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情?哼!你问问你们的部下吧!”庞羲十分生气的指着那个顶撞他的人说道。
高沛、杨怀二人急忙走到了那个人的身边,向其询问了一些来龙去脉,这才得知庞羲生的是什么闷气。
在高沛、杨怀看来,他的部下做的没有错,庞羲虽然贵为太守,但是却无权过问军队的事情。可是即便他们的心里清楚,也不敢当面说出来,这个士兵竟然口没遮拦的把话说了出来,实在是该严惩。否则的话,那就破坏了和庞羲之间的那种平静。要知道,庞羲的女儿可是刘循的妻子,刘循又是刘璋的长子,按照长幼顺序来划分,刘璋一旦死了,那么刘循就会顺理成章的继承了刘璋的位置。到时候,身为刘循岳父的庞羲,也就自然而然的会有较高的地位。跟庞羲过不去,就是跟自己过不去,跟自己的前程过不去。
所以,高沛、杨怀必须想出一个解决的好办法来,既能打消庞羲的怒气,又不能伤了和气。
思来想去,高沛终于想出来了一个办法,只见他甩手便是一巴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那个士兵的脸上,由于用力过猛,居然将那个士兵的脸给打肿了。
那个士兵的脸上火辣辣的疼,还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一回事,便听高沛怒声训斥道:“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样跟庞太守说话!我现在就把你交给庞太守,任凭他处置!”
第0章665阴谋破灭
庞羲是个瑕疵必报的人,一听到高沛如此说话,先是客气的回应了两句,然后真的就在那个士兵的身上撒起气来,让手下的人对那个人一顿拳打脚踢之后,这才消了消气。
正所谓打狗还看主人呢,既然这人是高沛让他处置的,他也就自然不用想那么多了。但是庞羲在命人属下打人的时候,只顾着沉浸在自己的喜悦当中了,却始终没有注意到,高沛、杨怀二人脸上的表情变化。
高沛、杨怀怎么说也是刘璋的心腹,庞羲虽然和刘璋是亲家,但职权有限,却不能过多的干涉军事。这次高沛也只是给了庞羲一个面子,万万没想到,庞羲还真的当着他的面教训起自己的属下来了。庞羲这件事做的,让高沛很没有面子,心中更是充满了怒气。
不过,高沛只能强忍着,不能因为这件事和庞羲闹翻了。有道是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庞羲所仰仗的,无外乎是刘循的岳父,而且庞羲之所以敢如此嚣张,也是因为刘循是刘璋的长子,在庞羲看来,一旦刘璋过世,刘循就是第一继承人,所以他才敢如此嚣张。
但是,庞羲只看到了事情的表面,却完全没有发现在益州的一股暗流。如今整个益州的军队都是张任一个人说的算,张任本身就对外来户有偏见,所以原来曾经身为东州兵一员的庞羲也不例外。在张任看来,刘循就是一个畸形的产物,而且刘循年纪大了。不容易控制。他只是被刘璋所信任。并不被刘循所信任,一旦刘循以后继承了刘璋的位置,张任绝对不会再受到重用。
所以,张任便在暗中物色新的人选,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刘璋的次子刘阐,刘阐年纪还小,只有七八岁,母亲更是益州望族。最为关键的是,刘阐的母亲家里,和张任的关系也不错。
思来想去,张任便想把刘阐作为傀儡进行培养和辅佐。但是,刘璋偏偏很喜欢刘循,而且刘循也有一些才学,更拜得益州名士秦宓为师,在益州文武当中,也有较好的名声。如何除掉刘循,就成为了张任的心头之病。很明显。在刘璋面前恶语中伤刘循是不可能的,那么要想除掉刘循。只能借助外力,借刀杀人。
