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的前夫是太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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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前夫是太尉-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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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究是外公疼我。”陆坤又咳了一声,道:“外公,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今晚来是为了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想请外公为孙儿出出气的。”

    宁元业问道:“什么千载难逢的机会?”

    陆坤一愣:“外公不知道么?舅舅不知怎么的要与谢凝合伙,要杀了陆离。为了这事,舅舅连姐姐和姐夫都软禁起来了,就怕姐姐给陆离报信。”

    “霖儿要与谢凝合作杀了陆离?这怎么可能?”宁元业不相信,“陆离如今是谢凝的倚仗,她怎会做这等自断手脚的事?”

    “外公,陆离什么人您还不清楚么?当年他何等无情,谢凝为了呕心沥血出了许多主意,他却丝毫不念夫妻情义,说休妻就休妻。谢凝个性柔中带刚,这一口气是万万忍不下去的。”陆坤道,“再者,谢凝现在是皇帝了,手上却一点权力都没有,军国大事都要听丞相与陆离的,她岂能甘心?外公忘了当年先帝是如何对付骠骑大将军的么?”

    他说得很有道理,宁元业也点头道:“不错,确实有合作的机会。只是霖儿与谢凝对付陆离,你掺和什么?”

    “我想求外公同舅舅说说,将谢凝骗到府上来。”陆坤道,在宁元业开口之前说道:“外公放心,孙儿绝不会给府上带来什么灾难的,孙儿心中有数,就是气不过谢凝当初对孙儿的白眼,想叫她看看,谁才是笑到最后的人。再者,谢凝也敢对府上怎么样,毕竟陆离一死,舅舅与谢凝便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她还需依靠舅舅的军队对付丞相,又怎么会对宁家怎么样呢?”

    确实如此。宁元业点头道:“好,我同霖儿说说。坤儿,你这些日子实在过得艰难,先在外公府上住下吧,外边怎么比得上家舒服?”

    陆坤动容道:“终究还是外公疼我,如此,孙儿就在府上住下了。”

    宁元业点头,叫来小厮将陆坤抬走了。他仔细思量了许久,第二天一早就在院子里站着,将准备去金吾卫府的宁秋霖拦住了。

    “爹。”宁秋霖赶紧行礼,“您老人家今天起得这样早。”

    宁元业淡淡道:“万事都要早作打算,不可事到临头才想到忘了留一招后手。不在自己的地盘上,总是会有许多变数,所以要尽早打算。”

    宁秋霖一大早地被他说了一顿,登时莫名其妙,只能应道:“是,孩儿谨记父亲教诲。爹,孩儿去当值了。”

    “去吧。”宁元业又道,“别忘了,把握二字,说的乃是抓在手中。”

    宁秋霖更莫名其妙了,他骑着马往金吾卫府走去,一直在想着沐恩伯的话,正到左金吾卫府时,忽然心中咯噔一下,猛地勒住了缰绳。

    他明白了,他的父亲一定是知道他跟女帝合谋的事,他说的早作打算,一定是要他留一手后备,万一事情不成,女帝临时反水倒向陆离怎么办?他岂不是将陆离得罪死,最后的一定会被陆离杀了的!父亲前一段话提醒他的是这点!

    那么后一段呢?宁秋霖立马踟蹰,仔细想着,终于明白过来了。父亲说的是“把握”,是抓在手中,还提醒在自己的地盘上。这是在提醒他,要将女帝放在自己的地盘上,才能保证这次行动名正言顺,命令是出自皇帝,而不是他自己自作主张!

    这么一想,前后便能连接起来了,他的地盘就是金吾卫的地盘,金吾卫负责巡视京城,出了宫城皇城的都是他的地盘。父亲在提醒他将女帝弄到京城外边来,以免最后忽然横死。

    可是,他要怎么将女帝弄到京城里来呢?宁秋霖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将计划呈上去之时,对女帝说需要她亲自坐镇。

    当天晚上,宁秋霖就等着宫里的传召,好不容易在深夜入宫了,他先将计划写的奏折呈上去,又道:“陛下,为防万一,届时还请陛下移驾左金吾卫府,亲自坐镇。”

    “朕也出宫去?”谢凝一愣,“难道宁卿不能主持全局么?朕只需在宫里等着结果便可了,不是么?”

