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庞季纷纷向西北方向望了过去,但见在泉陵城西北角的一片树林里,人山人海的。孙权的军队在张飞的指挥下,从四面八方包围了过来。将沙摩柯躲藏的那片树林给围的水泄不通。
蛮兵面对突如其来的张飞等人,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而蛮王沙摩柯更是不敢面对张飞,整个人带着他的亲随,如同无头苍蝇,到处乱撞,想要冲出重围,可无论他走到哪里,都会遇到强敌,张飞、潘璋、谭雄、凌操四人将所有撤退的路线都给封死了。
庞季也清楚的看到了张飞的骁勇,只见张飞骑着一匹战马,冲在最前面,手持丈八蛇矛,左冲右突,所过之处,蛮兵不是被刺死,就是被挑死,根本没有人能够拦住他的去路。
而张飞身后的山越军,在他的带领下,更像是一把利剑一把,结实的刺进了蛮兵的腹心地带,势如破竹,所过之处,犹如无人之地。
反观沙摩柯,见到张飞之后,却吓得心惊胆战,慌不择路,试图突围数次,但又都被挡了回来。
正在这时,张飞策马狂奔,杀出了一条血路,直接冲向了沙摩柯。沙摩柯吃了一惊,急忙挥刀向张飞砍了过去。
只见张飞挥动着丈八蛇矛,轻描淡写的砰了一下沙摩柯手中的刀,那把厚背的大环刀便直接被张飞给挑飞了出去,在空中转了不知道多少圈后,又掉落在了沙摩柯的脚边,而张飞的蛇矛,也已经抵住了沙摩柯的咽喉,只要稍微有一下的颤动,沙摩柯便会立时毙命。
只不过,张飞并没有打算杀沙摩柯,而是将长臂一伸,俯下身子将沙摩柯拦腰抱住,直接放在了马背上驮着,竟然将沙摩柯给生擒了过来。
张飞生擒了沙摩柯后,便立刻冲战场上大吼了一声,片刻之后,混乱不堪的战场,便变得寂静非常,那些蛮兵看到沙摩柯被张飞给擒住了,都是一阵惊恐。
看到这一幕后,庞季知道,自己已经大势已去,泉陵城已经是张飞的囊中之物了,再进行什么抵抗,都是毫无意义的。而且泉陵城里的军队看到张飞到来,都有些害怕了,纷纷失去了战心。
“唉!”庞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便把头扭了过去,不再看这让他觉得伤心的一幕了。
而与此同时,张飞骑着战马,将擒住的沙摩柯直接丢下了马背,身后的山越兵立刻围了上来,纷纷持着兵器,抵住了沙摩柯的身子,只要沙摩柯敢乱动一下,便会立刻被山越兵砍成肉泥。
“你想死,还是想活?”张飞突然问道。
沙摩柯道:“想活,当然想活。”
张飞道:“想活的话,就给我乖乖的放老实点,否则的话,我就送你去阴曹地府,你好好的在那里当你的大王吧!”
沙摩柯道:“将军放心,我绝对不敢在将军面前耍什么手段的。你就算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啊。”
“知道就好。既然你想活命,那就简单多了,从今以后,你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只有如此,我会饶了你的命。”张飞道。
沙摩柯连连点头道:“是是是,我一定按照将军说的去做的。”
张飞道:“既然如此,那就先让你的部下全部放下武器投降,我绝对不会加害他们的。”
沙摩柯点了点头,转身便对部下下达了命令,他的部下都乖乖的听了沙摩柯的话,将手中的武器全部丢在地上,然后聚集在一起,被山越兵包围在了树林里面。
张飞见到此种情况后,便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人把沙摩柯带走,让谭雄、潘璋、凌操三人带领着他们各自的部下负责看守俘虏,他则带着山越兵,押着沙摩柯,径直朝泉陵城走去。
此时,泉陵城已经被刘贤控制,负责看守城门的是刑道荣,也与刘贤是一伙的,他见到张飞结束了战斗,朝着城池这边走来,急忙下令打开城门,自己更是亲自站在门洞边上,和刘度一起恭迎张飞入城。
张飞顺利的进入了泉陵城,在刘度、刑道荣的迎接下,很快便来到了泉陵城的府衙大厅里。
此时,刘贤、彭脱已经押着庞季在一旁等着了,见到张飞到来,都向着张飞拜道:“见过将军!”
