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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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天下- 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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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鸿宴门的妃子,这两项能不能成为我的资本。”
  赋止秋刚想开口,云诗蕴已接着道:“圣上一年宠幸的女子不上一百也有九十,你以为你一定当得上皇妃么!赋大人你想说的是否与我刚刚说的一字不差。”她在一字不差四字下了重音。
  赋止秋眼稍微一眯,云诗蕴所说的正与他想说的一字不差。凑巧?赋止秋不相信这世上会有凑巧的事,有的只是在条件下的必然。他说道:“好,我便与你合作,只是你提供从慰殇河与鸿宴门那边得到的消息,而我则创造机会让你杀了慰殇河。”
  云诗蕴站在原地突然笑了起来,没有以往的天真,有的只是妖艳,那笑声几乎让赋止秋自己觉得自己说了什么蠢话了。他微一皱眉,“有什么好笑的?”
  就那一声问出,云诗蕴的笑声戛然而止,“我笑原来不用一点脑子的人也可以当上这大相士一位。若按大人所说的做,我还算什么合作伙伴,那不是下属么。说什么为我创造杀他的机会,我是你雇佣的杀手么?”
  赋止秋脸色一寒,“那你待如何?”
  “既然大人无法相信我,我还能想什么。”说着也不理赋止秋便转身欲走。
  “我打算五天后动手。”他突然抛出这句话来。
  云诗蕴总算回过头来,“大人还真是迫不及待啊!再告诉你一件事吧,五日后,正好是鸿宴门纳我为妃之日。只是大人一开始并不知道吧,那么你本来将动手之日定在五日后是何意义,只是用来诈我?若我真是慰殇河派来的奸细必定会将此消息带给他,那么他反着了你的道。若我真想与你合作,你连自己动手的日期都与我说了,我还会怀疑你的诚意吗?只是这日期……挺耐人寻味的。”她说完对着自己的手指吹了口气,然后侧着脸看着赋止秋。
  赋止秋一咬牙,这女的果真很难应付,他自以为万全的一句居然在片刻便让她看破了。如果她真的愿意协助自己,那慰殇河又有何惧。他敛去脸上所有颜色,“刚才算是一道试验,如果你连这个都看不破,那还谈什么合作。”
  “那我合格吗?”云诗蕴脸上稍微带着微笑,只是那种笑容很是妖异,即使是微笑,也充满着无尽的邪气,就如眼前的女子已让恶鬼附身一般。
  赋止秋咳嗽一声,撇开云诗蕴所问的问题,“我如今是真有诚意与你合作,那就究竟想得到什么?”
  “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做一件事?我想让你帮我在红楼中埋上‘朱砂’,并且得瞒住慰殇河一个月。至于杀他的事,我当然要亲自动手。”
  赋止秋内心急转,这“朱砂”是一种助燃剂,只要沾上火焰极难扑灭。那红楼本是木造,若藏上朱砂,很容易便会来一个火烧红楼。要烧死慰殇河?可那样的话为什么要瞒他一个月,不应该说瞒四天吗?只是赋止秋还是看不透,只好说道:“我答应你。”
  “好,够爽快。那么赋大人,我便提前祝你万岁万岁万万岁了。”她看了看天色,“我看的大人不能长时间不露脸,今天便到此为止,明日再谈具体细节,留步,莫送。”说完转身便离开。
  赋止秋看着云诗蕴远去的背影,不知为何,心中竟是惴惴不安。“瞒住慰殇河一个月?”他知道,要出现这种情况,慰殇河至少在这一个月内是死不了的。若他死不了,自己的大业能成吗?死不了?哼哈哈哈……真的如此吗!他低头看着一只从他跟前爬过的蜘蛛一眼,伸出右脚狠狠地将它踩烂,撵成粉末,然后慢慢走出观音庙。
  皇宫,通曲阁
  殇河站在鸿宴门跟前,看着他写了将近一个时辰的书法,脚都站麻了。只是鸿宴门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一张脸憋得老黑,一直默不作声。他本是个爱说话的人,一直一声不吭,那其中便有很严重的问题了。
  好一会儿,鸿宴门才将笔搁下,只见白纸上写着,“卿本佳人,奈何落泪”八个大字。他死死地盯着那八个字,终于叹了口气,对殇河道:“殇河,我将纳诗蕴为妃。”
  殇河一咬嘴唇,忙道:“圣上与云姑娘可是男才女貌。”可他只说了这么一句,也没心思再说下去。
  鸿宴门见殇河下唇出血,哼了一声,说道:“所以接下来这些天,我想让你为她购置大礼之物。”
  殇河一听不对头,说道:“圣上,这事是礼部之职才是。”
  “礼部都让赋止秋给掌控着,怎肯用心。”
  殇河回了一句,“赋止秋也非事事与圣上为难。”
  鸿宴门竟像换了个人般,喝道:“混帐,你还知我是圣上吗?想抗旨不成?”
