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货不是马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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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货不是马超- 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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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公明常说,为君者须有威严,”他话锋一转,“大人亲则亲矣,威严总是欠缺。”

为君者?我的注意力被这三个字吸引去了。

我当然知道他所说的这个“君”字肯定不是君主的意思,但是还是无法控制地浮想联翩。

“当然,考虑到大人的年岁,能做到如此地步,已经实属不易了,”李典话锋第二次转折,“与大人相处,常常让属下产生幻觉。”

“什么幻觉?”难道我是罂粟花五石散?

“老实讲,最初伯父携典求见大人时,大人不过十五岁,要追随一名如此年幼的上司,典之前实在难以想象……”他的眼波在火光映照下缓缓流淌,“很快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大人虽未弱冠,但心胸胆魄,已经足以让满朝公卿汗颜自惭了。”

我第二次心花怒放得说不出话来。

“但是,容属下直言,大人身上所欠缺的东西,实在足以致命。”他第三次转折。

“致命?!”我胸口里有东西猛地一跳。

他毫不避讳地点头:“大人出身世家,却无视君侯公卿,历任太守,却紧抓兵马,也是近年天下未定,边境不平,并、冀二州刺史又与令尊有些旧情,不然大人区区一郡太守,如何能够紧握着七千精锐轻骑?”

“可是,当时文和先生明明说没问题的……朝廷并没有撤去我虎豹骑的编制……”我记得很清楚。

“若是有朝一日,朝廷下旨撤去虎豹骑呢?”他抬眼看我。

贾诩没有告诉我。

“我能怎么办?”我艰难地吞了口唾液。

“其实……”他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



我抱着头滚回地铺去思考这个难题。

若使有这么一天,朝廷得以稳固,必然会对地方军阀和势力进行清除,老爹他……我感觉会是第一批挨宰名单啊。以目前马腾的思维,两年前都能低头辞去凉、益二州州牧的任命,现在大概也不可能愤怒的揭竿起义。朝廷可能给他戴上三公甚至更高的名誉头衔,以换取大汉朝在西北的主权。

老爹这棵大树一旦被架空,我这个做长子的必然首当其冲受到牵连。

手上七千虎豹骑……能留下一百个人都算不错了,大汉律从没允许过地方官吏升迁调任时还能带着自己的兵马四处奔跑的,除非他居心叵测。最近的案例还是董卓,从并州刺史调任河东太守时,他拒绝将自己手下几千精锐交给新任刺史,全部带去河东虎视洛阳,还情深意切地写了封解释信,还真感动了何进这个蠢货,何进和十常侍大决战前夕竟然还指望着董卓派兵来帮自己一把,最终董卓果然成就了一代霸业——尽管这次他的霸业被人为地缩短了一两年。

如果我真被削掉兵权,手上只有郡国里那区区两三千服役民兵,还时时刻刻处于各方人员的监控之中……我还有任何资本去征战天下么?

我的脑袋都大了起来。

当年真不该劝老爹联合皇甫嵩拯救洛阳朝廷于水火之中啊!

我又一次后悔不迭。

英明睿智极富远见的贾诩大叔……你怎么给我们贡献了这么一记昏招啊!

其实根本怪不到贾诩,要怪只能怪鼠目寸光、毫无政治斗争经验的马腾:当年只要控制住小皇帝,再安排刺客或者在酒宴上杀掉皇甫嵩和朱儁,朝上根本没有其他人能够和我们抗衡了啊。可惜,这三个当时最具军事实力的蠢货:凉、益二州牧马腾、扶风太守皇甫嵩、河南尹朱儁,功成名就之后全部打发到边远山区开荒驻边去了,将朝政大权拱手让给王允、张温和荀爽。

也是托大家谦让的福,这一届三公们的任期格外的长,竟然从初平元年做到了初平四年,至少桓灵两代,从没见过这么稳定的政局,甚至连九卿都没有怎么变动——除了被天火袭击的我和遭受报应的前廷尉宣播。

