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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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 第1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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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顿时传来议论。

“禀陛下,臣的确曾见诸郡所递奏疏,”卢植朗声答道,“但司徒王公每每令臣按下,或封存,或遗弃焚毁,因此不曾呈与陛下御览。”

这话讲得明白直露,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卢植身上,一时间有些寂静。

卢植一脸肃穆,目不斜视,在众人的注目下毫无异色。

而王允则脸如白纸,不知为何竟然没有第一时间予以反驳。

而后所有人的目光迅速向上转移。

“王允!”刘协暴喝了一声,满堂文武都是一个寒战。

他怒气冲冲地从坐席上站起,双袖向外一甩,沿石阶缓缓下来:“种拂与卢植所言,是否属实?你是否扣下了奏疏?!”第二句问完,他已经站在王允面前。

王允静静地从坐垫上起身,向刘协深深一揖,而后直挺挺跪下:“老臣的确曾经扣过一些奏疏,奏疏上确实有指责老臣过失的言论,老臣有罪。”

他这般坦然承认,大出许多人意外,连满脸怒气的刘协都不知道该如何发火了。

“老臣年老昏聩,已不堪大用,不敢再居公卿之位,祈求陛下念臣曾为汉室有过微薄功劳,准臣以此身归乡养老。”王允高举双臂,慢慢下伏,整个人都趴在刘协的脚下。

刘协忍不住后退了半步:“这……”

大鸿胪周奂道:“陛下,王公纵有过错,但于国于君毕竟有功,瑕不掩瑜,况王公不过六旬,正方鼎盛之年,陛下不可不用啊!”

“想当年,王公与老臣等密谋多次刺杀董贼,其中艰险实多。当今四海未定,正需此类文武兼备之臣为君治理州郡,愿陛下深思……”士孙瑞也替老友争取同情分,而且已经亮出了台阶:为君治理州郡。

“好,”刘协想了想,“盖勋今月刚刚调任豫州,王公便去益州为刺史吧。”

王允再拜到地。

24光秃秃的竹竿

“老臣谢陛下怜悯。”王允恭恭敬敬地向刘协叩头。

“陛下,臣建议,可将王公长子王盖迁为侍中。”荀爽这时跳出来做好人。

刘协想也不想:“准了。”

王允又是一拜:“老臣代犬子谢过陛下。”

“好,王公请起。”刘协弯身将他扶起,“在朝在外,均是为大汉尽忠,王公不必过于挂怀这些许得失。”

“老臣明白,”王允抖抖索索着站起,“老臣感念陛下隆恩,只愿在益州理顺百姓,造福一方……”

“如此,朕便放心了。”刘协扶着王允回到原位,这才抬头道,“王公移职益州,三公便缺出了一位,不知何人可以接任?”

这种问题想必他们早在私底下达成协议,或者说大家都有默契,你做一任我做一任,总有个轮换,也不至于霸权太久。

——其实这真是个好形式。

马日磾在原位起身建议:“臣举荐司隶校尉黄琬。”

“哦,”刘协转向二爷,“黄公原本就曾任太尉,近年司隶靖平,黄公劳苦甚众,此议也不无不可……”

“臣也推荐黄琬。”大司农张义、太仆韩融异口同声附和。

黄琬本人却推辞道:“臣年老体弱,实在不宜再任三公了,陛下还是另觅德高望重之臣吧。”

“说到德高望重,黄公你已是当仁不让之选,还需要推辞嘛?”刘协微微一笑,“荀公、张公,你二位可有异议?”

“黄公高德为天下之表,老臣无异议。”张温笑道。

荀爽也道:“众望所归,黄公不需推辞。”

刘协点头:“如此,司隶校尉又缺了……”

我脑袋有些涨大:能接任司隶校尉的,想必也是有些权位的人物,这样一来又会出现空缺,如此下去,这得讨论多久啊?!

