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想到,李顺之所以要把星泰转让给夏季,是不是也有这个考虑的因素在里面呢?还有老黎对星泰转让之事的默然,是不是也考虑到了这一点呢?
当然,不管对李顺还是老黎,这一点或许都是微不足道的因素,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考虑在里面。
关于我的疑问,冬儿似乎早就有准备,知道我一定会问她。她回答地似乎天衣无缝,很合理。
可是依旧带有深深的疑虑。
“虽然你的解释听起来很合理,但我还是觉得有些牵强!”我说。
冬儿笑了笑,口气温和地说:“小克,其实你不要操那么多心,不要想那么多没必要的事,你只需要知道,这个世界上唯一真正对你好的女人,除了你妈,就是我了……
“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为了你,我会愿意去做之前我不敢想不敢做的任何事,为了我,我可以付出一切,甚至……甚至包括我的生命,其他女人,你周围的那些和你搞暧昧的女人,包括海珠这个蠢货,她们能做到吗?能吗?显然,都不能!”
冬儿的口气很果断很自信。
我苦笑,心里叹息一声。
冬儿继续说:“其实我知道你的这个公司给了海珠她是会好好弄下去的,会善待那些员工的,那些员工都是你当年带出来的人,如果公司落到别人手里,一来公司的前景不可测,二来那些员工可能又会散伙,段祥龙是前车之鉴,那些员工对你有感情,给了海珠,因为你和海珠现在的关系,他们一样会安稳的。”
“虽然我一直将海珠视为蠢货,但更多是因为她在情商上的表现,至于说到做经营,我不得不说她现在进步很快,当然我知道她的进步离不开你的调教,正因为她现在具有做经营管理的能力,我才会放心把公司给她……
“但给她公司,不急着催她要钱,并不代表我就和她可以做真正的好朋友,并不代表我就会放弃自己的目标,她自以为和你结婚了就进了保险箱,自以为我是因为看到你们结婚绝望了才放弃这公司的,自以为我已经输了。
“哼,说到这里我不由又要说海珠就是个蠢女人,自大无知的蠢货,她以为那张破纸就能让我知难而退了?那她确实是无知了,太小看我了,我最终会让她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这,谁才能笑到最后。”
第1850章 情无寄所
“冬儿,你为何要如此固执如此好斗?你就不能——”我说不下去了。
“我就是固执我就是好斗,怎么了?”冬儿不快地说。
我摇头苦笑:“你呀,凡事都是太较真了。”
“我就是较真我就是固执,我改不了了。”冬儿说:“我不但较真固执,我其实还很善良,你没感觉出来吗?”
我说:“从我认识你开始,我就觉得你是善良的人,虽然你不停发狠,但这并不会改变我的看法,其实,做个善良的人,是没有坏处的。”
冬儿说:“其实我知道,太较真的人,常被感情所伤;太善良的人,常被他人所骗;太固执的人,常被现实所惑……所以,我才会时常感觉疲惫,这不是身体的劳累,而是在精神的裂缝中迷漫的心灵苍老,让我情无寄所,心无归依。
“世界就是这个样子,或许我该无须螳臂挡车,该看开些,看淡些,有人说过,情在心中,心在世外,一切就会简单得多……但,在你和我的事情上,我无法让自己去做到这些。”
我默默地看着冬儿有些伤感的神情,心里有些茫然。
冬儿又说:“手,放开了才明白拥有时的珍贵;泪,落下了才知道心真的会很痛;心,碎了才了解爱情带来的苦涩;爱,走了才清楚被爱抛弃的痛楚;在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中,我们曾开心过、快乐过、幻想过、幸福过。但,我绝对不能接受我们的爱情最终由甜蜜变为伤疤,由亲密变为冷漠,由两个人的牵手变为无所谓的擦肩而过。”