    “陛下明鉴,历来御驾亲征都有振奋军心的效果,金吾将士们若是知道陛下亲临,必定如虎添翼,将陆离那厮一举拿下。”宁秋霖搜肠刮肚地找着借口。“陛下,您难道不想见到陆离那厮被擒那一刻的情形么?”

    最后一句仿佛触动了谢凝的心,她沉吟片刻,道:“朕可以出宫,但万万不能去左金吾卫府,以免被陆离察觉。宁卿,你最好找个借口让朕出宫去,例如……沐恩伯夫人病了之类的,懂么?”

    “是,末将明白!”宁秋霖应道。

    他立刻去安排部署,将金吾卫上上下下都折腾了一遍,一直到三天之后,作为金吾校尉的孔惟道才接到正式的通知,那就是金吾卫全体将在次日晚上集合,具体的命令还要等明晚才知道。

    在那之后,宁秋霖果然上了个奏折,道自己的老母亲生病了,生平唯一的愿望就是得见天颜,求皇上看在他一片孝心的份上,驾临沐恩伯府。谢凝看了之后果然感动,不仅以孝心之名嘉奖了宁秋霖,更吩咐摆架,亲自去了沐恩伯府看望伯夫人。

    自从登基之后,谢凝就时长往宫外跑,朝臣都当做平常。哪知当天又传出消息,说是陛下与沐恩伯夫人一见如故,要在沐恩伯府住一晚。宫里自然是人仰马翻地准备着,最后还真的住下了。

    沐恩伯府里边有个很大的池塘,池塘中间有座小小的楼阁,那本是嫡长女出嫁前住的地方。宁秋霖亲自将谢凝带到了阁楼里,道:“陛下请在此处安歇,末将前去安排,必定手到擒来,将陆离那厮擒来!”

    谢凝点头,语气殷殷:“就看宁卿的了!”

    宁秋霖给她行了个大礼,道:“末将必定不负陛下嘱托!”

    但是离开,楼阁之后,他却在花园里叫来了中郎将王甫平。“甫平,今晚你负责保护陛下的安全,记住了,千万不能让陛下离开此地,否则什么刀枪剑影的伤到了陛下,你我都担待不起!”

    王甫平脸上划过一丝不快,他毕生的心愿便是将陆离斩于刀下,事到临头居然让他守着陆离的妻子,这叫他情何以堪?但皇帝确实需要人守着,否则的话,皇帝一个反水,届时他们都会没命。

    “属下知道。”王甫平抱拳,“属下必定不辱使命!”

    宁秋霖才终于放心地走了,王甫平虽然个性谨慎,但是嫉恶如仇,将陆离视为眼中钉肉中刺,万一在阵前闹个什么意外,岂不是满盘皆输?思来想去,宁秋霖还是将他放在府里看守女帝好了。

    一切仿佛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池塘上覆盖了薄薄的冰雪,琼叶将窗子推开一些想看看外边,却见池塘附近全都是金吾卫士兵,一个个都严阵以待。就连阁楼通向花园的唯一道路上,也密密麻麻地站着士兵。

    “这仗势好生吓人。”琼叶咋舌,忍不住问道:“陛下,您心里打得究竟是什么主意?能跟婢子说说么?婢子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怎么看这都不像是保护,到像是囚禁啊!若是您有个万一,太尉他……”

    谢凝接口道:“他还不得伤心死,对么?”

    琼叶咬了咬嘴唇,“陛下分明不是这样想的,陛下,您心中笃定太尉对您没一丝怜惜呢。”

    “没怜惜不代表不会心疼,朕若是死了,他上哪找这么好的傀儡放在龙椅上?”谢凝端起茶喝了一口,点头道:“今年的恩施玉露,朕还没喝上呢,沐恩伯府居然就有了,琼叶,你猜猜看,谁给沐恩伯送的呢?”

    琼叶摇头:“婢子愚钝,猜不出来。”

    谢凝心情好得很,又问道:“那你猜猜看,待会儿先来的,究竟是谁呢?”

