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装帝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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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帝后-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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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按照我们黎国的规矩,新嫁娘是脚不可沾地的,所以您得亲自抱着云洛公主回未央宫。”
  “罪己诏?!要寡人和亲的是你们,寡人如你们所愿了。你们还要寡人在大婚上宣布罪己诏?!你们让寡人的颜面往何处放!”萧羽彦气不打一处来,抬脚僬侥踹开奉常去找韩云牧。
  但一脚快要踢到奉常大人的时候,他已经提前一步趴了下来,虚弱地叫道:“诶哟,陛下,臣这把老骨头可能是断了。”
  萧羽彦咬牙切齿瞪着奉常,忽然不远处传来了低沉的声音:“陛下,大婚典礼即将开始。您这是在做什么?”
  韩云牧说着已经走到了萧羽彦身前,神情冷峻,一双眼睛落在了奉常的身上:“来人呐,还不快扶奉常大人去看太医!”
  “老东西,寡人方才根本没踢到你,你——”
  韩云牧一个眼刀飞来,萧羽彦顿时偃旗息鼓了。一脸不忿地背着手气冲冲走在前方。韩云牧大步走在身后,冰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大婚的典礼很快开始。黎国以玄色为尊,平日里整个宫殿都死气沉沉的。今日却是张灯结彩,处处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文武百官也纷纷换上了庄重的朝服。红色夹杂着玄色,远远看去,像是浓墨重彩的画。
  而黎国的国君与大司马的脸色也颇为玩味,一个满脸怒火,一个冷若冰霜。大臣们在喧嚣的礼炮声下交头接耳,不知在讨论这什么。
  萧羽彦听到一声高叫:“云洛公主到——”
  是该前去行礼的时间了。萧羽彦大步走上前去,方才还虚弱地爬不动的奉常大人,此刻又精神矍铄地出现在了现场。动作麻利地指挥着所有人按部就班地行进。
  萧羽彦远远看到了那顶红色的轿撵,心中不由得紧张了起来。也不知道云洛现在变成什么模样了?不过她肯嫁过来,证明也是想通了。
  只是不知道齐王究竟打得是什么算盘?他究竟是想联盟黎国,还是另有别的准备?云洛是不是来当奸细的?
  萧羽彦一肚子疑惑。不过转念一想,大司马这么安排其实也有道理。哪怕云洛真的是来当细作的也得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毕竟黎国的大事都是由韩云牧在决策。萧羽彦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韩云牧不高兴了,这黎国就得易主了。
  云洛公主步步走来,踩在满地的鲜花之上。繁花似锦,寓意着步步生莲。但远看还好,云洛公主越走近,萧羽彦越觉得不对劲。
  云洛近来似乎……壮了许多……
  她一袭红衣,额头上戴着黄金的发饰,珠帘垂落。容颜若隐若现。
  萧羽彦眯着眼睛想要瞧清楚云洛的模样。可这人走到近前的时候,萧羽彦腾地站了起来。失态地指着眼前的女子厉声道:“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冒充公主!”

  第六章 寡人大婚

  眼前的女子。不对,确切的来说,眼前出现的是个男子。而且是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
  萧羽彦捂着胸口趔趄着倒退了一步。齐王果真是用心险恶,不但派了人来冒充云洛,还派了个男人来!这也太不把黎国放在眼里了!
  是可忍孰不可忍!萧羽彦对周围的大臣喝道:“你们看到了没有,这分明是个男人。齐王公然羞辱我黎国,这口气,你们咽得下去吗?!”
  大臣们纷纷皱起了眉头,盯着眼前的“云洛公主”细瞧,却一个都没吱声。
  眼前的景象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理解范畴,朝廷上下一片死寂,眼睁睁地看着齐国送来的公主就这么凭空变成了个虬髯客。
  萧羽彦急火攻心,要娶个男人也就罢了。可对于这等相貌的,萧羽彦内心只有两个大字——丑拒!
  良久,韩云牧才走出来,不疾不徐道:“陛下,您可是瞧错了。这分明就是云洛公主。您看她身边的婢女和一众随从。这些可做不得假吧?”
  韩云牧的话一出口,其他大臣纷纷附和。
  随行的陪嫁丫鬟也站出来拜道:“大司马大人所言非虚。这位便是云洛公主,陛下若是怀疑,总不至于我们迎亲的队伍和使臣都是假的吧?”
