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傻女春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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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傻女春福-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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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只听他说:“还是不要花冤枉钱了,张桐还要念书,这药吃起来就是个无底洞,好不好还说不准,咱们家的那点银子填不起这个洞。”
  李秀娥急得落泪:“你别说这种丧气话来吓我,喝药能保命,我就是砸锅卖铁也要让你活下去。这个节骨眼……你听我的别想太多,凡事有我呢。”她舍不得春木,这个她一心喜欢着的男人,更把能嫁给他当成是这辈子最好的事,她不知道要是哪天再也见不到他怎么办。
  自此家中事物李秀娥全都自己揽下来,春木不是在炕上躺着养身体就是搬个小凳子坐在太阳底下晒暖光,一时他倒有些适应不来。李秀娥依旧还是那副模样,他却觉得没几天她已经消瘦了很多,不是过来伺候他就是收拾家里的东西。
  张桐从屋里端了水送到春木面前,春木接过抿了口,无奈地看着儿子说:“你怪爹吗?是爹害得你不能继续读书识字,我那次问过夫子,他说你勤奋刻苦,学的很扎实,爹很高兴,只是让你就这么毁在我手里,我实在是难过。”
  张桐摇摇头说:“爹,我不怪你,你比读书识字重要。这些年我知道你和娘很偏爱我,我知足了,只要爹能好,我做什么都可以。”
  春木看着晃眼的太阳勾了勾嘴角,好一会儿开口说:“你去和你娘说一声,爹出去转转,在家里不动哪能行?”说着起身拍了拍屁股出门了。
  而春福此时也有些难熬,当真是自在惯了,突然来了个婆母不时念叨两句让她浑身都不得劲。千百年的历史文化沉淀,婆媳关系跟着走了这么多年,到社会文明发达的现代依旧比战争还激烈,用水深火热来形容倒也不为过。
  穆夫人是个聪明人,她指点敲打的话并不明说,而是拐了七八个弯,若是蠢笨些的压根听不出她话外的意思,春福这时倒有些恼恨自己脑袋转的太快,便是听出了其中的意思也不好和季成说,总归是没什么证据的事。季成在家的时间毕竟少,也只能不和这位夫人一般见识了。
  春福不觉,季成却是有些忧虑,不知为何春福的脾气已然大了起来,他倒是私下里问过韩大夫,也只是告诉他让他多顺着些,疏解她的心情,怀了身子的女人更该好好疼惜,奈何穷苦人家哪能闲的住?家里一大堆的事情等着人做,谁都不是清闲的。
  春福跪坐在炕上,太阳光暖暖地打在身上让她有些发困,只是穆夫人在一旁坐着让她不好失了礼数,一阵一线的开始缝衣裳。未过多久听到外面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起身下地,只是没有想到会是大哥春木。
  只见他脸色苍白,眼窝青黑一片,极其没精神,倒像是被掏空了般。春福虽然恨他,可看他这副样子心上一阵难过,轻咳一声说:“大哥这是怎么了?可是外面的风寒太大了着了凉?快进来罢。”
  春木消瘦无光的脸上扯出一抹笑,跟着春福走进屋里,看了眼坐在一旁的华贵妇人,无奈地说:“春福,哥知道你恨哥,不想原谅我。我和你嫂子当初对你亏欠太多,我本来没脸上门,可是为了张桐……他和张岩也是你的侄子,就当哥求你帮帮他吧。我得了痨病,怕是没多久好活,他因为我今儿没去学堂,你嫂子往后也不让他去了。我不忍心让他断了这条路,他很用心,若是运气再好些,必定能得功名,你帮帮他吧,我会叮嘱好他让他以后好好孝顺你。”
