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张飞一出现的那一刻,严颜的眼睛里就冒出了精光,因为他不是第一次见到张飞,之前虽然也见过一面,只不过当时不知道张飞的真实身份,结果和张飞失之交臂。如今张飞戴盔穿甲,骑着战马,持着丈八蛇矛出现在他的面前时,他反而觉得张飞自有一番威武在那里,看上去威风凛凛。
“我当是谁,原来是你啊。本太守不跟你扯嘴皮子功夫,有本事就在刀枪上见真章,谁胜谁负,一比便知。”严颜道。
张飞冷笑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那还希望严太守手下多多留情啊,尽管放马过来吧!”
“驾!”
只听见严颜大喝一声,骑着座下战马已然飞奔而出,风驰电掣般的便朝着张飞冲了过去。
张飞也不甘示弱,纵马向前疾驰,和严颜相向对冲。
两个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举起了手中的兵器,眼看两匹马就要冲撞在一起了,两个人都屏住了呼吸,手腕不停地抖动着,开始对攻了起来。
砰!
两种兵器猛烈的撞击在了一起,刀枪交鸣,迸发出耀眼的火光,两个人一出手便使出了全力,巨大的力气碰撞在一起,震得两个人的手臂都微微发麻。
但是,两个人谁也不敢怠慢,都是咬紧牙关,开始互相厮杀起来。
严颜刀法精湛,张飞枪法出众,两个人你一刀,我一枪的缠斗了起来,刚一接战便进入了白热化的状态,两个人捉对厮打,谁也不让谁,周围围观的将士们,都看的的目瞪口呆。
严颜帐下的川兵都是一脸的惊讶,因为他们的将军严颜在川中罕逢敌手,即便是号称西蜀枪王的张任,遇到严颜也要给上三分颜面,由此可见,严颜的武艺之高,几乎已经是益州之最。
而张飞的部下也都是一阵错愕,他们见严颜年纪颇大,但却万万没有想到,一个糟老头子,居然可以和张飞打的难解难分。
一晃眼,十个回合便过去了,张飞、严颜相互缠斗了许久,交战时不知道使出了多少攻击的招数,但都被对方给一一化解了。
十个回合后,张飞的体力还很充沛,像个没事人一样,但是严颜却已经气力不佳了,不光如此,就连两个人座下的战马,也都有些吃不消了。
于是,张飞、严颜不得不各自退回本阵,换了一匹战马,重新再战。
严颜看着体力充沛的张飞,心中暗暗的想道:“这个家伙真的很厉害,我居然一丝一毫都没有能够伤到他,看来张飞也并非浪得虚名,而且武艺似乎远在我之上……”
第0章651严颜中毒
张飞和严颜各自换了一匹战马,又重新战斗了起来,这一次,严颜在体力上明显输给了张飞许多,只打斗了几个回合,就已经气喘吁吁了,而张飞却悠然自得,像是没事人一样。
毕竟年纪大了,体力不如人啊,张飞正值壮年,而严颜已近暮年,年龄的差距,就是生理机能的差距。
严颜气力不佳,刀法明显开始显得有些散乱,张飞看准时机,枪法陡变,手腕一抖,丈八蛇矛犹如一条巨蟒张开了血盆大口,直接朝着严颜的肩窝扑了过去。
“啊!”
严颜正在厮杀间,张飞陡然变招,心中便是一惊,急忙举起大刀前去遮挡,奈何还是晚了一步,丈八蛇矛直接刺穿了他肩部的铁制甲叶,矛头刺入了肩窝,登时鲜血直流,疼得他大叫了一声。
“砰!”