果然,大司农张义出任司隶校尉——据说主要是为了鼓励司隶百姓种地收粮——而羽林中郎将桓典接任了大司农之职,至于这个羽林中郎将,则交给了荀攸。

荀攸并不是从黄门侍郎直接跳到羽林中郎将这个比两千石的高官的,而是由羽林系统内部的右监升任,而他的举荐人便是桓典本人,同时也得到了原上司少府田芬的赞同。

短短两年,荀攸已从名不见经传的荀家第三代子弟进入朝廷两千石官吏的行列之中,也算是年轻一辈之中的佼佼者了——当然跟少侠我的速度相比,绝对不可统一而语。

之后又调整了几位郡守,扶风、冯翊太守宋翼和王宏原本都是王允嫡系,这次分别发配到并州和荆州,连带着河南尹赵戬也被移出司隶去徐州做刺史,王允在司隶安排的三位太守被这么明目张胆地拔除,他却仿若未闻,从头到尾一声不吭。

中间也提到京兆尹,让我难以想象的是……李肃竟然将这个职位死守到了今天,而且听卢植对他的评价,似乎还不算糟糕……

这个混蛋还真是好本事,我这般英雄人物,又屡立战功,都因为一把鬼火丢了官职,他长安难道这几年来都没有过火灾?他李肃毫无靠山,还有那么一段不光彩的从贼史,凭什么这么稳如泰山?

我越想越是糊涂,连大臣们谈话的具体内容也听不进去了,直到有人猛地推了我一把,耳朵才忽然听到了声音。

“征北将军马超、征东将军孙坚、征南将军刘表吏员杜袭,上前听谕。”有人在高声呼唤。

孙坚自张温背后绕出,而杜袭则是从殿外进来,我急忙爬起来,抖擞袍袖朝殿中走去。

孙坚站定后朝刘协深深一揖,我照模学样地行礼后与他并肩站立,但这厮用余光瞥了我一眼后又偷偷地向后退了半步,也不知道是不是打算将我推到风口浪尖去做出头鸟。

而杜袭站位更是靠后,直接站在我屁股后,我只感觉到后方一阵发寒。

张温作为太尉,这种军事任命当然是由他出面,他单手举着一卷文书,却没有打开:“中原虽已平定,但边鄙州郡依然有乱臣贼子为祸一方,扰民乱政,杀害大汉官吏,荼毒大汉子民,尔等三位将军此番出兵,当以国家大局为重,一方面除恶务尽,对敌切不可心存侥幸,另一方面也要顾及地方,兵马所至,不得伤及无辜百姓。愿三位将军谨记。”

他顿了一顿,我急忙躬身应道:“诺。”

“三位出征讨逆,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军情急切,为将者当能一力决断,有念于此,陛下特赐符节三柄,可假此节,依汉律军法处置吏员。”他脖子微微一偏,早有下级官员捧着东西走上来,“老臣便为三位授节。”

“征北将军马超,请接此节。”他随手摸了一柄,向我走来。

我实在不知这个时候应该说什么客套话,只好恭恭敬敬伸出双手接过这柄符节。

这东西入手冰凉,看材质大概是竹子,在一端缠着两圈赤黄色的绒毛,看起来也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体毛。除此之外,这跟竹子还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

难道是这种竹子品种独特因此具有极高的价值?

我摸了摸光秃秃的竹竿,实在发现不了任何头绪。

既然这样,这种简单又不需要成本的道具岂非极其容易山寨?万一被不法之徒……

我又胡思乱想了起来。

受节完毕,刘协又象征性地鼓励了我们几句,无非是“打出气势”、“扬我国威”之类。

我们唯唯诺诺地点头,一人抓着一根竹子退回原位。

“陛下,朝中职位似乎尚有空缺,还需商议。”卢植提醒道。

“哦?”刘协问道,“卢卿,是何官职?”

卢植微微挺起身子,答道:“陛下,臣移职继任幽州,这尚书令之职,便无人接替了。”

刘协笑道:“正是,正是,当日只说到让你前往幽州,却没有提起继任者……依卢卿之见,何人可以为尚书令?”