  痨病!春福虽恨他,可听他得了这般要人命的病心里忍不住抽了抽,她有很多话却不知道该怎么和他说,在穆夫人的打量下她只说出一句:“等季成回来我和他商量一声,哥也别想太多,好好养病才是,会好的。”
  兄妹两人并不亲近,彼此也没什么别的话说,春木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其实横在他们兄妹间的那道阻拦也许这辈子都不能跨过去,春木一直怨恨春福毁了自己最想要的人生,而春福却对春木没有半点信任,他们之间也只有在此时才能感受到一点情意流淌,兄妹间淡漠至此,倒也不知是谁的错了。
  穆夫人这些时日时常来季家,想来是喝不惯白水,带了上好的茶叶和茶具来,缺了角的破碗与白瓷茶碗面前着实上不得台面。她手执茶盖拂去飘着的茶叶,不说什么,一副悠闲看客的模样,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
  春福明白方才这事与穆夫人来说不过是个笑话罢了,短短几天她已经明白了穆夫人最想表达的意思是什么——她配不上季成。只是无奈他们两人成了亲,如今又怀了孩子,想说什么话也来不及了。
  春木离开没多久,锦娟进来将春福拉到连生嫂子家,三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无不是怜惜春福只能待在家里看着富贵婆婆的脸色。
  “你自在惯了,如今被人天天盯着心里不好受吧?”锦娟担忧的问,看着她的肚子,叹了口气:“成天里不舒心,孩子也跟着心情不好。”
  春福摇摇头:“总归她是季成的亲母亲,他嘴上不说,我眼睛看得清,毕竟是血亲,他心里还是惦记着的,每天回季成都要送到村口才回来。她也没对我怎么样,各干各的事就是。”
  “那你们会搬去京城吗?季成如今是有身份的人,在咱们小村子里未免太委屈了,他娘不就是要带着他认祖归宗吗?”连生嫂接口说道。
  春福心里也是一阵烦乱,对这件事她也不想上心,还不如多操心自己家的猪能卖多少钱,她盼着过年,到时候她存的蘑菇,木耳,银耳都能再往上提个价,又能赚个舒心钱。越想越高兴,咧嘴笑道:“季成的事还是让他拿主意吧,我嫁了他,总得跟在他身后走。”
  季成这次去镇上不光带了人参等药材,还有那日猎得的雪狐,他最后还是被春福给说动了,今儿天气大好,早些办完事等回家太阳也该在。
  白狐在寻常人眼里只知道好,却不关心是什么价,与他们来说能过好日子就难得了,这种好东西过过眼瘾也是难得。季成先将草药卖了,与连生哥分了钱这才去大街上等买货的人,他本想养着让它未来的主人处置,哪知这狐狸倒是个有气性的,吼叫挣扎累了便蜷缩起来睡觉,一天都不吃一口东西,季成生怕它漂亮的皮毛受到牵累,最后还是小心翼翼地剥了皮,省得毁了皮子,不值钱了。
  在寒风里等了半个时辰也无人问津,季成这才去往专门收皮子的铺子,掌柜大多是嘴巧的,任你再活泛也禁不住他的拿捏,他就是看得懂来人的心思,所以能次次成功压价,这也是人们有好东西不乐意往这里送的缘故。
  刚准备进门,只见远处跑来一个小哥招呼他等一等,走近了才说他家主子途径此地正在楼上饮茶歇意,见他手里的白狐皮不错,想买下来,却不知是怎么个卖法,还请两位到茶楼上一叙。
  季成也没多想跟着过去了,其实这张狐皮值多少钱他也不甚清楚,他从未想过自己有天也会做猎户的买卖,想着只要离穆夫人说的那个数差不多卖了便是。