机遇从来都是稍纵即逝的,你若是抓不住它,它绝不会停留。

错过了这次千载难逢的机会,我们马家恐怕再无翻身之时。

马腾跟我最好的结局,就是像老祖宗马援一样,为大汉朝廷打一辈子的工,七老八十临死前还被剥夺了所有的权力与荣誉,死后家属连殡葬费都凑不齐,还需要皇帝偶然间想起来“马援他家怎么样了?”才给补发了几块零花钱。

而且……这还是最好的设想之一。

现在我开始羡慕卫青与霍去病两人了。霍去病就不用说了,二十六七岁便英年早逝,他当时可是在万人的景仰与皇帝的惋惜中离开人世的;卫青的军旅生涯不过十年,取得赫赫战功后即使地位极其显赫也极少过问正事,平时更是关门不出——这不是重点,关键是他死的好,他死时汉武帝还没有昏庸透顶,对这位低调的大将军大司马予以了隆重的葬礼(大概吧)。

当然,我也清楚,卫子夫年老色衰后,汉武帝另有新欢,失势的卫、霍两家子孙很快就被灭掉了一大批。只有霍去病的族弟霍光在余波中挺立,竟然成为武帝托孤的重臣。

霍光于是对武帝子孙采取报复性的辅佐,新皇帝没过几年就翘辫子,找了个昌邑王干了百八十天后就被大权独揽的霍光废掉,之后从农村找来一个据说是高祖血脉的野孩子刘病已册立为帝,好歹没有走眼,勉强成了一代明君——不要以为这是从书上看来的,我前世20岁之前极其热爱观看野史大剧。

可是我能如何?

北方少数民族大概有几百上千万了,但凭借大汉如今的情势,根本不会允许也没有能力让我去率领大军征讨北方异族,卫青大爷当年可是经过文景两代的财富积累,才能够攒下十年粮草让武帝挥霍。桓灵两位,年年都在透支,地方军阀和大族更是阻碍国家统一和进步的绊脚石,这些毒瘤不除,就没有办法发展经济,没钱何来军事力量?

不知不觉,我从关心自身前途的转移到了忧心国家命运的重大问题上了。

刚刚思考到发展经济,我就失去了意识。

44一觉之后

“姐夫,你确定你还不起来么?”贾穆在帐篷外问道。

我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现在什么时候?”

“该吃午饭了。”他挑起了门帘探进了脑袋。

我揭开毯子坐了起来,却感觉到腰背酸痛,尤其是肩胛的肌肉传来一阵乏力感。

着凉了么……

“你爹没说什么?”我使劲活动了一下肩关节,酸软无力的症状并没有得到改善。

“唔,没有。”贾穆摇头。

“吃完饭就去邺城?”我又问。

他愤愤道:“八成没戏。”

我裹上了一件外衣,随他走出帐篷。

烈日高照,晃得我睁不开眼睛。

我立刻把外衣重新脱下,扔回了帐篷里。

简单洗漱后,我加入到了众人的露天野营聚餐会之中。

“早上好。”我摸了摸有些发硬的臀部,找了块看似干净的草皮坐了下去。

“中午好。”小岱笑道。

我略有惭愧:“昨晚始终睡不着,直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入睡……严格来讲只睡了四个时辰而已,曼成可以作证啊。”

李典微微点头。

不过没人纠结于这种问题。

“文远昨夜行动如何?”我适当地关心一下我方的代理营长。

张辽回答得十分简练:“一如预计。”

“经过四轮夜袭,这帮人也没有任何防备?”我觉得这次的敌人实在过于无能。

“不,他们有防备,”张辽解释道,“属下因此多等了小半个时辰才决定夜袭的。”

“兄弟们有伤亡?”我关心人命胜于一切。

他理所当然的摇头:“不过……对方恐慌之下,倒是死了十来人。”

我砸了砸嘴,接过庞淯递来的饭碗:“他们一万来号人,死几个是很正常的,文和先生怎么说?”贾诩并不在场。

徐晃停下了筷子:“贾先生的意思是,今晚继续夜袭。”

“啥?”我差点把手中的饭碗扔在地上,“今晚又不让人睡觉了?!”

