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家,怎么了?”我有些摸不到底。
“三家?现在还有三家?”
“哦,原来有三家,最近刚破产了一家,还有两家了。”我忙说。
“为嘛破产的?”
“不知道,莫名其妙突然就破产了。”我说。
“莫名其妙……”关云飞重复了一遍,摇摇头:“这做生意,我不懂,不过我觉得很蹊跷,好好的上市公司,怎么能说垮掉就垮掉呢?”
“是啊,我也不懂。”我附和着。
“其实,你知道不,现在,伍德的上市公司只有一家了。”关云飞慢吞吞地说。
我的心一阵狂跳,看着关云飞:“关部长,你这话我不明白。”
“就在今天,我刚得到消息,伍德的另一家上市公司也突然垮掉了。”关云飞说。
我的心猛地狂跳起来,如此说,老黎和伍德的这场厮杀见分晓了,老黎赢了,三水赢了,夏季赢了!
伍德到底没有斗过老黎,伍德此次发起的这次反击到底没有搞掉三水,反倒被三水的反击毁掉了自己!
偷鸡不着蚀把米啊,我心里阵阵狂喜,大大松了口气。
我当然知道关云飞的消息肯定是可靠的,不会是假的。
不知道此时的伍德会是什么样子。
在关云飞面前,我当然不能表现出来我的狂喜,我于是皱皱眉头,做吃惊状:“啊——怎么会这样,怎么说跨就跨了,这也太突然了吧?”
“为什么会这样我也不知道,但这事确实很令人吃惊,市里的上市公司本来就那么十几家,这伍德一下子就垮了两家,让人很意外啊,这事连乔书记都惊动了,乔书记很关注。”关云飞说。
“哦,乔书记都惊动了啊。”我点点头。
我想这事恐怕雷正会更震惊的。
“听说此次还有一家上市公司也差点垮掉。”关云飞说。
“哪一家?”
“三水集团。”关云飞说。
“哦……”我点点头。很明显,此次三水和伍德的大战,是很激烈的,你死我活,三水此次是绝处逢生。
“三水集团可不能跨啊,他的规模比起伍德的公司可是大多了,是市里的第一纳税大户,看来,还是大船低于市场风浪的能力强。”关云飞说。
“嗯,对于商界这些事,咱不懂。”
关云飞沉默了片刻,看着我:“伍德,这个人,你了解不?”
我摇摇头:“不了解。”
“听说伍德和雷书记关系不一般?”
“不清楚。”
关云飞又笑了,还是很莫测:“好吧,你不了解,也不和你多说了。伍德在短时间内连续垮掉了两家上市公司,元气大伤啊,唯一剩下的一家上市公司,还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这话是什么意思?”我说。
“自己琢磨。”关云飞说。
我嘿嘿一笑:“关部长在考我啊,我怎么琢磨?”
“呵呵,我猜伍德一定是遇到了强劲的商战对手,在对手面前一败涂地,既然对手能一鼓作气搞垮他两家公司,那剩下的这一家,肯定也在对手的目标之内,你说对不对?”
我做恍然大悟状:“关部长是高人,说的对,很对。只是,伍德遇到的对手是谁呢?”
“这个,我哪里知道,恐怕伍德自己也未必能搞清楚,人家既然要搞他,自然会做的很隐蔽。这商战的残酷性,我看丝毫不亚于我们的这个圈子。”关云飞有些感慨。
我点头:“嗯,是,有道理。”
此时,我一边心不在焉地应付着关云飞,一边又被阵阵狂喜冲击着内心,老黎是高手啊,他的锦囊妙计确实厉害啊,竟然在伍德大举进攻的阴云下实施了猛烈的反击措施,不单保住了三水,而且顺势干掉了对手。
当然,我知道,我也为三水击败伍德做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
只是,伍德遭受了重创,对雷正会不会有什么影响,有多大的影响,现在无法做出评估。
同时,伍德两家公司的垮掉,对南线的李顺来说,会不会暂时构成一种压力还是解脱,也不好说。伍德损失如此惨重,他肯定会从其他方面进行弥补。他弥补的一个重要渠道,就是南线的毒品走私,一旦他在南线扩张,李顺自然会加大狙击的力度。那伍德和李顺的对抗自然会持续加剧。
还有,伍德连续在老黎手里吃了大亏,他会善罢甘休吗?他会不会还有更恶毒的报复或者反击才后面呢?