  “臣不敢。”殇河忙跪下,他内心看得分明,也不由得叹了口气,或许鸿宴门的美意,他是无法接受了。如今往回走,那还算什么呢!如果可以选择,又怎么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还有,诗蕴一直住在左相士府,怕会闷坏她,近来赋止秋也没什么动作,我看这几日便让她住到你府上吧!”有了刚才的经验,他不等殇河开口便道:“你什么都别说,接旨就是。”
  殇河只能叩首道:“臣领命。”
  鸿宴门不知是说给殇河听还是说给自己听,“五日后,我将正式纳诗蕴为妃。”
  殇河从皇宫出来,一股痛楚从背脊穿来,直疼得他的嘴角都在抽搐。鸿宴门会突然说要纳云诗蕴为妃,那么就是说云诗蕴一定答应了。他握紧拳头,那么事情就不会那么简单。他心中道:“按鸿国的习俗,君王与纳妃,只不过由礼部将君王与妃子的姓名写入同心卷中,之后送到卷双殿中供着。可若是诏后那就不同,礼仪会有很多。以鸿宴门的性格,定会以诏后的形式来钠诗蕴为妃,那么其中的文章可就大了。”
  刚想及此处,殇河眼中闪过一丝亮光,“那么无论诗蕴会否去找赋止秋,赋止秋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终于迫得他出手了”他舒了口气,一切总算没有偏开他预想的轨道。只是难道就那么顺当?
  

第二十五章 动作
更新时间2010…5…5 22:28:42  字数:3439

 漆黑不知何处,人脸上有的只是阴影。赋止秋缩在黑暗的角落,双目如猫眼一般死死盯着另一人。那是礼卿,主持着鸿国一切祭祀、礼仪。
  礼卿正介绍着诏后仪式,“鸿国诏后与古无异,卯时便送圣后入卷双殿,由圣后与圣上两人一齐将同心卷奉上,之后便要行天祭之礼。”
  漆黑中传来一声女声,“何为天祭之礼?”那声音十分幽远,虽然好听却也令人有寒毛倒竖之觉。
  礼卿看了赋止秋一眼,赋止秋一摆手,“说。”
  他点头道:“是,大人。鸿国自建国起便以鸿鸟为尊禽,这天祭之礼便是让圣后横躺在圣上所居住的通曲阁前,让鸿鸟以身掠过,接受鸿鸟的祝福。”
  那女声轻哼一声,“规矩倒是蛮多的,只是此处不宜,且说下去。”
  礼卿有些不满,自己好歹也是八部之一礼部的头,居然让你这么命令,只是赋止秋没有什么不快的举动,自己也就只能把气往肚子里咽,“之后是圣上陪同圣后到理梦都南侧的淮山。淮山有一口被称作‘仙人恨饮’的清泉,圣后必须在此沐浴斋戒。之后三日之后可随圣上回理梦都。”
  赋止秋转头向漆黑处,问道:“你怎么看?”
  那女声又传了过来,“礼卿大人,在去往淮山直到回理梦都前,圣上与圣后是否不可见面?”