张任文武双全,很快便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他先是暗中联络高沛、杨怀二将,他知道高沛、杨怀一直对庞羲心怀不满,便派人前去联络,暗中招揽二将,使其成为自己的爪牙,然后又通过高沛、杨怀精心策划了一场大阴谋。
刘循和妻子一起到雒城探亲,张任得知后,便借助这次机会,派人去找高沛、杨怀,让他们两个人在见到刘循之后,大肆炫耀白水关的风景,还有异兽出现,激起刘循的兴致。刘循平时就爱好游玩,去一些风景优美的地方,听高沛、杨怀二人大肆渲染后的白水关的风景,便神往已久,但又怕妻子不同意,这才先打发走妻子,自己带着几名随从,悄悄的去了白水关。
另外一方面,张任暗中派遣心腹去汉中,散布谣言,说刘璋病逝,益州群龙无首,诱惑张鲁出兵,再借机在张鲁的军中暴露出刘循的身份,借用张鲁的刀,杀掉刘循,这样一来,只要刘循一死,刘阐就顺理成章的成为了继承人,那么张任就不用担心那么多了。
雒城城门口,高沛、杨怀心中虽然有所不满,也不敢当面发泄,两个人的心里面都很清楚,只要刘循的死讯一传来,那么就是他们翻身的机会了。到时候庞羲再敢和他们叫嚣,他们就会理直气壮的进行反驳了,再也不用看庞羲的脸色了。
庞羲人也打了,气也消了,而这个时候他叫来的衙役们也都过来了,开始在城门口精心的布置一番,然后封锁了这道城门,张灯结彩的,像是要欢迎什么人似得。
高沛、杨怀见状,好奇的问道:“庞太守,雒城是不是有什么贵客要来了,竟然还要劳烦太守大人亲自过来迎接。”
庞羲道:“前天传来消息,大公子不是被围困在白水关里了吗,我正在为这件事发愁呢,结果今天就传来了消息,白水都督冷苞竟然已经将大公子从白水关里救了出来,并且亲自带着军队护送大公子回成都,作为大公子的岳父,你说我能不亲自来城门口迎接我的好女婿吗?”
这话就像是一声晴天霹雳,犹如一声闷雷在高沛、杨怀二人的耳边响起,两个人都一脸紧张的看了看对方,虽然嘴上没说,但是心里仿佛都在询问对方同一个问题:“张任是怎么搞的,不是说都已经安排好了,绝对不会出现岔子吗,怎么冷苞居然会去救刘循?”
高沛再看看庞羲满脸高兴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可是他并没有接到这样的情报,他派出的斥候不是时刻在监视着白水关的一举一动吗,怎么会没有回来报信?
杨怀也是满肚子的疑问,脸上更是写满了惆怅,原本心情就不怎么好的他们,此时此刻的心情也一下子糟糕了起来。
任凭高沛、杨怀二人怎么想,也决然想不到,他们派出去的斥候,竟然在葬身在乱军当中,肯定没有办法回来报信了。
即便高沛、杨怀千不愿意,万不愿意,刘循始终是安全的回来了,他们的阴谋也就此破灭了,两个人只能对庞羲陪笑道:“大公子安全回来了就好……”
庞羲根本不会去注意高沛、杨怀二人的表情变化,他只顾着布置城门口,准备好好的迎接刘循的到来。
高沛、杨怀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情,也极为不情愿的加入了欢迎刘循安全回来的迎接队伍当中,指挥士兵准备妥当。
不一会儿的功夫,城门口便被戒严了,士兵整齐的排列成两列,庞羲、高沛、杨怀等人则站在一起,静静的等候着刘循的到来。
大约一炷香过后,刘循在白水都督冷苞的护卫下,从官道上翩翩而来,庞羲高兴的带着众人出城迎接去了。
第0章666起了歹心
雒城城外的官道上,一支军队缓缓的驶入了众人的视线,为首一人正是白水都督冷苞,但见他顶盔贯甲,骑着一匹高头大马,手中拎着一口大刀,双目中射出道道凌厉的目光,足以令人胆战心寒。
而冷苞的后面,也都是清一色的骑兵,他们都穿着统一的着装,但却不是川军的军装,而是羌服。
