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我一如既往的看着手里面的案件信息,皱着眉头揣测着其中所蕴含的信息。
赵继佑手臂下夹着古剑,两手端着一盆清水,匆忙的朝着我走来。
“我发现了一个问题。”他将水盆直接放在我面前的桌子上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水盆内溅出的水花洒在了一卷卷档案上,我仓促的将档案拿起来甩了甩上面的水渍责怪的看着他:“你就不能小心点儿么?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赵继佑神神叨叨的道:“这剑有问题!”
“……”我抬了抬眼皮瞅了他一眼说:“一个月前你就天天抱着这把剑,吃饭睡觉都不离手,我知道这把剑非比寻常,但你也用不着这么着迷吧?”
“不是的,这剑真有问题。”素来口角伶俐的赵继佑现在却表现出像是小孩子遇到鬼了一般,他冲我指了指剑说:“我这几天一直在研究这把剑,想要弄清楚这到底是什么,不管是道家秘籍还是驱邪灵器我都刻意的专研了很长时间,终于……终于知道这剑的秘密了。”
“什么秘密?”我来了精神放下手里的档案看向赵继佑。
赵继佑斩钉截铁的说:“这剑的名字!”
“……”我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说:“你没事儿就跟我一边玩去,我还要忙。”
赵继佑舔了舔嘴唇,不理会我的不屑,一把将古剑给拔下来,然后直接将剑鞘扔进了水盆中。
漆黑毫无修饰的剑鞘被扔进那盆清水中后竟然响起了‘兹拉兹拉’的声音,犹如大量的火烧灼着少量的水一般。
我愣了愣放下档案,紧紧注视着水盆中的剑鞘。
一盆清澈见底的水在剑鞘进入其中的时候立即开始变得浑浊起来。
我发现那漆黑只有一颗骷髅的剑鞘在此刻竟然变了颜色。
漆黑如玄铁的剑鞘在此时变得火红起来,上面的骷髅头被照耀的格外狰狞,狰狞的让人与这一个画物不敢对视。
“看剑鞘的身!”赵继佑冲我提示一句。
我收回目光注视着剑鞘的身上,不出片刻三个大字在剑鞘的中央地段呈现了出来。
六道陨!
我抬头震惊愕然的看着赵继佑。
赵继佑深吸一口气将手伸入水中一把将剑鞘拿出,离开水的剑鞘立即变得普通起来。
黑暗的毫无光泽。
“这……这什么情况?”直到这时我依然没有回过神来。
赵继佑叹口气说:“刚刚就跟你说有问题你还不信,现在相信了吧?”
我木纳的点了点头。
“这剑鞘的材质可能有些问题,坚硬无比不说还水火不侵。不仅如此,这剑鞘遇火则变,遇水则现,真的很古怪。”赵继佑一手拿剑鞘一手拿古剑肆意的摆弄了一下重新将剑插回剑鞘内。
我回忆起刚刚看到的景象冲着赵继佑问:“六道陨,什么是六道陨?”
“六道我倒是听说过,至于那什么六道陨我却是从未听闻。应该是这剑的名字。”赵继佑茫然的解释了一句。
我不以为然的说:“别的剑都叫什么青龙剑,伏龙剑,再不济也是尚方宝剑,什么时候剑的名字那么古怪,成六道陨了?”
