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她这副呆傻的模样,在月色下,非常的娇俏可人。
赵翀就又想亲她了,考虑跟在身后的下人,还是忍住了。
“听闻猴子的聪明仅次于人,金猴肯定在十二属相卫里是最聪明的一个。”
“沈铨啊!”颜十七恍然。
当初,在莒州的仙姑庙前,她双笔写成的字迹,花了千两银子买走的就是沈铨了。
☆、第八百三十三章 自残跳崖
第八百三十三章 自残跳崖
这么说来,颜十七见沈铨的确是比赵翀还早呢!
沈铨是赵翀身边最得力的人,由他来节制十二属相卫,也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赵翀道:“自此,十二属相卫里,就只剩下一个没有归位了。”
颜十七道:“想让那一个归位,怕是有些难呢!不过,也快了。”
赵翀道:“对于那一个,我可是完全没有信心拉拢呢!”
颜十七蹙了蹙眉头,“他会在这次的事中举足轻重吗?”
赵翀道:“谁知道呢!好了!往回走吧!”
“可我还想多呆一会儿呢!”颜十七撒娇。
赵翀道:“沈铨这会儿该回来了!”
“啊?”颜十七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看到赵翀月光下晕晕淡淡的笑,立马恍然,“啊!那咱们赶紧回去吧!”
竟是她拖着他走了。
赵翀就好笑的不行,哪里舍得让她费力。
“慢着点儿!他人又跑不了!”
颜十七却压不下急切,“我就是想知道杜锦轩逮着了没有!”
赵翀道:“五味的药还是弱了点儿!”
颜十七耸耸肩,“你也说了,他是惠通大师的记名弟子嘛!怎么说,也是沾染了佛法的人。何况,医者仁心,他一门心思想着的是救人,让他害人,真真是为难他了。”
赵翀挑眉,“你倒是为他说话!该不是嫌弃我心狠手辣了吧?”
颜十七咧嘴,给了他一个谄媚的笑,“夫君真多心!我只是说了句公道话而已。说起心狠手辣,我与夫君何尝不是一类人?”
赵翀就被“一类人”给取悦了,“算你识相!”
颜十七又开始摇他的胳膊,“懂医术其实也是蛮好的,不说那治病救人了,就是把药变成毒,也是蛮神奇的啊!”
“怎么?有想法?”赵翀看向她的眼眸一片星光璀璨。
颜十七道:“还真是有!”
赵翀道:“学习医术很苦的!”
颜十七撇撇嘴,“谁说我要学了?有了你在身边,我还需要学吗?不过是想着你要是能给我配点儿毒药防身就好了。”
赵翀点点头,“这个可以!但我还是不放心!你能保证自己不会误用了?”
颜十七抚额,“我在你心中就那么没用吗?”
赵翀赶紧拥了拥她,“哪里话!我这不是担心嘛!今日的事情给我提了个醒,凡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
颜十七就无语问月亮了。
赵翀直接带颜十七到了书房,沈铨果然在那里等了。
衣衫略显不整,头发有些凌乱,看上去有几分狼狈。
抱拳冲着他们行礼,“见过主子!”声音沙哑。
颜十七连忙吩咐上茶水,“沈先生是否还没吃饭?”
沈铨看了眼赵翀,搓搓手,“刚刚抽空吃了点儿!”
事情没有做好之前,他哪里敢把吃饭摆在前头啊!
“坐吧!”赵翀吐出了两个字。
沈铨这才在小夫妻俩对面坐了。
云逐奉茶上来,很快的退出了门口。
“先生先喝口茶润润嗓子。”颜十七道。
沈铨的嘴唇已经干裂,许是被山风吹的,但喝不上水应该才是主因。
颜十七瞅了瞅身边人,一脸的肃冷。知道这就是他平时示人的样子了。
不是他故意端着架子,是惟其如此才能服众吧!