“尚书令乃中枢职位,臣不敢一言以定之,只为陛下举荐数人,陛下不妨做个参考。”卢植讲话十分谦虚。

“如此也好。”刘协点头道。

“臣所举荐的人选,包括……朝中同僚有侍中种辑、议郎何颙,地方州郡则有陈留太守张邈、山阳太守袁遗、沛国相袁忠、泰山太守应劭、北海相孔融……”他微微一停,缓缓补充,“以及,青州刺史曹操。”

他一口气说出八个人名,推荐的范围还真是宽广。

刘协显然对这些人也不熟悉,沉吟了一声后问道:“这八个人,除种辑、何颙外,朕并不识得其余六人,诸卿认为何人最佳?”小皇帝环视殿下,征询众人意见。

二爷当即接口道:“此八人之中,议郎何颙德才资历最高,臣以为最宜为尚书令。”

25孙坚

“何颙?”刘协已经回到了坐席之上,向下扫视了一周,“何卿可在殿中?”

立刻有一位面相清矍、甚至称得上俊逸不凡的老臣蹦了出来:“老臣何颙,拜见陛下!”他的声音显然带有欣喜之情。

毕竟这可是尚书令,地位虽远不如二太三公,但却是整个朝廷最具权力的部门。虽然近两年三公还掌管了部分国事,但依然不能完全剥夺尚书台的中枢地位。他能从一个闲散无权的议郎一跃成为参知政事的尚书令,绝对是质的飞跃。

“嗯,何议郎乃当今名士,德才均堪尚书之职,”刘协沉吟道,“诸公可有异议?”

看来这个何颙也是众人默认的人选,荀爽和张温都表示赞同,士孙瑞与杨彪更是将何颙的光辉历程大肆宣讲了一番,期间诸如陈蕃、李膺、董卓各种姓名,大概涉及到党锢之争和董卓乱政两件大事,而何颙两次表现都可圈可点,因此为世人所称道。

于是何颙以全票通过的成绩当选为新一任的尚书令。

刘协总算可怜众臣天天上朝太过辛苦,宣布散会。

朝臣们成群结伴地向殿外走去,很明显的,何颙身边聚集的官吏为数不少,各种恭喜祝福之声不绝于耳,而何颙一张俊脸上毫不掩饰的荡漾着满足的微笑。

“马大人稍等。”孙坚急跨两步,从后插上挡住了我。

“是孙大人呵,”我笑道,“一起走两步吧?”

我迈步踏过大殿门槛,选了条人流相对稀少的道路行走。孙坚落后我半尺亦步亦趋。

“不过一年不见,孙大人已经成了征东将军了,”我放缓了脚步,微微侧过头,“转眼你我又是同级了呀!”

他摇头道:“马大人见笑了,只是因为张公举荐,此次又是吴郡出事,朝廷才同意由我挂帅出征。”

“对了,你之前是什么职位?”我奇道,“肯定不能还是那个……什么司马吧?”我忘记了当时他究竟是哪个大门的守门人了……似乎是朱雀门?

“啊,去年八月后,我便转入光禄勋下做了几个月的虎贲中郎将。”

“虎贲中郎将?”我大吃一惊,“是掌握最为精锐的虎贲勇士的啊?!”

“虎贲勇士?”孙坚苦笑了一声,“我手下人数不过三百新兵,哪里算得上精锐?”

“这么惨?”我难以置信,明明这么霸气的名称啊!虎贲虎贲,应该是如猛虎一样纵横奔驰咆哮山野……

“虎贲原本都是挑选民间良家精壮子弟担任,父死子替,但桓灵二朝乱政久矣,制度不存,不止虎贲,其他官员名下的卫士都无法满员,到了董卓之后,更加混乱无序,多少千石的官员都成了空职,虽然一直在补充兵士,但去年又逢大旱……”他很是无奈的解释,“连宫中奴婢都遣散了不少,何况我们这些护卫。”

我深表遗憾,同时忽然明白了当我夺回朔方后向朝廷表功时,皇甫嵩竟然小气到一斤粮食都不给我:他全运给朝廷了吗?

“确实养不起军队啊。”我也有同感,“我手下的虎豹骑,组建三年,还不是说散就散了!”

他四下里扫了两眼,低声道:“马大人,真的散了?”

我脚下一停,反问他:“不散了又能怎样?难道我自己能堂而皇之将几千人从这里带到辽东?一路上可有几千里路!”