“道家法器本来就稀奇古怪,一个剑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赵继佑耸了耸肩笑道。
他将剑拿在手中,再度看了一下嘴中喃喃自语道:“六道陨、六道陨……这名字不错。”
我发现自己和赵继佑没有多少共同语言,指了指桌子上的水盆示意他将水盆端走。
赵继佑瞥了我一眼说:“没进龙局的时候你成天和尸体打交道,怕的就是你受不了所以才让你进龙局,现在倒好你却天天陪着书过日子。”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你懂什么?我这是多看档案,多学习前辈们留下的经验。”我抬了抬眼皮道。
赵继佑冲我眨了眨眼道:“真正的颜如玉在外面呢。”
我抬头看了一眼蹲在门外逗着奶牙的江冰,伸腿踹了一脚赵继佑让他赶紧滚蛋。
其实我并不愿意成日里与档案结伴,我也想多陪伴江冰,但是我一直弄不明白一个问题。
从进入龙局到得现在这个问题一直围绕着我的心不停的转。
我爷爷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我爷爷准怀天在我眼里他只是一名普通的警员,说特殊也不过是他身上的刚毅气质,除此之外别的并没有什么。
但是当我第一天来龙局时江冰将档案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却对我爷爷产生了刮目相看。
龙局成员,准怀天。
我爷爷身上有多少秘密瞒着我我不知道,但是我想他若是在龙局呆过,那历年的档案里就会出现他的名字。
这才是我一直不厌其烦翻看档案的真正原因。
孤寂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多久,在安永村一案结束接近一个半月的时候,江冰又一次匆忙的出现在了我和赵继佑面前。
“有新案子。”
第三卷祭阴还阳案
第001章皇甫梓依
新案子。
听到这三个字我们之前存于一身的懒散全部荡然无存,剩下的就是无尽的紧张。
谁都清楚能让龙局接手的案子都是非常棘手的案子,不仅如此或许这案子还存在着无法探究的诡事秘闻。
江冰告诉我们案子的事发地点距离龙局本部有些偏远,而且一去还不知道多久能够回来,临行前特地让我们收拾一下多带几件换洗的衣服。
时间不觉到了十一月份,天气转变的有些凉,带的衣服也都偏厚。收拾起来我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几件衣服,简简单单装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就去找赵继佑和江冰汇合。
看到停在龙局门前的车时我微微一怔,拉开车门坐了进去冲着驾驶位的江冰不解地问道:“不是说很远么?怎么还要开车去?”
江冰帮我将行李放在后面的座位上轻描淡写的回答:“我们还要去接个人。”
“接人?接谁啊?”刚上车的赵继佑听到我们的谈话,有些茫然。
江冰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赵继佑说:“案子发生的地点和我们省是交接处,二十二局派来一人辅助我们一同破案。”
“二十二局?”这是我进入龙局以来第一次听说除了龙局二十三局之外的另一个分局。
让我没有想到的是在听到二十二局这几个字后赵继佑整个脸色都变了。
“是谁?”赵继佑连车门都没有关上,脸色铁青的看着江冰。
江冰应该是想要笑,但是她却极力的憋着,嘴巴微微张开吐出四个字。
“皇甫梓依。”
复姓的名字不为常见,听到这个名字我愣了愣。
让我回过神来的是车门关上的声音,我本以为赵继佑拉上了车门,可谁知道余光却撇到赵继佑提着行李气愤的走下了车。
“我不去了!”
车外还隐隐传来赵继佑愤怒的声音。
“……”我舔着嘴唇无语的看向江冰,江冰再也忍不住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了起来。
我看着江冰茫然无奈的问:“皇甫梓依是谁?”
“皇甫梓依……哈哈。”江冰从来没有这么高兴过,高兴到她竟然将自己的冰冷拒之身外。
我拉着江冰的手再度问她:“皇甫梓依到底是谁?”
“你去问佑子吧,他知道……”江冰抿着嘴偷看了一眼走进龙局的赵继佑。
龙局出案子本来就要我们三人共同而行,现在赵继佑离开看江冰的样子好像还是情理之中。
我只好下车一路小跑追上赵继佑。
我清楚的看到赵继佑脸上写满了无奈和愤怒,应该是那个叫皇甫梓依的给他带来过什么影响。
“你别劝我了,这次的案子你们去就行了,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去的。”赵继佑推开客厅的门将行李和六道陨丢在沙发上说:“反正我这智商也不适合破案,那个叫皇甫梓依的女的挺厉害的,保护你们的安全我也放心。”
赵继佑在我眼里一直温文尔雅,即使愤怒那也是在罪犯做出残忍的事情时候表现出来的,像现在这种情况我根本没有见过。
我不急不躁的坐在赵继佑身边,沉吟了一下我问他:“那个皇甫梓依是谁?”
