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四章 是功还是祸
第四百四十四章 是功还是祸
赵翀那厮还真会收买人心啊!
明明是在钻营,偏偏别人看到的只是他努力要娶她的心!
精明如高氏,都被蒙蔽了。
高氏捏捏她的腮,“你懂就好!”
颜十七斟酌了一下,屏退了左右,还是把铜钱的事,跟高氏说了。
高氏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这种反应竟是跟当时皇上的反应无二。抬手指着颜十七,“你这丫头------你这丫头------胆子怎么就这么大?”
颜十七道:“在我这儿,只是一枚铜钱而已!”
“只是一枚铜钱而已?”高氏重复着。
颜十七点头,道:“对咱们布衣平民来说,可不就是一枚铜钱而已嘛!至于赵大人看到了什么,沅王看到了什么,皇上看到了什么,就不是咱们能关心的了。”
高氏开始在屋子里踱步,晃得颜十七眼晕。
最后冲到颜十七面前,一把将她拽起,“咱们去见你外祖父!立刻!马上!”
颜十七被动的跟着走,“没那么严重吧,娘亲!”
高氏道:“慎重点儿,没坏处!没有人比你外祖父更能摸清皇上的心思了。”
颜十七也就放弃了反抗,披好斗篷,跟着高氏,急匆匆的回了帝师府,并且直奔高老爷子的书房而来。
高老爷子也是被唬了一跳,“可是为小赵的事而来?”
颜十七就觉得牙酸,这小赵叫的也太顺口了点儿。
关键的,高老爷子正对着一摞纸研究,不用想也知道,应该就是赵翀今日贩卖的东西了。
看来,那些个策论真的是都流向了有心人的手里啊!
高氏道:“那件事我已经不担心了,皇上跟他五五分成,他后面站着的是皇上,谁还敢多说什么?”
高老爷子蹙眉,“你们都知道了啊!那你们这样子,是为了什么?”
高氏推了颜十七一下,“你来说!”
颜十七也不隐瞒,便又将铜钱之事讲了一遍。
高老爷子倒没有过激的动作,就是下巴微张着,迟迟合不上,眼睛更是瞪大如铜铃。
高氏心里更是忐忑不已,“父亲,槿儿是不是闯祸了?”
高老爷子打了个激灵,“闯什么祸?她这叫立功!而且是立了大功了!”
高老爷子三两步奔到颜十七面前,抬手拍了拍颜十七的肩膀,“见微知著!果然不愧是我高鸿的外孙女啊!”
高氏就愁的不行,“您这往自己脸上贴金也得看什么事情吧?”
高老爷子瞪眼,“哪有什么事情?你担心什么?这事皇上若是不赏赐槿儿,我就亲自讨要去!”
颜十七就乐开了花,“好!”
“不!不能!万万不可!”高氏急急的道。
颜十七看看高氏铁青了的脸色,赶忙收起笑脸,道:“外祖父,娘亲是担心,槿儿这事捅破了天,皇上会迁怒。毕竟天子一怒,浮尸千里嘛!”
高老爷子就看了高氏一眼,“他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吗?”
高氏咬唇,“人总是会变的!”
高老爷子叹气,“你现在怎么疑神疑鬼的?你究竟再担心什么?”
高氏道:“铜钱之事若是真的,那可是捅破天的大事!”
高老爷子道:“正因为事关重大,才说槿儿立了大功了啊!”
高氏摇摇头,“那帮人既然能做下这么大的事情来,会是泛泛之辈吗?槿儿是在这件事上立了功,但只要皇上心里记着就好,千万不要赏赐。”
颜十七恍然,“娘亲是担心那帮人趁机报复我?”
高氏苦笑,“从去年下半年至今,你所遭受的大灾小难还少吗?还以为这年过了,你这身边就安全了。哪想到又被青悠公主算计了一次。所以,有些事情,不得不防啊!”
高老爷子捋着胡须,也就面色凝重起来,“是了!荣宠未必是福!如此说来,我就得加紧进宫一趟了。”
高氏用力点头,“皇上把这项功劳按在谁身上都好,槿儿一个闺阁女子,不需要那些个虚名。”
颜十七若有所思道:“那就按在哥哥身上好了!哥哥需要!”
高氏摇头,“你哥哥现在没有功名在身,也是不需要的!”
颜十七绞着小手,“早知道这样,就不该跟皇上说实话了。而是应该等到哥哥殿试的时候,在皇上面前娓娓道来,肯定会一鸣惊人的。没准儿,皇上当即就能点了哥哥为钦差大臣,直赴江南呢!”
高氏哭笑不得,“你是不是话本看的太多了?这种事岂可儿戏?”
