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此次前来,也不知道带了多少兵马,加上在蓟城里的数万幽州军,即便是蹋顿有十万铁骑,但这十万人都是前来凑数的,其军事实力跟之前他所率领的五万铁骑简直不能同日而语。
诸多考虑之后,蹋顿最后回复了使者,愿意兵退十里。
蹋顿灰溜溜的调转了马头,然后让难楼、苏仆延下令撤军,十万大军浩浩荡荡而来,却灰溜溜的走了。
蓟城上的幽州军见到这一幕,都暗自感叹。
等到摄政王张彦在阎柔、田豫、田畴等人的陪同下来到蓟城城下之后,这才知道,那名使者是摄政王派来的。刚才那使者寥寥数言便斥退了蹋顿的十万大军,这在幽州军的心里产生了巨大的作用,让他们认为,蹋顿也是害怕摄政王的!
张彦、赵云、张郃、高览等人在阎柔、田豫、田畴的带领下进入了蓟城,所带来的汉军却并未进入城里,而是留在了城外,在城外安营扎寨。
阎柔很是纳闷,为什么张彦不愿意进城,张彦说蹋顿只是兵退十里,而且他也不太相信乌桓人,必须早做打算,在城外留下一军,和城里的人互为犄角,这样一旦乌桓人攻过来,两军可以相互照应。另外,张彦也害怕军队进入蓟城会给蓟城内的军民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选择留在城外。
阎柔对于张彦的安排十分满意,同时对张彦的缜密心思也十分佩服,自觉已经找到了明主。
其实,张彦只是在台面上做做文章,而真正的幕后之人却是贾诩。张彦向贾诩询问如何才能够尽快安抚幽州,贾诩只告诉了张彦一句话,攻心为上,让幽州人自己治理幽州。
可以说,这一切都是贾诩安排的,张彦只是照做而已。
蓟城里其乐融融,阎柔摆下酒宴,热情的款待张彦。张彦让阎柔将幽州军中诸多将校一起叫来,大家一起开怀畅饮。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居然没有一点架子,这让阎柔、田豫、田畴等人很是惊诧,不过,这也让他们觉得摄政王是个平易近人的人,大厅内的气氛也十分融洽。
但是,在蓟城城外十里的乌桓大营里,蹋顿、难楼、苏仆延等人却十分懊恼,他们浩浩荡荡而来,本以为可以就此攻下蓟城,占领幽州。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摄政王张彦来了。
最初蹋顿之所以会发兵攻打幽州,都是受到李财的蛊惑,结果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在蓟城城下被曹操率军杀的大败,五万大军差点全军覆没。
本想这次卷土重来,彻底报仇,可是等他再次到来时,曹操已经死了,蓟城的城墙上已经更换了旗帜,挂上了汉军的军旗。
蹋顿再怎么厉害,他也清楚,以目前的实力,根本无法招惹汉军。因为,就在今天,蹋顿又听到了一则让他闻风丧胆的消息,中部鲜卑的单于轲比能,率领十万铁骑杀入并州,结果被张彦一举全歼,十万铁骑,无一人生还。除此之外,张彦更率领汉、匈联军北逐鲜卑。收服了五原、云中、定襄等失地。中部鲜卑也受到重创。远遁漠北。
草原上,从来不缺乏英雄,蹋顿是乌桓人当中的英雄,但草原上却也并不是只有乌桓这一支民族,还有他的世仇鲜卑。
虽然蹋顿击败了东部鲜卑,迫使东部鲜卑西迁,但是却一直不敢对中部鲜卑开刀,因为中部鲜卑的首领轲比能是个极为强悍的人物。他率领大军在追逐东部鲜卑的时候,恰好和中部鲜卑的轲比能有过一次遭遇战。
就是这一次偶然的遭遇战,让蹋顿彻底对中部鲜卑死心了。当时轲比能率领的骑兵只有三千,而蹋顿则有一万,但就是在这种实力对比比较悬殊的情况下,蹋顿竟然没有打败轲比能,却反被轲比能率军杀败,连蹋顿自己也差点在此战中丧命。
从此后,蹋顿一直对轲比能十分忌惮,好在轲比能由于西部鲜卑步度根的牵制不敢轻举妄动。不然的话,他所占领的地方。还要全部吐出来。
此时此刻,蹋顿的心里一片混乱,之前打败他的人,曹操、轲比能,现在都被张彦打败了,这很明显就说明了一个问题,张彦很强,很强,他蹋顿根本不是张彦的对手。这也难怪张彦的使者能够趾高气扬的对他呼来喝去,人家有那个实力。
除此之外,他之前所组建的五万精锐铁骑,其武器、战甲,都来自和张彦的贸易所得,可是,五万铁骑在和曹操的对战中几乎全军覆没了,留下来的也少之又少,乌桓人失去了兵甲之利,拿什么和张彦对抗?
