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从师傅口中知道,所以并没有太大的惊讶。
反而会议室里的其余干警就有些动摇了,特别是那些没有参与两年前碎尸案的警员。
一个事发两年已久更何况已久结了案的碎尸案,却突然和近日出现的碎尸案有着不少相同点,怎么能不让人惊讶?
如果这两个案子真的有什么相连的话,那么最后所指的意思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两年前的碎尸案没破!
凶手仍然逍遥法外。
像我这么想的人在会议室里绝对不止我一个。我偷偷的看了一眼夏队,发现他的脸色有点儿铁青。我想夏队也有点儿这个想法。
最后发话的还是江冰,她听完我们几个的话以后稍微停顿了一会儿然后道:“两年前的案子既然已经结了那就先不要扯出来了。准正提供的线索对,可以先从无名男尸那里下手,既然无名男尸的案子和碎尸案有着不可否认的共同点,那就能证明无名男尸如果没有投河自杀的话,他将会很有可能上演和碎尸案一样的悲剧。先派人调查清楚无名男尸的身份。”
这事儿夏队安排给了王志刚负责,不知道是不是有心想让王志刚做点儿别的事儿,不再去调查两年前的事儿了。
王志刚没什么意见,一口答应了下来。
最后夏队又问起了主持人和歌手的社交方面,不过因为这任务今早才安排下去,时间有点儿仓促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线索。
夏队皱着眉揉了揉额头,苦笑着说道:“一个是主持人、一个是歌手,杀人手法相同。碎尸部位也相同,这么说起来凶手是一个人无疑了。可是这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
他的话音落下会议室里很安静,没有人提议和反驳。因为夏队说的这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杀人动机!
一个人想要作案,如果没有杀人动机的话,他为什么会行凶?
这就好比五年前的血婴案一样,没人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只知道凶手的作案目标是孕妇,但是到了破案以后所有人才知道凶手的作案动机是什么。
五年前的血婴案,凶手嗜血成性极其变态。而他的作案动机没有任何根据,他想要的就是婴儿。
而且还是未出世的婴儿,那些孕妇只不过是不可避免要被杀的罢了。
我觉得碎尸案和血婴案差不多,凶手的杀人动机直到现在还是不明白的。
但是在不知道凶手杀人动机以及任何线索的情况下是怎么破案的?
想到这,我转脸看向了江冰。
江冰是五年前省厅下来的专员,知道五年前的案子是怎么破的,估计也就只有我师傅和江冰了。
这会儿的功夫夏队问完了早上布置下去的任务,在没有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之后就宣布了散会。
就在夏队准备起身离开的时候,一直面无表情坐在原位的江冰却是突然开口了:“夏队,我有点儿事儿想请你帮忙。”
夏队愣了愣问江冰有啥要帮忙的。并且还表示江冰是省厅下来配合破案的,有要帮忙的地方直说,能帮的肯定尽全力。
江冰却是难得的露出一次笑脸,她笑着说了声:“没有多大的事儿,就是想要你们局里一个人协助我调查。”
听到这我心里下意识的一紧,不觉间想起五年前血婴案的时候江冰就带走了我师傅一个人!
夏队不知道猫腻,以为江冰是要刑警队里的人于是就大方的开口道:“随你调,你看着谁合适就调走谁。”
“就他。”
江冰伸出一根手指冲着我指来。
我心里苦笑,心想这江冰肯定有点儿别的想法。要不然不会找一个只会解剖鉴定懂点儿法医学的法医,而不找身手矫捷还有破案头脑的刑警。
夏队是直接愣了,完全没想到江冰会找我。
也就是这样,夏队有点儿犹豫了。我知道他犹豫什么,我是我们这边唯一的一个法医,如果我走了就只剩下半吊子六子了。夏队自然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
江冰也知道夏队的难处,于是就开口道:“你打报告汇报省厅让他们再派出来一名法医协助这边的工作。”稍微一顿江冰还说:“如果不行的话,那就让我向省厅汇报吧。”
她这么一说我听出了点儿别的信息来。
省厅肯定能够再下来一名法医配合工作的,但是江冰为什么不选择省厅的法医,而选择我?
从某个方面来说,省厅下来的法医肯定要强过我。这倒不是说我没有本事儿,而是能在省厅工作的法医至少不差。
这也就是我想不通的,既然能够调下来省厅的法医,那为啥江冰还用我?
难道是因为我对这个案子的了解多?
到最后我也只能用这个借口来安慰自己了。
夏队思索了一会儿最后点了点头道:“那行吧,这段时间就让准正协助你调查。我向上面申请调下来一名法医配合工作。”
说到这儿夏队话锋一转,面色严肃的冲着我道:“准正,好好配合专员的工作!”