张飞道:“都免礼,走坐吧!”
话音一落,张飞便大踏步的走向了太守的位置,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
这时,彭脱指着庞季和沙摩柯二人问道:“将军,这两个人怎么处置?”
张飞冲彭脱摆摆手,示意彭脱先坐下,彭脱会意,便坐在了一旁。
这时,还不等张飞开口,便见沙摩柯上前走了一步,毕恭毕敬的对张飞说道:“张将军,我之前有眼无珠,竟然跟您为敌,还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就饶了我这次吧。我可以向张将军保证,这次我回去之后,一定再也不会率领蛮人来骚扰这里了。”
张飞冷笑了一声,对沙摩柯道:“你说话就像放屁一样,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吗?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更清楚。”
沙摩柯脸上一阵火辣辣的,他好歹也是个蛮王,居然会被张飞如此羞辱,但不管他再怎么生气,脸上也没有表现出来,因为自己确实打不过张飞,而且现在他的小命还握在张飞手里,如果他乱动,就会立刻丧命。
于是,沙摩柯恬不知耻的嘿嘿笑道:“将军说的对,我之前说话确实像放屁,但是这一次不一样了,只要将军肯放我回去,我一定不敢再来捣乱了。”
“放你回去?”张飞又是一声冷笑,“我可没打算就此放你回去。谁不知道你手下还有数万蛮兵,你要是回去了,就会带着那几万蛮兵来攻击我,到时候,我还要再一次对付你,你不烦,我都烦了。”
沙摩柯的表情僵硬在那里了,他不知道张飞打的是什么主意,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将军是准备杀了我?”
张飞摇了摇头。
“将军既不放我,也不打算杀我,那将军打算把我怎么样?”沙摩柯长出了一口气,心想张飞不杀他,肯定是因为自己还有数万部下的缘故,如果把他杀了,那数万蛮兵便会来为他报仇,到时候张飞吃不了兜着走,这才略微放肆的问道。
张飞道:“你武艺不错,只可惜生性奸诈,太过反复。不过,只要加以调教调教,还是可以堪当大任的。我现在手底下正好缺人,你就留下来给我当部下吧!”
沙摩柯听完之后,感到很生气,自己堂堂一个大王,居然让他来给张飞当部下,这件事要传回了蛮人的耳朵里,岂不是让他们耻笑?
可是,沙摩柯也没有别的办法,又不敢招惹张飞,这才说道:“要不这样吧,只要将军肯放我回去,我愿意送给将军一千金,作为答谢之礼,如何?”
“我要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钱!”张飞道,“这回你就老老实实的待在我身边吧,哪里也别想去。”
沙摩柯还想说些什么,只见张飞抢先一步说道:“好了,就这样定了,如果你再纠缠不清,小心把我惹恼了,我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
沙摩柯这才闭上嘴巴,不再说话了。
而张飞则看着庞季,缓缓的说道:“至于你嘛,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处置你才行?”
第0章540荆州易主(12)
庞季不卑不亢的道:“我既然已经被你所擒,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庞某人绝不眨一下眼皮!”