听着冬儿的话,我的心不由起起落落。
心是个口袋,什么都不装时叫心灵,装一点时叫心眼,多装时叫心计,装更多时叫心机,装得太多就叫心事。常常执著于近在咫尺的功利,执著于绚丽的生活,执著于看不到明天的爱情,很容易陷入不堪重负的状态。
明知道放下一点,就会得到更多;明知道会放下的人,才是真正懂得生活的人,才会活得更洒脱。可是,却仍无法让自己做到洒脱。
冬儿带着我看不出是伤还是痛的目光看着我,喃喃地说:“在每个人的生命中,相信一定是爱比恨多一点,我亦然。我知道,再深的伤口总会愈合,无论会留下多丑陋的疤;再疼的伤痛终会过去,无论曾经多痛彻心扉。只要我们有勇气坚持!爱是真的,情是真的,你是真的,我是真的。
“既然曾经拥有的都是对方的真实,那么我们就要永远记住彼此的爱彼此的好,忘记伤和痛,信心百倍地走未来的路。明天的我和你,一定会在一起,一定是幸福的。”
冬儿的话让我又无语了。
太看重感情的人就是这样,容易满足,更容易受伤;总有一种被忽视的感觉;付出远远超过得到的;很固执,不懂得放弃;在别人面前笑得很开心,一个人的时却很漠落;陌生人前很安静,朋友面前是谈笑风生;坐在电脑前,不知道做什么,却又不想关掉它;不喜欢等待,却总是等待;经常不经意的发呆……
我觉得自己就是太重感情的人,李顺也是这样认为的,不然他不会老说我是情种。
沉默了一会儿,冬儿说:“你现在在官场的状况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总体还是不错的,虽然我对你在官场的未来依旧不怎么看好,但既然目前你是在进步,那我还是该为你感到高兴,或许该祝贺你一下……或许我之前的看法是有偏差的,或许你真的能在官场打拼出一个新的世界。”
我看了一眼冬儿,没有说话。
“既然你决意要继续做官场,既然你目前的前景一片光明,那我还是想提醒你,在白道和黑道之间,你只能选择其一,不能黑白道兼做,不然,这很危险,会将你拖入不可自拔的泥潭。”
我的心猛跳了一下。
“关于李顺这个人渣,我实在不想说什么,但既然和你谈到黑道,就不得不提起他……”冬儿继续说:“我还是那句老话,尽快想办法脱离黑道和李顺一刀两断,切断和他的一切联系,这个人不是好东西,你跟着他,迟早会吃大亏……
“李顺和伍德的关系现在是水火不容,最后一层纸即将捅破,两人明刀真枪面对面打个你死我活的时候即将到来,他们之间的火拼,结果我是知道的,我可以毫不犹豫断定李顺必死无疑,他一定会死在伍德手里……和伍德斗,李顺显然是不知天高地厚,伍德的能量出乎任何人的想象,在伍德面前,李顺是自不量力飞蛾扑火自寻死路。
“这次春节期间的金三角大战我是知道的,此次伍德本来是志在必得的,但他显然或许是轻敌了,所以才功亏一篑,但这并不说明李顺比伍德高明,只是他的运气好,侥幸逃脱了覆灭的命运。
“但李顺不会一直幸运,他和伍德彻底公开翻脸的日子不远了,一旦两人彻底决裂,那伍德就没有任何顾虑了,一定会动用足够的力量彻底解决李顺的问题。
“李顺现在是伍德最大的绊脚石,李顺不知好歹断了他的财路,伍德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一旦伍德要决定彻底解决李顺,那么,依照你现在和李顺的关系,你必将首当其冲被伍德列入解决的名单,想到这一点,我心里就极度不安……
“我似乎隐隐有一种感觉,伍德正在暗中筹划着对李顺新的一轮出击,这轮新的出击,我想他出手一定更狠,力度一定更大,说不定,会是他和李顺的最后一战,决战。”
我的心一紧,看着冬儿:“你发现伍德的什么蛛丝马迹了?”
