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不死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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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不死病人- 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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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霖城的听力不错,那泡澡的小屋和正屋就有一道屏风隔开而已,根本就没有什么隔音措施,那边青年入水时的哗哗声清晰的传入他耳中,一下子就叫谢霖城的心也跟着水声荡漾起来了。

他低头看了眼自己面前的小乔木,那是一株垂丝海棠,是他前几天在二夫人的小花园里见到的,当时他就毫不客气地将这株东西给移走了,重新种到自己新房间的窗旁。

现在这株垂丝海棠已经开花了,花朵又粉又嫩,花梗细弱地垂着,上面还长着一些稀疏的柔毛,一簇一簇地紧挨在一块,惹人怜爱。

谢霖城看着它们,又听着青年浴桶那边哗啦哗啦的水深,呼吸一重再重,最后抬手一把掐下几朵海棠花,将那些花瓣一片片从花萼上剥下来聚拢在手心,朝着小屋走过去。

他故意将步子压得很轻,一点声响都没有,于是青年也确实没有发现他,仰着头抹脸上的水,谢霖城就那样看着那些透明的水珠顺着青年白皙的颈子滑下,紧紧锁着他的视线经过锁骨,停在水中比花瓣还要粉红的两点之上。

谢霖城心脏猛地跳了一下,便将手里的花瓣撒到了青年的脸上,那些花瓣在半空中散开,只有一瓣轻轻蹭过他的唇,其余地皆落在了发间或是浴桶里,飘在水面上,也略微掩去了浴桶里的无边春色。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动作,青年微微蹙起眉,睁开眼睛朝他看来,那双淡茶色的眼珠像是经过的水的洗涤,变得更加清澈透亮,带着噬魂夺魄的力道猛地撞入他的心。

眉间弦月,唇上桃花。

刹那间,谢霖城脑海里就只有这八个字。

苏锦之刚洗完头,仰着脖颈掬了一捧水浇到脸上,却突然发觉有什么东西顺着他头顶落了下来,又飘进他的浴桶里。苏锦之睁开眼睛一看,就看到谢霖城站在他面前,目光幽邃,像是燃着一簇火,落在他身上时感觉比浴桶里的水还要烫,而他刚刚扔进浴桶里的东西,是几瓣粉色的海棠花瓣。

“……元帅?”苏锦之轻轻出声,叫了一声谢霖城。

谢霖城怎么往自己浴桶里丢花瓣啊?这习惯简直和里维斯一模一样,每次洗澡都要往水里加一堆花瓣。想到过去的事,苏锦之的目光不禁放软了几分,柔柔地朝谢霖城看过去。

浴桶边本就湿气氤氲,热气腾腾,谢霖城在旁边站了一会,就觉得全身都热了起来,伸手解开了自己一向扣得整整齐齐的领子,双手撑在与浴桶测沿处,喉结上下攒动了一下,俯身望着苏锦之,哑声道:“三爷今日受了伤,不方便洗澡,不如由谢某代劳?”

谢霖城说这话也是试探的意思,青年要是说好,那他就继续;青年要是说不好,那他就马上转身离开。不管如何,他平日里虽然极其喜欢上手撩拨青年,但他要是不愿意,他就绝不会强迫他。

苏锦之陡然听见一向流氓的谢霖城竟然这么君子,还意外了一下,毕竟他看着谢霖城这眼里都快冒出火了模样,还以为他会直接上来呢。

青年好半晌不说话,谢霖城望着他裸露在外白玉似的光滑皮肉呼吸重了又重,扣在木桶边缘的手攥得也更加用力,手背的黛色青筋也鼓了出来,显示着主人并不平静的内心。

谢霖城除却脸上那道疤之外,长相可以说是凌冽俊美,尤其是那一双深灰色眼睛,凝着人望时像是能把人吸进去一般深邃,而他因为绷着身体,被包裹在军服底下的结实肌肉也随之崩紧,衬得衣衫撑起弯曲的弧度,苏锦之本来就喜欢他,来这个世界后就一直禁欲,现在看见他这样子顿时就有了感觉,便胆儿肥了似的勾起唇角,仰着自己细白的下巴朝谢霖城靠近,还上手轻轻蹭了下男人扣在木桶边缘的手背,顺着胳膊轻抚至他胸膛处,在男人结实的胸肌上按压着,张唇呵着热气,轻声道:“那元帅……可要轻一些才行呀。”

