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弥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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须弥天下- 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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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那个本事。”
  殇河笑道:“我自然不会令大人为难,我们无须断其根本,先坏了他的枝叶,他迟早也会完蛋。这户部官银丢失一事便是一个契机,可以一口气毁了大半户部中赋止秋的人。盗用官银是重中之重的大罪,赋止秋或能保那户卿,只是此事总要有人来背,那些下层官员他就保不了,也不能保了,否则就与谋朝篡位无异。若真如此,这理梦的百姓都只怕都要起义了。”
  衣着相冷笑一声,“我说你慰殇河有何能力,可在一个月间收集那么多的美女、金银珠宝、名家书画。下至低俗之物,上至高雅之品,应有尽有,原来这些东西是皇家之物,只怕肖楚与祝未央也脱不了干系。”
  殇河微笑道:“红楼这上五层,下两层,大部分都来自圣上。那妓院当是宫中的宫女,赋止秋为圣上选了那么多秀女,总不能光养着吧。那二楼的名姬不过是其中容貌优者罢了。金银珠宝一部分是武家帮忙偷的,一部分是圣上给的。至于名家书画,这左相士大人家中可是不少,好酒为右相士大人提供的。”
  衣着相内心一禀,“你完全是冲着赋止秋来的,你与他有何深仇大恨,凭你的姓名,若说你只是为了鸿国根本没人相信。”
  “我与他确有一些私人恩怨。”他内心一紧,知道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东西,只是他想不起来。
  衣着相说道:“我不理你与他有何恩怨,只是千万别妨碍到我。”
  “这个是当然了。”殇河心中冷笑,“你也不怎么样,尚未登上大相士之位便以长官的口吻与我说话,哼,这种人往往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可他脸上还是装出恭敬的样子。
  衣着相有些厌烦,走出这刑房,殇河忙道:“送衣大人。”
  此时饮朝曲走到殇河跟前,说道:“少主,已经部署好了。赋止秋忌惮武家力量,此次一来,怕他也会放心少许。”
  殇河脸上有些不安,一切都太顺当了,若完全按他料想的发展,那么赋止秋也是太窝囊了。一定有他并未料及的事情在暗中进行。“征天上术,也该是时候将它拿回来了,最后一手伏子!”他的表情有些沉痛。
  

第二十三章 情殇
更新时间2010…4…19 13:22:07  字数:3252

 鸿国似乎要卷起大风暴,衣着相回府之后居然拒绝赋止秋的家将的求见,那是否说他也准备与赋止秋对着干,没人知晓。而在这种时候,一直以守护君王为己任,鸿宴门最后的护身符武家却传来噩耗,武家对外宣称武家家主武罗已死。其时理梦都百姓疾呼,“天不兴鸿国”,而因此被捉之人不在少数。
  鸿国,大相士府
  赋止秋坐在书房的椅子上,口中喃喃道:“武罗死了?慰殇河得手了么?”他一开始认定殇河送来的木盒中不会是武罗的人头,所以根本没打开过。只是他这一想却又摇头,“不可能,若真在那时便杀了武罗,为何到今日才报丧。可据宫中的人传,武罗确是在殇河当上刑卿那天便从没在宫中出现过。”他虽这么想,可也绝不会认为武罗真的死了。
  “慰殇河,你这手棋似乎差了点,要逼我出手?”他内心狂呼,那该死的衣着相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居然背叛自己。只是嘿嘿……
  赋止秋突然一拍桌子,“鸿宴门,你若肯当个不问世事的君王,你倒可以快活地活着,只是你碍了我的路,我就当真废你不得么!慰殇河,本相便遂了你的愿。”只要武家一倒,这鸿宴门的小命便紧紧捏在他手上。
  左相士府
  云诗蕴坐在房间的床上,她手托着腮,呆呆地看着天空。这一个月来她一直住在肖楚府上,她要确认一件事,饮殇河是否便是慰殇河。只是殇河一直避着她,倒是鸿宴门时不时便往这儿跑,与她说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
  此时,敲门声响起,云诗蕴以为是肖府的下人找她,也就开了门,没料及,这门一打开,饮殇河便站在门口。云诗蕴见他眼中清澈也流露着柔和的光芒,不自觉轻唤一声,“殇河……”待她稍一冷静,又成那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平静道:“刑卿大人深夜到我的闺房,不知人言可畏么!”