想到这些,我的心里又有些绷紧了。
从关云飞这里得到了老黎和伍德大战的结果,让我没有想到。
此时,我很想去看看伍德此时咋样,但又觉得没有必要,去了是自寻麻烦。
从关云飞办公室出来,下楼,又看到了宁静,她还没走。
宁静正坐在楼前的车里,窗户摇下来。
“嗨,师弟!”宁静冲我招手。
我走过去:“宁部长,你还没走?”
“等你呢。”宁静嘻嘻一笑。
“哦,等我,宁部长有事?”我说。
“没事就不能等师弟了?”宁静说。
“呵呵……”我干笑。
“中午有空没,一起共进午餐?我请客。”宁静说。
“这个……”不知为何,我今天不想和宁静一起吃饭,于是临时撒谎:“这个,不行啊,集团中午还有招待,我要回去安排的!”
“哦……”宁静的口气里有些失望,还有几分失落。
“不过,还是要谢谢师姐的好意。”我又补充了一句。
宁静看着我,微笑了下:“师弟不给师姐面子。谢个头啊。”
“师姐绝对不要误解,真有事,不信你打电话问问秋书记,集团今天真的有个招待。”我忙说。我知道宁静是不可能打电话找秋桐问的。
宁静笑了:“我干嘛打电话找秋书记问啊,这不是不代表我不信任师弟吗?好了,师弟,咱们以后再约好了。”
我忙说:“行,师姐,理解万岁,有空我请你和谢师姐一起吃饭。”
我特意加上了谢非。
宁静的眼皮跳了下,接着点点头,然后车子就开走了。
我没有回集团,给夏季打了个电话,得知他在家里,于是立刻赶了过去。
到了老黎家,夏季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看到我进来,微微一笑:“易老弟,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战斗结束了,我们赢了。”
我哈哈一笑:“我刚知道这消息的,太好了,对方估计这会儿哭都没地方哭了。”
夏季给我倒了一杯水:“我刚和老爸通完电话。”
“哦,他怎么说的?”我看着夏季。
夏季的神情严峻起来:“我爸似乎对这个结果没有表现出多少高兴,似乎这结果早就在他预料之中,他告诉我,现在马上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虽然知道自己不该问,但我还是问了出来。
“清理内鬼,清理三水内部的内鬼。”夏季说。
“哦……内鬼。”
“是的,我爸给了我一个名单,三水内部潜伏着几个内鬼,都是集团高管,此次三水之所以陷入如此被动如此危机的状态,和这几个内鬼的里应外合不无关系,所以,击败对手之后,现在马上要着手的就是立刻清理这几个内鬼。”夏季说。
“你爸的意思,如何清理?报警?”我说。
“我的意思也是报警,可是我爸不同意,说虽然这几个人出卖了集团利益,可是毕竟也是集团的元老,都是跟着我爸当年打拼出来的,真要报警让他们坐牢,我爸于心不忍,说还是内部处理,找个面子上过得去的理由,让他们走人算了……”夏季说。
我点点头,这么说,对于背叛自己的人,老黎到底还是放了一马,只因为这几个人是他曾经一起打天下的伙伴。老黎是个念旧情的人,在旧情面前,他忽略了仇恨,忘记这几个昔日的小伙伴差点把自己置于死地。
这是一种胸怀。
第1964章 巨大
我点燃一支烟,默默吸了两口,然后看着夏季:“此次血战,三水损失大不大?”