更何况,乌桓的武器、战甲都来自张彦那里,这就说明张彦的军队装备的武器和战甲是同样级别的。
蹋顿喝了一口闷酒,心里面别提有多难受了,看来,他想称雄草原,伺机夺取中原的梦想破灭了。
可是,他心有不甘,自己率领了十万大军前来,如果就这么走了,自己以后在乌桓人眼里岂不是成为了软蛋?
上次的惨败,已经让蹋顿在乌桓族里名誉扫地,更是掀起了不少的风波,好不容易才平息了这场风波,安抚了乌桓人的情绪后,这才带领所有乌桓青壮年,浩浩荡荡的杀了过来,以报仇为名,如果自己再什么好处也没有得到,就这么回去了,只怕自己的单于位置也快要坐到头了。
为此,蹋顿叫来了一个心腹,让其去蓟城见张彦,向张彦索要封赏,毕竟这是他们之前就约定好的,张彦应该给。等蹋顿拿到这笔赏赐后,再率军回乌桓,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说这是汉人给的补偿款,借用这些黄金来求和。
目前,也只能这么干了。
蹋顿的心腹骑上一匹快马,带着蹋顿的意思,连夜赶往蓟城。
蓟城城墙上的士兵见来了一骑,自称是使者,这才小心翼翼的放进了蓟城,并且带他去见张彦。
此时,张彦正在与幽州军的诸将在大厅里饮酒,人报蹋顿派来了一个乌桓使者,要面见张彦。
张彦听后,便扭头对贾诩说道:“军师,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处理吧!”
贾诩点了点头,眼神中露出一丝狡黠,起身离开了大厅,然后去见乌桓使者。
乌桓使者被安排在府衙的一个别院里见面,张郃作为保镖跟随贾诩一起去见乌桓使者,两人来到别院,贾诩见了乌桓使者后,便问道:“摄政王日理万机,正在忙着处理公务,无暇接见你,就让我来见你,你有什么话,尽管对我讲!”
乌桓使者道:“我家单于派我前来,说他已经完成了和摄政王的约定,请摄政王按照约定,给与我们赏赐。”
张彦与蹋顿的约定,作为心腹的贾诩,是一清二楚的,于是他便对使者道:“嗯,这个是自然。除了约定好的内容外,摄政王鉴于你家单于的积极表现,还另有重赏,明日一早,请你家大单于与难楼、苏仆延两位大人一起来蓟城觐见摄政王,届时,摄政王定会重重封赏他们!”
乌桓使者一听这话,立刻便高兴了起来,当即抱拳告退。
等到乌桓使者走后,贾诩便对张郃耳语了几句,张郃听后,大笑了起来,说道:“军师,俊乂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明日一定会把这件事办的漂漂亮亮的。”
贾诩点了点头,说道:“这件事不可声张,一定要秘密行动。”
张郃问道:“摄政王那里也不说吗?”
贾诩点了点头,说道:“摄政王那里,我自会向他说明,等办完了这件事,你将是大功一件。”
张郃欢喜不已,辞别贾诩,便立刻去着手安排了,甚至连他最为要好的兄弟高览也没有告诉。
府衙里的酒宴散了,张彦拖着醉醺醺的身体回到了被阎柔事先安排好的房间,正好遇到了贾诩。
贾诩向张彦施了一礼,然后说道:“摄政王,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明天就是蹋顿的末日!”
张彦笑了笑,说道:“很好,不早了,军师也早点休息,明天就全权交给军师负责了!”
