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李顺那天离开星海后,又来了宁州,对宁州的情况进行了视察和指导,宁州派驻的特战中队也都已经就绪,宁州三角贸易公司也已经成立并开始正常运转。公司驻地就在东钱湖我和海珠的房子附近。
宁州没有金银岛,也没有合适的室外作训场地,特战队员只能在公司健身房和院子里作训。
林亚茹先带我去了宁州三角贸易公司,这里的情况和星海差不多,同样也是一座沿街楼房,同样也是有一个封闭的大院子,同样也是6辆悍马,每个特战小组一辆。
不同的是宁州这边的军火库是在院子里的一个地下井窖里。
林亚茹自然是宁州三角贸易公司的总经理,我自然是这家公司的法人代表,自然法人名字不是易克,而是我的另一个合法身份。
我知道虽然我是星海和宁州三角贸易公司的法人代表,但我只是一个隐性法人而已,真正的幕后老板,还是李顺。
这年头,很多这种公司,隐形持股人在台前,真正的老板在幕后。
视察完宁州三角贸易公司,我同样像和对方爱国一样,和林亚茹单独谈了话,提出了和对方爱国同样的要求,进行了同样的警告。
林亚茹态度很爽快,表示绝对服从我的指示,保证不会在没有我同意的情况下动用军火库的武器。
我明白林亚茹对李顺的忠诚,或者说是对李顺领导的革命军的忠诚。
有时候,一个女人的忠诚甚至比男人还执着,林亚茹就是如此。
林亚茹是一个有信仰的人,她对自己的信仰是如此忠诚。
我也有信仰,我的信仰只是秋桐。
然后,林亚茹和我回市区海珠的公司。
“易哥,海珠的哥哥这几天一直在宁州。”会市区的路上,林亚茹告诉我。
“什么?海峰回来了,就在宁州。”我失声叫出来,“云朵也回来了?”
“海峰回来有几天了,是在宁州参加一个商业活动的,他自己回来的。”林亚茹说。
“哦……”我点点头,接着摸出手机,拨通了海峰的电话。
“王八蛋,回来也不和我联系。”电话刚一接通,我就在电话里破口大骂起来。
“哎哎,亲,别发火,我正在和客户谈事情,待会我和你联系。”电话里传来海峰笑嘻嘻的声音。
“我现在去海珠公司,忙完立刻找我报到,不然,我阉了你。”我挂了电话。
林亚茹抿嘴笑着:“易哥,你们哥儿们一见面就是这样打招呼的啊。”
“这个混蛋,回来这么久,竟然敢不和我联系。”我说。
“呵呵,海峰回来就很忙呢,一直忙着谈业务,也就回家看过一次父母,和海珠都没有正儿八经坐下谈呢。”林亚茹说。
听林亚茹这么一说,我的火气没那么大了。
我不知道自己这么想见到海峰只是因为海峰还是因为云朵。
好久没有云朵的消息了,我很牵挂她。虽然知道云朵和海峰一起不会有什么困难,但我还是忍不住很牵挂。
这个来自科尔沁草原的善良女孩,在我最困顿最窘迫的时候来到我身边,给了我无可替代的温暖和体贴还有呵护,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给了我,却又带着怯怯的自卑远离着我。
一想到云朵,心里就有一股说不出的疼怜。
她是我的安达,是我的妹妹。
妹妹,唉,妹妹……
“易哥,四哥……最近还好吧?”林亚茹问我。
我看了林亚茹一眼,她的神色很平静。