“爹爹说……你下午可以继续睡啊。”贾穆嘟囔着。

“大人放心,”徐晃道,“今夜由属下与张将军两营人马就够了。”

“他爹同意么?”我指了指贾穆。

徐晃明确地点头:“今夜只在晚饭后和夜中踏营两次就可以,因此大人可以安心休息。”

夜中?那时正值我睡得深沉,要是半夜被马蹄惊醒,岂不是要轻则一泻千里湿润一被子,重则当场心肌梗死魂归故里?!

我决定还是下午多睡一会,晚上宁可熬夜等他们干完了活再睡。

“对了,昨夜我军夜袭的效果怎么样?”我终于想起来询问正事。

“据哨骑探报,叛军士气有所下降。”徐晃用词十分谨慎。

李典补充道:“审配那几个人决定下午闯进城中,向栗太守报信。”

“太大胆了吧?”我皱了皱眉头,要是我还可以如入无人之境,但是看审配那身骨头,能骑马就已经难能可贵了,还想在万军从中杀出一条血路?“你们没有拦住他?至少等今晚二次踏营后……明天再送信不是更容易成功么?”

“那人根本听不得劝。”庞淯背后里骂人,“小的好心劝他,他根本不理我!不就是读过两年书么?小人也是出口能诵之人啊!”

“哟,老庞你也出口能诵?”贾穆嘿嘿笑道。

“我烂熟于心的名诗至少有……”他稍稍停了三秒钟,“六篇!”

“是楚辞啊还是诗经?”李典也笑着问道。

“《悯农》、《咏鹅》、《春晓》、《静夜思》、《敕勒歌》……”庞淯努力回忆着篇名,“还有那首《登楼》!整整六首啊!”

众人皆大笑。

“庞大旅长只会背诵我军的接口暗语么?”小岱摇头。

贾穆讥笑道:“还不如我这区区一介队长啊。”

“老子是来杀人的,又不是来背诗的!”庞淯反驳道。

“杀人我也不比你差啊!”贾穆满是幽怨地看着我,“公子你用人有问题啊。”

我无奈地耸肩:“那你说说吧,我该把谁换下来?你想取代哪位营长?公明、曼成、秦阵?或者是小岱和我?”张辽属于临时代理,故而不在我说的范围之内。

他看了在座的四位营长,做出了让步:“我没说一定要当营长啊?”

“那你说……现在的旅长们都尽职尽责,我怎么撤掉他们?”我把难题推给了他。

他郁闷地夹起一片白菜塞进了自己的嘴里。

“拦住他!拦住他!”有人疾呼道。

贾穆一口吐出了嘴里的白菜叶子,从地上一跃而起:“爹!”

有人从帐篷里闯了出来,从军营之中仓皇奔跑。

我扔下碗筷就朝贾诩的帐篷冲了过去。

混账!该不会被敌人派出的区区刺客灭杀了我军杰出的军师先生兼我的岳父之一吧。

忐忑不安的我刚到帐篷门口,贾诩已迎面冲了出来:“拦住审配!”他虽然声音有些尖锐,但气色饱满,并无受伤的迹象。

“交给孩儿了!”贾穆早已经启动完毕。

审配爬上了自己的坐骑。

贾穆一个箭步蹿上前去,牢牢地扣住了审配的腰带:“审先生?我爹让你留步。”

士兵们早已将审配团团围住,无处可逃的审配只能滚下马背,乖乖在贾穆的扣押下回到了原来的帐篷前。

“他为何如此?”徐晃问道,“莫非是那些叛军派来的?”