  茶楼包间里清雅别致,黑色桌木上摆放着再熟悉不过的糕点,茶壶嘴里冒出浓浓白雾,季成看了眼那人,客气道:“听小哥说公子看中了这张白狐皮,如今天寒地冻,我们想着早些卖了回家去,公子若是诚心要可算便宜些。”这人穿着华贵精美的黑色衣袍,头发以紫金发冠束起,却是将耳朵上两个耳洞露出来,原来是个女扮男装的。
  那公子仔细看了一遍见并无什么损坏,痛快的给了一百五十两银票,倒是将季成惊了一把。不卑不亢地道谢退出来,回去路上却是感叹万分,当初他不过是想顺着春福的心思,让她高兴些,哪知那丫头虽小,眼光却是毒的,这山上的宝,还不到半年的功夫就将本钱赚了回来。自己活了这般多年岁的大男人竟是比不得她一个刚满十五岁的小丫头,瞬间对她的情意又深了几分,他敬重她的聪敏,爱惜她的可爱,更疼她的娇憨与依赖,这个女人他真想揉碎了放到自己的心上,不管何时何地都能相伴恩爱。如此一想,回家的心顿时变得急迫起来,鞭子甩在驴屁股上,听着它脖子下的铃铛叮叮当当的响。
  “我明儿去准备些东西,大哥带着孩子来我家吃顿饭热闹热闹,我家里还有一坛酒,咱们好好喝两盅。”
  连生哥见他这般畅快,打心里羡慕他,更佩服的是春福,季成总在自己身边边夸赞春福,说他这辈子的好日子全是春福给的,没有春福他许是这会儿都在外面找活干。都说女人如水该是爷们来疼的,季成家里倒是颠倒了个,季成也不顾自己落不落面子,别人说他吃软饭,他笑得更欢实。
  季成赶着驴车回到家见穆家的马车还在院子里,低头将驴牵进棚里,摸着它的头夸赞了一番这才回屋里净手,刚要倒水,穆夫人身边的丫头已经端过来了,恭敬地向他行李:“二公子请。”
  他心里一阵堵,这些人成天在眼前晃来晃去,害得他白日里想和春福亲近都不行,沉声道:“你们忙自己的罢,这些事我自己来就成。”
  太阳还未落山,刚到做晚饭的时候,春福还未出来,想来最近她才更受委屈,心里一阵愧疚,掀起帘子进去,冲着穆夫人点点头,即便熟识了他依旧唤不出那声娘。大步走到忙着缝衣裳的春福身边,笑得爽朗,献宝似的说:“今儿有位公子把狐皮买走了,一百多两银子呢,咱们两人便是什么都不做也够花好多年了。”
  春福本来心里也是欢喜不已,想就此将春木的事提了,看了穆夫人一眼还是作罢了,瞧她那副吃味的样子,还是不添什么不痛快了。接过季成递来的银票,春福仔细看了两眼放到隔间去。
  穆夫人这才和季成说:“钱权该掌在你手里才是,她一个家中妇人懂什么?可别让她得意忘形全给挥霍完了。我本来不想说什么,可你是我儿子,我看不得你辛苦赚钱却便宜了别人,我便做回小人,今儿她哥哥来了像是要银子来的。”
  季成脸上的笑全因为她这话而消失不见,变得有些气急:“若您来这里是想给我们两口子添乱,还请您往后不要来了。我自己的娘子我清楚她是什么人,你只当她是依附着我而活,却不知我家中新添置的东西都是她的功劳。我如今能过上体面快活的好日子,都靠她,我不许任何人说她的半点不是。”
  穆夫人心里的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找到了儿子,天天地眼巴巴跑来让他回京城,不过提醒了他一两句自己这当娘的瞬时就不受待见了,果真是有了媳妇眼里就没了娘,顿时悲从中来,拿着手帕抹眼睛:“我不过是为了你好,我怕我的儿子受了蒙骗这有错吗?我苦寻你二十余年,你为何不能想想我的难过,我所受的苦?我这做娘的是活该吗?你当我愿意让自己的儿子在这种地方过日子?二郎,娘也老了,你大哥一心扑在仕途上,家中事物繁多,我着实忙不过来,你回去且能帮帮我。不说别的,我的小孙子将来也是个正儿八经地小公子。”
  穆夫人见季成浓眉紧蹙,显然是将自己的话放进心里了,赶紧说:“咱们穆家能给孩子请京城数得上名来的学识大儒给孩子授课,打小就将她养得壮实才不易生病,你难道不想他将来也成人中龙凤?做父母的可以贪图安逸,但是怎么会不想自己的孩子能出人头地有出息?穷乡僻壤的地儿倒是清净,你打算让他只学些家长里短,鸡毛蒜皮的碎事吗?”