“四哥很好。”我说。
“四哥周末不忙吧?”林亚茹说。
“什么意思啊?”我故意逗林亚茹。
林亚茹脸色微微一红:“我是说如果四哥周末不忙,他可以和你一起来宁州玩的呢。”
“下次有机会我和四哥一起来。”我说,“亚茹,四哥对你印象很不错的呢。”
“呵呵,我也觉得四哥是个很地道的好人。”林亚茹说。
“你们常联系的吧?”我说。
林亚茹并不避讳,点点头:“是的,我们经常手机短信联系,有时候,也通话。”
我说:“四哥不是外人,我们的事情,你都可以和四哥说的。”
“我们的事情,我可没有和四哥提起的,我只是和四哥闲聊而已。”林亚茹忙说。
“没事,就是说了也不要求,我说了,四哥不是外人,对我对你对革命军来说,都不是外人。”我笑起来。
林亚茹显得有些不安:“虽然是如此,但我们的事情,一般来说,我还是不会告诉四哥的。”
“你是不愿意让四哥牵扯进来是不是?”我说。
“或许吧。”
“其实,四哥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们,虽然四哥不是我们的人,他也不会加入我们的队伍,但是他永远是我们最可靠的同盟军。”我说。
“我明白了。”林亚茹点点头。
沉默了片刻,我说:“亚茹,我希望你和四哥能有很好的未来。”
我说的很含蓄,但意思表达地很明白。
林亚茹脸色又红了,吃吃地说:“谢谢……谢谢易哥。”
到了海珠公司,见到了张小天和小亲茹。
小亲茹见到我就做鬼脸,她似乎是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真不知道她和皇者这种心计多端的老男人是如何找到共同语言的。
皇者对我来说,是一个阴谋诡诈的人渣,但对小亲茹来说,似乎却是另一种男人。男人和女人的事情,永远都说不清楚。
当然,我知道皇者对小亲茹是很爱护关心的。
只是,我不知道他们之间有没有爱情。
“小亲茹,皇者现在多久和你联系一次?”没人的时候,我悄声问小亲茹。
小亲茹眨眨眼睛:“他啊,平时很少和我联系,平均一周联系不到一次,每次都想做贼似的,说不上几句话就匆匆挂断了。”
我知道皇者是不能让伍德知道自己和小亲茹联系的,在伍德的眼皮子地下,皇者是要很小心的。
虽然皇者让我觉得很可恨,但此刻我又忍不住有些同情他。
可恶可恨而又可怜可悲的皇者。
在张小天的办公室里,我和张小天单独交谈了一会儿。
“小天,海珠这边,亏了你的帮助和扶持。”我对张小天说。
我说的是实话,张小天在海珠这边兢兢业业管理着酒店,酒店的生意红红火火。
张小天笑笑:“易克,和我,就不要这么客气了,我欠你一条命,我在海珠这边做的再好,也回报不了你对我的救命之恩。”
“小天,你自己也说我们之间不要客气,你却又这么说,这让我可浑身不得劲了,我救你,不是要图你的报答,但你却实实在在是在帮助海珠做事。该感谢的,自然要感谢。”我说。
“你给了我新的生命和灵魂,我现在海珠这边做事,一来是报答你,二来是珍惜这个安身养命的机会,努力做事,让自己也有个新的生活。”
“你现在还是一个人走路?没有找个伴儿?”我转移话题。
张小天淡淡一笑:“你觉得像我这样的人,还配谈爱情吗?”
