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想到自己被五只虎刺伤后倒在了秋桐的怀里,想到在医院的急救室里是秋桐给我紧急输血救了我……
一切仿佛就在昨天,在迷惘懵懂稚嫩而又刻骨的昨天,虽然过去了那么久,但依稀仿佛就在眼前……
心中一阵窒息般的疼痛,或许,发生过的一切都是命中注定,都是人世间可遇而不可求的缘,但这注定和缘,却是如此让人心绞,如此让人迷惘和无奈。
生活是如此,生命同样也是如此。
那一晚,酒后的我被动改变了云朵,改变了她胆怯自卑而无力的心,改变了她生命里彷徨而苦涩的轨迹。虽然她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去实现自己的渴望,虽然她一直在努力让自己去面对现实去面对明天,但是,她还是不能完全让自己彻底忘却过去,不能让自己做的完美,不能让自己做的潇洒,她将自己的内心深深掩埋,让自己去面对无奈的忧伤。这对她,何尝不是一种残忍。
而海峰,面对这样的云朵,又是表现地多么大度和宽容,换了是我,我能做到吗?
不由深深地自责,深深地反省自己……
云朵努力笑了下,说:“哥,轻松些,我会很好的,我会战胜克服自己的,我会做你的好妹妹,你也会是我最好的哥哥……我们,都会很好的。”
我看着云朵纯真的笑容,努力也让自己笑了下。
虽然在笑着,但我却觉得自己的心很累,看着云朵,我不由想起了就坐在我前排的秋桐,想起了正飞往台湾的海珠,想起了不知在干嘛的冬儿……
越想越觉得疲惫。
浮生若梦说过:太较真的人,常被感情所伤;太善良的人,常被他人所骗;太执着的人,常被现实所惑……于是,我们时常感觉疲惫,这不是身体的劳累,而是在精神的裂缝中迷漫的心灵苍老,让我们情无寄所,心无归依。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所以,我们无须螳臂挡车,看开些,看淡些,情在心中,心在世外,一切就会简单得多。
又想起她还讲过一个故事:有一只鹰,惧怕天空的高度,紧紧抓住树枝,死也不肯放开。驯鹰人一筹莫展,一农夫建议:砍断树枝。驯鹰人一试,鹰腾空而起。于是她说,很多时候,我们心灵上都有双翅膀,但为了安全和舒适,我们习惯于固守在自己领域里,从而失去了探寻精彩世界的能力。当那根“枝条”被斩断时,我们才发现原来自己亦能够飞翔……
我苦思着浮生若梦曾经和我在空气里说的话,虽然恍惚中有所悟,却有固执地不肯释怀。
我无法释放自己,我无法让自己真正释放开来,无形的压力和纠结让我陷入了不可自拔的罗网。
我自己给自己编织了一张罗网,我深陷进入无力挣脱而出。
我感到了极大的郁闷和困顿,我想在极度的压抑中自由地呼吸,但,做不到。
我深深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因为极度的压抑而想哭泣的感觉……
真正的强大不是才华和外表,而是在受到打击和悲伤后能够迅速宁静下来的心。人越长大,就越习惯于压抑内心的真实感受,不再放声大哭放声大笑,什么都只是淡淡的点到为止。好像越来越没有什么事情,可以让伤心到立刻落泪,最终,都变成了不会哭的小孩!或许,真正需要强大的,不是外壳,而是心。
昨天,是一道风景,看见了,模糊了;时间是一个过客,记住了,遗忘了;生活是一个漏斗,得到了,失去了;情感是一桌宴席,热了,冷了;迷惘是一种态度,放纵了,收敛了;生命是一种坦然,也哭了,也笑了;人生是一个车站,进来了,出去了……
云朵用担忧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她知道我此时的心情很忧郁,但却不知为何。
叹完气,我看着云朵,突然笑了下:“云朵,不要为我担心,我一切都很好。”
“但你却在叹息。”云朵说。
“叹息,只是一种习惯……就好像打哈欠一样,习惯了!”我笑着说。
云朵也想笑,但却没有笑出来。
这时,小雪醒了,又开始折腾欢快地起来,我和云朵停止了交谈,云朵又开始逗小雪玩。
秋桐回过头,看了看我们:“你们俩倒是都很精神啊,呵呵……”
我无声笑了下。
“我和哥刚才在聊天呢。”云朵说。
“哎——发行公司两个经理跑了俩,剩下的假期就要唐总多操劳了。”秋桐笑着说。
“是啊,唐大哥真的是好心肠,主动提出自己在剩下的假期里值班……回去还得好好感谢感谢他,还有,这次要在韩国给他买份礼物。”云朵说。
“没问题,我们的行程里有专门一天是在首尔自由购物!”秋桐说。
“好啊……”云朵点点头,然后又继续和小雪玩。
我说:“首尔……那个今日传媒集团是不是就在首尔?”