  萧羽彦捂着心口,差点吐出血来。光听说过有指鹿为马,可没见过对着一个络腮胡子的大汉硬是要说成女人的。韩云牧和这帮大臣为了苟且的安宁,眼睛和良心都被猪油蒙了!
  但大臣们的想法非常简单而质朴,牺牲国君一人的幸福,换取黎国的安宁。这样做,有百利而无一害。真要害到谁,那也只有国君一人。
  萧羽彦绝望地看着“云洛公主”翩翩走来,每一步,脚底都要震颤几下。“她”嫣然一笑,然后向萧羽彦伸出了手来。萧羽彦顿时受到了一阵暴击。
  这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倒是养尊处优,只是掌心有些老茧。萧羽彦痛苦地握住了“云洛公主”伸过来的手,不敢再看第二眼。
  接着耳边传来公主粗犷的声音:“陛下,云洛将自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待云洛。”
  萧羽彦差点腿一软,晕厥过去。颤抖着答道:“好……”然后满脸悲壮地握住了那只手。
  两人行了大礼,萧羽彦已经无心再去管什么罪己诏的问题了。生无可恋地看着韩云牧,只想着快点结束这荒唐的婚礼。
  终于,一应的大礼行完。萧羽彦就该抱着云洛公主回宫了。
  当奉常大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云洛公主”露出了灿如春花的笑,“羞涩”地一个纵身跳到了萧羽彦的身上。萧羽彦下意识接住了“她”,一瞬间,她似乎听到了自己胳膊脱臼的声音。
  萧羽彦如同行尸走肉一般抱着“云洛公主”回到了未央宫,身后的门被宫人们阖上了。萧羽彦再也绷不住了,两手一个用力,就要将怀里这个大汉给抛出去。
  但这大汉反应迅速,一个纵身轻盈地落在了床边。
  萧羽彦甩着快要脱离身体的胳膊,恶狠狠地等着自己的皇后:“你给寡人安生地待着,没寡人的允许不准出这里一步!”说完转身就走。
  那大汉粗哑地叫道:“陛下,妾身等着你。”
  萧羽彦虎躯一震,赶忙一溜烟出了宫门,身后还传来了“皇后”洪钟般的笑声。
  齐王这一招也太狠了。依照萧羽彦的性子,就应该跟他们齐国打一仗。赢了固然是好,输了,也好过现在这般受着窝囊气。
  虽然萧羽彦自知在五国的名声不大好,可这件事情出了之后,黎国的国君恐怕更要成为天下人的笑柄了。想到天桥那些说书先生如获至宝的神情,萧羽彦就想直接冲到韩云牧面前,夺了他的兵权,将他打入天牢。然后自己带兵攻打齐国。
  当然,这一切也只能想想。萧羽彦还是丧眉搭眼地出现在了宫中的酒宴之上,与百官同乐。不过乐的只有百官,萧羽彦像是吞了苦瓜一样,除了喝酒也找不到其他的方法来消解苦闷。尤其是想到今晚还要面对那个粗鲁的大汉,很可能今晚就要贞洁不保了!
  萧羽彦越想越郁闷,面对大臣们的敬酒,便无意识地来者不拒。酒过三巡,文武百官也都放开了。各自喧哗了开来。
  大喜的日子,总归是要比平常放肆一些。不少大臣还下了位置,到处去敬酒。
  但韩云牧却是滴酒不沾的。听说他治军严谨,手下的兵马也是如此。所以没有大臣敢去向大司马敬酒。
  萧羽彦酒喝得有些多,瞥见了正襟危坐的韩云牧。也不知是不是酒的刺激,萧羽彦壮了壮胆,捧起酒杯对韩云牧道:“韩爱卿,寡人今日大喜。你这滴酒不沾是何意啊?”
  韩云牧瞥了萧羽彦一眼。原本喧嚷的大臣们忽然静了下来,看着韩云牧和萧羽彦。国君和大司马之间向来是如此,韩云牧也不是一次两次驳了国君的面子了。
  但毕竟君臣有别,朝政他可以把持。可国君若是想要与他饮酒,他亦是毫不留情地驳回,恐怕这意义便不同了。
  良久,韩云牧缓缓端起了酒杯,一言不发仰头而尽。萧羽彦没料到韩云牧竟真的喝了这杯酒,于是得寸进尺,大步走下了王座。一手揽着韩云牧的脖子,亲切地唤道:“韩爱卿真是敞亮!来,寡人今天高兴。咱们别用这酒杯了。”说罢顺手扔掉了韩云牧手里的青铜尊,换来了一只上等的白瓷碗,“咱们用这个喝!”