年纪轻轻位居高官,自然要拿出点儿派头来。
一如他当初的大胡子。
颜十七就有些心疼他。
垂在桌子底下的小手就去勾了勾他的。
赵翀看了她一眼,面色有所缓和。看着沈铨喝完了一杯茶,才开口问:“人可是抓住了?”
沈铨道:“人没找到!属下失职!”
“什么叫人没找到?”赵翀眼中闪过凌厉。
“五味的迷*药那么弱吗?”颜十七沮丧的问。
当时明明看到杜锦轩是中招了的。
赵翀道:“对于练武之人,是能稍稍压制药性的。”
何况,五味用的只是普通的迷*药。
那种药,若是用在密闭的房间里,的确是能祸害人。
但在空旷的原野,还有强劲的风,能吸进去多少就很难说了。
好在,五味是用了计谋的。
当然了,若是迷*药换成毒药效果就好了。
沈铨舔了舔嘴唇,“杜锦轩对自己够狠,硬生生在自己胳膊上砍了两刀。”
“嗯?自残?”颜十七瞪大了眼眸。
身体发肤授之于父母,怎能随意糟蹋?
他这是受不住失败,拿自己泄愤吗?
赵翀道:“疼痛可以让一个人头脑保持清醒。”
颜十七就闭了嘴巴,恐怕她处于那种境况下,也会这样子选择吧!
沈铨道:“后来直奔悬崖而去,然后纵身跳了下去,毫不迟疑。”
“悬崖有多高?”颜十七急急的问。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杜锦轩做事总算场面了一回。
沈铨道:“十来丈吧!”
颜十七道:“那么高!就算摔不死,也会断胳膊断腿了吧!”
“未必!”赵翀端起茶杯,却是递到了颜十七手里,“你忘记了,我带你飞过。”
“啊!”颜十七的小脸一下子就红了。
沈铨还在呢!他可真敢说啊!
不过,听他这么说,心下也了然了。
有一种武功,是可以身轻如燕的。
杜锦轩能那么决绝的纵身跳下,定然就是仰仗着武功护体了。
赵翀道:“他既是中了迷*药,身上又有伤,就算他武功再高,也绝对做不到毫发无损。悬崖下面没找到?”
☆、第八百三十四章 纵宠着她
第八百三十四章 纵宠着她
沈铨道:“一直找到天黑,都没见踪影。如今,还有人在守着。”
赵翀道:“把人撤回来吧!没必要了!”
“是!”沈铨眼中虽然有犹疑,但还是很干脆的应声。
颜十七呷了口茶,放下茶杯,若有所思道:“夫君对于我们这趟悲悯寺之行,是早就做了安排的吧?我是说,沿途应该都是做了摸排的。”
赵翀看向沈铨。
沈铨面露惭色,“是!属下特意使人去沿途打探过了。或者说,悲悯寺方圆百里都已经搜查过了,搜查的结果是并没有什么异样。”
颜十七道:“那么,问题来了,今天的黑衣人少说也得百十个吧,这么大的目标,人藏在哪里?”
赵翀噌的起身。
沈铨慌张的也跟着起。
唯有颜十七却四平八稳的坐着不动。
赵翀道:“夫人继续说!”
颜十七冲着他微微一笑,“上次刺杀周怿的时候,是发生在悲悯寺,这次的刺杀还是发生在了悲悯寺的附近。那么多的人,不可能是从百里外的地方急行军赶过来的,否则,那么大的目标,你们的人不可能发现不了。”
“那么,就只剩下了一个解释,悲悯寺周围,有他们的秘密基地。”赵翀顺着她的话道。
说完这话,眼睛就直勾勾的看向沈铨。
明明已经深秋了,沈铨却感到额头冒汗。“是属下失察!属下这就去亡羊补牢!”
“沈先生!”颜十七喊住他,“以安全为重!叫上五味吧!跟那些人不用讲仁义,什么毒攻火攻都尽管用。”
赵翀的唇角抽了抽,“就听夫人的!”
颜十七抬手,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是我心狠啊!是那帮人太杀人不眨眼了。留着他们,还不知要祸害多少好人呢!”