贾诩摇头:“这倒不是,只是他非要立刻通知栗成我军来援助邺城,我百般劝阻他依然不听啊。”

“就是嘛,”我也劝审配,“不如等到明日,叛军士气更低,围城之势将更加松懈,于审先生也安全容易的多。”

“邺城守军已经接近绝望,下官只有及时告诉他们援军已到的消息,他们才会有坚守的勇气啊。”审配辩驳道。

“这才第四天,哪有这么快就绝望的道理。”徐晃以己度人,不以为然。

“徐将军有所不知,栗太守……根本不懂守城之法,平素里也不会练兵,治理百姓虽然颇为宽仁,但叛军可不会领情,因此,邺城的守卫实在令人担忧啊……”审配一脸愁容。

“那也不用你自己去送死啊!”我语重心长的劝说,“你写一封信射进邺城不就行了嘛。”

“这……”他犹豫了片刻,“下官射术不精,恐怕……”

“你只管写信就是,自有百步穿杨之神射手替你来射。”我拍了拍胸脯。

“下官写完后……还要烦请马大人的官印……”他向我请求。

我摆摆手:“这不是问题。”

他急忙钻进了贾诩的帐篷里写信去了。

“谁来射箭?”我转身征求志愿者。

李典用眼光向我推荐徐晃,徐晃却反过来推荐李典。

贾穆掂了掂自己的斤两,还是放弃了这个名额。

“大人若不嫌弃,属下愿意前往邺城射箭。”张辽从地上站起身来。

45审配的责问

“张将军可有把握?”贾诩确认道。

张辽不答一语,只向后伸手,有人立刻捧出一副弯弓递了给他。

“我要射最远处那根草绳。”他拉开了弓。

弓如满月,箭似流星——这是最通俗最常见的描述。

其实他根本没有拉满弓便松开了手指。

远处的一顶帐篷忽然倾倒,附近就餐的士兵们一阵诧异之声。

目测……距离大概有三四十丈远。

审配倒吸了口气:“张将军不怕有人忽然起身被你射中么?”

张辽反驳:“哪有那么凑巧的事情。”

其实……这种凑巧的事情实在数不胜数啊。历史本身就是由无数偶然构成的呀。

“张将军射术精湛,审先生可以放心写信了罢?”贾诩将审配拉回了帐篷。

贾穆一脸崇拜地扯住了张辽的衣襟:“这位大哥好箭法啊!”

“呃,好说好说。”张辽皱着眉,却没有挣脱。

“但是我不记得我军还有这么霸气的人啊?”他想了想,“代营长?”

“辽哥是三月时从五原郡过来的。”我替张辽讲出身,“你之前好像确实没有见过他。”

“当时秦阵这厮和张将军对了一阵,不到二十个回合就气喘吁吁,连坐骑都四脚发软跑不动路了呢。”庞淯添油加醋。

贾穆两眼放光:“真的?!”

“其实……当时辽哥还是饿着肚子和秦阵打的……”我强调张辽的威武。

贾穆只差跪倒在张辽脚下了:“辽哥你收我做徒弟吧!”

“喂,你小子……”你不是我的记名弟子么?!

张辽摇头:“看得出来,你已经练得一身武艺了,只要假以时日,也能大成,何况军中高手众多,张某并非最佳的老师。”

贾穆失望地松开了手。

“这是书信,烦劳张将军了。”审配从帐篷里钻了出来,小心翼翼地将一张白纸递给张辽。

张辽摸出一支长箭,将白纸塞入铜管后系在了箭尾,再三确认不会掉落后向我点头:“张某去去就来。”他当即跨上战马,领着二三十人就朝邺城奔去。

“不是说还要让我盖上官印么?”我问审配。

“你的官印……不就在我手里么?”帐篷里传来贾诩的回答。

“……”我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实在出征前我就将重要的印章全部交给了自己信赖的岳父,“当我没问。”



趁着午后炽烈的阳光,我借机苦练内功。

阳刚之气据说在阳气充足时最容易蓄养。

因此,小岱、贾穆、徐晃及李典等都不愿放过这个修炼的极好时机。

由于九阳神功前三层在虎豹骑内部属于免费内功课程,各营中都有不少勤奋好学的兄弟抓紧时间日夜苦练,据说至今已有近百人突破第二重境界了。

所以之前我才敢讲,如果魏郡的士兵战斗力为5,虎豹骑至少也是7啊。

频繁的走火入魔让我愈加小心,再也不敢贪多嚼不烂的一口气行走几十个周天,我就这么感受着经脉之中的暖流一寸一寸的在四肢百骸缓缓运转,自丹田勃发而出,最终又归于丹田,在阳光与真气的双重功效下,我全身内外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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