仿佛带了湿意的绵长尾音甫一落下,苏锦之就还嫌不够似地,伸出软红的舌尖在谢霖城的喉结上舔了一下,舌尖触碰到的地方有些咸,苏锦之知道那是因为谢霖城憋出了汗,便更加心痒痒地绕着他的喉结打转,最后合唇轻轻吮了一下,紧跟着,苏锦之就感觉到谢霖城的喉结又上下滑动了一次,发出因为离得近,他还能听到男人吞咽时发出的“咕咚”声。

然而没等苏锦之再做他想,下一刻他就感觉眼睛一黑,下巴被人重重地捏住,唇上也压上了两瓣柔弹的唇瓣,堪堪触及,便有一条热滑的舌头探了进来,在他口中肆意翻搅,攻城略地,吻得苏锦之几乎无法呼吸,可他脑后还扣着一只大掌,逼得他只能仰头承受,无法退离。

但谢霖城亲了一会就放开了他,让苏锦之能够靠着木桶边缘匀着呼吸。

“轻一些?”

谢霖城轻轻笑了一声,嗓音像是被名为“情欲”的砂纸打磨过一般又低又哑,苏锦之张着唇急促地呼吸着,望进谢霖城的眼睛里时突然怵了一下。

正如谢霖城想要从苏锦之一向正经禁欲的脸上看到一些不一样的表情一般,苏锦之也见不得谢流氓脸上端着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他之前撩拨谢霖城,就是想逗逗他,毕竟他觉得谢霖城流里流气的,看着就不像是那种自控力极好的人,所以他故意撩了一下他,想逼谢霖城破功。

可苏锦之现在却发现了一个很可怕的事——谢霖城的自控能力并非不好,相反的,他刚才能憋住,就证明他绝对是自控力绝佳之人。

而这样的人,最喜欢在床上端着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将他折磨得死去活来。

苏锦之眼睛睁大,马上荡着水缩到浴桶一角。他刚刚进这浴桶时还在心底赞叹过这桶真大,洗着真舒服,现在看来,这明显就是不详征兆啊。

果不其然,谢霖城在下一刻唇角就勾得更高了,他直起身体,比之前的苏锦之看似还要更加心如止水地解着衣扣,淡定地脱下所有衣物,露出强壮结实的身躯,看着缩到浴桶一角的苏锦之笑了笑,毫不在意地敞着口口踏进了浴桶,靠近苏锦之,在他耳畔低喃道:“轻一些?就怕三爷等会求着谢某越重越好。”

“在浴桶里就是不够尽兴。”谢霖城从背后抱着苏锦之咬着他耳朵,胸膛紧贴着他细滑如缎的脊背,察觉青年还是紧紧地咬着他,声音沙哑地扳过青年的脑袋,和他深吻了起来。

苏锦之闭上眼睛和谢霖城唇舌勾缠,自动过滤鬼怪们“嗬嗬”的低吼声,和碰到他的雷电神符被电时发出的惨叫。

谢霖城见他突然这么乖巧温顺便放开了他的唇,捏着他的下巴细细打量他的神色,发现青年脸上那一层因为情欲而出现的好看薄红,现在已经全数消失了,小脸煞白就和见了鬼一样,再联系在屏风上的长褂盘云扣上不停响动的小铜铃,顿时就明白了,伸手抱了抱他:“又见鬼了?”

“嗯。”苏锦之伏在谢霖城颈侧应了一声,委屈道,“我要弄死谢霖宇!”

做爱做到一半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堆吓人的东西,苏锦之觉得他都要做出阴影来了,那坟头土的效力还在他身上,得重新请门神才能把这些鬼怪赶走。

“他也活不长了。”谢霖城知道他怕鬼,也就没有再继续做,捂着他眼睛用浴桶旁边的干净的备水给他清理身体,最后将他抱到床上,“先睡吧,等到了白天就看不到这些东西了。”

苏锦之被谢霖城折腾得狠了,很累,闭上眼睛倒是没一会就睡着了,一觉到天亮。

苏锦之醒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谢家重新请门神,防止他和谢霖城在恩爱的时候突然又冒出一堆不干净的东西来。