  “正是,圣后在人前必须以金帕遮头,直到洞房前由圣上亲自揭下金帕。两人方可见面。”
  那女声一点头,“那么按常理,最后的手段便是引大人动手了,到时候和我同去的不会是鸿宴门的。”
  赋止秋表情凝重,“要令我觉得那是大好时机,在淮山伏击,然后大相士府便空了,鸿宴门可趁机发难。只是饮殇河不会不知这一点。”
  “他别无选择,鸿宴门一定会让他过去的。”
  赋止秋回想这两天的情况,心里也开始明白。本来是礼卿负责采购大典之物,居然交给慰殇河,而且云诗蕴也搬到刑卿府邸,再加上刚才她的话,那么只能得出一个结论,鸿宴门打算撮合慰殇河与云诗蕴,说不定压根这婚事是给他们办的。嘿嘿,其中的关系还真不是一般的乱。
  赋止秋说道:“只是就算饮殇河代替鸿宴门去了淮山,也不代表他没留下什么招给鸿宴门。”
  “那就得看大人的了,只要大人发布谣言,说在淮山附近出现小股贼人,为了保护我们,鸿宴门肯定会召武家去当护卫的,那么到时候京都皇宫的守卫必定中空,大人岂不可以为所欲为!至于外界传武家家主已亡一事,怕只是饮殇河在乱大人的心思,让大人把握不了局势,不敢随意动手。他处心积虑做这些,定是在准备着一些事,在这期间不能让大人破坏。”
  赋止秋脸色一冷,“那你打算怎么做?”
  “大人,有些事太早开口的话,泄露出去就不好了,只要大人记住,饮殇河的心我来拿,鸿宴门的命你去要就行了。好了,我出来有些时候了,再不回去,他可就要疑心了。”说着那女声便在黑暗中隐去。
  礼卿问道:“大人,她是?”
  赋止秋瞪了他一眼,“这种事你也有胆子问?”
  礼卿被吓得不轻,忙道:“下官多嘴,下官多嘴。”
  赋止秋嘴角稍稍一裂,果然还是放心不下。女人,本身就是一个谎言,他便是不信鸿宴门有那么伟大,会成全慰殇河。突然间他也模糊了,鸿宴门是怎样的一个人,在这么多年对外扭曲鸿宴门的脾性后,他也忘记当年的鸿宴门是怎样的一个人了。依稀记得,每次他见着自己,是叫赋伯伯吧,不是赋大相士?
  殇河站在平道上小声嘟囔着,“女人,买个东西也要老半天。”
  此时云诗蕴幽幽从他身后冒了出来,“殇河……”那脸很是黯然,一点劲头也没有,“事情为什么会成这个样子?我为什么要嫁给宴门?”
  殇河强打精神,“那只是权宜之计,我们必须迫使赋止秋动手,他只有出手才会有破绽,我们才可以将他拿下。你看圣上都让你搬到我府上了,那不是也说明了这只是权宜之计么。你就当这是我们的婚事吧,我们拖了那么久,也该将这事办了。”殇河拉着云诗蕴的手,走入一间店铺。
  那店铺老板急忙迎了上来,“刑卿大人想要什么?”
  殇河露出笑脸,“只是随便看看。”他知道鸿宴门让他帮云诗蕴购置大礼之物只是想让他陪着云诗蕴,皇宫之中这些东西还少么,所以也只是当是游玩。
  此时他眼睛一瞥,只见一个女子蒙着头巾站在一旁,他心中一突,不由开了声,“小亭?”
  那女子应声转过头来,即使纱巾有些黑油油,可依然可感受到那两道凌厉的目光。
  “我有话要与你说。”小亭的声音又到了零下好几度。
  “什么事?大哥呢?”殇河没有恐惧,小亭会过来找他,他除了有少许意外便无其他感情。
  殇河转头对云诗蕴道:“你先回府吧,我很快回去。”
  云诗蕴一点头,对着小亭略施一礼便离去了。只是在转过头的瞬间,神色分明一寒,比小亭的零下好几度还冷。
  小亭与殇河出了店铺,到了一处僻静之处。她说道:“我从月茗音那边听说了,你准备联合氓国与儒车攻打萧骑。”
  殇河心中暗骂,“该死的小妮子,此等事也可胡乱说出去,只是月茗音非是那种说话不经大脑之人,她这么说一定有她的用意。”殇河心中冷笑一声,“若萧骑得知此事由鸿国挑起,必认为先打下鸿国,这三方会盟便会瓦解,到时候定全力打击鸿国,那么儒车与氓国便可从两翼夹击。即使得到同样的结果,也可将伤亡人数降低。而且萧骑那边也未必相信,现在怎么说也是赋止秋在做主,以他爱财的特性,怎么也不会砸钱去打仗。”
  殇河不自觉又笑了一声,“此外还可以借小亭之手找我麻烦,月茗音,你定下了好计策了。”
  小亭见殇河笑出声来,脸色更加难看,口中道:“有什么好笑的?杀人真令你那么开心,为什么要打破这平静。”
  “小亭,这几年平静的生活倒真把你的一切锐角给磨平了。你以为这平静的生活可以长久吗,七国一日未能一统,战争便一日不能结束。我只是想缩短这割据的时间罢了,这鼎天需要有强者来统一。”
  小亭“哼”了一声,“就凭鸿国?七国中鸿国实力最弱,凭它?”