冬儿地垂下眼皮:“没有。”
“那你为何这么说?”
“不是告诉你了,感觉,直觉。”
“你认为自己的感觉很准?”
“不能说是百分之百,但我就是有这个感觉。”
我突然想到,李顺是不是也有这个感觉呢,他紧锣密鼓处理在星海的产业,是不是也是因为这种感觉呢?老黎对李顺转让星泰公司一事持默认态度,是不是他也感觉到了什么呢?
“我不希望看到你搅和进伍德和李顺的火拼里去,让他们去斗吧啊,斗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吧,当然,最好他们是同归于尽,虽然这不大可能,但我还是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
“不过,我也知道这只是我的主管意愿,我其实知道最后的结局一定是李顺完蛋,这倒也不错,我早就希望看到李顺完蛋,他完蛋地越早越好,早死早托生,你也早日能得到解脱……但如果你一直还是和李顺牵扯着,那在李顺完蛋的同时恐怕你也不会有好结果,这是我最担心的。”冬儿又说。
我看着冬儿,琢磨着她的话,突然心里猛地一颤,说:“冬儿,告诉我,你此次突然转让公司,是不是也和这个有关?”
冬儿眼皮微微一跳,接着说:“你倒是很会联想,你实在是很有想象力……你认为我转让公司会和这个有什么关系呢?你不要胡思乱想了,也不要一味纠结于什么真正的原因了,该告诉你的我都告诉你了,没有和你说的,你再问也是白搭。”
我皱紧眉头看着冬儿,冬儿的话并不能让我感到轻松,我为自己刚才突然的想法感到紧张,甚至,我的心里又开始涌动着一股莫名的恐惧……
虽然冬儿不承认,但我心里却开始隐隐有一种感觉,那就是冬儿此次突然将公司转让,似乎是和她刚才说的有关的,她或许是在未雨绸缪提前做什么准备。
那么,她到底是在做什么准备?她到底是在为什么做准备?她到底想到了以后的什么?我怔怔地看着冬儿,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看着我的样子,冬儿笑了:“怎么了?小克,心神不定的……好了,我知道你其实是在为我担心是不是?放心,我什么事都没有的,我会一直好好的。其实,一想到你会为我担心,我还是很开心的。”
冬儿笑得似乎很轻松,我没有笑,心里沉甸甸的。
很快登机,我坐在靠窗的位置,冬儿坐在我旁边。
起飞后,冬儿说了一句:“好累。”说完,就将脑袋靠在我的肩膀,闭上了眼睛:“小克,我打个盹。”
我想移开肩膀,想了想,没有这样做。
冬儿似乎真的就睡着了,呼吸很均匀,我能闻到她头发上淡淡的香味。
这是曾经多么熟悉的味道,可是,这一切都是过去了。
看着窗外湛蓝的天空,想着和冬儿曾经的往昔,我的心里突然有些发酸……
一路上浮想联翩,看着眼前的冬儿,又想到了海珠、云朵、夏雨、谢非、孔昆,甚至还有秦璐……
最后定格在秋桐上。
浮想联翩中,几多感慨几多纠结,几多惆怅几多哀愁。
耳边想起一句话: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钟情、相思、暗恋、渴慕、等待、失望、试探、患得患失、痛不欲生、天涯永隔、追忆似水流年……种种这些,都曾因你而经历,也就誓不言悔。
这是空气里的浮生若梦曾经对亦客说过的话。
反复琢磨着这句话,心里倍感苍凉……
第1851章 用力捏了一下
冬儿似乎真的很累,竟然就睡了一路,直到飞机抵达星海上空开始降落时才醒过来。
冬儿坐直身子,捋了捋头发,看着我:“到了?”