谢家人昨天被谢霖城拉去坟山刨坑埋了,今日早上也还没回来,苏锦之不知道他们死了没有,想了想也不再等了,用笔又画了几张雷电神符,还带了些朱砂红线,拉着谢霖城就往谢家坟山去了。

也许是因为阴气重的缘故,谢家坟山上卉木葳蕤,在这日头正好的正午时分竟也凉得有些渗人。然而更渗人的,还是那坟地中的场景——

昨日谢霖城让士兵挖坑埋谢家人,只埋到了他们腰间,顺带用土把他们的手给压住,让他们不能自己刨土离开而已,并没有直接要他们死。

但是今天他们再来这里时,坟地里却一个人也看不见,远远地看去只能瞧见一些突出地面的乌黑圆点。

众人走近一看,才发现那黑色的东西是头发,是突出地面的半个头顶。

谢家众人,已经全部被埋进土里去了。

第103章 尸穸20

众人望着地上这一堆圆圆的半个脑袋; 青天白日下鸡皮疙瘩冒了一胳膊。

谢家人之所以会落到今日这种局面; 都是自作自受——自己种下的因; 总有一日会破土结果,至于是善果还是恶果,全看那日种下的是善因还是恶因。

苏锦之叹了口气; 叫士兵们在坟头周围挖出一条小渠; 把朱砂红线连同雷电神符一起埋了下去; 埋到一半时一个士兵忽然跌跌撞撞地从一边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喊着:“那、那里有个人头!”

大家闻言连忙走了过去; 靠近后才发现那个人头居然是谢霖宇。

准确来说,那还不是人头,只是他身体的所有部分都埋在土里; 只剩下一个头露在外面所以士兵才以为那就是个人头。

谢霖宇的眼睛紧阖着; 大家也不敢靠近他去试试他鼻尖还有没有气进出,不知道他死了还是没死。

“大帅; 要不要把他给挖出来啊……”士兵看了看谢霖宇,小声询问着谢霖城。

“挖出来做什么?”谢霖城冷冷道,垂眸睨了一眼那个圆圆的脑袋; “反正到了晚上; 他还会回到这里来的。”谢家众人都被埋了; 只是谢霖宇死得比他们稍晚一些而已。

谁知谢霖城的话一出口,谢霖宇就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紧阖的眼帘猛地掀开,眼睛睁得极大; 惊恐地望着谢霖城嘴巴张张合合,感觉他是要说什么话,却说不出口一般。

士兵们被他这突然的反应给吓了一跳,纷纷离远了一些,但是见谢霖宇光张着嘴不出声又走近了一些,表情复杂地盯着他看。

苏锦之知道他为什么说不出话,因为他脖子上有一双青白色的手,指节浮胀,指甲灰白,指缝中带有灰黑色的泥土——这是一双非常典型的死人手,和以前攀缠在谢家人身上的手如出一辙。正这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所以谢霖宇才说不出一句话。

但苏锦之却依稀能猜出谢霖宇想要说什么,无非就是救他之类的话,说了也没什么用。

谢霖宇的确是想说,想求苏锦之救救他的。

昨天他们被喂完土之后就被谢霖城的属下拖来谢家坟山上埋了,这和他们每晚被鬼拖下地面的感觉完全不同。那些鬼只会从地面上伸出几只手,拽住他们的脚腕将他们往土里拖,先是没过脚踝,然后是膝盖,腰胯……所以他们是慢慢陷进土里去的。但是现在,他们却要在最安全的白天里亲眼看着那些士兵们挖出一个个坑来,然后像是栽树一般将他们放进坑里,一铲一铲地往坑里填土,一点一点的离死亡更近。

谢家人先是对这些士兵破口大骂,等发现这些士兵们就像听不到他们说话一样充耳不闻时,又转而去骂谢霖宇。

谢霖宇可没有管他们骂什么,他只顾着在身后悄悄给自己解绳子,打算趁士兵们不注意的时候跑开,然后再去找教他杀苏锦之的那人,问问他能不能够救自己……

但是谢霖宇没有受过专门训练,想要解开士兵们捆人的麻绳很不容易,他想办法抻手在背后摸着,想要摸到那个绳结,却碰到了一堆冰冷滑腻的东西。谢霖宇还以为那是他的错觉,便伸手拽住那滑腻的东西扯着,但越扯感觉这触感越不对劲——它又凉又软,带着十足弹性,不像是绳结,倒像是人的肠子。