“小天,你不要太自责了,你终究要有新的生活,包括爱情。”我知道张小天没有走出自己和云朵的事带来的阴影。
“顺其自然随波逐流吧,不去想这些,我现在每天的心思都在酒店上。”张小天说。
我笑了笑:“其实,我发觉你是个很优秀的酒店管理人才,比你做房地产要适合多了。”
“其实,任何事,只要你投入去做,就一定可以做好的。”张小天说。
我点点头:“说得对,投入是关键。”
“对了,星海那边最近发生的事我都听说了,伍德现在一定快疯了吧,他没有对你怎么样吧?”张小天关心地说。
张小天的消息倒是很灵通,我知道张小天对星海的局势是很关心的。
这和他的经历有关。
第2016章 快疯了
“伍德是快疯了,但还没有彻底疯狂,对我,目前来说,他还不会怎么样的。”我说。
张小天的眼神里有些忧虑:“我的直觉,伍德和李顺之间,快到摊牌的时候了,一场血战,是不可避免了,但愿不要把海珠这边牵连进去……”
我理解和明白张小天的担忧,心里有些感动,拍拍他的肩膀:“小天,我会尽最大努力保护好我身边的所有人的,包括海珠,也包括你。”
“我其实很想帮助你什么,但却又不知道从那里入手该如何帮你。”张小天说。
我说:“你只管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我的事你不用插手,你也插不进手。宁州这边,你只管辅助好海珠,和林亚茹配合好管理好海珠的公司,我就放心了。”
张小天点点头:“酒店这边,我还是对自己很有信心的,林亚茹是个很有经验的旅游管理人员,她对海珠的辅助比我要大。”
我知道林亚茹现在是两边忙乎,既要明里做好海珠的副手,又要暗地里管理好三角贸易公司,管理好那支特战中队。
这些显然是张小天和海珠不知道的。
出于对张小天安全的考虑,我也不想让他知道林亚茹的另一个身份。
虽然如此考虑,但我决定还是和张小天说一些话。
“小天,你记住,如果宁州这边万一出现什么紧急不可控的事情出现,如果万一你和我联系不上,你可以直接去找林亚茹。”我叮嘱张小天。
“哦……”张小天看着我,点点头,眼神里带着几分疑问。
“不要问为什么,你记住我的话就行,出现紧急情况,你可以直接和林亚茹联系。”我又重复了一遍。
张小天似乎明白了什么,又似乎有些懵懂,又点头:“好,我记住了。”
“还有,如果林亚茹要做什么事,需要你提供帮助的话,你尽管去做,但一定不要让海珠知道。”我又说,“还有,出现在林亚茹身边的人,不管是你熟悉的还是陌生的,都不要去过问。”
张小天说:“好,我记住了,没问题。我不是个喜欢打听的人,我不会多问什么,我会按照你说的去做的。”
我笑了下:“小天,你成熟多了。”
张小天苦笑一下:“我为这成熟付出的代价也不小,差点就送了命。”
人生的很多成长都是有代价的,只是有的代价小,有的大。
吃午饭的时候,海峰来了。
一见面,海峰冲我当胸一拳:“我日了,妹夫,你还活着啊。”
“你个王八蛋大舅哥,回来竟然不和我说。”我还是有些怨气。
“得了,别唠叨,我回来忙得很,一直没来得及和你联系,正想今天忙完给你打个电话呢,你凑巧就回来了。当然,我也预计你会回来的,周末嘛,自然是要回家来探亲的。”海峰说。
听海峰这么说,我的心里突然有些不安,笑了笑。
然后,我们一起去海峰妈妈家吃饭。
“爸,妈,我妹夫回来了。”一进门海峰就喊起来。
海峰的爸妈见到我,都很高兴。
“来,大家一起吃饭。”海峰爸爸招呼我们。
“阿珠怎么还没回来?”岳母问海峰,却看着我。
“妈,阿珠在上海出差,下午晚饭前回来。”我忙说。
“哦,这个阿珠啊,整天到处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这样呢?这一摊子生意,一个女孩子独自撑着,怎么合适呢?该男人来主持才是的。唉……”岳母叹了口气。
我听出了岳母话里有话,也不好说什么,就闷头吃饭。
“小克,我问你一个事。”岳母问我。
“什么事?妈。”我抬头看着岳母。
“你和阿珠,到底准备啥时要孩子?”岳母直接问道。
“这个……不好说,我和阿珠现在都忙得很,这个……再等等吧。”我支支吾吾地说。
岳母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快:“都老大不小的人了,怎么就这么没有心数,现在我和你爸身体都还好,生下孩子也能帮你们带,你们怎么老是拖,这要拖到哪一天呢?”