  “我从来就没打算以鸿国来达成一统,那将是一个你未曾想到的国家。”
  小亭脸一冷,“你想把鸿国也吞下?”
  殇河却是一笑,“你并非与我站在一起之人,这些事又岂能与你说。看来这几年平静的生活真把你给磨钝了,眼光也短浅不少。”
  小亭转过身,“在我心中,萧骑是我另一家,以前我的家让你毁了,如今我不会让你再做同样的事情。如果你真的要对萧骑出手,我会杀了你。”说完便缓缓离去。
  殇河苦笑一声,“杀了我?你依然在过去徘徊着,谁来替你背负那份过去呢?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的,事情总不会像表面看来那么简单。”
  殇河回到自己的府邸,云诗蕴已如以往那般做好饭菜等着她。其实她也不善做菜(从小到大都让夜刑纵养着,都不用动手,哪会做菜啊!)做出来的也只是很普通的菜式。
  殇河真有种回到三年前的感觉,只是他清楚,已经不同了。他轻笑一声,“刚才做饭的时候,下人有没有被吓到?堂堂一国之君的妃子居然给我做饭,真有种自豪感。“他尽量以开玩笑的口吻说,只是听来十分生硬。
  云诗蕴却没有什么胃口,吃了两口便把碗筷放下,“三天之后你会怎么做?我不能一直停在雾中,看不到你的想法,我会害怕。“即使她那么说,脸上还是静如秋水。
  “赋止秋不会在淮山那边伏击的,他一定会在那天对皇宫动手。所以到时候我会在皇宫中埋伏,将赋止秋一网打尽。圣上会陪你过去的。“
  “是吗?”云诗蕴脸上有些黯然,心中却在考虑,“慰殇河无论什么时候都怀有戒意,除了他自己,他的计划永远都不会对别人说的。他在引诱我将这信息传给赋止秋,让赋止秋去向淮山那边动手。”只是她有些怀疑,或许在自己跟前,他会放下所有戒意吧,以前是如此,可如今呢?可恨的是她的浩瀚天纲仍处于封印状态,所看到的未来只是模糊不清,最后的结局,她看不到。只是她清楚,慰殇河一定会与她去淮山的,即使非是出于他的本意。
  儒车,郝雪连都
  月茗音趴在床上,脸上稍微带着笑意,“这次还不整死你,一个小亭便让你有得烦了。只是萧骑应该会提前做好准备。”她突然想起什么,立即翻身下了床,跑到月式枫的书房。
  月式枫正研究着萧骑的布防情况,看着这个女儿急匆匆跑了过来,忙问道:“音儿,出什么事了?”
  月茗音正儿八经说道:“爹,我要去鸿国一趟,怎么也要与他当面说清楚,这一战的时间必须延后。”
  月式枫立即醒悟,“如今萧骑大概会做好准备,可他不知我们进攻的时间,不可能一直处于备战状态的。所以时间一拖久了,他们会出兵攻打鸿国。”
  月茗音一点头,“的确,只是氓国与我国经常吃败仗的原因在于萧骑守着天险,若他们放弃这地利出兵,我们与氓国夹击之下,他们必败无疑。”
  月式枫一点头,“好,只是你不能去,由我亲自去,你一个女孩子家不能老是抛头露面,当初送你去萧骑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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