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炙热更烈。不一刻,体内已是炙热如焚,浑身已经冒出一层层汗水。
幻天奔行之际,忽感梅梅身体炙热无比,心神震动之下,放佛自己的体内也有股炙热之气在到处狂窜。幻天大惊,莫非天魔罡气仍未炼化?思虑的当口,一股犹如岩浆般的真气,忽然自气海深处喷涌而出。
幻天不及多想,强自压抑翻腾的气血,远远看到“仙客居”前的湖水,死命奔行之下,转瞬功夫,便来到了湖面中心。“死丫头,你我性命全在此一搏,但愿湖底深处,还有拯救你我性命的地心寒母。”说罢,眼见梅梅已经微闭双目,神志已经迷离。不由分说,幻天一咬牙关,真气一泄,径向湖水中落去。
片刻后。
渐起的水花刚刚平复下来,两个老者及三大空明使疾飞而至。由于疾速奔行,在掠过湖面、并忽然发现失去血腥之气时,身形已经飞出了数十丈外。两个老者急转身形,返身飞掠,来到湖面中央,凝注身形,仔细观察湖面。
两个老者俯视湖面并环顾四周,而两大空明使则在湖岸边上,仔细搜索。片刻,两个老者渐感不耐,不由眉头紧蹙。此时,但见两个老者须发蓬乱,双目赤红,身上的伤口早已结痂。灰衣老者吐出一口浊气,沙哑地道:“二师兄,那两个魔门贼子怎地失去了踪影?”
蓝衣老者道:“血腥气味在此处消失,倘若估计不错,两个贼子定是藏在了湖水之中。”
灰衣老者道:“二师兄,尽管两个贼子功力通玄,若未习练龟息**,在水中亦不能坚持长久。我等在此耐心守候,定要杀了两个魔门孽障。倘若放过两人,日后必是麻烦。”
蓝衣老者应了一声,道:“三师弟言之有理。你我四个师兄弟闭关几年,想不到魔门之中竟有如此功力的贼子。倘若你我再闭关几年,恐怕早已不是这两个小贼的对手了。”
金使道:“二师叔,不知师傅、四师叔何时出关?”
“怎么,若没有我等几个老家伙,尔等应付不了两个小贼?”
金使苦闷道:“两位师叔,今日虽然取胜乃是万幸。若非两位师叔及时出关,神宵宫恐怕早被这两个小贼闹得天翻地覆。神宫千年基业,不说毁于一旦,也将受损。弟子功力有限,有负师傅及师叔们的期望。”
蓝衣老者面色一沉,冷声道:“你们几个没用的东西,如今也活了**十岁,枉自背负四大空明使之名,却连两个小贼也应付不下。神宵宫隐秘非常,竟被两个小贼找到,真是难以想象。还要劳动‘神宫四老’出手,真是一群废物。”
金使连忙点头称是:“是,是,是,二师叔教训的是。只怪弟子学艺不精,弟子知罪。”说罢,金使眼见两个老者生气,不由噤若寒蝉。金使也是**十岁的老者,此刻却如孩童一般,垂首听从呵斥。
蓝衣老者摆摆手,道:“算了!江湖平静了几十年,不知凌云宫那三个老东西现在如何,是否还在人世?”
金使忙道:“回禀二师叔,凌云宫三大‘凌云圣使’俱都健在。据闻,‘凌云剑使’偕同两大圣手已同小贼交过手了。”
灰衣老者忙道:“交手情形如何?”
“两败俱伤,不分胜负。”
“什么,两败俱伤?”灰衣老者吃了一惊,道:“难道那老东西功力退化了不成?怎会同小贼打个平手,怪哉。”灰衣老者一脸狐疑之色。
金使颓然道:“两位师叔有所不知,这两个小贼的功力确实不凡。前次到了鬼门峰时,弟子三人同小贼交手,俱都受伤不轻。这小贼如此年纪,不知为何练出这么高的功力,真是匪夷所思。倘若师父、师叔不在,弟子们……弟子们着实不易应付。”
蓝衣老者悬空摄取几滴湖水,眉头一皱,道:“算了,没有彻底剿除魔门,亦是神宵宫的……想不到时隔千年,魔门之中竟会出了一个真正的魔头。哦……湖水怎地有股血腥味道?两个小贼恐怕隐身湖中,不过湖面寒气较重,湖水冰寒彻骨,两个小贼怎能抗住。依据血腥气味判断,两个小贼即便不在湖中,也在此附近。此处太过寒冷,一把老骨头了,禁不住寒气侵袭,不然当深入湖水之中找寻一番了。”
“二师叔闭关之后,身子越加硬朗,怎么言说垂老。”
蓝衣老者骂道:“你这混账东西,老便老了,如何还说硬朗。已经活了一百三十余岁,难道还说不老?”
