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手搭凉棚,用肉眼去细细观察,扫视着一排排的建筑,一条条的狱内道路。现在我倒是希望看到丧尸的踪影,哪怕一下子出来上千头,只管杀就是了,这种敌人在暗,我等在明的感觉,更加让人感到恐慌。
扫视了两个来回,还是没有新的发现。
“夏朗,你看那边!”蕾茜向来眼尖。顺着她玉手所指的方向,我看过去,尼玛!发现了!目测一百五十米之外,在第四排监房的一个角落,一个人形生物正蹑手蹑脚地透过小气窗往监房里面看!看这家伙的动作,仿佛不是丧尸,是幸存者?
距离太远,看不太清,只能看到那家伙身材不高,穿着一身粉色,似乎是个女人?
那团粉色往监房里面看了一眼之后,又快速地弯下腰,仿佛在里面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东西。
“嘿!”蕾茜突然兴奋地冲着那边喊了一嗓子。
我想捂她的嘴,已经来不及,只见那团粉色回头,向瞭望台这边望了望,然后快速消失在了监房旁边的树林里。
“喊什么喊,把丧尸招来怎么办?”我有些火大,蕾茜委屈地低下了头。
“我看那不是一头丧尸,而是个小姑娘。”高圆圆拧着眉头说。
一个小姑娘,在封闭的监狱里四处活动,却不见任何狱警或是犯人或是丧尸的身影,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让蕾茜留在塔上,居高临下,继续观察,一旦发现异常情况,马上给我发信号,又留下白杰在塔的下面照顾钱多多,之后我带着其他人穿过监房,去寻找刚才的那个粉色小姑娘。
穿过办公区,来到第一排监房,我也学刚才小粉人的样子往气窗里面望,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可是里面除了阴森森的黑,什么都看不见。
我怕从气窗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抓我,只看了一眼之后就赶紧走开。现在找那个小姑娘才是当务之急,她一定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
来到小姑娘消失的第四排监房,我回身朝瞭望台上望了一眼,蕾茜托着腮帮子坐在那里,看来一切都还正常,否则她不会这么淡定,我带人继续沿着小姑娘消失的方向,进入了小树林。
刚一进入树林,我就发现前面地上有一张用砖头压着的纸!纸很新,像是新压在那里的,难道是小粉人给我的留言么?我赶紧跑过去,蹲下去将纸捡起,只见上面用铅笔写着一行歪歪扭扭的字:你中计了!
我中计了?什么意思?我转头看看跟上来的高圆圆,她也是一脸疑惑。中什么计?中谁的计啊?劳资又看了看纸的背面,一行行的文件标准字体,扫了一眼内容,好像是关于贯彻落实什么什么精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正当我迷惑不解的时候,余光突然瞟到了一抹粉色!
我转头望去,只见一个留着马尾辫的漂亮小姑娘,目测年龄不超过15岁,正笑吟吟地站在一棵大树旁边,手里握着一根绳头,绳子向上延伸,在树杈上,有个滑轮,绳子在滑轮的另一边,向劳资这边延伸过来,消失在了茂密的树叶里。
“你好啊!”我向她招了招手,装出一副和蔼可亲的温暖大叔的样子,免得吓到她。
小姑娘还是笑,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其他妞,突然,她猛地一拉手中的绳头!
我只觉得脚下有些不对劲,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蠕动,还未及反应,一张大网忽然从脚下的枯叶中飞了出来,将我们几个人死死捆在了中间!
024、黑房间
我还没喊完“卧槽”,就已经和她们几个挤在一起,被扎进网兜里,吊上了半空中!
我竭力挣扎,网却越收越紧,牙签般粗细的尼龙网绳深深陷进皮肤,钻心的疼!我用右臂死死撑着网绳,避免被勒到喉咙,想捏起手指让肉肉出击,无奈左手被挤在了绳网与不知道哪个妞的臀部之间,动弹不得!
妞们开始呻吟叫喊,在网里乱动,却都是徒劳!