  韩云牧凉凉地瞥了萧羽彦一眼,皱着眉头闻着扑鼻而来的酒气。萧羽彦已经给自己满上了,然后仰头喝光了碗里的酒,将碗翻转了过来。
  韩云牧端起了碗,一旁侍从忙叫道:“大司马,您不能喝啊——”
  韩云牧觑了那人一眼,侍从便慌忙跪了下来。韩云牧没有与他计较,但他也不敢就此起身,便一直在一旁跪着。
  两人对饮了五六碗酒,韩云牧依旧是面无表情。萧羽彦却吧自己给灌醉了,迷迷糊糊之间直接坐在了韩云牧的腿上,揪着他的帽子恶狠狠地开始撒酒疯:“大奸臣!寡人平日里说什么你都不听,耳朵长在这里是做什么的?”说着揪住了韩云牧冠上的玉簪。
  韩云牧一动不动,但面色阴沉得可怕。于是以大司马为中心,二十步之内无人敢逗留。大伙儿生怕喜事便丧事,一不小心黎国就要易主。
  萧羽彦对着韩云牧的玉簪大吼了一声,然后又坏笑了起来:“是不是要寡人用这么大的声音说,你才能听见呐?”
  “陛下,您喝醉了。请您回宫!”韩云牧说罢瞧了沁弦一眼。他连忙大步走了过来。
  萧羽彦忽然攥住了韩云牧的玉簪:“你果然没有听寡人说话。耳朵长在这里是摆设吗?”说罢用力一拧,竟然将韩云牧的簪子给拔了下来。满头青丝散落,一双寒眸闪着危险的光。
  韩云牧终于有了动作,他一把攥住了萧羽彦的手腕:“请陛下回宫!”
  萧羽彦看着自己手里的玉簪,哈哈大笑了起来:“寡人揪掉了大司马的耳朵!哈哈哈哈,看你还敢不听寡人的命令!韩云牧,寡人命令你,将寡人背回去!”
  沁弦慌忙上前扶住了萧羽彦:“陛下,您可别说了。奴才扶您回宫!”
  萧羽彦扯回了自己的袖子,晃了晃脑袋,最后无力地搭在了韩云牧的肩膀上。韩云牧额头青筋跳了跳,最后黑着脸将萧羽彦抱了起来,大步走向了未央宫深处。
  群臣看着韩云牧的背影议论纷纷。太常凑到了令尹武子都的身侧,低声道:“大人,您看这大司马究竟是什么意思啊?”
  令尹觑了太常一眼,长叹了一口气道:“咱们黎国这天啊,眼看说变就变,其实不然。”
  太常听着令尹的话,不明所以,便不再多言。
  而未央宫中,韩云牧将萧羽彦放在了床榻旁。“云洛公主”已经四仰八叉睡着了。他将萧羽彦摆在了那人身旁,正要离去。萧羽彦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扯着韩云牧的袖子。他这衣衫被一扯,露出了一片脖颈。
  萧羽彦呢喃了一句:“你的脖子怎么红了?”
  韩云牧抽回了袖子,转身走了。他向来不喝酒,除却自律,还因为他一喝酒便会浑身起小红点,又痒又痛,十分难受。
  出了未央宫,韩云牧对沁弦道:“照顾好陛下,明早送一碗醒酒汤来。”
  沁弦拱手道:“喏。大司马慢走。”他低着头一直等到韩云牧远去,才敢抬头。也不知道这宫中是什么情况。沁弦开了一条缝,向里面瞧去。
  只见那新嫁来的“公主”睡得鼾声震天,占据了大半张床铺。而他家陛下却蜷缩在角落里,十分可怜。沁弦忍不住叹了口气,这国君当成这样,还不如寻常百姓。他默默关上了门。
  而门一关上,方才还睡得鼾声震天的“云洛公主”却忽然睁开了眼睛。“她”一个翻身骑在了身旁满身酒气的国君身上,腰间拔出了一把刀,悄无声息地抵在了萧羽彦毫无防备的脖颈上。

  第七章 皇后有毒

  只需要轻轻一刀,黎国从此易主。齐国和黎国也必将交恶,战争只在这一刀之间。
  “云洛公主”咬了咬唇,事到临头,他却犹豫了。
  忽然,身下的人睁开了眼。“云洛公主”心一横,正要当机立断杀了这昏君。但萧羽彦只是迷蒙地看着他,眼中泪光闪闪。
  下一刻,萧羽彦忽然抹着眼泪呜呜咽咽哭了起来。“云洛公主”皱了皱眉眉头,恶狠狠地问道:“你哭什么?”