金使忙道:“二师叔,师祖高寿一百五十余岁,至今方才仙逝十余年。在世之时,开朗随和,甚是逍遥。以二师叔的功力及修为,活到师祖那般年纪亦非稀奇之事。”
“混账东西,不得诅咒师祖。”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绝处逢生(2)
“弟子并未诅咒师祖……难道师祖仍在人世?”
“混账东西,不但是你师祖,即便诅咒我等几个老家伙,也是大不敬。”
“弟子口误,请二师叔恕罪,。”
蓝衣老者道:“算了,童言无忌。我等几个老家伙估计还能活上几十年,日后说话定当注意,勿再诅咒为师等活得长了。”
金使急忙躬身,颤抖道:“弟子一时口误,请二师叔原谅。”
蓝衣老者挥挥手,道:“算了,念你无知,不与你计较。尔等在此好生监视,不得大意。我与你三师叔久疏战阵,打斗过后感到有些疲乏,便在湖边打坐一阵。尔等千万小心,切勿再让两个小贼走脱。”
“弟子遵命,请二师叔放心。”
“如此甚好。”两个老者说罢,身形一闪,转瞬之间便到了湖岸。三大空明使提气悬空,静静地凝视湖面。过了一个时辰,金使忽然飘离湖面,不一刻,裹着几根绑在一起的原木,飞速回返。
金使将原木放在水面,三大空明使降下身形,落在原木之上,胸腹一阵起伏。三人显然是提气悬空,真力消耗过大。随后,三人轮流打坐,死死地盯着湖面……
湖水冰凉刺骨,幻天急忙运起天魔清气。而梅梅五脏六腑离位,已然昏厥过去。落入湖水以后,两人直线下沉。湖水越来越冷,接近湖底时,湖水冷得令人彻骨奇寒,似要将人冻僵。不知过了多久,幻天闭气龟息,努力睁着眼睛,在湖水里搜寻。但在湖底绕了数圈,也未找到梅梅所说的寒石。
幻天抱着已经僵硬的梅梅,心急如焚,情急之中,脑中忽现灵光。旋即,沉下心来,循着最为冰冷的湖水,逐渐向下沉去。隐隐约约,稍微浑浊的湖底,忽然现出了一丝光亮,越接近光亮,便看得越加清晰。
幻天循着光亮,慢慢向下走去。光线越来越亮,逐渐变得刺目耀眼。等到走近之时,原来是一块发光的寒石。幻天喜不自胜,径自向寒石游去。寒石上方更加冰冷,冷得令人不住颤抖。幻天哪还顾得其他,抱着梅梅缓缓向寒石上落去。
寒石周围,飘浮着无数个浮动的生物,密密匝匝地围着寒石,在不停地跳跃。幻天不及多想,忍着疼痛,急忙坐在奇冷无比的寒巨之上。
刚刚坐下,不由激灵一下,冷得混身打颤。幻天急忙收摄心神,天魔清气随着意念,疾速运行起来。天魔清气一出,寒意顿减,炙热却是更盛。幻天急忙将天魔清气迫出体外,说来也巧,炙热的天魔清气甫一发出,周遭更加寒冷,但幻天却感觉舒爽了许多。
仅仅片刻功夫,幻天忽然发觉梅梅的身体已经诶地僵硬。幻天大惊之下,急忙按住梅梅背心命门大穴,凝神运气。但如此一来,梅梅不但不见缓解,身体更加冰凉。幻天登时吓得魂飞魄散,急忙停止运气。
幻天撤去功力,任由身体浸泡在奇寒彻骨的湖水中。半个时辰过去,许是适应了寒冷,幻天忽然感到有一丝暖意渐渐袭上身来。同时,感觉怀中的梅梅,身子也有了一些温度。
幻天不解,只是一心守住灵台,放松身心,慢慢闭上双眼。不一刻,便进入了物我两忘的浑然状态里。一个时辰后,但见两人身上慢慢溢出一丝热气,热气甫出,寒石周围那些飘动的浮游生物忽然活跃起来,迅速向两人游了过来。最后,那些浮游生物俱都附着在两人身上。
开始之际,一层层浮游生物好似一动不动,过了不久,便开始蠕动起来。肉眼难辨的生物边缘,一个个忽然开启了一道缝隙,在蠕动中,互相吞噬起来。幻天浑然不觉,整个身心尽在神虚之中……