娘的,拼了!我松开了撑着绳网的右手,捏起指诀,绳网瞬间补充了真空,勒住我的咽喉!
借尸还魂,摘星凝魂,吾启法眼,以观本形,太上大道君急急如律令!
我是默念出来的,因为嗓子已经被勒的发不出任何声音!
与肉肉连线成功,麻痹的她的视野里都是肉,好像是某个妞的深沟!肉肉被夹在中间了,手脚都被其他人挤住,完全使不上劲,如果强行发力的话,势必会伤害到其他妞!
我错开手指,试图重新护住喉咙,但绳网实在勒的太紧,后面又有几个妞的压力,手指已经不能抠出勒进脖子里的细绳,只感觉自己的视野慢慢变红,糟了,血压又上来了!
到底是什么人?抓我们干什么?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脖子火烧火燎地疼,仿佛被人用小刀给剐过千百遍一样!
但这种痛楚让我很兴奋,说明我还活着!
我强打精神,睁开了眼睛!
嗯?
我强打精神,再次睁开了眼睛!怎么,是我失明了么?为何什么都看不见?
缓了一会,我确定我没有失明,起码我还能感受到黑暗!视线直视的方向,什么都看不见,但在余光里,隐约能看到自己身体的轮廓,实在是太黑,看不清其他。
调动全身神经感知,我应该是坐着,被捆在了一把椅子上,手和脚都被捆得很紧,手腕和脚踝都有痛感,胸前好像也被什么东西勒着,全身上下唯一能活动的是手指。
我赶紧捏起指诀,默念驭尸诀,妈蛋,怎么会没有反应呢?难道是因为我身受重伤,法力尽失?
屁!我哪儿来的什么法力!
虽然我还不能解释,为何念念口诀、捏捏手指就能操控肉肉,但我确定这跟我本身无甚关系,极有可能是莫老道在临走的时候,在我身上施了道术,将我和肉肉以某种形式连在了一起,而指诀和口诀,无非就是开关而已。
但是现在,尼玛的断电了!不知道是因为肉肉离我太远,感应不到,还是她……已经死了?不会吧,尸体怎么会死呢?除非被碎尸了!
不要啊,那么漂亮的一具尸体,我还没玩够呢!
不能靠她了,我错开手指,在后面摸索,摸到了椅子背,又摸到了一根类似柱子的物体,冷冰冰的,像是铁质。我扭了扭屁股,晃了晃,可是椅子纹丝不动,像是被固定在了地面上。
看来这是一间囚室!那我的妞们呢?
“有人吗?”我问了一声,赶紧闭嘴,竖起耳朵听周围的回应,什么声音都没有!
一说话,喉咙好痛,异常干渴,感觉呼吸也不是很顺畅,空气中含氧量极低。从周身感知温度上判断,这应该是一间密闭的地下囚室。
我啜了几口唾沫,咽了下去,润润咽喉,似乎被勒得内出血了,唾沫下去的时候也很疼。甭管怎么说,得先把身上的绳索解开才行,我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开始摸索手腕上的绳索扣。
摸起来像是橡胶皮电线!不粗,但捆绑的很结实,已经勒进了手腕的肉里,周边还有黏黏的液体,应该是我的血。
蠢贼!竟然用电线来捆绑我!
我毕竟也被大学上过,知道电线的属性,橡胶皮,内包裹铜丝或铝丝,从触觉上判断,捆绑在我手上的,是铜丝,虽然它外柔内刚,看起来很结实,但它有个弱点,就是不如普通绳索那样禁折腾!
我没摸到电线的两端,如果能摸到,自然就可以解开了,而且转动手腕的时候,胸前和脚踝上的线束也有扯动的感觉,所以我判断捆扎在我身上的,是一条完整的电线,采用的是“龟甲束”(详查百度,二十一种捆绑方法)!
好机智的坏蛋!这样的话,只要我找不到电线的接头处,就无法用解开普通绳索那样解开电线!
