日家父得以在洛阳与当今名儒论经为乐,更是全赖凉公心中慈悲。”
“姑娘言重了,”我并没有得意忘形,“令尊当代名士,无论是谁,都要尊敬有加的。”
“那可未必,”她垂下头来,“名门袁氏可没这么想过。”语气中竟然包含了一丝与她年龄毫不相符的萧索与悲哀。
我顿时觉得这小姑娘已经看破世俗准备出家了……
大桥急忙转过话题:“凉公如有闲暇,不如就地席坐,给我们姐妹的乐声提点一番?”
“我是一介武夫,哪里敢给你们提点?”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我的屁股还是很诚实地坐了下来,“当日小桥姑娘让木头给你提点意见,结果……欸?木头呢?”我想起了这件往事,扭头去找贾穆,却没有见人。
“他刚刚说肚子疼,先回城了。”庞淯并不清楚当日的事情,只能如实向我禀告。
我忍不住又笑了一声:小桥大概是他的初恋情*人,这小子突遇旧爱,恐怕还在害羞……
“木头?”小桥疑惑地问了一句。
“是当时与我一起的那个小子。”
“哦……”她应了一声,脸上却仍有迷茫。
该不会……把木头给忘了吧……
接下来,大桥小桥姐妹花联手给我演奏了一场小规模的音乐会,我们友好又礼貌地交换了一下彼此对音乐的看法,然后客客气气地分手。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和这两个知识分子的女儿相处……一点都没有想象中的愉快。
她们确实是有礼有节,对我也尊敬有加,但为什么我觉得她们看我的眼神,会那么的虚假?甚至还带有鄙夷?
或者……只是我脆弱的自卑心在作祟?
55出差归来白少尉
“主公好像……特别想要离开似的?”庞淯到底跟我日久,很敏锐地察觉到了我的心意。
“人家毕竟是大家闺秀,老子是乡野村夫,哪有共同语言?”我自嘲地摇头,然后迈步进入了内院。
“什么大家闺秀?”蔡琰冷清清的声音传了过来。
脊椎顿时一麻,我揉了揉脸,三两步跳上了台阶:“在路上遇到了桥瑁的两个女儿……当初木头对她们很是有些意思……”
“别拿我弟弟做掩饰!”贾羽也没给我好脸色。
“是是是!”我举手投降,老老实实交待,“我原本只是想稍微饱个眼福,但只坐了片刻功夫,就觉得格格不入浑身不自在,这就急急忙忙赶了回来。”
“哦?”蔡琰柳眉怒张,侧头去向贾穆求证,“我知道小穆不会骗我的,你说呢?”
“我当时肚子疼,所以就先回来了。”贾穆是个好孩子,所以他实话实话。
但是……她们会相信这么诚实的借口?
我又不能解释说木头是因为不敢再见初恋情*人所以才选择提前跑路的……
“好吧,”我叹了口气,朝木头挥了挥手,“你可以回去拉肚子了。”
明明实话实说,却没被人相信,贾穆只好很委屈地回去了。
我示意庞淯出去并关好房门,然后开始以理服人:“首先,我作为一个男人,喜欢看美女这一点没有什么错吧?”
“其次,当我发现这两个美女是桥瑁的女儿时,我出于对桥瑁的礼貌和尊敬,也要陪他的女儿聊上两句,只听了她们弹了一首莫名其妙的琴曲,这有错吗?”
“当我听得昏昏欲睡,同时认识到我和她们毫无共同语言的时候,我二话没说直接带着庞淯撤退,这又有什么错呢?”
我摊开了双手,表达了对于受到妻子无端猜疑的委屈与无奈。
“有什么错呢?”小玥儿也摊开了双手,像模像样地学了一把。
我将她轻轻抱起,用力在自己女儿的粉嫩小脸上亲了一口。
“其实……公子身为天下第一的诸侯,就算是真把桥家的两个女儿纳为妻妾,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思想开放的貂蝉首先接受了我的解释——虽然她理解的角度似乎与我的解释没什么关系。
面对这个完全符合时代主旋律的理由,纵然是蔡琰、贾羽,也要低头退却。
所以,我是无罪的。
-
门外有什么东西轻飘飘落地,发出了“蹬”的一声响。
庞淯的脚步声立刻跟了过去。
然后又返了回来:“禀主公,白少尉求见。”
“我出去见他。”我朝里面点了点头,抱着女儿走出了房间。
白发似乎总是这么一件灰白相间的道袍,但却没有任何脏污的痕迹。
“你终于平安回来了?”我笑着问道。
他不答反问:“主公近日家事不太顺吧?”