  殇河一摇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人言可畏,只是我更害怕自己的心,它一直在对我说要与你见面,我拂逆不得。更何况我们不是夫妻么,虽然没有行礼,可在我心中,我一直把你当作妻子。既然你我是夫妻,又有何人言可畏一说。”
  云诗蕴的脸依然平静,“若你真的姓慰,那么为何要瞒着我。若你真将我当作妻子,又为何要骗我,一切都只是你的谎言。慰殇河不会如你一般说什么甜言蜜语,连一句爱我的话也未曾说过。他给我的是平淡与承诺,他与你不同。”
  “因为他相信人必须为他所说的话负责任,‘我爱你’三个字不可随意说出口,仅有到他认为他能真正为这几个字负上责任时他才能说出口。我……”他也有些犹豫,失去了,就不能挽回,人必须承担言语所带来结局,背负它的伤痛。
  “诗蕴,我爱你。”他说得很平静,脸上是淡淡的微笑。眼睛就是清澈见底的泉水,透过它,你甚至可以窥见殇河的内心。他的双颊有些泛红,那是青年的羞涩。即使他遇事淡定,但那三个字所代表的意义太巨大了,就是他也承受不得。
  云诗蕴眼眶有些泛红,只是她没有哭,能有如此表情已我她激动的极点了。即使她明白殇河对她的心,即使她相信殇河会来找她。只是时间一长,迷惑与不安一直在她心头萦绕。只是此时,那三个字的魔力实在是太强了,尽可以将她所有的迷惑与不安扫除。
  她扑入殇河的怀中,可殇河却是有一丝的停滞,不知是料所不及,还是不敢将她拥入怀中。但那只是一瞬间,之后的动作只有坚毅。
  “为什么要骗我?你不知我一直都在找你么!”云诗蕴还是很平静,只是带有少许的颤抖。
  殇河道:“我怕被别人认出来,慰殇河这个名字不容于鼎天。如果我与你相认,也许便会将一切打碎,我不要你过动荡不安的生活。”
  久久,云诗蕴才从殇河怀中离开,“那如今呢?为什么现在又可以和我相认?”
  “赋止秋即将倒下,只要他倒下,这鸿国便有我的容身之地,我们便不会再受动荡之苦。那三年的时光,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日出而做,日落而息,其实我只向往着这种生活,我相信鼎天中大部分人都像我这般。”他眼睛中有些光彩。
  只是他的光芒很快便暗淡下去,“可鸿宴门很是懒散,没有上进心,在这关键的时刻,他居然有打退堂鼓的意思。”也许没人瞧见,可他心里明白,他的眼睛会很冷,冷到足以冒烟,冷到足以将他的心冻结,变得冷酷无情。那是他必须舍弃的,否则于人于己都不会有好处。
  “诗蕴,鸿宴门这些天经常到这里见你,我看他是迷上你了。你可以替我劝劝他么,或许你的话,他会听得下去。还有先别将我们的关系说出来,我怕会有反效果。诗蕴,为了我,委屈你了。”
  他见云诗蕴的表情冻结了,眼睛都成了水晶,冰冷而又坚硬,丧失所有的光彩,在渐渐暗淡。殇河痛心道:“我一直都期待着你所见到的未来,我们会幸福地在一起的。”只是他自己也开始动摇了。
  云诗蕴如石像一般,僵硬似乎不能言语,她如梦呓般呢喃着,“路不同了,结局,未来……我看不见……”
  殇河见她脸色不佳,将她扶到床上,给她除去鞋子,盖上丝被,说道:“夜太深了,我也该走了,你可要好好休息。”似是对诗蕴,为了我,委屈你了。所说的话充耳不闻。
  殇河走出房间,顺手将房门一带,关上了,他知道,以后怕没什么机会为她做这些了,所以他的动作很轻很柔,生怕惊扰到她。
  饮朝曲站在他跟前,却是默然不语,之后静静地跟在殇河身后。殇河走得很慢,脚似乎没什么力气,也是歪歪斜斜第,站着都稳不住,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突然间,他停了下来,头极力往上抬,口中道:“夜为什么这么静,静得怕人。”
  饮朝曲看得分明,殇河的眼眶已是红了,呼吸是相当沉重,应是在竭尽全力压制自己如潮水的情绪。将自己所爱的人亲手推给另一个人,这种感觉会痛彻心扉吧!为何要做到这种程度?他抚mo着自己的腰脊,那股疼痛钻入脑髓,“路已经不同了,她随着我,没有未来的……朝曲,我很恨你。”
  如果眉宇饮朝曲与饮夜歌的闯入,他们也许如今已是成亲,按着那条通往美满结局的路前进吧!