  季成当然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像自己这般庸庸碌碌一辈子,他恨不得将世上最好的一切都送到孩子身边,所以他不愿意闲下来,想多赚些钱,到时候将房子重新修葺,让孩子吃好穿暖,长大后想做个买卖,他们做爹娘的也能拿出本钱来。
  穆夫人的心终于得到些许安慰,但愿他看在小孙子的份上回京城陪伴她过完这辈子罢。
  吃过晚饭送走了穆夫人,春福见季成心事重重,赶忙问:“怎么了?有心事?我有话想同你说。”
  季成将她的手包在自己的掌心里放到嘴边哈出热气帮她暖着,笑着说:“不是什么大事,你先说你的事。”
  春福叹口气说:“我大哥得了痨病,张桐为这事停了学,他不想拖累张桐,让我帮忙让张桐继续念书。穆夫人在身边我不好直接应下来,总归应该和你说一声。人真是怪,我以前很讨厌他,从不想把他当做我的哥哥,可是在听到他得病可能活不下去的时候我心里还是会难受。明明和我没有关系,可是我就是止不住……”
  季成将她揽到怀里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傻丫头,这是人之常情,都说有多恨其实就有多在意,你也不过是对他的所作所为失望罢了,想着他是你的亲哥哥却怎么能这样欺负你,是吗?如今我们不差钱,帮他们一把,只当给我们的孩子集福了。明天我们带些东西过去看看罢,他也就你一个亲人,这事真是……”
  季成的心思却没提早表露,他等上了炕才和春福说了自己的打算:“以前我想着咱们就这样过日子就挺好,我们的孩子会乐意吗?如今的孩子都已经学会了捧高踩低,不是我将咱们得孩子想的太脆弱,我不想他输在一开始。”
  春福突然抿嘴笑了,这才是人该有的心思,会这样想的季成才是食人间烟火的大俗人,路变得宽了才敢有一直往前走的想法:“你想回去吗?认祖归宗。”
  季成撑起身子,两只手落在她的两侧,他的背后是银色的月辉,这样的夜里明明什么都看不真切,可她就是能看到他脸上的慌张,无奈,害怕,良久哑着声音问:“是,你会笑话我吗?我并不是为了穆家的钱财,真的。”
  春福双手环上他的脖颈,柔嫩的肌肤露在外面有些凉,她巧笑嫣然:“我为什么要笑话你?那本来就是属于你的,自己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又不犯法。只是季成,该怕的是我,外面的世界那么好,我生怕你……算了,是我多虑了。”
  季成猛地低头含住她柔嫩的唇,一遍一遍的亲吻,让她在迎合中吐出破碎的吟唱,他在她的耳边轻声说:“我稀罕你稀罕的疯了,没有谁能带走我。你为我怀着孩子,我不是那种禽兽,你且信我。如今说什么都不足以让你相信,等老大生出来,你缓缓身子我们继续生,你总会知道我的心意,我只愿意和你生孩子。”
  春福本来被他撩拨的动了情,听到这话却是忍不住笑起来:“我可不是能生的母猪,如今我只想着肚子里的这个,至于往后端看你合不合我的心意。”
  两人笑闹在一处,春福藏在深处的隐忧终是被季成带给她的快乐掩盖了下去。
  却说穆夫人回到县衙,管家迎了上来,低声回禀道:“唐家的三小姐路过此地,听闻夫人亦在便来了,说是要送您样好东西。”
  穆夫人与唐夫人是打小一起长大的玩伴,唐小小时常陪着母亲到穆府玩耍,关系自是亲厚的很。
  这唐小小便是在裴家茶楼女扮男装的公子,见了穆夫人她笑颜如花,声音娇脆婉转:“我今儿在路上碰到个卖白狐皮的傻大个,花了一百多两买回来,想着很衬姨母便顺便送过来让您做起风。那人想必也是头回做买卖,不知道这白狐皮的珍贵,它们最是狡猾灵巧,要捉一只难如登天,他却这般问也不问的贱卖了。”
  穆夫人拿在手里仔细看了看,嘴角扯起一抹笑,柔声说道:“你说的傻大个正是姨母的小儿子,你的二郎哥哥,当真是有缘分。改日回去府里了,你得帮姨母多照顾他一些,带他去京城里认认路,离家这么多年,很多东西都要从头开始学,你向来耐心好,可得多教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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