我抽着鼻子,苦笑道:“这也能看出来?”
他呵呵而笑:“不过应该都在主公掌控之中,而且此次风波一过,主公反有喜事。”
“还喜事……”我不以为意地撇撇嘴,随即想到贾羽怀了已经七个月了,我马上就要有儿子了……
“好吧,说说你这趟出使的收获吧?”我将谈话场所换到了议事大厅。
“好,”他点了点头,“先说孙坚吧,孙坚和孙策父子都是直率之人,城府都不深,与主公颇有深交,言谈之间对主公自立并无明显的反感,加上其实朝廷世族对孙家并无恩惠,他们对朝廷的忠诚也没有多少,所以贫道以为,孙家应该可以加以笼络。”
“孙家……会不会自立?”我试探着问道。
白发略一沉默:“这不好说。主弱则臣强,主强则臣弱。”
“你说了句很哲学的话。”我微笑着说道。
“呃?”他下意识伸手捋了捋鬓角的额发,那一缕白色的长发闪着晶莹的亮光,“不过……贫道观孙氏父子面相,似乎都是短寿早夭之命。孙策还不明显,孙坚面上的死相却有些严重,恐怕随时都有可能死亡……”
我微微一怔,却也没觉得意外:历史上的孙坚刚刚打完董卓就死在了黄祖的箭下,而孙策也死在了官渡之战前后,父子两代都是豪杰,却都是短命鬼。他们的寿命可能都加在孙家老二的身上了……
我叹了口气,问道:“说说其他几个州郡的长官吧?”
他从腰带里摸出了一卷绸纸,平平展开,同时向我解释道:“贫道对这些人都不熟,也记不得这些州郡和官员的姓名,只能用笔记下……”
“其实我也记不住……”我笑着摆手:中原豫兖青徐四州,至少也有三十来个郡国,谁能把州郡和太守一个一个都对得上号?!
“青州因为地处最东,又有孙坚的存在,贫道认为暂无必要去拉拢各郡,成功率也不会太高。不过贫道从泰山郡路过时,听闻太守应劭是个强硬派的死忠之人,很难对付。”
“还有济南相刘备,虽然坎坷多难,但福泽较为深厚,哦,贫道刚学了个词,叫做心比天高,大概就是说他,有君王之命却无王霸之运。”
我用力搓了搓下巴,听得很是用心。
他也很满意我洗耳恭听的态度,低头继续看纸上的记录:“济北相鲍信,虽为豪善之士,但终有刀兵之祸;陈留太守张邈也差不多。”
“这条马上就要应验了,”我呵呵一笑,“高顺与张辽已经去攻打陈留。”
“其他的官员都是些随风而倒的势利之徒,反而大多得享平安。”他收起了纸条,并做了简要的总结,“总的说来,贫道觉得主公的事业一片大好。”
“对了,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你来做。”我一拍大腿,当即站起身来。
“不让贫道稍稍休息几天吗?”灰头土脸的白毛道人立刻有些萎了。
“不费劲,只要你跟我去看两眼就行。”我二话不说,拉着他就往吕布的院落冲去。
在进院门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吕玲绮。
“大哥!今天有空来坐坐吗?”她很高兴地向我打招呼。
我顾不上和她聊天,直接冲进了院子。
却看到躺在大院子里光着上半身晒太阳的吕布大爷。
“主公?”正午的太阳十分火辣,他的胸口也是通红一片,丰茂的胸毛从双乳一直延伸到腹部以下,“这位是?”他的目光立刻转向了身为陌生人的白发。
“这是白发少尉,简直占卜算卦,可以称得上是一代大仙了。”我猛拍算卦先生的马屁。
“呃?”吕布一脸莫名其妙,“这是来做什么?”
“来算一算你我到底有多少缘分。”我连胜催道,“快,把你生辰八字给他。”
吕布哭笑不得:“我自幼就是孤儿,哪里知道自己的生辰!”