冷苞帐下的将士以羌人居多,而且羌人骁勇善战,民风彪悍,已经逐渐成为了冷苞所部的主力。而冷苞的四员得力战将,也无一例外的都是羌人。
不过,虽然白水军战斗力强,但是地位却相当低下,如果不是冷苞紧紧的跟随着张任的步伐,自己早就被别人取代了。
在整个川军体系当中,土生土长的益州人是最上乘的兵种,其次就是从其余地方逃难来到益州的东州兵,而少数民族的兵种,却是地位最低下的。
即便是羌人的将士再怎么努力杀敌,再怎么武勇,在益州都不会受到重用,因为益州人因为常年受到汉文化的熏陶,已经形成了严重的以汉人为正统的思想。
但是,当冷苞担任白水军的都督后,情况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在冷苞的眼里,羌人和汉人是一样的,他既不欺压羌人,也不打骂羌人,相反,他们对待羌人和汉人时,是一视同仁的,羌人立功之后,也和汉人一样,都由奖赏,但若要违反了军纪,也是要受到严重的惩罚的。
所以。冷苞在白水军这个兵源复杂的军队里。很受到将士们的爱戴。将士们也都很愿意为他出生入死。也正因为如此,冷苞才在整个川军体系里逐渐站稳脚跟,并且成为了一代名将。
冷苞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都是清一色的骑兵,而刘循就夹杂在这些骑兵当中,伪装成其中一个骑兵,目的就是为了瞒天过海,也怕会惹出什么乱子。
其实。隐藏在这些骑兵当中的并不止刘循一个人,就连张飞、彭脱两个人也都假扮羌人混进了这里,其目的自然就不用说了。
庞羲站在雒城的城门口,遥望着冷苞等人出现后,兴高采烈的他,便带着人前去迎接,高沛、杨怀二人即使再怎么不愿意,在这个时候,也不敢表现出来。但两个人心中最多的则是疑问,以及对张任的极其不信任。
冷苞和庞羲两下相见。身后的随从都各自停了下来,冷苞勒住马匹。从马背上跳了下来,径直走到庞羲的面前,毕恭毕敬的拱手道:“见过庞太守!”
在汉朝,太守这个官位,就相当于一个地方的行政、军事和司法长官,什么事情都一手独揽,权力极大,即便是冷苞是掌握一军的白水都督,甚至是高沛、杨怀这两个人,其官位也都比庞羲要低。
所以,冷苞见到庞羲之后,也要敬让三分。
庞羲是认识冷苞的,他之所以能够当上广汉的太守,也多亏了冷苞的举荐。当初刘璋在选广汉太守时,冷苞、庞羲二人都是候选人之一。当时张任极力推荐冷苞出任太守一职,但谁曾想冷苞竟然果断的拒绝了这个肥缺,将广汉太守一职让了出去,反而又举荐庞羲。
这样一来,庞羲就成为了唯一的人选,广汉太守也就顺理成章的落在了庞羲的身上了。
所以,庞羲见到冷苞,也多多少少有些感激之情,两人再次见面,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虽然言语较少,却能看出两个人之间的那股情谊。
庞羲急忙道:“冷都督,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客气的?对了,怎么不见大公子?”
冷苞道:“这一路上为了保证大公子的安全,所以我让大公子穿着普通士兵的服装,这样一来,就没有那么大的目标了,我们也就可以安全的抵达这里了。庞太守,你先别急,我这就让人把大公子带出来,让你们见面。”
话音一落,冷苞转身对身后的士兵吩咐了几句,那士兵点了点头,转身便朝队伍的后面走了过去,过了不大一会儿功夫,那个士兵便回来了,而跟在他后面的则出现了一个人。
庞羲定睛望去,但见那个人很是面熟,不是大公子刘循还能是谁。只是,大公子刘循穿着羌人的衣服,一时难以辨认,差点让他晃了眼。
刘循来到军队的最前面,看到庞羲带着人站在冷苞的面前,脸上登时变得喜笑颜开起来,惊喜之下,急忙叫道:“岳父大人!”