“是的。”秋桐点点头。
“我们去韩国旅游的事,你和金敬泽联系了吗?”我说。
“这么大的事情,不请示你我怎么敢擅自行事呢?”秋桐调侃地说。
我忍不住笑起来:“少来了你……”
“我看我们到韩国之后再和他联系吧!”秋桐说。
“行!”
“你和他联系好不好呢?”秋桐说。
“哦,为什么是我呢?”我说。
“因为你是我们当中唯一的党代表啊,这联系协调的大事,不找你找谁啊?”秋桐继续带着调侃的声音说。
“好吧,那就我来吧!”我说。
“嘻嘻……易叔叔每次都是当党代表,那次去宁州看海珠阿姨,易叔叔也是党代表呢。”小雪嘻嘻笑着说。
秋桐和云朵都笑起来。
“妈妈,易叔叔是党代表,那我可不可以做儿童团长啊?”小雪说:“我当儿童团长,你和云朵阿姨当我的团员。”
“好,你是儿童团长,我和你云朵阿姨都是你的小团员!”秋桐说。
“哈哈……”小雪开心地笑起来。
云朵笑着伸手捏了捏小雪的鼻子。
秋桐接着若有所思地对我说:“哎——不知道金敬泽在不在韩国呢?也不知道他姑姑在不在。”
秋桐似乎不但关心金敬泽在不在,还关心他姑姑。
我说:“那就看缘分了……有缘就会见到。”
秋桐点了点头:“嗯……”
我接着说:“这二位,一位是董事长,一位是总裁,想必一定都很忙的,他们即使在韩国,也未必就一定有时间接见我们……说不定安排个工作人员领着我们参观下完事……不要抱太高的期望。”
秋桐笑了下,没有说话。
云朵边和小雪玩边看了我们一眼,没有插话。
我接着又说:“似乎,你对那位董事长的兴趣大于对总裁的兴趣。”
秋桐呵呵笑起来:“同为女性,关注成功的同性,这奇怪吗?”