我无奈,只好站起身来点头说了解。
安排好以后夏队直接走出了会议室,而现在整个会议室内就只剩下我和江冰了。
江冰站起身来稍微活动了一下筋骨,紧接着那抹寒冷又重新出现在她脸上。上下看了我两眼之后,她开口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协助我的调查,不该问的不要问。”
这话说的是没有一点儿感情色彩,我心里有点儿不乐意。但是一想到师傅的话我也就释然了。
对于师傅的话,我一向是言听计从。
见我没有意义江冰冲我伸出手。
我知道她是什么意思,立即将被我装进密封袋里的道符递给她。
江冰接过道符以后从兜里拿出一副一次性手套,戴上它直接在会议室里将张道符拿了出来。
道符一直被无名男尸含在嘴里,而他嘴中又有一些因为溺水所出现的积水。所以道符也就变得湿漉漉的。
反而江冰一点儿也不在乎,戴着手套直接摊开道符开始拼凑起来。
我觉得江冰肯定对这些符娴熟,要不然的话也不能在没有任何基础的情况下短短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将符给拼凑出来。
这一次依然如此。
那张符到了江冰手里,很快就被她还原成没有被撕碎的模样。
主持人和歌手身体里发现的道符,因为沾有不明液体的时间过于长,所以变得模糊很难让人看出符的模样。
而这张倒是不同了。
这张符只是被水侵透,上面并没有杂物。所以江冰拼出来以后我也看出了点儿道道。
看到被拼凑出的道符第一眼我就想到一个东西。
电影里粘在僵尸头上的符!
道符是黄纸,呈现的表面现象是长方形。而道符上的符文是红色的,不过因为我职业的原因,我总觉得符文是用血画上去的。
至于是啥血我就不得而知了。
道符上的符文是苦涩难懂,至少我是一点儿门路看不出。
但是我能看出的是这张道符果然是和主持人以及歌手体内发现的道符一样。
江冰静静的看着被拼凑出来的道符,过了约莫一两分钟的时间。我看见江冰的眉头微微一簇,紧接着就站起身来说了句。
“走,跟我去个地方。”他略带命令的口气说道,我也只能跟上去。
第029章消失的碎尸
江冰说完就抓起桌子上的道符起身向着外面走,见她这么利索,我也没有好意思磨蹭,起身快步追了上去。
去的时候还是江冰开得她的车,坐在车上我有些忐忑,不知道江冰为啥要选择我这个仅会法医学的人来协助调查。
不会对我有非分之想吧,我可是很纯洁的……
和江冰这样的一个冷冰冰的人呆在一块注定是沉默的,而我又是那种闲不住的人。看着她没有一点儿说话的意思,我倒是忍不住了就开口问了一句:“刑警队里头这么多人,为啥要选我协助你调查?”
江冰说的是不该问的不要问,我觉得这话我说的没有纰漏。既然让我协助你,你得给我点儿理由啊?
江冰专心的开着车,看都没有看我一眼的开口道:“我缺少一个懂法医的人来协助。”
她这话说的跟没说一样。
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以后江冰是彻底沉默了,面无表情开着她的车。我也自讨个没趣,没有再问啥东西,开始琢磨起来要去的地方。
车子出了警局以后,就朝着城南的方向开,西山市我再也熟悉不过了。城南我觉得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那里最多的就是卖死人用的东西的。除此之外还有一个火葬场。
我不知道江冰来这里干啥,但是从她开车的娴熟我可以断定,江冰肯定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
琢磨不透的是,江冰是省厅的专员入职工作也在省厅,她为啥对这里这么清楚?
不等我寻思出来原由,江冰驾驶的车开始了拐弯。这段路不咋好走,而且要拐弯的地方也特多,我抓着扶手打量着这个地方。
这里我没来过,四处都是平房。有几家零零散散的店铺,不过还都是没有挂牌子的。
最后江冰的车子停在了一个卖死人用品的门口。
江冰停稳车以后让我跟着她下车,还告诫我到里面不要说话。
我不知道江冰来这里是什么目的,也没有多问,直接点头跟着她下了车。
这店开得挺偏僻,而且还没有牌子,四处都是静悄悄的,搞得我都觉得有点儿阴冷的感觉。
江冰倒是显得比较正常,下了车以后锁了车就率先走进了这家小店。我跟在江冰后面,四处打量着这家店。
这店不大,用来出售东西的也仅有一个小屋子。屋里头摆放着各种各样死人才能用得到的东西。
冥纸、寿衣、花圈……
我甚至还在柜台上看到了几个用纸糊的苹果手机和手枪等东西,看到这我是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了。
心想,这阴间也够发达的啊。手机啥的都能用了?对了,乔布斯在下面应该会发展苹果手机吧。
我这一笑,引来了江冰一个瞪眼。不仅如此还将坐在柜台里头躺在躺椅上的老头给惊醒了。
看见江冰瞪我,我是知道自己有点儿失态了。于是闭住了嘴,默不作声的观察起柜台里头躺在躺椅上晃悠着的老头。
这老头很奇怪,现在已经是五月份的天气了,外头穿短袖的都有不少,而他却还穿着一件黑色的厚厚长袖衣服,也不嫌热。
不仅如此,我发现这老头的长相还有点儿吓人。他的脸是苍老的不行了,面色如纸一样苍白,而且脸上是皱纹密布,还没有多少肉。看起来就像是骨头外面仅有一张人皮一样。
那老头听到声音抬头看了一眼。估计他是和江冰认识,要不然不可能看了一眼就直接开口道:“有事儿?”