“嗯……”我点点头。
“真快。”冬儿说了一句,声音里带着几分遗憾。
“你真能睡。”我说。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安定安稳安宁了……靠着你的肩膀睡,很有安全感。”冬儿说。
听了冬儿的话,我的心里突然有些疼怜的感觉,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
“你想说什么?”冬儿温柔地看着我。
我摇摇头。
冬儿默默地看着我,轻轻握住了我的手:“其实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的手一颤,没有动。
冬儿的手有些温热。
冬儿轻轻用力捏了一下我的手,然后松开,接着喃喃地说:“要到了……再长的旅途,也有终点。”
我轻轻松了口气,扭头看着窗外。
窗外,一轮夕阳正挂在天边,西边的天空被夕阳映衬地格外绚丽。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虽不像春雨那样滋润万物,也不像瑞雪那样给大地银装素裹,但夕阳的景色却还是令人回味……
飞机落地后,我们下了飞机,直奔出口。
快到出口的时候,冬儿停下来,对我说:“小克,你先走吧,我要去下洗手间。”
我明白冬儿这话的意思,她是不想和我一起出去。似乎,她是担心被人看到。其实我也担心这一点。
我点了点头,然后先离去。
出了出口,正想去出租车候车点,突然肩膀被人从背后拍了一下。
又是背后被拍了一下,一惊一乍的,净搞玄乎。
我实在很讨厌被人从背后拍肩膀,妈的,就不能来点新花样。
但没办法,既然被拍了,那就要回头。
于是,我还是规定的标准老动作——倏地回头。
曹腾,他竟然出现在这里。
曹腾看着我笑,似乎我知道我会为他的出现感到意外,因此,他的笑容里在我看来就带着几分得意的味道。
“曹腾……是你?”我说。
“是啊,是我,易总,易主任,易兄!”曹腾一连给我下了三个称呼,因为他最近的提拔,他的心情看起来似乎很好。
我笑起来:“你来这里是……”
“我来接你的,专门来接你的!”曹腾说。
“接我?你怎么知道我这个时候回来?”我说。
“曹总告诉我的,是她让我来接你的。”曹腾说。
我一下子明白了,曹丽知道我回来的航班,显然她是从海珠那里知道的,曹丽和海珠一直就保持着联系。
“接我干嘛?”我说。
“曹总知道你今天下午回来,特意让我来接你,今晚她要请你吃饭的。”曹腾说。
原来曹丽要请我吃饭。
“她请我吃饭,你也参加?”我看着曹腾。
“我友情作陪!易兄不会不欢迎吧?”曹腾说。
“哈哈……”我笑起来,拍拍曹腾的肩膀:“岂有不欢迎的道理的呢……曹总能请客,还有曹兄作陪,我是受宠若惊呢……太给面子了,荣幸之至。”
“易兄这话说得很夸张了点吧……应该感到荣幸的是我才是……”曹腾说。
我看着曹腾,他正带着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看着我。
“今晚曹总请客,还有谁参加?”我说。
“就她,你,我!”曹腾说。
“哦……”
“嫌人少不热闹?”曹腾说。
“没这意思,倒是感觉人似乎有点多。”我说。
“哦……那易兄这意思是我多余了。”曹腾说。
“哈哈……”我又笑起来,又拍了拍曹腾的肩膀:“曹兄一向是幽默之人,怎么连我这玩笑话都听不出来呢?走吧,车在哪里?”
“停车场!”曹腾嘿嘿笑了下。
我们一起去了停车场,曹腾开车,直奔市区。
“在哪儿吃饭?”我问曹腾。
“皇冠大酒店!”曹腾边开车边回答。
“嗯……”我看了看曹腾:“曹兄,最近心情不错吧?”
“托你的福,还行!”曹腾说。
“提拔了,我该给你祝贺才是!要不要我专门给你弄个酒场?”我说。
“那倒不必,有易兄这话我就很知足了……你弄的酒场,我是不敢参加的!”曹腾说。
“为何?怕我吃了你?”我说。
“不是怕你吃了我,是怕你灌躺我……你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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