“不奇怪,但……还是有些奇怪。”我说。
“你这话似乎很矛盾。”秋桐说。
“似乎有些矛盾,但似乎,又不矛盾。”我说。
“你在说什么啊,绕口令?”秋桐又笑起来。
我也笑起来:“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秋桐抿嘴笑了笑,转过头去。
我从侧面看着秋桐沉静的面孔,无声地笑着摇了摇头。
第1548章 莫名的兴奋
经过一段时间的飞行,我们的飞机安全顺利降落在仁川机场。
我们到了韩国的土地上。
我们的韩国之旅终于开始了。
下飞机后,办理完出关手续,对方中文导游接机,然后直接去了预定的五花酒店。
到酒店办理完入住手续,我开始按照秋桐的安排给金敬泽总裁打电话。
我是用酒店的电话打的。
“啊妮啊sei唷。”电话刚接通,接着传来金敬泽久违的熟悉的声音。
虽然不懂韩语,但这句话我还是从韩剧里常听到,貌似就是你好的意思。
我于是用汉语说:“金总裁,你好——”
“啊……你好!”金敬泽略微一迟疑,接着立刻改用汉语了:“请问,你是……”
金敬泽没有听出我的声音来,这让我心里有些不痛快,这家伙似乎把我忘记了,他用汉语回答,是因为我讲的是汉语,同时,他们和中国也有很多业务往来,中国客户不少。
又一想,作为今日传媒的总裁,金敬泽平时接触的客户当然是很多的,中国客户也不少,我和他只有那短短几天的接触,说不定他早就记不得了,听不出我的声音来也是情理之中。
这样想来,不由觉得秋桐如此热情高涨地让我和金敬泽联系,甚至还想拜访他的董事长姑姑,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了,别说那董事长姑姑,恐怕真的如我所言,我们连金敬泽都见不到,顶多他排个工作人员礼貌性接待一下我们,打发完了了事。
不由有些后悔不该给金敬泽打电话,自找难堪。
压住心里的不快,我不冷不热地说:“金总裁,我是易克,来自中国星海的易克。”
“啊……哈……”金敬泽发出一声夸张的怪叫,带着在我看来莫名的兴奋:“呼呼……易克啊,易主任啊……是你啊……真的是你啊……”
“是的,真的是我,我是易主任!”我说。这家伙虽然没有立刻听出我的声音,但我一自报家门,还是记起我了,还没忘记星海有个易主任。
“哈哈,你这家伙……你在韩国啊……你到韩国来了。”金敬泽高兴地说。
金敬泽显然是从来电号码看出来的,原来韩国的手机也有来电显示功能啊,技术好发达。
“是的,我们今天到的韩国。”我说。
“你们……还有谁啊?等等,别说,我猜猜。”金敬泽停顿了一下,接着继续带着兴奋的口气说:“我猜秋总也一定来了,秋桐老总也一定来了是不是?是不是?”
这家伙提起秋桐似乎更加兴奋了,我不由苦笑了下,说:“是的,我们一起来的……除了我和秋总,还有秋总的孩子小雪,还有我的一位同事云朵。”
“小雪……云朵……都是多么好听的名字啊,这都是女孩子的名字吧?她们都是女孩子吧?”金敬泽说。
“是的。”我有些哭笑不得,我日,金敬泽好像在说废话。
“现在是中国的黄金周,你们是国庆节来韩国旅游的吧。”金敬泽又说。
“嗯,是的,来这里旅游的。”我回答。金敬泽还知道中国的黄金周,还知道国庆节,不简单。
“呵呵,你们的黄金周就是韩国的黄金周啊,你们的国庆节就是韩国的国庆节啊……”金敬泽笑着说:“韩国的商家和景区都盼望着中国的黄金周国庆节呢。”
这倒是实话,其实不单是韩国,世界上很多中国游客很热的目的地国家的商家都期待着中国的黄金周,恨不得中国每个月都有黄金周。每到黄金周,大量的国人蜂拥外出,在国外狂购狂玩,大把撒票子。
“你……在哪里呢?”我说。
“我在啊……陪姑姑来参加一个商业活动。”金敬泽说。
我操,金敬泽和他姑姑都不在韩国,看来秋桐的愿望落空了,谁也见不到。
“哦……真不巧啊……呵呵……”我突然轻松起来,笑着说。
“你们是今天刚到的韩国?”金敬泽说。
虽然我刚才说过一次了,但还是耐心地回答他:“是的。”
“你们这次旅游行程几天呢?”金敬泽又问。
“6天。”我说。
“6天……很好,很好。”金敬泽说。
“怎么好了?”我说。