    琼叶依旧摇头,刚想说话,窗外便响起一阵轻笑:“凝儿,你还是这样聪明啊。”

    阁楼的门被打开了,陆坤身穿锦衣手把折扇,一步一摇地走了进来,眉目含笑道:“凝儿,你怎么猜到我会来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

 第63章 将计

    琼叶一看来人,登时失望道:“怎么来的是这家伙?”

    陆坤挑了挑眉:“凝儿,看来你的宫女对哥哥我失望得很呢!”

    琼叶登时怒道:“放肆!陛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现在可由不得你说吧?对么?凝儿?”陆坤径自在椅子上坐下,还给自己倒了杯茶,笑道:“凝儿,你这么聪明,可千万别说你没发现这周围已经落在我手中了。

    他的胡言乱语终于让谢凝动了动神色,她看了陆坤一眼,抬手就将手边的杯子砸了过去。陆坤笑嘻嘻地一躲,不料谢凝扔了一个杯子之后又砸了个杯子过来,这一下正中陆坤的胸口。

    “唔……!”陆坤脸色一白,闷哼一声,痛得差点弯下腰去——不是他忍着不肯,而是他的断掉的肋骨实在没长好,勉强撑着来谢凝面前已是艰难。现在被谢凝的杯子一砸,登时就露了原形。

    “哈哈!”琼叶拍手笑道,“我就说嘛!青瓷亲自下手打的人,怎能才几天就活蹦乱跳了?原来是装出来的!”

    她左右看了一下,将一个花瓶拿在手里,迅速跑到陆坤身边,娇喝道:“别动!老实呆着!闭上你的狗嘴!”

    “闭嘴就不必了,朕还要问话呢。”谢凝将旁边的杯子拿过来,又给自己斟了杯茶,问道:“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别跟朕扯些有的没的,朕心中清楚得很,你与沐恩伯府所有人的脑子加起来,也不能想出这些法子,必定是背后有人指点。他先将你接回来激怒朕,又将陆姐姐夫妻从江南弄过来,再背后煽动宁元业,叫陆姐姐两人受气,随后怂恿宁秋霖。宁秋霖那个蠢货便将陆姐姐夫妻软禁起来,再进行一切。呵……宁秋霖只怕是死到临头,还以为那人是为他好呢。你呢?你也以为那人是为你好么?”

    陆坤脸上疼得煞白,望着她的眼睛里却饱含着爱怜,痴迷道:“凝儿,我最爱的就是你这扮猪吃老虎的样子,便面上软弱可欺,实际上心狠手辣、运筹帷幄。我偏不说背后的人,我就爱看你同人斗智斗勇的样子,若是你不慎败落了,我们便一同去凉州为奴,好么?”

    话音才落,窗外便传来“叮”的一声,随后便是金戈之声,仿佛有人在窗外打斗。陆坤却未曾停下,扔继续道:“凉州有沙漠有马匹,咱们便做一对小夫妻,每日里你都能折磨我出气,仍是女皇,我一人的女皇,岂不是痛快?”

    谢凝对做一人的女皇丝毫不敢兴趣,陆坤这个迷乱疯狂的样子也在她的算计之中,她不过是抱着一点希望问一句罢了。她沉吟片刻,道:“外边金吾卫的将领是谁?琼叶,你将他叫进来。”

    “是。”琼叶应道,转身将窗子打开,扬声叫道:“谁是金吾卫将领?陛下召见,即刻面圣,不得有误!”

    王甫平正与金吾卫在调查方才打斗之人,闻言不禁眉头一皱,对这位不合时宜便召见人的女帝十分不满,却也只能去面圣。他走进小楼阁,看到小阁楼里竟然还有个与陆离长得十分相似的男人,脸上不禁闪过一阵厌恶,抱拳道:“末将参见陛下。”

    他脸上的吃惊与厌恶并没有逃过谢凝的眼睛,谢凝心中一笑,这将领看来还什么都不知道呢,个性也嫩得很,竟然连厌恶都不知收敛。她含笑看着,温和问道:“你是金吾卫的将领?叫什么名字?什么官职?”

    王甫平只能又答道:“末将王甫平,左金吾卫中郎将。”

    “王甫平……”谢凝重复道,瞬间知道他为何露出厌恶的表情了,“你是唐公的大弟子?”