当然,我也没打算找接头。我让已经血肉模糊的手腕相互翻转,钻心的疼啊!翻转了几次,手腕中间终于撑开了一点缝隙,以伤口恶化换取双手更大的活动幅度,又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往手腕处够,终于够到一小段能捏住的电线!
我开始像昨晚揉捏暖暖的RT一样,对这一小段电线反复施加压力。
揉了不知道几百下,直到手指承受住了电线的热度之后,我用力一掐,里面的铜芯断掉了!我活动了一会儿就快没有知觉的两根手指,开始慢慢扭动手腕,电线越来越松,但我不敢太大力,真尼玛的疼啊,疼的我眼泪都出来了,流到嘴角边,赶紧舔一舔,补充水分!
大概十分钟之后,电线终于完全松动,我狠心一挣,左手从线圈里滑了出来!我又休息了半分钟,然后解开右手上的电线,又将胸口、腿部、脚踝的电线全部解开。
我长出一口气,站起身来,头晕,脚下不稳,差点摔倒。
我稳了稳,坐回到椅子上,缓过劲儿来之后,再次起身,开始挪着碎步,伸出手向四周摸索,寻找黑暗之中的门或者墙壁之类的,可摸了半天,除了捆绑我的那根铁柱和椅子,其他什么都没有摸到,铁柱下面是水泥地,但上边够不到尽头,而以我现在的体能,也不能抱着柱子爬上去!
这房间到底多大,难道没有边界的么?莫非我掉到时空隧道里了?
当然不可能,我没那么科幻,这是个无可见光的空间,所以肯定会有边界!
我确定一个方向之后,伸出手探索着,径直向前走去,足足走了有二十多米,脚下突然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本就身体很虚,我猝不及防,一个踉跄扑倒在地!
草!什么玩意?我摸了一把刚才绊我的东西,软软的,暖暖的,上面覆有布料,尼玛,是个人!丧尸!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我吓得立马跳了起来,往柱子的方位撤退,这黑灯瞎火的,要是那头丧尸爬起来咬我,我无法判断它会从哪个方向发动攻击,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啊!比较幸运的是,我成功摸回了柱子,那把椅子拎不起来,我只能把电线缠绕在手上作为防咬的装备,然后把剩余的电线拧成四股,抻面般握在手里,身体贴着柱子,侧耳聆听,它要是敢扑过来,我就勒死它!
那头丧尸被我踢了一脚,醒了过来,正在那边低声哼哼,听起来,似乎还是一头女丧尸!敌人太歹毒了,竟然把我和丧尸关在一起!
我忽然头皮发麻,黑暗空间这么大,没准还不止它一头丧尸呢!
可是我举着电线等了半天,也没见有什么动静,浑身酸痛,但我不敢大意,蹲了下来,以减少被丧尸发现的机会。
丧尸昼伏夜出,应该会有极强的夜视能力,但若是一点光都没有的话,即便瞳孔扩得再大,没有光反射进去,也什么都看不见的吧?我自我安慰着,但转念一想,再次心灰意冷,丧尸的嗅觉也十分灵敏啊,它肯定能闻得到我的气味,那是鲜血的气味,丧尸最爱,但它却没有扑过来攻击我,唯一的解释,就是它受了重伤,无法行动!
我屏息凝神,又静听了三分钟,除了偶尔来自那个方向的哼哼,看起来这个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丧尸。我不是个趁人之危的人,但这个家伙始终是一颗定时炸弹,不一定什么时候,它恢复过来,悄悄爬到我脚边咬上一口,我们就变成好基友了!这还是比较乐观的结局,如果它很饿的话,估计我连尸变的机会都没有,就被它吃掉大半!
先下手为强!
我下定决心之后,将手中的电线紧了紧,向呻吟声处摸去。
但当我走近的时候,却听不到它的声音了!
怎么办?看不见它,就不能确定它头部的位置,无法绞杀,如果一击不中,将极有可能被它咬到!