一日过去,没有动静。
两日过去,没有动静。
三日过去。傍晚时分,湖面中心冒出了几个气泡后,便再也没有任何异动。湖底,幻天两人坐姿依旧,寒石越加明亮。梅梅僵硬的身子已经缓了过来,但仍是沉迷不醒。两人体内冷热交替,真气循环交流。此时,附着在身上的浮游生物已经荡然无存,而在两人身旁,却趴伏着数十只鸡蛋大小的贝壳。这些贝壳通体莹白,闪着刺目的银光。
第四日过去后,“神霄宫”五人已经等得心急如焚。
第五日清晨,湖面中心又冒出几个水泡。随后,水泡越来越大,越来越密。最后,冒出的水泡犹如沸腾的开水,在湖面上翻卷疾涌。几人颇感惊奇,注视良久,却发觉水泡逐渐减少,直至完全静止。
湖底,寒石更加莹白,周围嗤嗤地喷涌着冰凉的水流,三日前还有数十只贝壳,而今,却只剩下了十二只。这十二只贝壳,已有小碗一般大小,贝壳开合间,自贝壳**出的光华,更加刺目耀眼。
第六日,依旧风平浪静。
第七日,湖面仍无一点波澜,好似死去一般。五人已经有些厌烦,水使等人不知在心里嘀咕了多少次。但两个老者却依然坚信,幻天两人定在湖水之中。三大空明使日夜不眠,精神早已疲惫。
湖底,十二只贝壳只剩下了六只。几日不见,六只贝壳已有中碗般大小。而这六只贝壳更加晶亮,在莹白中,已经浮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开合时,口中的珠子光华闪烁,耀眼夺目。
第八日傍晚,湖面中心忽然爆出一蓬水花。五人精神一震,目不转睛地盯着湖面。片刻,水花翻卷,越来越高,哗哗的水声大作。仅仅过了一刻钟左右,那翻卷的水花已经扩展到整个湖面,好似火山爆发一般,腾起一道两丈左右粗细的水柱。
水柱冲天,直上云霄,水柱周围形成了一片水雾。水雾周围,奇寒彻骨,巨大的水柱刚刚冲出水面,水柱周围便已结成了冰块。湖水及冰块落在湖面,发出震耳欲聋的鸣响。冰块嘎嘎的碎裂声,十分怪异,令人不寒而栗。
第一百七十七章 绝处逢生(3)
湖面上,一层层翻卷的巨浪,像是排空的积云,一**地带着巨大的冲势,凶猛地涌向湖岸。巨浪撞击湖岸,发出嘭嘭的巨响,岸边林木应声而倒。湖面四周,湖水浑黄,浊浪滔天,好似世界末日来临一般,惊得五人骇然色变,早已退到远处,惊恐地观瞧这难得一见的奇异景象。
这种怪异的景象持续了将近一个时辰,随后,慢慢平息。湖面又恢复了平静,再没有一丝波澜。五人惊魂未定,不知这湖中到底隐藏什么东西。两个老者也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不知幻天两人是否还在湖中。
而在湖底,幻天与梅梅两人已经身合一体,仅剩的四只贝壳已经变成了紫金色。奇怪的是,四只贝壳俱都分别趴卧在两人肩头,开合吐纳。口中的珠子如鸡蛋大小,光华更盛,异常奇异。
第九日。
湖底,贝壳已经不见,碎裂的贝壳,散落在幻天两人身旁。寒石周遭,水汽越来越烈,寒石不再是莹白之色,已经有些黯淡,变成了灰褐色。
湖面上,五人仍是小心地守在湖水岸边。两个老者并未怀疑自己的判断而离去。湖中发生的奇异现象,令两个老者忐忑不安。隐隐觉得,湖中定是藏有不同寻常的东西。想了好久,两个老者渐渐担心起来。这种怪异现象,若是自然喷发倒也罢了,倘若是两个小贼有何奇遇,后果则不堪想象。