“是个神经病!”赵继佑愤愤不平地喊道:“反正我说了,这次出去有她没我,有我没她!”
我摸出烟点燃放在嘴角,透着烟雾我看着赵继佑说:“那你知不知道我们要是再耽误下去的话案子很有可能会越来越棘手,我们现在还不知道是什么凶案,说严重点恐怕我们再耽误下去,会有更多的人受到伤害。”
“……我说了,没有我你们一样能破案。”赵继佑想了一下有些无力的反驳我。
我站起身来一把抓起赵继佑的行李以及六道陨,然后一手拉住赵继佑头也不回的说:“龙局是个整体,不管做什么都必须在一起,还有就是没有你我们感觉不到安全。”
“那女的一样可以保护你们的安全。”赵继佑还想要挣脱开我。
我毅然决然的回答:“那如果这次的案件在和前两次一样碰到必须要用道法解决的问题呢?”
赵继佑沉默着不说话了,我笑了一声拉着赵继佑走出了龙局,然后强行的将他塞进车里并且还把车门给锁上。
江冰也不再继续取笑赵继佑了,从容的发动起车子。
我打开车窗弹了弹烟灰无语的瞥了一眼江冰说:“你也不知道着急,他要是真不愿意去怎么办?”
“他怎么可能会不愿意去?他心里巴不得早点儿见到梓依呢。”江冰白了我一眼说。
赵继佑在后座不甘地叫道:“我会巴不得见到她?我看到她我想死的心都有了。”
我拉了拉江冰让她少说点儿,然后转移话题问她是什么案子。
江冰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茫然和不解:“接到通知的时候并没有说明是什么案子,说是等我们到了地方后会有人带着我们了解。”
我本以为江冰已经先行了解了一些案情,但是没有想到她对新的案子也是一无所知。
案子的案发地点是西南市卧龙区,在车上我了解过西南市的地图。
西南市是我们省的边缘处,卧龙区虽属于西南市,但是还有部分地区被划分到了临近省。
这案子应该就发生在卧龙区那一段,如若不然的话二十二局也不会派一个人与我们一起联手侦查这起案子。
西山市到西南市接近五个小时的车程,在不知道是什么案子的情况下消磨这无聊时间的只有车内的音乐。
大概是太过于枯燥,我不自觉的又想到了皇甫梓依,赵继佑应该很害怕那个皇甫梓依。
不对,从赵继佑的表现上来看他应该是拿那个皇甫梓依没有办法。
我还真没有想到有一天赵继佑会为了一个女人焦头烂额到这个地步。
我转过头看了一眼如坐针毡的赵继佑打趣地问道:“闲着也是闲着不如你告诉我那个皇甫梓依到底是什么人?”
“她就是一神经病!”换来的答案是赵继佑充满无奈的吼声。
赵继佑是不打算告诉我皇甫梓依的事情,具体点应该是她不愿意提起这个女人。
我只会扭过头看向开着车的江冰。
江冰耸了耸肩告诉我说:“皇甫梓依是二十二局的成员,之前我们见过一面也有过合作关系。”
“既然都认识还有过合作,那看起来佑子怎么像是和她有什么仇似得?”我不解的反问道。
赵继佑咬牙切齿的插嘴:“因为她是个神经病!”
“你不愿意说就闭嘴。”我无语的白了一眼赵继佑。
赵继佑吭哧了两声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江冰接过话说:“皇甫梓依是格斗、侦查、智慧汇聚一身的女人,先前我也说过能被龙局选中的人都是出类拔萃对龙局有用之人,皇甫梓依就是这样被二十二局的人选中的。”
“格斗侦查我不反对,但是最后的智慧还是算了吧。”赵继佑无奈的插了一句。
我淡笑着指了指赵继佑问江冰:“皇甫梓依和赵继佑是怎么回事儿?”
