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璐齐背着医疗包,我让她剪开死亡士兵的衣服,付璐齐从包里掏出来不是剪刀,而是一把柳叶刀,也就是外科手术用刀,只见她娴熟地用刀轻轻在士兵身上划了几下,衣服连同里面的背心就都被划开,而士兵后背的皮肤上,却没有一道刀口!
“你不是护士么?”我问。
“不想当医生的护士,不是好护士。”付璐齐冷颜道,“政委你看这里,还有这里!”
围观士兵手里的探照灯马上打了过来,士兵的后背上,赫然有七八个圆形的红色印记,那是拔罐留下的痕迹,但这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每个印记中央,都有一个血洞,正在汩汩冒血!
“政委,伤口外翻,不是枪弹或者管制刀具造成的痕迹,”付璐齐用手术刀拨了拨伤口,“嗯?这是什么?”她将柳叶刀插进了血洞中,搅了搅,慢慢拔出!
尼玛!蛔虫?
周围的士兵呼啦啦往后退去,有两个甚至开始干呕,因为他们看到的不止是付璐齐用手术刀挖出来的一条蛔虫,所有血洞中,都有乳白色的大虫子钻了出来!大虫子足有男人的中指那么粗,挤的伤口四周被撑开,带着血,跟尼玛一条屎棍从菊花里钻出来一样!恶心至极!
我也下意识往后退去,只有付璐齐还蹲在那里,用柳叶刀引领着那条大虫子往外钻,一点点的,虫子出来的身子变细了,尾巴终于出来,妈蛋,足有半米多长!这么大虫子,在士兵体内寄居,难道他没有感觉?而且还不止一条!
“留下两条,其余全部杀死!”我下令道。
士兵们纷纷用刺刀维持着秩序,防止满地爬的大虫子逃走,两个胆大的士兵去小姨那里借来了两个玻璃器皿,用刺刀背将两条看起来最壮硕的虫子装进器皿里,我让士兵把其余的虫子聚到一起,放了把火,烧成了黑屎棍!
旁边的一名少校艇长报告说,这个士兵是三团的一名年轻少尉,叫许江魂,刚入军籍才几天,征求了三团长李华的意见之后,我把许江魂的尸体也给烧了,防止可能存在的瘟疫传播。骨灰装盒,准备带回去,葬在基地里。
“你怎么看?”我见付璐齐一直很淡定,以为她可能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付璐齐摇了摇头:“从未见过如此巨大的寄生虫。”
“那你怎么好像见过似得,不害怕?”
“怕什么,自己都不知道死过多少次了!”付璐齐苦笑道,将柳叶刀用纱布擦了擦,准备装回包里,我拉住了她的手,右手凝出火焰,将刀刃消毒,才放开手。
付璐齐摸了摸刚才被我抓握过的手腕,点头致谢,然后走掉了。
性冷淡患者?
排除被外来敌对势力攻击的可能性之后,我解除了戒备。妈蛋,本来跟妲己做了一次,准备吃点夜宵补充体力的,但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感觉菊花痒痒的,鼻孔也痒痒的,生怕一个不留神,就从体内钻出一条大虫子来!
偏巧,十四按照我每天的习惯,11点的时候,端了一面手擀面过来,给我恶心的,当时就吐了!吐完之后,赶紧捂着鼻子在呕吐物里寻找,有没有虫子,幸亏没有!
过了一会,小泽找到我,说对虫子的解剖化验结果出来了,就是蛔虫,不过是变异体,大蛔虫体内含有大量的激素类药物,竟然和白丧尸体内提取出来的激素分泌物成分十分接近!