“是!夫人所言极是!”沈铨抱了抱拳,转身往外走。
“先回去吃了饭!也不急在一时。”赵翀冲着他的背影道。
“是!”沈铨的声音已经飘远。
赵翀叹气。
颜十七连忙起身去到他面前,“你别自责!狡兔还有三窟呢!人比兔子狡诈,也就不足为奇了。”
赵翀圈住她的腰,让她贴在自己身上,“还好,我有你这个贤内助。”
颜十七很受用的在他怀里甜笑。
她相信,就算自己不多嘴,他也能够想到。
不过是想着在他属下面前给自己买脸罢了。
他这般纵宠着她,她很受用。
在他属下面前,自己有脸没脸,她并不在乎。
她在乎的不过是他对她的态度。
她相信,他的属下也是看着他的眼色办事的。
只要他把她宠在心尖上,谁还能轻视了她去?
“你处理公务吧!”颜十七弹开他的怀抱,“我先回去歇着了!”
成大事者的男人,不可能总是围着女人转的。
他抛下公务来陪她,无非是对她遇到险境的愧疚和疼惜。
可他们是夫妻,本来就应该福祸与共的。她真不觉得自己今天的遭遇有什么委屈。
赵翀却一把拉着她的胳膊将人拽了回来,“哪里都不许去!就在这里陪我!”
赖皮加撒娇,全都用上了。
颜十七摇头,“不成啊!今天折腾了一天,背上出了好几阵冷汗,身上都臭了。我先回去泡个热水澡。”
赵翀就两眼放光了起来,“好!你先回去等我!”
“你想哪里去了?”颜十七哭笑不得。
赵翀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就是想到那里去了。”
颜十七问自己,能阻止一个人想入非非吗?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
她连自己的胡思乱想都阻止不了,如何去阻止别人?
所以,她也就只能落荒而逃。
这一夜,颜十七被折腾的,就觉得如同在小船上颠簸,怎么也靠不了岸。
赵翀一会儿温柔似水,一会儿又疯狂如火。
每当她承受不住求饶的时候,他的温柔就占了上风,百般的安抚。
而当她心软的放任他的时候,他就又横冲直撞的不管不顾了起来。
男人啊!果然是不能惯的。惯上了毛病,想改可就难了。
也不知是被闹了几次,反正最后她是睡着了。
并且这一睡,又是日上三竿。
好在延益堂那边以为她是昨日惊吓劳累着了,使了沈嬷嬷来探望,自然也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
颜十七干脆赖在榻上不起了。
赵翀什么时候走的,她是一无所觉。这一去忙活,恐怕又是一天吧!
但是,躲懒也不是谁都能享受的。
夏蝉进了禀告,“主子,怿皇孙到了!”
颜十七就无奈的叹了口气,揉了揉还有些异样的小腹,不得不挣扎着起身。
站起来才发现,这腰酸的仿佛也不是自己的了。
如同木偶般,任凭沙暖和泥融伺候着穿衣梳头。
洗漱完了,沙暖问:“主子要不要先吃早饭?”
“怿皇孙在哪儿?”颜十七慵懒的问。
沙暖道:“在院子里逗弄雪貂呢!”
颜十七道:“那你去问问他,要不要陪着我吃早饭。”
饭摆上桌的时候,周怿倒背着手,迈着四方步走了进来。
颜十七小口的喝着粥,“那小东西被我养的可好?”
周怿一本正经的道:“嗯!越来越像小白兔了!”
颜十七差点儿喷饭,“你那什么眼神?”
周怿在她对面落座,“那种野生的东西,就不该养在家里。”
☆、第八百三十五章 血水
第八百三十五章 血水
“谁让你把它带回来的?”颜十七扬了扬眉毛。
周怿道:“没良心的!小爷是为了谁?就你这不识好歹的性子,翀表叔就没被你气的吐血?”
颜十七飘了个白眼过去,“就你这挑剔的性子,将来怕是很难娶上媳妇呢!得改!趁早改!否则,王妃还不被你愁白了头啊!”