皇甫梓依和赵继佑应该是有一段令人发笑的过往,以至于我问起来的时候江冰再一次忍不住浅笑起来。
江冰一边开车一边跟我解释说:“佑子修的是道家道法,但是梓依一直都很崇尚科学。上一次合作的时候赵继佑因为拿出了桃木剑和道符被梓依抓个正着,梓依从那时候就开始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一直说佑子封建迷信……”
“而且每次见面都会和佑子斗嘴说佑子封建迷信。”
我愣了愣忍不住笑了一声,紧接着疑惑的问:“难道他们二十二局就没用懂道法的人?”
“他们二十二局……”
江冰沉吟了一下说:“他们二十二局没有懂法的,有一个和尚。”
“和尚?”我舔了舔嘴唇说:“是修佛的人?”
江冰点了点头证实了我的想法。
“修佛和修道虽然不能相提并论,但是也不至于修道的就是封建迷信吧?”
“所以我就说她就是个神经病!”赵继佑又一次插嘴道。
江冰抿嘴笑着说:“我看八成人家梓依是看上你了,要不然为什么一直揪着你不放?”
“她还看上我?她巴不得把我抓进审讯室审个三天三夜,还会看上我?”赵继佑不屑的撇嘴道。
我来龙局不过才半年多的时间和那个皇甫梓依连面都没见过,更不会去站在我的角度去说点儿人家什么。
不过好歹赵继佑和皇甫梓依的关系是搞清楚了,赵继佑虽然表现出了无奈但我还是能够看出来他并没有从心里排斥那个皇甫梓依。
车子在高速上行驶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在一处服务区停了下来,江冰去洗手间我和赵继佑在服务区的超市随意的购买了点儿面包饼干之类的食品。
回到车上等着江冰的时候我凑到赵继佑面前冲他挤了挤眼问:“你们修道的人能谈婚论嫁么?”
“修佛的人有大小上百惩戒,我们修道人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谈婚论嫁的话也不是不能……”赵继佑话说到一半就反映了过来,他扭过头两只眼斜视着我问:“你什么意思?”
我憋着笑打开车门重新坐回副驾驶的位置。
梓依和江冰约好的地点是下了高速西南市的城郊地段,车子行出高速,远远的我就透过车窗看到一位女人站立在巨大的路牌下。
江冰在看到那人影的时候不由自主的笑了一声,后座的赵继佑则是嘴角抽搐着将目光转移到窗外。那女人应该就是皇甫梓依。
她的穿着很是简单,一身灰白色的休闲服外加上利索的齐耳短发,看起来人是格外的精神。
她手里拿着一个便于携带的小型皮包里面装着的应该是换洗衣物,我习惯性的扫视了一眼皇甫梓依的腰间,休闲服下却微微隆起,那里应该别着一把枪。
江冰将车子行到了梓依面前停了下来,见到江冰打开车门下车我也没有继续逗留在车上,只是赵继佑却依然满脸铁青的坐在车里纹丝不动。
赵继佑的这幅模样像极了我在他嘴下吃亏的模样,赵继佑也能有今天真的是不容易。
我笑着拉开车门走下了车,江冰和梓依应该关系不错,见了面立即寒暄攀聊了起来。
我记得曾经听人说过,看一个人是否真的美,单从她的眼睛就能看得出来。
皇甫梓依白净的瓜子脸上眼如点漆,清秀绝俗,几乎让人一眼就能够将这个女人看透彻。
梓依应该是注意到下了车的我,和江冰聊天的声音断了下来,疑惑的转头看向我。
我笑着走向前伸出手客气的说:“二十三局的新成员,准正。”
梓依再度疑惑的看向江冰,在她眼里二十三局可能就只有江冰和赵继佑两个人。
直到江冰冲她笑着点头她这才大方的伸出手和我握了一下甜甜的笑着说:“我是二十二局的皇甫梓依,你叫我梓依就好了。”
简单的认识一下后江冰让梓依上车。
梓依笑着拉开后车门,只是还没等我和江冰反应过来就听到了梓依错愕惊讶的声音。
“你怎么也在这?”
第002章死而复生
“这又不是你家凭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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