白发却摇了摇手:“不碍事,大体都在掌握之中。”
“怎么?”我有些急迫地问道。
说起来,我在不知不觉中越来越相信这白毛妖道的占卜结果了啊……
“主公与吕将军的一生,将会有相当深刻的关系,可以说是一荣俱荣,互相促涨……”
我咧嘴笑了起来:“那正如我愿。”
吕布翻了个白眼,没有吭声。
白毛又看了两眼饶有兴趣的吕玲绮,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色,扭头过来又盯着我打量了半天。
我有些发毛:“你看个毛啊?我脸上有花吗?”
“没什么。”他摆了摆手,低下头来整了整道袍,嘴里却还嘟囔了一句。
我只听到前面三个字,全没留意后面低若蚊呐的嘟囔。
但吕布却猛地一把揪住了白发的衣襟:“你说什么?!再TMD给老子说一遍!”
白发虽然修炼了多年的陆压道法,但身子骨仍然偏于文弱,更不用说和吕布这种肌肉型纯爷们相提并论,在吕布暴起的一揪之下,差点憋岔了气。
“奉先!”我右手一伸,在吕布的手腕上一握,以此缓解他的力道。
“你说啊!”吕布却不依不饶地摇晃起白毛来。
白毛差点翻了白眼,当即就全招了出来:“贫道说……吕姑娘看起来……跟我家主公颇有些姻缘啊……啊啊啊啊啊!”他惨烈无比地嚎叫起来。
56神算无敌白妖道
“老吕,手下留人啊……”我不得不用力捏住了吕布的脉门,他的力气顿时一滞,白发揉着脖子跌落在地。
“你说过不对绮儿出手的,”吕布一字一句地对我说,“何况你们已经结为兄妹了,主公!”
对于他这么无端的职责,我十分无奈:“我……哪里出手了?!”
“他!”他见我死不悔改拒不承认,愤怒地指向了仍没喘过气来的白毛,“这个装模作样的妖道,难道不就是来演戏给我看的吗?!”
我顿时被他丰富的脑补能力吓呆了!
他见我无话可说,怒火更盛:“你以为我父女二人没念过书,就这么好骗是吧?!随便找个江湖术士就能骗我把女儿嫁给你?”
“咳咳咳……”白发捂着脖子,为自己正名,“贫道不是江湖术士!”
吕布牛眼一翻,理都不理他。
“这是你逼的!”白发的自尊心受到了巨大的伤害,他松开了捂脖子的手,双目猛地绽放出两道白光!
“你眼睛很大吗?!”眼睛更大的吕布冷笑不已。
“哼!”白毛的鬓角很快有汗水淌下,看来他确实是在发功。
吕布仍是冷眼看他。
“主公,贫道给你讲一个故事吧。”白发舒了口气,笑着看我。
虽然不知道这妖道在耍什么把戏,但我还是要配合他:“我们坐下来慢慢聊?”
他整了整衣衫,盘膝而坐:“在塞北的一座小村子,有一位青年男子,大概……唔,十八九岁吧。他自幼父母双亡,全靠祖母辛苦把他养大。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他从小就长得高大魁梧,一身武力异于常人,是远近闻名的勇士,家中的条件也逐渐好转。但不幸的是,祖母终于病逝。”
我用余光看到吕布嘴角的冷笑不知何时已经消失不见。
吕玲绮则是一脸茫然地看着我们。
“贫道听说,汉人是要服丧三年的是吧?”看来白毛最近对中国的习俗掌握了不少。
我笑着解释道:“一般来讲,父母去世时,子女服三年丧,祖父母去世则服一年丧。”
“服丧期间是不是有很多禁忌?”
“唔,”我点头道,“注重礼节的士族在服丧期间会在坟前搭建草屋居住,同时要穿粗麻布织成的丧服,每天只吃粗粮稀饭,不得饮酒作乐,不参加任何宴会,当然,也不能沾染女色。”
道士露出了笑容:“原来如此。在这位勇士为祖母服丧期间,有一位年轻貌美的少女却偏偏在这个时候进入了他的视线。或许是年轻难耐,或许是无所顾忌,这位勇士……”
“够了!”吕布声如雷霆,震得屋顶簌簌作响。
但我明显能听出他这声巨吼之中所隐藏的颤抖。
色厉内荏……
我搓着下巴笑了起来——当然,是背对着吕布。
“所以,贫道绝不是什么招摇撞骗的江湖术士。”白发也知道老吕不好惹,在故事的最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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