我的神情有些尴尬,海峰这时接过话:“妈,甭急,这要孩子啊,还不是简单的事,说要就很快的。”
岳母接着又把矛头对准海峰:“你还是说说你自己的吧,你和云朵的事,你们啥时举办婚礼,啥时让我和你爸抱孙子?”
海峰打了个哈哈:“妈,你看,你看,你整天操这些心,累不累啊,不谈这个了,来,吃饭,吃饭。”
岳母继续唠叨着,岳父则在一边笑着不住给我和海峰夹菜。
海峰似乎不愿意在我面前提起云朵,我感觉到了。
但我却很想知道云朵的近况。
吃完饭,我和海峰进了他的房间。
“海峰,我想知道云朵现在咋样了。”我说。
“我就知道你会问这个。”海峰说。
“既然知道,那就说啊。”
海峰深深呼了口气:“云朵似乎不能适应异国的生活环境,她还是留恋国内。平时看起来一直郁郁寡欢的,语言又不通,我有时候忙起来也没空陪她……似乎,当初我的想法太一厢情愿了,本想带云朵远离这个圈子,换个新的环境会让她好起来,可是,事与愿违啊……”
我的心里有些发沉:“她有没有出去找事做?”
“出去找过事情做,可是,语言、生活习惯等等因素制约着她,她始终不能适应在那边的生活,后来不做了,就在家里呆着,每天就是看看书,或者看国内的卫视。我感觉地出,她很想家,想她的科尔沁草原,想星海的朋友们。这次我回国,本想带她一起回来,但很奇怪,她却又不愿意回来……”海峰叹了口气。
“她为什么不愿意回来,你知道吗?”我说。
海峰摇摇头。
“我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
“因为她知道回来一趟之后,还得再回去。”我干脆地说。
海峰皱了皱眉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或许真的是因为这个……回来短暂的开心,回去后又陷入那种郁郁中,对她来说也是一种折磨。”
“你打算带云朵在那边定居下去?”我说。
海峰看着我,眼神有些迷惘:“不知道。本来是有这打算的,可是,现在我真的不能确定了,我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我只想让她开心,可是,现在她并不开心……狗屎,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我不知道,这要你自己决定。”我说。
“我现在是集团派驻澳洲工作,短期内是不可能回来的,也不可能有什么调动,澳洲的市场刚开始打开。除非……”海峰不说了。
“除非什么?”我看着海峰。
“除非……”海峰的眼神有些游离,欲言又止。
“说啊,狗屎。”我说。
“不说了,等等再说吧。”海峰说。
似乎,海峰想做出什么决定,但这决定对他难度很大。
我点燃一支烟,默默地吸着。
一会儿,海峰说:“时间,会沉淀最真的情感;风雨,会考验最暖的陪伴。走远的,只是过眼云烟;留下的,才是值得珍惜的情缘。来得热烈,未必守得长久;爱得平淡,未必无情无义。眼睛看到的许是假象,心的感受才最真实。时间会告诉我们,简单的喜欢,最长远;平凡中的陪伴,最心安;懂你的人,最温暖。”
我愣愣地看着海峰:“此话何意?”
“无何意,有感而发而已。”海峰说:“其实,我觉得一切都是缘。”
我看着海峰。
海峰幽幽地说:“淡然于心,从容于表,优雅自在地生活。追求,就会有失望;活着,就会有烦恼。不要把什么都看得那么重。人生最怕什么都想计较,却又什么都抓不牢。失去的风景,走散的人,等不来的渴望,全都住在缘分的尽头。何必太执着,该来的自然来,会走的留不住。放开执念,随缘是最好的生活。”
“你在给我玩深沉,是不是?”我说。
“我倒是想玩深沉,可惜,玩不了,没你那本事。”海峰看了我一眼。
看着一脸迷惘的海峰,想着远隔重洋郁郁寡欢的云朵,我的心突然有些发疼。
可是,我知道,此时的我无法左右这些,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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