但从外表看这老头是有点儿怪,他的声音更是怪。
这么老的一个人说话的声音却像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一样,苍劲有力。
江冰倒是没有一点儿客气,直接坐在柜台旁边摆放的椅子上,然后从兜里拿出被密封袋装着的符道:“还真有点儿事儿。”
老头抬了抬眼皮看了一眼江冰,紧接着双目就被江冰手里的符给吸引了。
江冰没多说啥,直接将符递给了那老头。
老头伸手接过来,打开密封袋以后将东西去了出来放在了手掌上。
他这一伸手我又看出了点儿门路,从他脸色的皮肤可以看得出这人消瘦苍老,但是他的一双手却是白皙的很,没有一点儿皱纹。
我皱了皱眉,心说这咋还有这么怪的人呢?
总觉得这老头的脸和手以及声音都不像是同一个人能表现出来的。
我愣神的这会儿,老头手里突然多了一张符。
看到那张符的刹那我有点儿慌神。老头手里的那张符透新,就像是新的一样。奇怪的不是这,而是那老头手里的符却和从几个死者身体里发现的符一模一样!
也就是说,那几张符以及老头手里多出的符都是一个样的!
我能看得出我想江冰也能看得出,我注意着江冰的表情。却发现江冰的面色依然是面无表情,冷冰冰的。就好像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一样。
我觉得这事儿有点儿说道,就没有出声静静的看了起来。
到最后老头手里新的道符被他夹在两指之间,我没看到他有什么动作,只听他嘴里微微念叨了两句,紧接着……
紧接着被他夹在双指之间的符就自燃了起来!
我是完全愣了,压根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我确定我没有眼花,也确定老头是没有拿别的东西。但是那符是为啥自己燃烧起来了呢?
老头没有给我思索的时间,而是夹着那张被燃烧起来的符冲着江冰我们所带来的符凑了过去。
看着这架势我明白了,老头是想将江冰带来的符给烧了!
这符属于证物,肯定不能让它被烧掉!我是没有犹豫,也没有思考,张口就喊了一声:“不能烧!”
老头夹着符的手稍稍一顿,用着余光瞥了我一眼。我本以为他会住手的,谁知道他却是没有任何动静,瞥了我一眼之后还是自顾自的用燃烧的符去烧江冰所带来的符。
就在我觉得这符注定要被烧毁的时候,令人震惊的一幕却出现了。
江冰我俩带来的符并没有被那张燃烧的符所点燃,依然是完好无损。
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转而一向,我觉得有点儿蹊跷,那张符上面虽然有点儿水渍,但是要用火烧的话不可能没有一点儿动静。
而江冰我俩带来的符却是偏偏没有任何动静,就好像那火奈何不了这符一样。
见到没有烧毁,老头随手一扬,那被他夹在指尖燃烧着的符却是突然熄灭了。紧接着他将江冰我俩带来的符放到江冰的旁边,开口低声道:“假的。”
“持符的人一点儿也不懂么?”江冰蹙了蹙眉,紧接着将那张符收了回来有点儿不解的问。
老头端起一旁的茶杯轻抿了一口道:“懂行,符只差一笔。”
江冰低着头将符装进了密封袋里,好像明白了什么一样点了点头道了一声:“多谢。”
老头没搭话,喝完茶以后又躺回了摇椅上。
江冰冲我使了个眼色,意思是该走了。
我有点儿茫然了,江冰和那老头说的话我完全没听懂,整个人都是雾里来雾里去的。
不过看着目前好像没有啥事儿了,我也听了江冰的话,不该问的就没有多问。按照原路走出了这家店。
江冰是一言不发的上了车,然后驾驶着车原路返回。
在车上沉默了和很久以后,我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我们现在去哪里?”
江冰驾驶着车眼里有些犹豫,抿了抿嘴道:“5。7碎尸案你都是整个案件的在场人,你把案子的详细过程跟我说一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闻言我倒是感觉到有点儿惊奇,这个神秘的女专员在我眼里是只对‘奇怪’的事儿感兴趣,怎么这次却问起了案子的过程?
虽然心里有点儿不解,但我还是将我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案子的经过其实并不复杂。
起初就是主持人无缘无故的死在了自己家里,而且尸体还被人进行了碎尸。碎尸以后在伤口上发现了锯齿状,疑似被人撕咬过。
这起案件可以被定为是密室凶杀案,但一般情况下密室凶杀案凶手不管在怎么隐藏都会留下蛛丝马迹。
而主持人的这起案子凶手却没有留下任何对于警方来说有利的线索,完全可以说凶手在行凶之后就凭空消失了。
再往后就是歌手荷林的碎尸案。歌手和主持人的死亡都一样,可以说是凶手为一个人。同样也是一起密室凶杀案。
同样的问题还是那么几个,凶手在行凶之后是怎么逃离现场的?
我虽然是负责这起案子的法医,但是对案子的案情也知道一些。技术部的鉴定员们并没有在死亡现场发现脚印。
而且主持人家住在三楼,歌手家住在四楼。楼层的高度虽然不高,但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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