周怿一脸的小傲娇,斜着眼睛看过来,“我的事,用不着母妃担心。倒是你,都快把我母妃愁死了。你说说你,不过是去寺里烧个香,就能让死士围着你转,真是越来越本事了啊!”
颜十七指了指桌子上的饭菜,“你要不要陪我吃点儿?”
就知道这小子是为昨日的事情而来。
周怿知晓,她倒并不奇怪。毕竟,无论是皇上还是沅王,都想着要将这小子好好历练一下。
不然,去泽恩城这种事,怎么就放心他一个小屁孩去了呢?
心里叹气,沅王妃都快生了,沅王怎么还拿这种事去烦扰沅王妃啊?就不能暂时瞒下来吗?
不过,好在她没事,就算是知晓了,顶多后怕一下,不会因为担忧过度而影响了胎气。
周怿往桌子上瞟了一眼,“我欠你的债够多了,不敢再欠了。”
颜十七响起十车粮食的事情,不觉失笑。“这种自觉性很好!以后记得到我这里来,自己带吃的啊!”
周怿道:“母妃让我给你拉了一车来,说你受了惊吓,得好好补补。”
颜十七笑眯了眼睛,“惊吓了用食补?听说吃心胆大,你不会给我拉了一车心来吧!”
周怿唇角抽了抽,“你还真敢想!”
颜十七放了碗筷,示意丫鬟们将饭菜撤走。
“为什么不敢想?要那些黑衣死士的心肝有那么难吗?”
周怿一脸惊悚的看着她,“太恶心了!你也不怕把刚刚吃下去的东西吐出来。”
颜十七对着沙暖道:“不要茶,要酸甜味的!”
不一会儿,周怿的面前就多了一杯紫红色的水。
周怿唬了一跳,像看怪物似的看着颜十七,“血勾兑的?”
颜十七憋着笑,一本正经道:“啊!据说美容养颜,可以永远年轻不老。等会儿,你给王妃带些回去。”
周怿白了小脸,“我母妃天生丽质,不需要这些带着邪性的东西。你确定不需要长宁道长来给你收收魂?”
颜十七慢条斯理的端起杯子,小口的啜饮了一下,还不忘砸吧砸吧嘴,“好喝!就是这个味!”
周怿一下子从凳子上跌坐了下去,指着颜十七,“你------你你------”
“主子,您就别玩了!”沙暖看不过去,连忙去搀扶周怿。
周怿却不领她的情,甩了她的手,自行从地上爬了起来。
颜十七冲着他努努嘴,“这就怕了啊!真的不尝尝吗?男子汉大丈夫,喝点儿血都怕吗?”
明目张胆的挑衅。
周怿翻了个小白眼,“我怎么就认识了你这样的疯子呢?”
颜十七将自己面前的那杯喝了个底朝天,“你要不要喝?不喝,我可以代劳。”
“谁怕谁?”周怿端起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杯中物倒进了嘴里。
然后眼眸倏然睁大,看向颜十七的时候就带了气恼。
“味道如何啊?”颜十七冲着他挤眉弄眼。
周怿重重的放了杯子,“没尝出来!再来一杯!”
“没了!”颜十七一摊手,“你知道多少葡萄才能榨出那一杯吗?”
周怿看颜十七的眼中就带了恨恨。
太可恶了!明明是葡萄汁,却偏偏骗他说是人血。
“你这样子欺负小孩子,真的好吗?”这话说的咬牙切齿。
颜十七耸耸肩,“我从来没把你当小孩子看。说说吧!你皇祖父怎么样了?”
周怿叹口气,“好像病的很重!”
颜十七道:“小爷就没逮着太医问问?”
周怿道:“太医全都面色凝重,守口如瓶。”
颜十七道:“那小爷就不能想想别的办法?”
周怿道:“怎么没想?昨日里我就在皇祖父的寝宫外守了半天,结果看到端出来一盆盆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