“喏!”
第0章363羊入虎口
次日清晨,乌桓单于蹋顿,卸去了身上所披着的厚厚重甲,船上了汉人独有的服装,怀着不错的心情,带着难楼、苏仆延二人一起出了大营,前往蓟城去觐见当今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张彦。
为了表示敬仰已经对大汉的尊重,蹋顿还特意让难楼、苏仆延等随行人员都穿着汉服,但是,呈现出来的样子却有点不伦不类。
蹋顿、难楼、苏仆延等人都是孔武有力、长相粗犷的硬汉形象,此时卸去了原本民族的短衣短衫,穿上汉朝的服饰后,总是缺少了一种神韵和和谐。
而蹋顿、难楼、苏仆延等人倒是自鸣得意,虽然穿着汉服走起路来有些不舒服,但这也是一种重要的礼节,同时蹋顿也在借用此举来向张彦表明心迹,说明他的内心里其实也是向汉的。
十里的距离,并不算太远,蹋顿、难楼、苏仆延等人很快便来到了蓟城城下。
当他们出现在蓟城城下的时候,城楼上将士见到眼前的这一幕,都不禁觉得有些好笑,因为蹋顿、难楼、苏仆延等人穿着汉服实在有些不伦不类。
但不管怎么样,蓟城的城门还是打开了,张郃率领着一支二十人的队伍从城里走了出来,直接将蹋顿、难楼、苏仆延等人迎入了城里。
张郃将蹋顿、难楼、苏仆延等人带到了府衙的大厅,一进入大厅,便看见一个极为儒雅的中年人站在大厅里面。蹋顿不认识这人。但在他看来。这个人并不是他想要见的摄政王,因为他没有那种王者的霸气,而且年纪似乎也略微显得有些大了些。
蹋顿于是对张郃道:“这位是?”
张郃忙介绍道:“这位是军师将军、司隶校尉贾诩大人!”
蹋顿毕竟是乌桓人,所关心的事情也并非在于此处,他并不知道贾诩是谁,但他知道,司隶校尉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官职,如果不是摄政王的心腹。绝对不会担任此职位的。
于是,蹋顿立刻走上前去,学着汉人的样子,朝着贾诩拱手道:“我是乌桓单于蹋顿,久闻贾诩大人的鼎鼎大名,今日一见,实在是三生有幸。”
贾诩笑道:“单于太过客气了。摄政王日理万机,没有时间来接待你们,所以特意派遣我来接待你们,还请单于见谅。”
蹋顿笑呵呵的道:“无妨。无妨!”
其实,蹋顿的心里想的是。谁接待都一样,只要给奖赏,见不见那个什么摄政王都一样的。
“此次鉴于单于做出的贡献,摄政王也早有安排,已经为将赏赐给单于的东西全部放在了一起,大约有五千金,另外摄政王还准备向天子正式奏请,敕封单于为乌桓的大单于,并赐印绶、符节……”
蹋顿听贾诩这么一说,早已经是心花怒放了,至于之后贾诩说了些什么,他倒是没有听清楚,反正这是给他的好处,大大的好处。
之后,蹋顿、难楼、苏仆延便跟着张郃一起去拿赏金。张郃将蹋顿等人带到了一个牢房,蹋顿、难楼、苏仆延等人都还是一脸的兴奋,丝毫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当他们抵达黑暗的牢房时,张郃告诉他们在这里稍等片刻,蹋顿、难楼、苏仆延等人还真就相信了,傻傻的站在牢房里等待着。
张郃心中一阵好笑,出了牢房,手下的士兵立刻将牢房的门给关住了,然后落上锁,竟然将蹋顿、难楼、苏仆延锁在了牢房里。
突然出现的这一幕,顿时让蹋顿、难楼,苏仆延感到十分的震惊,再仔细一看身边的环境,真的想骂人,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竟然鬼使神差的跟着张郃进了牢房,丝毫没有留意到周围的环境。
蹋顿故作镇定,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张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是说好来拿黄金的吗,怎么却要把我们锁在这里面了?”