“十四,去让三团长调查许江魂这几天的作息时间,越详细越好!”我马上做出重要指示。
仅过了十几分钟之后,李华团长就拿来了一份报告,靠着士兵们回忆的拼凑,从许江魂入伍当天开始,一直到死亡之前,都有记载。我盯着报告看了好几遍,发现了一个疑点。
“李团长,为何每天下午五点到七点,都没有记录?”我问。
“报告政委,每天五点到七点,是许江魂所在2连的自由活动时间,据2连其他人讲,每天这个时候,许江魂都会回她女朋友那里呆一会,七点准时归队。”
“他女朋友是谁?”我问。
“何小梦,一个平民。”
何小梦,没有任何印象。现在基地里好几千人,我每天巡逻,基地里的女性不多,看到了她,可能会觉得眼熟,但名字对不上号。
“你带2连长,坐7号飞艇先回基地,彻底调查此事,转告白倾城同志,在基地内部全面进行一次消毒,防止事态进一步扩大!对了,把许江魂同志的骨灰带回去,交给何小梦同志,派两位女同志,去进行心理疏导。”
“是!”
“朗君真是越来越有王者风范了!”小泽笑道。
“小泽先生说笑了,对了,您饿么,我这儿有碗面,还不算凉。”我指了指桌上。
“噢?乌冬面?倒是好久没吃过!”小泽不客气地掰开方便筷吃了起来,发出秃噜秃噜的声音,暴露了他岛国人的特征。
十四和小泽走后,我躺在行军床上休息,琢磨着明天的安排,看来白丧尸虽然被消灭,但导致白丧尸变异的病毒,难道已经扩散了?我估计有两种可能,一是上次作战的时候,有人将白丧尸病毒带回了基地;二是前日两栖白丧尸偷袭基地的时候,被我们击退,并烧死了几头,有可能污染了江水!而我们的饮用水,则是直接从江水中采集并经过过滤的,但我们的过滤很简单(因为现在江水很清澈),所以不足以杀死一些病毒和细菌!后者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想到这里,我赶紧起身,想去追三团长,让他告诉白倾城,基地用水,一定要高温消毒!可是三团长已经乘坐7号飞艇飞出了视野,我无奈再派8号飞艇,追踪而去。这没有远距离通讯,还真是麻烦,不知道古人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次日清晨,部队集结,八架飞艇升到高空,又对沪市进行了一轮侦查轰炸,我和妲己分别乘坐两架,以观气术引导飞艇攻击。
倒是发现了几头漏网的白丧尸,都是老弱病残,但我们没有出手,因为从空中看下去,有大波的智尸正在围堵他们!其中的一头,将智尸们堵在墙角之后,一拥而上,就像蚂蚁啃食毛毛虫一样,白丧尸疯狂抵抗,但有个牛逼的智尸,踩着同伴的身体爬上白丧尸的脑袋,将一把金属利器插入天灵盖,完成杀戮!
畏畏缩缩的皮包骨们,则都保持中立,藏在各个角落静静观看。
瞬间对沪市的智尸心生敬意!这是被压抑良久的奴隶的呐喊啊!之前它们可都是被当成奴隶,用来喂养胎儿白丧尸、献祭幼儿白丧尸的!就好比当年欧洲人政府北美大陆,印第安人所遭遇的那样!那是落后文明对先进文明的屈服,当然,有屈服,就有反抗!
但同时,我也清醒地认识到,丧尸的进化,再次开始提速,从它们机智的表现来看,丧尸社会,很有可能已经进入相当于人类奴隶时代的时期!从旧石器时代到奴隶时代,人类用了几十万年,而丧尸,只用了短短的两个月!太可怕了!
沪市已经被攻克,即便有未孵出的小白丧尸,相信智尸接管城市之后,足以应对它们!我率领大部队直奔小姨试验所,一半部队防御皮包骨和智尸,另一半部队拆了研究所的围墙,将里面的设备全部弄到了找来的几台大卡车上,满载回羊州。
刚进入通州地面,对面就疾驰而来一台跑车,是红色的法拉利911,我认识,三天前我送给暖暖的座驾!暖暖拦截下车队,急匆匆从车里钻出来,跑到我的指挥车前:“夏朗!粗,粗大事了!”
171、哗变
“别慌,慢慢说!”我下车,摸着暖暖的大胸安抚她道。
暖暖胸口起伏很剧烈,心跳很快,她开车来的,不至于累成这样,一定是被吓得(上一章,车是红色保时捷911,不是法拉利,写错了)!