  “我……我根本不想娶云洛,沁弦,你说他们为什么老要逼着我做不喜欢的事情?父王要我去稷下学宫,我去了。母后要我当国君,我也当了。韩云牧逼着我纳了一堆的妃子,我也照做了。为什么还要我娶云洛?我一个人在这里受苦就算了,还要把云洛姐姐一并带进来,她一定会恨我的。”
  “云洛公主”听着这一番话,心中很不是滋味。身下的人哭成了泪人,扯着他的衣袖用力擦了擦鼻涕和眼泪。萧羽彦哭了半天,朦朦胧胧意识清醒了一些。赫然瞧见一个人跨坐在身上,酒顿时醒了大半。
  “你在做什么?!”萧羽彦惊恐地挣扎了起来,想要远离这个络腮胡子的壮汉。
  “云洛公主”嘴角牵起了一丝冷笑,一面捂住了萧羽彦的嘴,一面俯身道:“今夜是陛下与妾身大喜的日子,当然是……*一刻值千金了。”
  萧羽彦被自己的皇后死死按在了床上,动弹不得。这个时候,萧羽彦才后悔地想起当年在稷下学宫的那位教习武功的师父。如果自己当年可以认真一些,也不至于谁都能欺负一把了。
  那壮汉将萧羽彦轻易地翻转了过来,手掌只是按在背上,萧羽彦便像是被人压住了壳的王八。胳膊乱划,却怎么也翻不过身来。
  萧羽彦当年跟着云洛公主看了不少的风月图。除却男女之间那些个事儿之外,云洛公主对于两个男子之间的鱼水之欢尤其感兴趣,连带着萧羽彦也知道不少。
  男子虽然与女子的身体构造不同,不过两个男人在一起,却也并不是没有办法享受欢爱的快乐的。
  萧羽彦惊恐地捂住了屁股,嚷嚷道:“来人呐!有人要非礼寡人!”
  但半晌,未央宫却什么动静都没有,反而传来了几声猥琐的笑声和低语声。
  皇后掰过了萧羽彦的胳膊:“彦郎说笑了,这怎么能叫非礼呢?”说着凑到了萧羽彦的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萧羽彦顿时惊恐地弓起了身子。皇后就势捞住了萧羽彦的腰:“没想到彦郎如此热情,妾身——”
  “你放开寡人!”萧羽彦的酒劲还没过,挣扎了一下,只觉得头疼欲裂。话说到一半,又忘了要说什么。却还记得一定不能被皇后得逞了。于是费力扒着床边,挣扎着伸出手去。
  皇后笑盈盈地瞧着萧羽彦垂死挣扎的模样,半晌才松开了手。萧羽彦立刻扯了被子连滚带爬躲到了桌子下面,缩成了一团。
  静默了许久,黑暗中响起了均匀的呼吸声。萧羽彦竟然躲在桌子下面,就这样睡了过去。
  黑暗中,也不只是谁,长长地叹了口气……
  翌日清晨,沁弦入来替萧羽彦沐浴更衣。可走到床边,却不见了陛下的踪影,他慌忙翻箱倒柜地寻找。最后长满了络腮胡子的皇后慵懒地支起身,身姿妖娆。沁弦只是瞧了一眼,顿时辣的睁不开眼睛。
  可怜他的陛下,还得跟这么个人欢好。
  “你在找彦郎么?”
  听到这一声称呼,沁弦浑身一颤,隔夜饭差点吐了出来。他抖抖索索问道:“回娘娘,奴才确实是在找陛下。娘娘可知陛下去了何处么?”
  皇后伸手指了指桌子下方。沁弦掀开了桌布,只见萧羽彦一条胳膊搭在凳子上,脑袋枕在胳膊上,缩在桌子下面就这么睡了一夜。
  沁弦鼻子一酸,心疼地差点哭了出来。
  他唤醒了萧羽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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