    王甫平冷笑道:“承蒙陛下隆恩,正是末将!四年前十二月之事,陛下还记得么?”

    琼叶听他语言放肆,立刻便要发作,谢凝却伸手拦下了,叹道:“唐公之事,朕心中自有分寸,只是身为骠骑大将军门下弟子,你竟然与宁秋霖这等小人为伍?你将骠骑大将军的名声放到哪里去了?”

    “骠骑大将军早被太尉以窝藏私兵为罪名流放岭南了,哪里还有什么名声?”王甫平冷嘲道,“如今连东山的营地都被鸠占鹊巢改成了骁骑军,哪里还有什么骠骑?”

    “原来你是为了这事心怀愤恨,倒还有些孝心。”谢凝点头赞许道,忽然又问:“王甫平,你可知朕今日来此,所为何事?”

    王甫平一愣,着实没想到话题岔得这样大,刚刚还在说骠骑大将军之事,话锋一转就到了今晚之事上。

    见他不作回答,谢凝又问道:“你又是否知道,沐恩伯府中另藏玄机?”

    王甫平直觉地问道:“什么玄机?”

    谢凝笑道:“这就要问这位陆公子了,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楼阁呢?宁秋霖令你守在楼阁,究竟是说不许人接近楼阁,还是不许朕离开楼阁呢?”

    王甫平心中一惊,宁秋霖叮嘱的是千万不可让陛下离开楼阁,而非不许人进入!表述之差,看起来像是为了保护,实则乃是软禁!

    他额头上不禁滑下一滴冷汗,心中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难道他落入什么陷阱了?

    “确是陷阱,只是宁秋霖也不过是听人做事罢了。”谢凝淡淡道,“王甫平,朕现在要离开,你要阻拦朕么?”

    王甫平一下子左右为难起来,他确实不懂什么朝局诡计,否则当年便不会眼睁睁地看着恩师一家被流放。现在陛下说一套,宁秋霖说一套,他究竟该相信谁?

    “哈哈!”陆坤见状不由得笑了起来,欢快道:“凝儿,你不如从前了,这蠢蛋分明不相信……”

    话音未说完,琼叶便将手上的花瓶咚的一下敲在他头上,将这聒噪又不要脸的东西给敲晕了。

    谢凝眼睛都不眨一下,只问道:“王甫平,回答朕,你是在此处守着个空楼阁呢,还是随朕去问问怎么回事呢?看在唐公的面上,朕不会对你如何的,尽管回答。”

    她的样子成竹在胸,与宁秋霖口中那个懦弱无能的女帝完全是两个样子,这叫王甫平开始意识到,也许这一场算计里,被算计的从来都不是她,而宁秋霖那个小角色根本还不能入她的眼睛。他站在原地半晌,抱拳道:“末将愿随陛下前往。”

    “那便将你的部下叫来,当一回朕的护卫吧。”谢凝道,“还有,将这废物带上,朕还有用呢。”

    她说完便抬手,琼叶立刻为她穿上披风,再传令让宫人们回来,将銮驾抬过来。谢凝上了銮驾,琼叶高声宣布“起驾”,金吾卫被王甫平叫来簇拥着队伍,浩浩荡荡地往沐恩伯府正堂去了。

    宁元业正端坐堂上等着宁秋霖的消息,忽听人高声道:“皇上驾到——”

    皇上?女帝?谢凝?宁元业一惊,他不是已经要宁秋霖将谢凝软禁在楼阁里了么?怎么还会出现在这里?他收拾表情站起,行礼道:“叩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谢凝下了銮驾,在正位上坐下,微笑道:“沐恩伯请起,赐座。”

    “谢陛下。”宁元业谢恩坐下,心里忽然有些惴惴不安。他之前并未见过谢凝,只听陆坤不断地念叨着,将谢凝的软弱可怜说得清清楚楚。他一直以为谢凝是个弱女子,而谢凝的外表确实如此,只是为何还给他一种威严感?

    “沐恩伯,朕深夜而来,乃是发生了件了不得的事。”谢凝忧心道,“朕方才在阁楼里休息时,忽然有人闯了进来,朕还未来得及分辨,那人便给人打伤了。”

    说着便吩咐道:“来人,抬上来。”

    两个金吾卫便将昏迷的陆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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