夏季摇摇头:“本来我的打算是即使能保住三水,也要大伤元气,但是,现在的结果看,我们的损失微乎其微,甚至,从长远看,我们的收益将是巨大的。”
我点点头:“那就好。”
“我爸说,此次血战,你立了汗马功劳,只是,我不知道你操作了什么?”夏季好奇地看着我。
我哈哈一笑:“我没有操作什么,更谈不上立了汗马功劳,真正冲锋陷阵的是你,我只是背后做了一点小小的事情,提供了一点材料而已。”
“哦……一点材料?什么材料?”夏季更好奇了。
“事情都过去了,说这个没意思,嘿嘿。”我诡秘一笑。
我的笑让夏季更显得好奇,但他也没有继续追问,他知道我既然不愿意和他说,他肯定是问不出来的。
我其实也不愿意告诉夏季内情,因为不管怎么说,我操作的勾当多少显得有些不是那么正大光明,说出来,说不定被夏季觉得不齿。
这场由伍德挑起来的和三水一场大战终于告一段落,以伍德的大败而告终。
大战结束之后,老黎从美国回来了。
按照老黎的吩咐,三水清理了高管阶层的几个内鬼,礼送出境。
同时,老黎高度加强了对自己和夏季的保卫措施,包括三水集团内部也加强了保安力量,从保安公司又聘请了100名保安昼夜24小时值班戒备。
“小克,此次三水集团得以保全,你立了第一功。”老黎对我说。
“别这么说,我只是做了自己能做的一点事情,根本还是你运筹应对得当,还是夏季落实得力。”我谦虚地说。
老黎无声地笑了一下:“小克,和你爹我说话,不要这么客套,不要这么形式化。”
我嘿嘿笑起来。
老黎沉默了片刻,说:“你觉得伍德今后会安静下来吗?”
我摇摇头:“肯定不会。”
“经历了这两次血战,伍德赖以作恶的经济基础受到了极大的打击,虽然没有彻底摧毁,但也是元气大伤了,依照他的性格,他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他要反扑,手段一定会更加毒辣,所以,今后,我们只有加倍提高警惕。”老黎说。
我赞同老黎的说法,伍德的经济基础源于两个方面,一个是正大光明的上市公司,另一个就是南边的走私毒品。现在北边的上市公司被老黎摧毁了2个,南边的走私渠道正遭受李顺的猛烈狙击,他现在的日子应该是很不好过的。但伍德绝对不会轻易认输的,他必定会展开疯狂的反扑。
或许,更大的恶战还在后面,不管是南线还是北线。
晚上方爱国给我送来了李顺的来电,电文如下:惊悉北方的商战获取重大胜利,我革命军将士舞步欢欣鼓舞,大快人心,谨代我向胜利者致以诚挚的祝贺和革命的敬礼,预祝胜利者取得更大的成果……
看了李顺的来电,我苦笑一阵……
伍德的两家上市公司在短时间内迅速破产,而且这两家公司出自于同一个老板,这在星海引起了相当的震动,也惊动了市里的高层,乔仕达对此事颇为关注,亲自带人去了伍德的总部,搞调研。但调研来调研去,也没有什么结果,伍德当然不会告诉乔仕达真相,其实他自己也未必能搞明白到底自己的公司是怎么被对手搞垮的,此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
集团这边,孙东凯亲自操作来的刊号创办的报纸很快正式发刊了,发刊仪式搞的轰轰烈烈,市里不少企业也都赞助了广告。让我感到意外的是,遭受重大挫折的伍德竟然还给予了相当的支持,除了赞助2个版面的广告,还订阅了一万份全年报纸,赠送给全市基层政法干警。
自然,对于伍德的鼎力支持,孙东凯给予了大力回报,安排日报副总编辑带着记者给伍德搞了一次专访,在日报显著版面搞了一个整版的人物专访。
自然,伍德的举动也得到了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雷正的大力赞赏。
自然,伍德的举动,也间接支持了集团发行公司的工作,大大缓解了唐亮主持的发行公司的征订压力,唐亮为此兴奋不已。
我不禁有些佩服伍德,在遭受如此巨大挫折的情况下,竟然还有心思搞这些玩意儿。看得出,伍德对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对自己的未来还是抱有巨大希望的。
孙东凯为此专门请伍德到集团吃了一次饭,我安排的饭局,参加酒宴的除了集团党委领导班子成员,还有唐亮和经管办主任曹腾。
酒宴的主角自然是伍德,上宾。
伍德看起来还是如以往那般的沉稳和淡定,席间谈笑风生,似乎最近的两次重挫对他没有丝毫影响。
当然,他内心里到底如何,谁也不知道。
席间,大家轮流给伍德敬酒,伍德面带笑容,一一回敬。
伍德在给秋桐碰杯时,看着秋桐说了一句:“秋书记,别来无恙,一向安好。”
秋桐微笑着说:“谢谢伍老板关心,我很好。”
在别人听来,伍德的话很正常,但在我听来,似乎又别有含义,不知道秋桐听出来没有。
伍德和我碰杯时,笑得很是含蓄:“易主任,你可是你们集团年轻有为的后备干部,前途无……限啊!”