“黄金?你们真的以为可以拿到吗?你们率兵屠杀了多少汉人,这笔帐摄政王还没有跟你们好好算呢,你们竟然恬不知耻的自己找上门来要赏赐?”张郃笑道。
此话一出,蹋顿顿时感到一种不详的预感,同时觉得自己这次来到蓟城,只怕是凶多吉少。他连忙大声喊道:“这是我和摄政王约定好的,我要见摄政王,我要见摄政王……”
“吵什么吵?摄政王日理万机,整日在彭城,这次也是第一次来到幽州,怎么和你约好的?你要见摄政王,就死了这份心吧!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等午时已过,便会将你们全部推出去斩首,你们好好的享受一下这最后的时光吧!”
说完,张郃便转身出了牢房,耳后传来了蹋顿、难楼、苏仆延等人愤怒的谩骂声。但是张郃却充耳不闻。
出了牢房,张郃便去向贾诩汇报,贾诩听后,只觉得此事完成的也太过顺利了,怪只怪,蹋顿、难楼、苏仆延等人都没有脑子,没有想到这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陷阱。
“军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张郃问道。
贾诩道:“接下来就该对乌桓人下手了,只是,这件事需要向摄政王禀告,你在这里等候我的消息。”
“喏!”
贾诩说完,便径直去了张彦的房间,向张彦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办。
其实,张彦昨晚就将处理此事的权力交给了贾诩,本来贾诩是不应该再去请示,可以直接做主的。但是贾诩深知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也知道有些事该做,有些事不该做。比如,越权,就是他不能做的事情。
接下来,肯定是杀了蹋顿、难楼、苏仆延等乌桓人的首领,然后调集大军,对乌桓人发动出其不意的攻击,十万乌桓人在群龙无首的状态下,一定会被打的大败,从而达到削弱乌桓人的目的。
但是,恰恰是这个举措,必须要事先告知张彦,再得到张彦的指示后,才能够行动,否则的话,贾诩就会给张彦留下乱权的坏印象。
贾诩已经四十多岁了,可以说他的人生已经走了一半,四十多年的生活积累,以及官场上的见识,都让他成为了一个狡猾的老狐狸。越是权重,越是如履薄冰,所以,自从贾诩投效张彦以来,一直是小心翼翼的行事,生怕会犯下什么错误,稍微走错一步,就会跌入万丈深渊之中。
有时候,贾诩自己都觉得,待在张彦的身边,是个很累的差事,因为你既要揣摩张彦的心思,又要懂得拿捏的度。
此时此刻,张彦还在房间里熟睡,昨天晚上喝酒喝的有些多了,以至于昏昏沉沉的,直到贾诩敲门,这才从睡梦中惊醒。
张彦打开了房门,见到贾诩在门口站着,便问道:“军师,有什么事情吗?”
贾诩道:“摄政王,昨天你吩咐我的事情今日都已经办妥了,蹋顿、难楼、苏仆延这三个乌桓人的首领全部被关押在牢房里,属下特来向摄政王请示下一步该怎么做?”
张彦想了片刻,道:“将蹋顿、难楼、苏仆延三人处斩,派遣大军围攻乌桓人,务必要消全歼乌桓来犯之敌,重重的削弱乌桓人对大汉的威胁!”
贾诩向张彦说出了实情:“乌桓人有十万之众,而且都是骑兵,我军兵力不如乌桓人,又都以步兵居多,加上这次我军来的匆忙,并未携带霹雳弹,要想全歼乌桓十万之众,只怕有些困难。”
张彦笑道:“你是军师,一向足智多谋,这点小事情,肯定难不倒你。这是我的兵符,你拿去,可以调动任何兵马,至于怎么消灭这十万来犯之敌,就看你的了!”
贾诩没有伸手去接兵符,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便对张彦说道:“出谋划策的事情,属下会尽力而为,至于调兵遣将的事情,还烦请摄政王亲自来。我有一个万全之计,但所耗费的时间可能要长一些,但却能不费吹之力全歼这十万乌桓人,只是不知道摄政王可想听否?”
“军师有如此妙计,应该早早说出来,何必在那里卖关子?这个兵符你拿去,我调兵遣将,向来不需要兵符,因为我本人就是兵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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