颜十七撅了小嘴。
高老爷子就哈哈大笑,“兄妹情深!很好!”
高氏道:“依我看按在您身上最合适!您这毕竟是从江南过来的嘛!”
高老爷子道:“你怎么就敢肯定皇上会将这事公之于众?”
颜十七点点头,“对!打草惊蛇要不得!”
高老爷子道:“依我对皇上的了解,此事在查实之前,是不会公之于众的。不过,为了慎重起见,我还是进宫一趟的好!”
没等高老爷子动身,宫里已经派了內侍宣见。
高老爷子就匆匆而去。
颜十七和高氏就一起去后院见了高老太太。
高老太太见这娘俩突然回来,又是下午,心里犯了嘀咕,心直口快的就问了出来,“夕娘,你该不会又跟颜秉正打架了吧?”
高氏就一脑门子的黑线,“我何时跟他打过架?”
关键的,她是那种屑于跟颜秉正一般计较的人吗?
跟那种人打架,那是掉身份的事儿。
颜十七连忙钻到高老太太怀里,“槿儿想外祖母了,所以就撺掇着娘亲回来了。”
☆、第四百四十五章 想你了呗
第四百四十五章 想你了呗
高老太太就拍着她的背笑不拢嘴,“那就留在府里多住几天吧!”
“好啊!”颜十七爽快的答应。
还是高府好,热闹。
那个家里人丁单薄,太冷清了点儿。
高老爷子直到晚饭后才回来。
派人去把高氏和颜十七请了来。
一进屋,酒气扑鼻而来。
高老爷子端坐在太师椅上,红光满面,时不时的打个酒嗝。
高氏蹙眉,“您这是喝了多少啊?不是进宫了吗?跟皇上一起喝的?”
颜十七则赶忙吩咐丫鬟去煮醒酒汤了。
高老爷子呵呵笑,“我高兴!”
高氏道:“您再高兴,也得悠着点儿啊!你这多大年龄了,还当自己是小伙子呢!”
颜十七道:“外祖父高兴,想来是事情很顺利了。”
高老爷子道:“那是!有小赵在,还有什么好担心的?你们就只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吧!”
高氏瞪他,“您这样子,让人怎么放心?”
高老爷子道:“皇上心情不好,当臣子的当然得为其分忧了。还好有小赵在,替我挡了好几个酒。”
高氏道:“挡了酒,您还喝成这样,那要是不挡呢?”
高老爷子打个酒嗝,“那就跟皇上一样,直接出溜桌子底下呗!”
高氏挑眉,“这是不要命了?”
高老爷子道:“皇上心里苦啊!自己的儿女都是些什么德性,他能不知道?尤其是自己那个女儿,对着槿儿干出那么小家子气的事情来,他心凉啊!再反观咱们家槿儿,贤淑而聪慧,他眼馋啊!一晚上絮絮叨叨说槿儿要是他的女儿该多好。”
高氏怔住。
颜十七却是处于凌乱中。
她发呆倒不是因为皇上眼馋她当女儿,而是皇上竟然出溜到桌子底下去了。
帝王的威严何在啊?
当时是醉的人事不知了,酒醒之后呢?
那些个目睹了他丑态的人会不会被灭口?
赵翀那厮,怎么哪儿都有他啊?
皇上的秘辛知道多了,能是好事吗?
他该不会是恃宠而骄了吧?
关键的,自己这外祖父也太好收买了。不就是挡了两杯酒嘛,至于高兴成这样?
听听,这喝大了的人都说了些什么话?
高氏打了个激灵,“槿儿,你先回去吧!你外祖父这里有我伺候呢!”
颜十七看到高氏没事找事的忙碌着,也不多问,很乖巧的走了出去。
出门正好碰到关山月送了醒酒汤来。
看来,高老爷子喝醉的事情,已经传遍了。
关山月嘱咐了颜十七几句,两人就错身而过。
颜十七先去了高老太太那里,陪着说了会儿话,方才带着报晓回了朝夕院。
关山月新买了两个小丫鬟在这里伺候,一个叫踏风,一个叫踏云。
俱是十一二岁,看着蛮激灵的。
颜十七倚在榻上看了会儿书,眼皮打架,便想着要安寝了。
白天的事儿太多,她也是真的累了。
迷迷糊糊间,却觉得脸上有毛毛虫在爬动。
颜十七本能的抬手去拍,却是拍不走,心烦的张嘴就咬,却硌的牙疼。
颜十七一个激灵醒了过来,然后就看到了坐在榻前的一团黑影。
刚想惊叫,嘴巴却捂住,“是我!”
颜十七推掉他的手,吁了口气,裹着被子坐了起来,“你怎么来了?”