伍德有意拉长了强调,说完哈哈笑起来。
大家都跟着笑,我也笑,对伍德说:“祝伍老板生意隆达四海,越做越红火。”
伍德没有说话,只是又深深看了我一眼。
伍德的眼神或许只有我能读懂,那里面包含着几分刻骨的仇恨。
这时曹丽举起酒杯和伍德碰杯,我放下酒杯,无意中看了一眼秋桐,她正看着我,眼神里似乎带着几分隐忧。
我忙避开秋桐的目光,扫视了一眼曹腾,这家伙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见我的目光扫视过来,曹腾立刻满脸堆笑,举起酒杯:“易主任,来,我们喝一杯。”
我不想和曹腾单独碰杯,于是拉上了唐亮:“来,唐总,我们和曹主任一起,我们三个老发行一起喝一杯。”
“好!”唐亮举起了酒杯。
曹腾似乎有些尴尬,接着眼珠子一转,看了一眼秋桐,接着说:“在坐的老发行不是三个,是四个吧,还有秋书记呢,我看干脆这样吧,我们三个一起敬我们的秋书记一杯酒,秋书记可是我们发行公司的老经理了……”
曹腾心眼转地很快。
于是我们三个一起给秋桐敬酒,四人干了一杯。
伍德和曹丽喝完酒,看着我们四个,转头对孙东凯说:“孙书记,我看你是强将手下无弱兵,你看看在座的,秋书记是年轻的集团领导层,前程广大,易主任和曹主任都是年轻的后起之秀,能力勃发,我看你们集团的未来,就要靠他们了……特别是秋书记和易主任……”
孙东凯眼皮跳了下,笑了笑:“是啊,是啊……”
我知道伍德有意无意的话触动了孙东凯的某一根神经,他似乎意识到了秋桐对他构成的可能的威胁。
伍德和孙东凯谈话的时候,我注意到曹丽看了秋桐一眼,眼神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嫉恨。
第二天,我和老黎谈起昨晚酒场伍德的表现,老黎听完,沉默了半天,说:“伍德很快将发起新的一轮攻势,要多加提防。”
“为什么这样说?”我问老黎。
“就因为伍德的表现。”老黎淡淡地说。
“那他讲采用何种方式发起攻势?”我说。
老黎缓缓摇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我略微有些失望。
“是的,我不是诸葛亮,也不是大仙,我哪里会知道。”老黎笑了下。
我挠挠头皮:“我觉得你比大仙还牛逼呢。”
“少给我戴高帽,你爹我是人不是神,不然,早成仙了。”
“不管伍德如何发起攻势,反正水来土掩,兵来将挡。”我说。
“这话说起来是很简单,但做起来……”老黎话说了一半。
我明白老黎的意思,伍德是南北两线都要搞,老黎只能应付北线,南线那边他是无能为力的,李顺能搞到何种程度,他似乎也心里没底。
想到正在南方亚热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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