我正进退维谷,脚尖触到什么东西,我还没反应过来,用脚尖踢了踢,软软的,是肉啊!我菊花一紧,赶紧后撤两步,双眼在黑暗中将丧尸的位置定住,准备防御!
但它却并没有过激的行动,只是象征性地哼哼了两声!
娘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深吸一口气,看准它的位置猛扑过去!
“操,好疼!”丧尸尖声叫了起来!
025、逃出升天
不对啊!丧尸怎么会说话,是个人!是个女人!我真是走桃花运了,就连被关押,都能有艳遇?我蹲下来,用手摸向女人,摸到了手,上面黏糊糊的,似乎有血,顺着往上摸,又摸到了肩膀,摸到了脖子,再往下摸,摸到了山峰,光着身子的,好大!
女人呻吟了一声,我又顺着脖子摸回去,摸她的脸,摸她的鼻子和嘴唇,用手指的触觉在脑海中构建出一幅3D图像,不是我的妞!
女人似乎处于半昏迷状态,我轻轻拍打着她的脸庞,试图唤醒她,可惜未果。
我将女人抱起,她的身子就像是一条大蛇,弱若无骨,任由我晃动。
我又摸索着,将女人全身上下检查了一遍,除了手上有黏糊糊的液体,其他部位并没有伤痕啊,但是后脑有明显的突起部,应该是头部被钝器重创,受了内伤。
我脱下外衣,给女人罩在身上,怕她着凉,然后贴着她身子坐下,思量逃出去的办法。
当务之急是找到这个囚室的边界,我休息了一会,再次起身,继续朝前走,又走了十几米,双手终于触摸到了类似墙的物体!是金属的,很厚重的感觉,上面有很多凸凹不平的地方,这难道是关押重刑犯的地方?竟然还用金属墙,连挖洞越狱的机会都不给!
我脱下一只鞋,放在墙下面做记号,然后开始顺着墙向右摸索,向内的弧形很明显,貌似是个原型的囚室,但我一直没有摸到门,走了好远好远,终于踢到了我的鞋,回到起点。
没理由是个密闭的囚室啊,肯定会有出口的!
啊!我明白了,出口在头顶!
太阴险了!我颓然坐下,将手上的电线拆下,摸索了很久才回到柱子和椅子那里,用电线捆住柱子,免得走丢了,然后拉着电线另一头,放出去二十米大概,开始画弧线搜寻那个女人,顺利踢到,她还昏迷着,有呼吸,我又摸了摸她的心脏部位,嗯,软软的,还有心跳!
“谁……”她醒了!
我赶紧俯身到她耳边,声音很微弱。
“你……谁?”她问。
“我叫夏朗,不是坏人,你是?”
“……谁……”
她耳朵坏了么?
“我……谁!”
啊!终于明白,她不是问我是谁,而是要水!我还渴着呢,去哪儿找水!
“没水啊,连尿都没有啊!”我凑近她的耳边轻声说,不料她突然抱着了我的脖子,嘴巴在我的脸上蹭了蹭,像是幼兽寻找母亲的RT一般,蹭到我嘴边,伸出了舌头,撬开了我的牙关,直接来了个法式湿吻,拼命吸吮我的舌下津液!
我被她勾倒,本来身子就虚,而且对她没什么戒心,结实地压在了她的胴体上,浑然不觉,竟然坚硬如铁!
如果现在办了她的话,估计她也没什么能力反抗,但我是那种人么?!
她吸了一会,直到我嘴巴里空空如也,干涸如漠,才松开嘴巴,手臂松开,垂了下去。
我起身,深呼吸,压抑心中的浴火。女人的呼吸变得平和了下来,喉咙里发出液体滚动的声音。
“多谢……”
“不客气!”
“你怎么……也被关进来了?”女人虚弱地问,东北口音。
“在监狱里被埋伏,醒来后就在这里了,你呢?因为什么被关押?对方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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