严颜大刀一挥,便拨开了张飞的丈八蛇矛,二话不说,调头便走,鲜血顺着左臂向下流淌,整条左臂软绵绵的,根本使不出半点力气。
但是,张飞却没有追击,而是勒住马匹,立马横矛,看着严颜远去。他并不想杀死严颜,而是想给严颜一个下马威而已,在他看来,严颜这个川中名将,能够与他缠斗二十几个回合,武艺已经是不错的了。而且,在他的计划中,严颜也不能死。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张飞的部下看到这样的一幕,都欢呼雀跃的叫喊了出来。
这时,关平从营寨里骑着一匹马走了出来。冲张飞喊道:“叔父!”
“你来干什么?”张飞看到关平出来了。便问道。
关平道:“侄儿不理解。叔父刚才明明有机会杀死严颜,为什么却没有下手?”
张飞道:“严颜是川中名将,在益州也有很高的威望,我要是杀了他,就等于激怒了整个川军,如果能够将严颜招降过来的话,那就不一样了,或许可以借助严颜的威望。来打开通向成都的一扇大门。”
关平道:“叔父考虑周全,侄儿不及。现在严颜已经败了,叔父又为何不率领军队冲杀过去,反而要站在原地不动?”
张飞道:“我们兵少,敌军兵多,硬拼不是上善之策,严颜已经落败,这肯定会给他的军队造成很大的打击,士气必然会低落下去,不用折损一兵一卒。而打击对方的士气,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关平道:“叔父足智多谋。侄儿佩服。”
张飞笑道:“其实,这些都是向先生教我的,并不全是我的功劳,以后你没事要多向向先生请教请教。哦,对了,还有法先生,要想成为一名真正的将军,绝对不能只有过人的武艺才行,还要有足够的智谋,才能文武双全,立于不败之地。”
关平拱手道:“多谢叔父教诲,侄儿记住了。”
正在张飞和关平说话之间,严颜已经带着伤回到了本阵,部下急忙接应着,部将向严颜建议,对张飞发起猛攻,替严颜报仇,却被严颜拒绝了。
“传令下去,收兵回城!”严颜突然下令道。
一旁的将士们都是一阵惊讶的望着严颜,副将更是不解的问道:“将军,难道我们就这样回去不成?”
“张飞乃当世之万人敌,刚才他本来有机会要了我的性命,却只刺我肩头,已经是手下留情了,我做人向来恩怨分明,我若再去攻他,有违道义,撤兵回城!”严颜道。
严颜部下的将士们都是严颜的心腹,没有人敢违抗严颜的话,于是严颜的一声令下,大军开始缓缓向后退去。
川军撤退时,张飞也不追赶,只是站在原地,望着川军乖乖的撤走。
然而,这时,张飞的嘴角上却浮现出来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严颜带着大军退入到了江州城里,部下急忙找来了医生为严颜救治,医生先是让严颜脱去了战甲,然后勘验了一番伤口后,脸上顿时是一阵煞白。
严颜见状,急忙问道:“你怎么这副表情?”
医生道:“将军,你请看看伤口!”
严颜看了一眼伤口,但见肩膀上伤口周围已经是一片乌黑,就连流出来的鲜血也是黑色的,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急忙向医生询问道:“我的伤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医生道:“将军,实不相瞒,单单就将军这伤口来看,已然是中毒所致……”
“中毒?”严颜和部下的将领都是一阵惊诧。
医生道:“没错,就是中毒。不过,就是不知道将军所中的毒是什么毒,单看将军现在的面色和受伤的时间,可以推算将军所中的应该不是急性的剧毒,否则的话,毒素依靠血液侵入人体,将军早已经毒发身亡了,哪里还有命活到现在?”
“这么说,将军中的是慢性毒药?”部将问道。
医生点了点头。
严颜突然站了起来,握紧右拳,狠狠的朝面前的桌子砸了过去,只听见喀喇一声响,桌子已经断成了两截,而放在桌子上的零零碎碎的东西,也都一下子掉落在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的。
“好你个张飞,原来你不杀我,是想折磨我!居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逼我就范?他娘的,给我重整兵马,老夫要出城杀了那个挨千刀的!”严颜暴怒了起来,大声叫嚣道。
部将急忙劝道:“将军,你有伤在身,还是先治伤要紧。”转过脸,对医生道:“你赶快给将军看看,中的是什么毒,先把将军的毒给解了,然后再治理伤势。”
医生道:“将军,请你坐下来,容我先给你仔细看看伤势!”