谢霖宇咽了咽口水,下意识地扭头朝身后看去,却对上了一张他极为熟悉的面孔。

那面孔的主人脑袋有一块是已经凹陷下去了的,像是被人用棍子重重地打碎了一般,甚至可以从凹陷的部分窥见里头的脑肉,瞪大的眼眶里的眼球表面带有许多血丝,死而无神的瞪着他,混掺了白色脑浆的血液顺着他的脸侧往下淌着,浸湿了他的整个肩膀——挂在他背后的不是旁人,正是被他用棍子敲死的谢家大伯。

谢霖宇眼前一黑,不知怎么的就没了意识。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的脖子又酸又痛,仿佛有人骑在上面一样,再后来,他便感觉身体被埋进了土里。他能听到谢家人的惨叫,依稀是知道他们被拽进了土里,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拉着一直往下沉,但他自己却像是被鬼压床压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直到天亮后,他听到了谢霖城说话的声音。

他说,就算自己出去了,到了晚上还是会回来这里的。

苏锦之也走过来看了谢霖宇一眼,他还以为谢霖宇已经死了呢,没想到他还活着,不过他肯定是活不过今晚了。苏锦之收回目光,让士兵继续挖小渠:“继续挖吧。”

“你在这里埋这些有什么用吗?”谢霖城看着苏锦之在小渠前埋朱砂红线和黄符,也半蹲了下来帮他压线。

“当然是帮助他们向善啊。”苏锦之笑眯眯地说着,又把一个雷电神符埋了下去,“明日你让人在这里建一座小土地庙,然后给他们烧些经书净净心吧。”

苏锦之起身,将手上的泥土拍干净:“等他们身上的戾气完全化解之后,就能离开这块坟地去投胎了。”

弄完这一切后,谢霖城就和苏锦之一起离开了。

谢霖宇睁大眼睛看着他的离去的背影,拼命挣扎着想要说话,但他不管怎么努力,都只能从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吐不出一个字来。很快,这块坟地又只剩下他一个人了。

有坟的地方,一般都比较阴森,因为阴气重。

士兵们全部离开之后,这阴森的感觉便越发强烈,谢霖宇以前虽然也被埋在这里过,但是那时还有其余谢家人陪着他,而现在……他们都只剩下半个头顶露在外面。

太阳渐渐西沉,山上天黑得要比别处更快一些,视线能看到的范围也随之缩小。

这是他父亲的头吧?

谢霖宇看着离自己较近一个黑色头顶在心底想着,他眨了眨眼睛,发现那头顶似乎离自己更近了一些。谢霖宇屏住呼吸再一细看,发现这不是他的错觉,甚至不止是这个头顶在向他靠近,这块坟地里所有的黑色头顶,都在缓慢地朝他移动,渐渐呈一个圈状将他围拢在中央。

谢霖宇不敢置信地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一个脑袋却突然从他头顶上探了过来倒着看他。

那是他的大伯。

尖叫声在喉咙处被噎了回去,谢霖宇急促地呼吸着,谢家大伯却忽然咧嘴对他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衬着他骇人的模样,怎么看怎么吓人。

“你的头,借大伯用用吧。”谢家大伯说着,拍了拍他的脑袋。

下一刻,谢霖宇就感觉自己头顶传来一阵剧痛,就像是他的头顶被人撬开了一样,吸食着里头的脑浆,在意识消失的最后一秒前,谢霖宇发出了一声惨叫。

苏锦之坐在圆桌前,用掺了谢霖城血的朱砂墨研究其他符纸,忽然间感觉自己听到了谢霖宇的叫声,便抬头看向坐在他旁边的谢霖城,问道:“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又被三爷划了一刀的谢霖城本来很委屈,但苏锦之在画符,他不好上前去打扰他,见苏锦之终于肯从一堆黄纸里看他了,便撑着下颌,皱着眉非常严肃地说:“三爷也听到了?”

“你听到了吗?”苏锦之也跟着严肃起来了,可是不应该啊,虽说谢家坟山离谢家宅子不算很远吧,但也不是特别近,难不成谢霖宇破了他的阵法跑出来了?

“嗯。”谢霖城点点头,“是谢某心碎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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