  云诗蕴刚躺下,一个身影却在她身旁出现,那人速度很快,连出数指,点了云诗蕴的穴道,她声音有些尖,该是个女的,“你相信那男的鬼话?稍微有些脑子的人便知道他是满嘴的谎话!他是一个骗子。他为什么要抛下你呢?为什么要抛下你呢?”那女人问了自己两句,然后幽幽说道:“已经腻了,他总该是那种人,希望你在鸿宴门身旁为他说好话吧。当初小亭不就是最好的例子么。”那女人呢喃着,“他是一团火,扑向他的人全都要被火焚烧,为了他自己,谁都可以利用,包括你。”
  云诗蕴有些急促,“你到底是谁?”
  那女人轻笑一声,声音有些不屑,“你从没见过我的。”说话间蒙在她脸上的黑布掉落下来,可就那一瞬间,桌上的烛光却是熄灭,蜡烛偏生在此刻燃尽了。可云诗蕴却是愕然,在那恍惚间,那张脸,是她自己。
  黑暗中那女人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这种贱男人,要剖开他的心。只是要杀了他便需要力量,你只能依附鸿宴门,以他的力量来杀了慰……殇……河……”
  “杀了他……”云诗蕴或许真有那个念头吧,既然未来已是变了,那么便无须与他绑在一起。那一刻,两行泪水滑落,之后便化作冰冷,心中是一股躁动,她似乎有些变化……
  殇河与饮朝曲在一条小巷中等候着某人。殇河已将波动的情绪平复下来,只是表情还是有些颓废,一点精神头也没有。
  许久,一个女人出现在殇河与饮朝曲跟前,那女人扯下脸上的人皮面具,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颓败,她说道:“少主,为什么要这么说,我一点都不明白。”她抓紧殇河的衣领,摇晃了他几下。
  饮朝曲稍有表情,“夜歌,不得无礼,少主自有他的理由。”
  “有什么理由,有什么理由会让我去教唆少夫人委身鸿宴门,有什么理由让少夫人杀他啊!为什么要两个人痛苦!”
  “夜歌,你在同情我吗?我没关系的。”他握紧双手,手背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为了最后的计划,有些人有些事总要牺牲。像我这样的人实在太多了,能阻止一些总是好的。”
  饮夜歌冷冷道:“你没那么伟大!为什么要进行那个计划,你不是从不理其他人的死活吗?”
  饮朝曲忙拉住饮夜歌,“夜歌!不得无礼,不要再任性了!”
  “你说得对,”殇河背转过身,“我的确没那么伟大,我只不过要消去我的痕迹,这个世界不要因为慰殇河而改变。到头来,我也只剩这一条路!”