张飞听到庞季如此说话,不禁对庞季有了一丝好感,庞季不过是一介儒生,没想到也有这种不怕死的气概。
“张某向来敬重那些真正有勇气的人,庞太守面临如此险境,居然还能表现出如此气概,倒是令张某很是佩服。”张飞说道,“庞太守,我打算放你回去,希望你替我转告给刘琦几句话。”
“什么话?”庞季问道。
“我大哥虽然是死在张绣的手上,但是这件事跟刘琦脱不了干系,你告诉刘琦,我和二哥肯定会去找他算账的,让在好好的在襄阳城里等着!”张飞说这句话的时候,整个人都显得很愤怒。
庞季听了之后,冷笑了一声,对张飞说道:“张将军与刘备手足情深,实在让人感动。但是刘备之死,确实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当年你们走投无路之时,来到了荆州,刘荆州不但收留了你们,还给你们官做,后来更是把荆南四郡全部交付给了刘备,这种恩情,只怕是刘备一辈子都偿还不完的吧?可是刘备呢?他都干了什么?他居然派人行刺了刘荆州,他这样做,简直是忘恩负义,猪狗不如!就算刘荆州养只狗,时间长了还是有感情的,甚至会不惜一切代价来保护主人。可是刘备呢?他干得那是人干的出来的事情吗?”
张飞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一直到庞季把话说完。他都没有反驳一句。不管怎么说,刘备在这件事上,确实是做错了。而且错的一塌糊涂,甚至连关羽、张飞都不明白,为什么刘备要去行刺刘表,这不是在引火**吗?
庞季接着说道:“刘备死了,你要为刘备报仇,那么刘荆州死了,难道大公子就不应该为父亲报仇吗?你和刘备只不过是义结金兰的兄弟。都有这么深厚的感情,更何况刘荆州和大公子是父子俩,他们的父子之情。难道会比你们的兄弟之情还要薄吗?大公子在万分悲痛之下,才下达了诛杀刘备九族的命令,这也是人之常情,是都可以理解的事情。反而你和关羽。却以刘备的死作为借口。想要对大公子复仇?这道理,无论到哪里,都是说不通的。虽然你和关羽和行刺刘荆州的事情并无瓜葛,但是你们现在做的事情,却结结实实的承认了你们的反叛行径……”
“滚!赶紧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滚的越远越好!”张飞再也按耐不住自己的性子,如果不是已经答应了刘贤,不伤害庞季的性命,那么按照他的脾气。早已经拔出腰中佩剑,一剑将庞季斩杀了。
刘贤急忙站了出来。先打了一个圆场,然后又劝张飞息怒,最后亲自把庞季给带了出去,又派人亲自将庞季送出城门,这才算完事。
可是,庞季并没有那么的幸运,张飞不杀他,并不代表朱然、谭雄、凌操、潘璋他们不敢杀他。这四个人率军来攻打泉陵城,损兵折将,吃尽了苦头,早已经对庞季恨之入骨。
当庞季被刘贤送出城门后,向北走了不到一里路,便被谭雄带着的人给包围了起来,然后直接将庞季给五花大绑了起来,将庞季带到了朱然的营寨里,交由朱然处置。
朱然对庞季可没有那么客气,直接下令将庞季推出去进行五马分尸,以宣泄他在庞季身上所吃到的苦头。
可怜庞季到最后还是未能躲过死亡,但是庞季在面对如此酷刑时,竟然一句话都没说,早已经视死如归的他,也将个人的生死抛到了脑后,死亡只不过是他的一个终点而已。
朱然将庞季五马分尸,为了发泄他的恨意,除了将人头高悬在大营里的旗杆上,以彰显自己的功劳外,尸体更是被剁碎了拿去喂野兽。
等到张飞知道庞季被朱然五马分尸的事情时,已经是第二天了,而朱然也收回了他所统帅的军队,张飞对此事非常的气愤,还到朱然的大帐里和朱然大吵了一架。
但是朱然却满不在乎的,认为这样做,是为了小惩大诫,让那些敢抵抗他们的人都知道,抵抗他们是没有好下场的。
话不投机半句多,而且庞季也已经死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是张飞的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如果不是跟他一起来的刘贤及时劝住了张飞,以张飞的脾气,他估计连朱然都抓起来毒打一顿,以消除他心中的愤恨。
最后,张飞带着刘贤离开了朱然的军营,回到了泉陵城里,气呼呼的一屁股坐在府衙的大厅里,冲门外的衙役喊道:“拿酒来!”
刘贤知道张飞心中的怒气,便急忙说道:“将军现在不宜喝酒!”