他重重叹了一声:“可惜了这支轻骑!原本幽州多骑兵,用来对付他们最好不过……现在没有骑兵队伍,可就麻烦多了。”

我顺势问道:“文台有何策教我?”

他想也不想,直接说明:“大人也知道,骑兵的优势只在一个快字上,凉州马多有西域血种,相比于幽兵战马或许稍胜一筹,而今大人舍骑兵用步卒,便失去了这最重要的优势,只能用各种方法不让对方的骑兵全速奔跑……”

“比如?”

“设置拒马、挖掘地道沟壑、扎营山林之中,都可以拖慢骑兵的速度。”他举例道。

拒马和地道……我们得有时间有能力去砍树、挖土啊!至于扎营山林之中,你不怕做饭时引发大火直接全军覆没啊?!

“当然,这些只有小用,真正关键的还是作战时,”他一副倾囊相授的诚恳态度,“步兵与骑兵作战,当然不能选择空旷平坦之处,最好能事先寻到狭窄山谷,马大人本就擅长伏击,山谷便是最适宜伏击的地形了。”

我点头表示认同:山谷确实是骑兵最害怕的作战场地了。狭窄的宽度让队伍无法展开,受到夹击时前后不能相顾,互相拥挤之中军令都难以传递,万一头顶再有什么飞石巨木滚下,那就只能双手抱头原地蹲下,听天由命吧……

“另外,骑兵多擅弓术,尤其要防备敌军派小队骑兵频繁骚扰,射几次就走……常令人不厌其烦,却无可奈何。”孙坚提醒,“因此,如果有条件的话,大人应适当的配备一些弩器。”

我一怔:“弩器?你是说……也是射箭的,那种有机括的?咻咻的?”我比划了一个左手托弩右手放箭的姿势。

“不错,”他的右手摸上了胡须,“弩器所发的箭矢力道大,射程远,对于高速前进的骑兵杀伤力更大,基本上中箭后就不可能继续作战了……当然,弩器需要专门定制,价钱也比寻常战弓要贵了几倍。”

弩器这东西,我只在印象中听说过,凉州几万军队似乎没有一个弩兵,而跟张温、卢植等作战,我从头到尾都没见过他们军队的精彩表现,因而无从得知政府军是否存在这个兵种。

既然连认都不认识,就更不用说改进了——事实上我对于这种原始的机器构造压根一窍不通,我的物理实验知识仅限于并串联电路小灯泡和用滑轮拉砝码……

“弩箭……有准头吗?”由于没见过实物,我只好稍微问两句。

“呃,”老孙摇头,“只适合对付密集的敌人,对单人恐怕很难射准吧。”

我“哦”了一声。可怜我根本不会制造什么瞄准器……

“你东征严白虎……给了你多少兵马?”我终于又想到另一个重要的问题。

孙坚竖起食指:“呵,只有一万人马……主要是去江淮间征募啊。大人你呢?似乎也一样吧?”

“呵呵,我只有我一个人而已,”我笑道,“全得去征募啊!”

26再拜张温

与孙坚道别后,我径直朝自家大宅走去。

有人高声喊道:“马大人!稍停片刻!”

我回头向声源处看去:“谁叫我?”

“这边,”对面太尉府门下站着一人,“张公请马大人入府一叙。”

“陈到?”我将符节扔进自家门房,左右一看四下无人,纵身从驰道上跳了过去。

这一跳加上了几步助跑,我担心踩到驰道更是全力提气,因此足足有四五丈之远。

对面陈到忍不住叹道:“马大人好轻功!”

“见笑、见笑!”我拍了拍袖子,随手整理了衣冠与腰带,“张公要见我?”

他侧过半个身子:“请入府。”

我朝他一笑,边走边问:“你不是有官职在身么?为什么还在太尉府……跑腿?”

“在下尚未就职,也无处可去,”他说得轻松,“因此便暂居于张公府中。”

“你和张公是亲戚?”

“呃……”他犹豫了片刻,搓手答道,“唉,都是很远的亲戚了……张家当代显赫,我陈家却只居于地方,家父更是寻仙问道,无心仕途……”

“寻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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