“基地、基地爆发病毒了!”暖暖惊魂未定,她一紧张就变结巴!
“什么病毒,丧尸病毒还是蛔虫病毒?”
“蛔、蛔虫!”
妈蛋的,还是发生了!我让萧老三带队继续前行,我钻进暖暖的保时捷911,带着暖暖一路飞驰回羊州基地。路上,暖暖给我断断续续地讲了讲事情发生的经过。
在三团长以及后面的8号两架飞艇回去之前的三个小时,也就是江魂同志突然暴毙的时间,羊州基地也同时发生了数十起蛔虫出体事件!因为大部分人当时都在睡觉,所以当大家发现的时候,大蛔虫已经爬的满地都是,围城基地变成了“虫岛”!
“萧大哥马上就组织部队绞杀虫子,忙活了好久,才将所有虫子全部抓获,集中起来给电死了!”暖暖说着说着,捂着嘴巴干呕了起来!
“现在岛上人心惶惶,许多老百姓想出去逃难,但大门被部队给堵住了,白倾城不让出去,外面有不少的皮包骨丧尸正在窥视着乱哄哄的基地!我出来的时候,老百姓正在大门口和部队冲突,甚至部队中也有人动摇,萧大哥把我放出来报信之后,我听到了枪声!”
卧槽!这是要哗变啊!我尽量提速,大直道上油门到底!极速穿过外围皮包骨的包围圈,吊桥被放下,但大门没有打开!士兵说不敢开,里面老百姓正在冲击大门!
人民有时候总是很一厢情愿,他们明明知道大门是向里开的,可还是拥堵在大门口,那特么还开个P啊,就像许多踩踏事件的发生一样,是群体的恐慌,造成了严重的伤亡!抗战的时候,有一次日均轰炸陪都重庆,几万军民躲进了防空洞里,警报解除后,恐慌的人们一起往门口拥堵,外面的军警也打不开门,结果大门被堵死,几万人在里面踩踏,门口被彻底堵死,最后全部窒息丧生!
“有伤亡么?”我问守桥士兵,士兵摇了摇头。
是不知道还是没有?但我没有深究,深究没意义!我朝上面的士兵招招手,士兵垂下一道软梯,我攀爬上了城门楼,往里面看,妈蛋,是不是所有人都出来了?密密麻麻,人头攒动,最下面的市民正在跟持枪的部队推搡着,一边推搡一边高喊“让我们出去”之类的话!
坚决站在我方的白倾城她们,都被士兵保护在了门底下。
“都静一静!”我大声叫喊,但特么连我自己都没听到我的声音,完全被淹没!
我又走到麦克风前,利用扩音器喊话,可还是没人听我的!
麻痹的!我推开固定架上的机枪位上的士兵,调高枪口,扣下扳机!
哒哒哒哒哒哒!子弹贴着最后一圈市民的头皮上飞了过去,打在远处的土地上,掀起阵阵尘烟,市民一下子沉寂了,几个胆小的纷纷蹲在地上抱着头,所有人都看向我这边。
“政委!”
“是政委,他回来了!”
人群中有人小声窃窃私语,但窃窃私语很快就变成了热烈的讨论,讨论又转变成了大声喧哗!
“政委,放我们出去吧!”
“政委,请给我们一条生路!”
“不要相信他,不出去我们会死的!”
不绝于耳!
我从支架上拆下机枪,抱在怀里,走到城头矮墙边,一脚踏上墙头,将机枪架在腿上,对准下面的人群,人们又消停了一阵,但很快又聒噪起来!
我回头,手心里凝出一团小火苗,对另一架操纵机枪的士兵大喊:“开枪!”
士兵愣了一下,随即明白,将枪口调转到围城之外,哒哒哒开了火,将子弹射进护城河里。与此同时,我将火苗用真气推送到了怀里机枪的枪口前面,让它忽明忽暗,随着枪声闪烁,这下人群被彻底震慑了,以为是我在开枪,纷纷抱头鼠窜!