“我为什么不能喝酒?我就要喝!而且还要喝个痛快!”张飞道。
刘贤道:“将军正在气头上,这个时候喝酒,无疑是在借酒消愁,可是将军也应该知道,酒是消除不了将军信中的忧愁的。如果将军要消愁的话,还得想出一个万全之策,狠狠的给朱然那小子一记猛击,让朱然知道,将军也不是好惹的!”
张飞听后,顿时来了兴趣,抬起头,对刘贤道:“你可有什么注意?”
“我能有什么主意啊,我有几把刷子,将军应该很清楚。我只是气不过朱然仗势欺人罢了。”刘贤道。
朱然确实仗势欺人了,张飞去找朱然理论的时候,朱然一口一个“主公”,总是拿孙权来压张飞,让张飞也不敢胡乱造次,毕竟他和关羽现在是寄人篱下,孙权也对他们信任有加,这才将军队交给了他。而且,张飞还要借助孙权的力量来替刘备复仇呢,现在与朱然正面发生冲突,实在不是上上之策。
所以,张飞选择了让步,平生第一次选择了主动让步,可他的心里却憋屈的厉害,恨不得立刻撕开一个口子,把他心里的憋屈全部给释放出来。但是偏偏以张飞现在的处境,却又无法释放。
“唉!我还以为你有什么主意呢,害得我空欢喜一场。”张飞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刘贤道:“将军,我虽然没有什么好主意,但是我可以给将军推荐一个人,这个人肯定能够为将军想出一个对付朱然的万全之策来。”
“哦?谁啊?”张飞急忙问道。
刘贤故作神秘的道:“将军,还要劳烦你跟我出去一趟,我亲自带你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张飞见刘贤还卖起了关子,便笑了笑,道:“好吧,我倒要看看,你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两个人一起出了太守府,张飞和刘贤并肩走着,两个人年纪相差虽然有十几岁,但是却兴趣相投,成为了忘年交,加上张飞生性豁达,不拘小节,所以跟刘贤之间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只有人多的时候,才会显得恭恭敬敬的。
刘贤带着张飞在城中转了好个弯,最后来到了一座民宅的门前,刘贤指了一下正前方的一个民宅,对张飞说道:“将军,我带你来的地方,就是那里。那里面住着一个隐士,如果将军能够得到他的相助,那么将军就会如虎添翼!”
“哦?”张飞听到刘贤如此说,顿时来了兴趣,而且越来越浓烈了,他径直走到那所民宅的门前,但见房门紧闭,透过门缝的缝隙,更是没有看到里面有一点动静,一切都是那么的平静。
“里面好像没人啊?”张飞扭头对刘贤说道。
刘贤道:“有人,只不过他不喜欢随意走动,更是足不出户而已。”
张飞于是抬起手,在房门上用力的敲了敲,发出了“咚咚咚”的三声闷响,并且大声喊道:“里面有人吗?”
良久,里面才传出了一点声响,透过门的缝隙,张飞可以清楚的看见,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打开了堂屋的大门,从里面走了出来,并且张嘴问道:“谁啊?”
“在下……”张飞急忙拱起手,正准备自报家门的时候,却听刘贤抢话道:“哦,我是刘贤,特来拜会向先生!”
那个中年男人走到门口,先是透过门缝看了看刘贤,又看了看张飞,这才打开了大门,拱手对刘贤说道:“刘公子,你怎么又来了,我不是说过了,我真的没有那么高的才学,做不了你的授业恩师,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刘贤笑道:“向先生,我这次来,并不是来求你当我师傅的,而是想给你引荐一个人。”
“谁?”向先生道。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刘贤道。
向先生把目光集中在了张飞的身上,但见张飞相貌不凡,威风凛凛的,便问道:“这位是?”
“这位是张将军,张飞张翼德!”刘贤郑重其事的说道。
向先生听后,先是一脸的惊讶,片刻之后,便又恢复了平静,拱手对张飞说道:“原来是张将军啊,如雷贯耳,失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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