庞羲是刘循的岳父,这是铁一般的事实。不过,因为刘循是刘璋的儿子,所以很少在外人面前直呼庞羲岳父,平时仍旧叫庞羲庞太守,唯独私下的时候,才会叫庞羲岳父。
如今,刘循情急之下,直呼庞羲岳父大人,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喊得那叫一个亲切,登时让庞羲的心里觉得无比的亲切。
庞羲的心里早已经心花怒放,看到刘循沮丧着脸,眼眶里已经有了一些湿润,急忙上前一把将刘循给抱在了怀里,然后在刘循的耳边小声说道:“公子,这里人多口杂,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公子不应该表现的那么软弱才对,快些把你的泪水收起来,免得被人瞧不起。”
刘循从小娇生惯养,养尊处优,什么时候遇到过这种危险,这一次白水关一游,差点要了他的小命,只怕在他的人生经历里,会留下一道抹不去的阴影,估计以后一想起来,就会感到害怕也说不定。
不过,刘循听完庞羲这么一说,心里登时静了下来,强忍住快要从眼眶里掉下来的热泪,硬生生的又给忍了回去。
冷苞听见了庞羲的耳语,适时的说道:“大公子、庞太守,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还是进城再慢慢谈吧。”
庞羲用感激的眼神望了望冷苞。觉得冷苞说的真是及时。急忙说道:“瞧我这记性,一见到大公子,激动的差点把正事给忘了。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总之大公子安全回来了,这就是天大的好事。进城,快些进城吧!”
刘循在庞羲的搀扶下,转身便朝城中走去,冷苞紧随其后。也向前走去,而高沛、杨怀二人也急忙追了上来,和冷苞并排走在一起,一左一右的将冷苞夹在了中间。
高沛一边和冷苞并排走着,一边小声问道:“冷都督,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张将军没有派人通知你关于大公子的事情吗?”
冷苞愣了一下,急忙问道:“你说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高沛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便急忙摆手道:“没什么,没什么……”
话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高沛、杨怀二人变得更加神秘和模糊了,就连看着对方的眼神。也变得是那么的不可琢磨,像是在猜测什么。
冷苞并不是一个细心的人,所以也就没有在意那么多,现在在他的心里,一直装着其他的事情,那就是怎么样说服庞羲,共同反抗刘璋。
一行人鱼贯入城,但是在这些人里,却都各怀鬼胎,酒宴是在太守府举行的,庞羲亲自设宴款待,刘循高坐在上首位置,一个劲的喝酒,为的只是压压惊,想用酒来麻痹自己,忘记这两天自己所遇到的麻烦和危险。
但是刘循的酒量并不怎么好,所以刘循还没有喝几杯呢,就已经喝醉了,斜躺在那里,呼呼大睡。
庞羲自然是很心疼自己的女婿的,急忙让管家将刘循扶到客房休息。
接下来的时间里,由庞羲来作陪,陪着冷苞、高沛、杨怀等人饮酒。但是,酒宴并没有进行太长时间,便草草结束了,庞羲送走高沛、杨怀之后,把冷苞安排在了客房,而冷苞带来的兵马全部被安排在了城中一处闲置的军营里。
高沛、杨怀离开太守府后,两个人便并排走在回到军营的路上,一路上两个人都充满了疑问,张任明明安排好的计划,也不知道哪个环节出了岔子,居然还能让刘循活着。不仅刘循还活着,而且还活的好好的,还被人给送了回来。
白水都督冷苞不是张任的属下吗?为什么送刘循回来的会是冷苞?难不成是张任另有安排?
一连串的问题困扰着高沛、杨怀二人,两个人的心里满是疑问,但却无法找到一个人寻求这无法解释的答案。
“这一次张任的计划明白着是在借刀杀人,想要除掉大公子刘循的,可是为什么刘循不仅活的好好的,还会被冷苞给救回来了?”高沛骑着高头大马,和杨怀并排而走,一边走着,一边嘟囔道。
杨怀用力的摇了摇头,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
高沛忽然问道:“张任一向足智多谋,这一次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岔子,张任让我们引诱大公子去白水关,可现在大公子安然无恙的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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