“撒人啦!夏朗开枪撒人啦!”
“快跑啊!”
“往另一边跑!”
城门楼下很快就没有了人影,这回我真的开枪了,抬高枪口,打向远方,把逃走的人群打了回来,基地中央尘土飞扬,气势动人!堪比傻根的铺天盖地啊!
有些时候,仁政和法治,是要结合在一起的,尤其是在共和国,并非人民素质不高,而是几年前传承下来的,融入血液里的一种冷漠与反骨的复杂结合体。
群众们都就地隐藏或者趴下、蹲下之后,我丢掉机枪,拿起城门楼的麦克风,这里的麦克风直接连通围城基地里的各处大喇叭,用来广播通知。
“喂喂,我是夏朗,请大家静一静,我有话要说。”感觉声音有点小,我又重复了一遍,但音调没有变,不能让他们听出我的慌张,虽然我确实很慌张!
基地里静了下来。
“我只讲三点,第一,想走的可以走,请排队,秩序不要乱,我会发给你们枪支弹药,总比就这样冲出去喂丧尸要好,但我提醒你们,外面的皮包骨的战斗力,不是你们一个人、一条枪,就能应对的来的,想去送死的,我不拦你们!”
“第二,只有你们平息下来,保持基地内部稳定,我才有时间、有精力组织人力对此次事件进行调查!你们这样闹下去,事情只会越来越糟!如果想一个接一个被蛔虫从体内钻出来,请保持骚动的节奏!我不会制止你们!”
“第三,我承诺,十二小时之内,研制出对蛔虫病毒免疫的疫苗,保证岛上居民不再被感染!如果相信我,请各自回到帐篷中,耐心等待。”
“我说完了,如果有想现在就离开基地的,请来基地门口集合,但是!若谁再敢挑动群众闹事,乱我军心,杀无赦!”
宁静了足有十秒钟,突然有个躲在我射界之外的公鸭嗓大喊:“别听他胡说!我们一起冲出去吧!总比在这里被蛔虫给吃了强啊!”
“呯!”白倾城在下面开了枪!
子弹穿过一块彩钢板,集中了后面的男人,我捏诀观气,那道人气慢慢变淡,倒在了地上,被狙击弹打烂的头露了出来,妈蛋的,怪不得听声音这么耳熟,原来是胡汉三阵营里第一个向我方部队投降的人!叫王拉登!
他旁边的人群,看了看王拉登的尸体,并未有过多反应,因为那是曾经骑在他们头上作威作福的人渣中的一个中层干部!
所以,我想我不用再解释什么了。
人们默默散去,八架飞艇先行飞回了基地上空,远处的车队大灯也闪烁起来。精英部队回归,人们更不敢造次。
地面部队入城,我赶紧找到小姨和小泽,让他们马上组织人力调查研究,工作分两个方向,一是取水化验,二是研究病毒,最短时间内搞出对抗的办法,限时10个小时!
今夜无眠,所有轮休的士兵,都在基地内巡查,时刻关注动向,两个小时之内,又爆发了四起蛔虫出体事件,加上之前死亡的那些病例,无一例外地,都是拔过罐的人!我马上下令把那个拔罐的中医大夫给拘留了起来,严加审问,差点就用刑了,他还是说自己的冤枉的。
“看来他真的是冤枉的。”白倾城抱着肩膀对我说。我们一直在审讯室窗外偷偷观察,以白倾城典狱长的阅历,我相信她的判断!
我拉开审讯室的门,进去替换下了审讯的军官,拔罐的老中医看到我更害怕了。
“老先生,别怕,不会伤害你的,刚才我的士兵有些鲁莽,我替他给你道歉了!”
旁边的军官是萧老爷子那批兵,跟我很熟了,马上鞠躬向老人家道歉,我让他先出去了。
“老先生,我相信您是清白的,但事实又表明,所有发病者,都是被您拔过罐的,所以请您仔细回想一下,这几天,是不是经历过什么奇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