严颜虽然气愤填胸,但还是忍着气坐了下来,胸口快速的起伏,长久难以平复。
医生见严颜坐下来了,这才仔细的看起了严颜的伤口,但见伤口周围呈现出乌黑色,就连流出来的血也都发黑,中毒迹象十分明显。可是关键是中了什么毒,一定要搞清楚才行,否则的话,下药不对,很容易搞出人命。
医生仔仔细细的趴在伤口上瞅了瞅,并未发现什么太大的异常,然后又凑近伤口用鼻子闻了闻,接着问道:“将军,你现在身体可感觉有什么不适吗?”
严颜道:“只感觉这条手臂一阵酥麻,像是有许多小虫子在里面啃噬一样,又痒又疼,但却无法动弹,抬都抬不起来。”
“张开嘴巴!”医生道。
严颜十分配合的张开了嘴巴,医生看了看,便冲严颜道:“把舌头伸出来!”
严颜积极的配合着医生,将舌头给伸了出来,医生仔仔细细的看了看舌苔,便对严颜说道:“好了,把嘴巴合上吧。”
医生的话说出来了,可是严颜还是的嘴巴却没有合上,只是在哪里咿咿呀呀的,似乎不能动弹了。
部将们一看这情况,就都急了,急忙对医生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将军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医生也是一阵手忙脚乱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这种毒药,我从未见过……”
“什么医生啊你,简直是个庸医!”一群人开始埋怨起医生来。
严颜无法说话,急忙摆摆手,示意让部将不要埋怨医生。
正在这时,法正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严颜如此模样,顿时显得很是慌张,急忙问道:“严太守,你这是怎么了?”
严颜无法说话,只能咿咿呀呀的,用右手对法正比划着。
可是,法正看不懂,于是扭脸对严颜的部将道:“严太守到底怎么了?”
部将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说个不停,叽叽喳喳的,法正听了一阵聒噪,便大声说道:“都别吵吵,我什么都听不清楚……”他随便指了一个人,说道:“你来说!”
部将原原本本的将严颜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说了出来,法正听完之后,皱起了眉头,看着严颜如此模样,便对医生道:“严太守所中的是什么毒?”
医生一阵慌张的说道:“我……我也不知道,这种毒我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啊,不知道中了什么毒,要不……你们另请高明吧!”
“还怎么另请高明?你已经是城里医术最好的人了,除了你,还能有谁能够给将军治病?”部将急了大声吼道。
医生也是一脸的为难,说道:“可是……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将军治病了,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啊!”
法正靠近严颜,又仔仔细细的端详了一会儿严颜的伤口,然后对严颜说道:“严太守,解铃还需系铃人,既然你身上的伤是拜张飞所赐,这毒也是张飞所下,那么张飞那里一定会有解药,不如你放我出城,我去找张飞要解药。”
严颜犹豫了一会儿,表情僵持着,却不知道是该点头还是摇头。
法正似乎看出了严颜内心的担心,说道:“严太守尽管放心,我此行只是为了给严太守拿解药,不会随便离开这里,更不会为张飞献上任何一个计策。”
严颜听完法正这么说,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第0章652麻沸散
法正出了江州城,直奔张飞的营寨。
当张飞得知法正到来时,喜出望外,亲自前去迎接,两下一见面,张飞便紧紧的握住了法正的手,亲切的说道:“孝直,你总算回来了!”
法正道:“将军,我此次回来,是为了严太守的事情……”
张飞笑道:“我知道,严太守中毒了,毒是我下的,涂在了我的丈八蛇矛上,直接刺入了他的肌肤,现在他是不是手臂麻痹无力,其余身体的部分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麻痹?”