傍晚时分,天边出现了一轮弯月。清亮的月光照在湖面,湖水显得更加平静。酉时末,湖面上忽然有了动静。湖面中心又开始冒出一些水泡,但这些水泡异常细小,像是小鱼儿翻花一般。
慢慢地,湖面中心逐渐形成了一片水泡,并慢慢向湖面四周扩展。片刻后,小小的水泡逐渐变成翻卷的水花。随后,整个湖面冒出了一蓬蓬水汽。水汽蒸腾,湖面迷蒙一片。
神宵宫五人看得惊奇不已,似乎在这一生之中,不说从未见过此种奇异景象,怕是连听都未曾有过耳闻。湖面上的水汽越来越浓,水花翻卷,哗哗之声大作。须臾,翻卷的水花,逐渐向湖面中心聚集,慢慢形成了一个漩涡。
初始之际,漩涡旋转得颇为缓慢,仅仅过了片刻,那漩涡便疾速旋转起来。不到半刻功夫,漩涡中心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洞。那漩涡越旋越大,自漩涡的空洞中发出一种呜呜的巨大响声,响声沉闷异常,巨大的空洞好似嗜人的巨口。
不到半刻功夫,整个湖面都已旋动起来。漩涡疾速旋转,越来越快,越来越低,似乎整个湖水都将卷入其中。此景奇诡万分,怪异绝伦。五人似乎早忘了等候的目的,整个身心都放在了这诡异万端的幻境之上。
蓦地——
那巨大而疾速旋转的漩涡,忽然自中心爆出一道耀眼的光华,但听漩涡中心发出一声巨响,漩涡中猛然腾起一道数丈粗细的水柱。水柱冲天,直上云霄。远远观望的五人不由大震,尚在惊恐的瞬间,突然看到那冲天的水柱之上,出现了两团刺目的淡紫色光团。
尚未回过神来,那紫色的光团忽然化成一蓬紫雾。眨眼功夫,紫雾光华大盛,在耀眼的紫雾中,旋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那黑洞犹如嗜人的巨口,深不见底,摄人心魂,奇幻绝伦。须臾,紫雾爆闪,爆闪过后,忽从紫雾中闪现出两条泛着毫光的身影。
“注意小贼!”蓝衣老者见状,不由惊呼出口。其他四人顿从失魂之中惊醒过来。几人简直难以相信,幻天两人能够在湖底呆了九日九夜。再看那两条身影,周身泛着光华,衬着紫雾,像是乌云中忽然现出的天神。五人看之心头狂震,惊骇无比。
“呜——”一声刺耳的清啸,穿云裂帛,直上云霄,好似劈开了天空。啸声未落,光华幻灭间,两股劈山移海般的劲气已然临身。五人大惊,紧急中,蓝衣老者一声狂吼,挥掌疾迎。
“杀!”一声怒吼,劲气转瞬相接。劲气相接的当口,似乎无息无声,但仅在意念还未来不及反应的瞬间,一声巨响陡然炸裂开来。“啊——”一声惨叫,水使与火使忽然被无与伦比,强猛无俦的劲气震得横飞出去。口中喷着血箭,划出一道殷红的弧线,直向湖水中落去。
而两个老者,亦在无俦的劲气中,被震退两丈开外。站定后,胸腹急剧起伏,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蓬发掩映下的双目,已然变成赤红之色。金使飞退五六丈远近,口中鲜血淋漓。梅梅站在七八丈远近,面无表情,破碎的裙衫,飘散的黑发,仍掩饰不住魔灵般的神韵,眼中已无一点生气。
稍顿,湖面响起一阵咕嘟咕嘟的声音,但见水使与火使,面色青白,摇晃着爬上岸来。
幻天扫一眼两个使者,冷冷地道:“魔门与神宵宫不共戴天,神宵宫不灭,本魔誓不罢休!”莹白的肌肤,细长的双眸,菩萨一般的面容,却带着毁天灭地的无上气势。疾速调息之下,压制浮动的气血,双掌又缓缓抬起。
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