  饮夜歌看着饮朝曲,可饮朝曲却只是摇头。他也没有办法,见过饮日月之后,或许是有什么东西触及殇河的灵魂吧!他们父子是一个样,即是为对方着想,也只会采用伤害对方的法子。
  痛过之后才会明白,伤过之后才会珍惜。鼎天之大,我却不愿留下一丝痕迹。
  

第二十四章 梦魇
更新时间2010…4…27 21:43:34  字数:3408

 鸿国,理梦都,左相士府
  鸿宴门与云诗蕴两人坐在肖楚的院子的石阶上。鸿宴门口若悬河,滔滔不绝,“那时候我在萧骑见到一种猴子,全身金丝,长得甚是小巧,也不怕人,很是可爱。后来我听人说才晓得,那种猴子叫金发空,传说它的眼睛可以直透人心,看穿人内心在想着什么。”他微笑着,“哎,传说毕竟是传说,能看穿人心,不成神猴了么,人间岂有这种事。”
  云诗蕴有些发呆,与以往不同,她并未露出孩子般的好奇,口中道:“若是能看穿人心,我也想捉一只。”
  鸿宴门说道:“你想用它来看穿谁的心?若真的窥视别人的内心,那也就成贼了。心思才算得上珍宝,窥视它与盗取它无异,那岂非为贼。”
  云诗蕴刚想开口,却又硬生生停住,稍停一会改道:“负心已是无心,又有何心思让它看。”
  鸿宴门道:“他……负心……也许他的伤势并未痊愈。”
  “他若是爱我,就算有伤也该来找我,我宁愿未曾见过他。”她停了下来,“宴门,能不能娶我?”
  鸿宴门却是微着摇头,“你只是冷静不下而已,还是你只想把我当成救命的稻草。只是最后的结局是溺水的人溺死了,那稻草也让她拔了出来,与她一起沉入水里,再也活不成了。”
  云诗蕴撇开他的话,“你不喜欢我吗?”说着便将脸凑到鸿宴门跟前,双手已是捧起鸿宴门的脸。
  鸿宴门无法移开目光,脸只觉有些发烧,“喜欢,可喜欢与爱不同。”他拿开云诗蕴的手。
  云诗蕴冷在那儿,“他说过,爱是不会轻易说出口的。”
  鸿宴门看着一脸落寞的云诗蕴,“你是想唤回他的心?诗蕴,我将纳你为妃!”他露出少有的坚定的表情。只是他说完这句之后便不再停留,离开左相士府。
  云诗蕴却嘴角一掠,对着自己的手指吹了口气,“男人,永远都把女人当成傻子。哼哼,那种男人有什么价值,值得我去唤回他的心。负心,便将心给抛弃,我要剖开他的心。”说完便如猫一般舔着自己的手指,眼睛却是幽幽一寒,“好姐妹,你的怨气就由我来替你出。”
  此时,云诗蕴进了屋,换了身衣服便从左相士府走了出去。她要去一个地方,去见一个人。即使鸿宴门要纳她为妃,可鸿宴门实在太窝囊了,所以她必须要找那个人,从他那儿获得力量。
  云诗蕴走到郊区的观音庙,那儿已是荒废许久,到处都是结着蜘蛛网,灰尘成了那儿最忠诚的香客,越来越多。云诗蕴站在那缺了一半的观音像前,平平道:“我已经来了,你也该现身了。”
  之后一个中年男人从观音像后走了出来,那个人不是别人,正是大相士赋止秋。赋止秋看着云诗蕴,说道:“你找我做什么?”当初云诗蕴让人带信给他时他就疑惑了,他不是不知道云诗蕴,只是一直觉得这个女人仅有一身好皮相其余的便没有什么了,所以也不放在心上,可如今她给自己写信,真有什么用意?
  云诗蕴那张脸还是很平静,一点也没有因为来者是赋止秋而起波澜,如今她也可以稍微看到模糊的未来,所以赋止秋会到已是她所预见的事情了。
  “你与我之间除了谈合作还会有什么其他事情么?敌人只有一个,你与我有着共同的敌人。”
  赋止秋被引出话来,“慰殇河?你要他的命?”
  云诗蕴依然平静,“我要他的心。”
  “只是你没什么资格与我谈合作!我怎么知道你不是他派来诈我的。”
  云诗蕴说道:“赋大相士,想来你也知道关于慰殇河的事吧,很多人都在说他拥有看破万物之因的‘征天上术’,若真如此,大人有几成胜算。而我啊,我的眼睛可以看到未来!而且你尚不知晓吧,我,即将成为鸿宴门的妃子,这两项能不能成为我的资本。”
  赋止秋刚想开口,云诗蕴已接着道:“圣上一年宠幸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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