法正点了点头,问道:“将军,你用的这是什么毒药,连城里最有名气的医生都治不了。”
张飞突然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把揽住了法正的肩膀,对法正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进去慢慢淡。”
说话间,张飞便将法正带到了营寨里的大帐里,两个人席地而坐,面对着面,张飞又让部下端上来了一壶酒,和几个小菜,然后给法正斟满了酒,缓缓的说道:“其实,我给严颜下的并不是毒,而是麻沸散!”
“麻沸散?那是什么东西?”法正好奇的问道。
张飞道:“这麻沸散是神医华陀研制出来的,昔日我曾受了重伤,幸亏偶遇华神医,才得以捡回一条性命,当时华神医在我身上用了麻沸散,用上之后,我的伤口那里竟然变得毫无知觉了,任凭刀割剑刺,都没有一点感觉,更不会感觉到一丁点的疼痛。我觉得这个东西很神奇。当我的伤被治好后。我就顺带着从华神医那里偷出来了一点。正好用在了严颜的身上。”
法正一脸狐疑的问道:“既然不是毒药,那为什么严太守的伤口那里会呈现出黑色,而且流出来的血也是黑的?这明显是中毒后的迹象嘛!”
张飞道:“这就是麻沸散的神奇之处,至于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我也搞不清楚,反正是没有一点毒性,只是暂时让人感觉到短时间的麻痹而已。不过我这次用的计量可能有些太大了,搞不好严太守的麻痹面积要扩大许多……”
“严太守的面部也已经被麻痹了。张开嘴巴之后,就再也合不上了。大概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吧!”法正松了一口气,然后望着张飞,问道:“严太守是川中名将,在益州军队里面威望极高,江州城更是有重兵防守,严太守说只要将军能够率领部下攻下江州城,他就愿意投降将军。可是将军部下只有八百人,要攻下江州,谈何容易。不知道将军打算怎么样攻下江州?”
张飞道:“诚如先生所说,江州城有重兵防守。城墙极高,又依山傍险,易守难攻,而且我只有八百人,看起来要攻江州城,简直比登天还难,但事在人为,不愁没有办法。而且先生这次也回来了,正好为我出谋划策,只要有先生在,我又何愁攻不破江州城呢?”
法正道:“将军,实不相瞒,我这次回来,只是问将军要解药的,并不想为将军出谋划策,所以将军还得靠自己。”
张飞怔了一下,问道:“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其实,严太守让将军攻城,而是故意给将军出的一个难题,是在考验将军,而且我也答应了严太守,在此事上保持中立,不会为严太守,也不会为将军献上一计一策,这次战斗,全凭你们各自的本事,如果将军能够以少胜多,攻下了江州城,那么严太守就会心甘情愿的跟随将军左右,而且将军也可以借助这件事在益州迅速打开名声。只要严太守一归顺将军,将军便可以借助严太守在川军当中的威望,一路上可以畅通无阻,直抵成都城下。”法正道。
张飞道:“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的话,那我就凭我的本事来攻城算了。反正我也已经计划好了一切,先生就请在江州城里等着我凯旋的消息吧。”
话音一落,张飞便从怀中掏出来了一颗药丸,直接递给了法正,然后说道:“这里有一颗药丸,你拿去给严太守服用,就说是解药,一个时辰后,严太守的身体便会活动自如。”
法正笑道:“原来将军早有准备,即便是我不来,将军也会派人将这个药丸送到江州去吧?”
“哈哈哈……什么事情都瞒不过先生的眼睛,既然先生已经洞悉了我的目的,那么还请先生为我保密才是。”张飞道。
法正点了点头,说道:“我说过,这一次,我两不相帮,保持中立,我只当一个传递信息的人,更何况,我也希望将军能够攻下江州,这样一来,入川的道路就会一帆风顺了。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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