“我和姑姑过几天就回去,估计在你们走之前能回到韩国,这样,到时候,我就可以请你们吃饭了,请你们参观我们的今日集团了。”金敬泽说:“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我怎么能不尽尽地主之谊呢……中国有句话说的好,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我们这么久不见了,你们到了韩国,我是主人,自然要盛情款待你们的。”
金敬泽的口吻十分热情,听起来好像还很真诚,不像是在客套。
我心里感到有些受用了,说:“我们这几天要去韩国的几个地方游览,包括去济州岛,还要参观韩国的一些民俗风情,其中还有一天在首尔自由活动,自由购物。”
“很好,很好……回国后,我会立刻和你联系的。”金敬泽说:“对了,易主任,易克哥们,刚才真抱歉,我必须要给你郑重道个歉。”
“什么意思?”我有些发愣。
“刚才你和我打电话的时候,我竟然第一句没有听出你的声音来……太不应该了,太抱歉了……作为朋友,我真的心里很难过很歉疚。”金敬泽诚恳地说。
金敬泽这么一说,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说:“嗨——小事,不必在意,不要放在心上,道什么歉啊,没听出来就没听出来呗,多大个事啊……”
“这可不行,我们是好朋友,我必须要道歉的……虽然刚才我周围有人在讲话,声音比较嘈杂,但我还是要道歉。”金敬泽固执地说。
金敬泽这么一说,我心里的那点不快彻底消失了,说:“呵呵,既然大家是好朋友,那就不要这么客气了嘛……再客气,就见外了。”
“呵呵……谢谢易克哥们的理解,非常感谢。”金敬泽说。
我日,金敬泽就是客气,为这还要感谢我,这韩国人对礼节实在是太注重了。
“那好,你先忙你的吧……回头等你回来我们再联系。”我说。
“好的,回头见……我现在就去告诉我姑姑我的中国朋友来了,我姑姑看了我那次和你们在星海的合影,很喜欢你们呢,说有机会一定要见见你们这对帅哥美女……这次能在韩国见到你们,我姑姑一定会很开心的。”金敬泽说。
“呵呵……”我笑了起来,刚要挂电话,突然想起刚才金敬泽说起他和姑姑在泰国的话,随口问了一句:“你和你姑姑在泰国哪里的呢?”
“清迈!”金敬泽说:“我和姑姑在清迈参加一个商业活动的……顺便我姑姑来这里的寺庙拜拜。”
“清迈?”我不由一怔,李顺刚刚在清迈被暗杀未遂,他们竟然也在清迈。
“怎么了?哥们。”金敬泽似乎很喜欢对我使用哥们这个称呼。
“哦,没什么,清迈是个好地方,泰国第二大城市,旅游胜地。”我说。
“是啊,真的很不错的一个地方,你来过这里是吗?”金敬泽说。
我当然去过,那次截击了大宗毒品消灭了果敢自卫队之后,李顺带我去过清迈,我就是从哪里辗转新加坡回的大陆。
我说:“呵呵……听说过,没去过,有空一定去看看。”我说。
“这里虽然很不错,是个旅游胜地,但是,却似乎不大安全啊……”金敬泽说。
“怎么了?”我说。
“这里靠近金三角啊,各种势力鱼龙混杂,金三角武装派别的力量在清迈都可以大摇大摆公开出入呢。”金敬泽说:“就在前两天,我和姑姑住的大酒店,就发生了一起炸弹爆炸事件。”
我的心一动,说:“哦,怎么回事呢?”
“听说是金三角一只势力很强的武装力量,叫神马掸邦革命军的头目,自称总司令,这个总司令是你们中国人,他还挺爱国,国庆前夜在这个大酒店举办了国庆招待会,邀请当地的一些华人社团商会的大小头目一起聚会,庆祝国庆……
“可是,没有想到,这位总司令坐的餐桌下神不知鬼不觉被人安放了微型定时炸弹,虽然是微型定时炸弹,但爆炸力却很强,结果炸弹爆炸了,当场炸死炸伤数人……但那位总司令却大难不死,竟然只伤了点皮毛,安然无恙地逃回了金三角……
“这事你上网搜搜就能知道的,泰国当地的大小媒体都报道了此事……听说泰国警方正在全力侦破此案呢,那总司令和清迈的官方似乎关系还不错,听说有不少当地的官员和富豪都争先恐后通过各种方式向他表示慰问和看望。哎,这总司令做到这份上,也算是很牛了,你们中国人就是厉害,在海外都这么牛叉,比我们韩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