赵翀动了动,连同被子将她抱在怀里,“想你了呗!”
“白天不是才见过了?”颜十七打了个哈欠,往他身上拱了拱,鼻子嗅了嗅,“不是说晚上喝了很多的酒?”
隔得这么近,酒味却是淡的很。
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有解酒灵药,是也不是?”
赵翀用下巴蹭蹭她的头,“怕熏着你,回家沐浴洗漱了才来的。”
颜十七咧了咧嘴巴,难怪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皂角味。
他这般顾忌着她的感受,让她的心里暖暖的。
“皇上可有为难你?”声音甜糯,带着蛊惑人的慵懒。
赵翀道:“皇上还指望着我给他鞍前马后的出力呢!怎么可能为难我?”
颜十七抬手,去摸他的腮颊,“真的要把江南铜钱的事情交给你吗?”
赵翀道:“此事涉及重大,皇上没有多少能够真正委以重任的人。这趟江南之行,怕是在所难免了。”
颜十七心中涌起愧疚,“好像是我害了你!”
“傻丫头!”赵翀抓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了一下,“这事怎么会是你的错?难道幕后操纵这件事的人是你?”
颜十七叹气,“是我多事嘛!我若不揭出此事,还可以当天下太平嘛!”
赵翀道:“那待到大厦倾覆的那一天,咱们这些人又该怎么活命?”
颜十七道:“我努力搜索了有关锦瑟的记忆,却是没有找到太子府在这件事情上的印迹。要么就是锦瑟的记忆没有全恢复,要么就是太子府将这件事做的太隐秘。”
赵翀用力拥了拥她,“你就那么确定是太子府在后面捣鬼?”
颜十七道:“江南官场,大半都在太子的操控下,这一点儿,你比锦瑟要清楚啊!”
赵翀道:“是的!除了太子府的势力,镇海侯府也是发家于江南的,不过是更具体一点儿,是在东南沿海。”
颜十七身子一僵,“你的意思是,把镇海侯府也拖下水?”
赵翀感受到她的情绪变化,揉了揉她的头发,“怎么?因着锦瑟,对镇海侯府还有感情?”
☆、第四百四十六章 动情了
第四百四十六章 动情了
颜十七摇摇头,“怎么会?锦瑟是锦瑟,我是我!就算是锦瑟活着,对镇海侯也未必能有多少感情。所以,将镇海侯府拖下水,就算是锦瑟也是乐见其成。”
赵翀道:“不是将镇海侯府拖下水,是镇海侯府本来就身处这浑水中。根本不用人拖!所以,铜钱之事,就算不能借机毁掉一个太子府,断其左膀右臂还是大有可为的。”
颜十七从他怀中努力抬头,想要看向他的眼睛,“那样以来,他们会不会狗急了跳墙?”
“你这是在担心我吗?”赵翀心情愉悦道,声音更是不自觉的跟着飞扬。
“是啊!”颜十七很大方的承认,“我不担心你还能担心谁?”
“阿七!”赵翀的双手抓在她的肩头,情绪就跟着激动了起来。
小丫头的心扉,已经慢慢的冲着他全敞开了,叫他如何不欢喜?
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后,就再也不扭捏,这般的落落大方,恐怕也就只此一家了。
“嗯!”颜十七的小手揪在他胸前的衣襟上,“我不希望你涉险!我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把我放在心尖上的男人,希望这种搁置,能长长久久一辈子。赵翀,你能做到吗?”
“我能!”赵翀沙哑的声音里带着颤抖。
颜十七道:“记住你今晚的话啊!你是要陪着我走一辈子的人,你的命是我的,所以,替我爱惜着点儿!”
赵翀低头,再也不想忍耐的覆上她的唇。
最初的浅啄,慢慢的在摩挲中加深,然后用力的采撷。
怎么就这么甜!
好像怎么吃,都吃不够似的。
颜十七不再是被动的承受,而是笨拙的回应。
甚至主动伸出小舌,去寻找他的。
赵翀就觉得浑身如同被点燃了般,炙热的想要蔓延。
“赵翀------”颜十七无力的喊。
“嗯!”赵翀含混应一声,双唇落在了别处。
颜十七浑身掠过惊颤,“你------你在做什么?”
他带着薄茧的手在摸哪里?
赵翀的神志稍稍拉回,赶忙重新拉了棉被将她包裹,无奈的叹气,“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颜十七却还是处于迷离状态,暗暗奇怪,刚才被子落了,竟然没有感觉到冷,反而燥热的不行。
“还说你没对我下毒!这般难受又是为什么?”声音娇娇柔柔,明明是想恶狠狠的控诉,到头来却是这样的软绵。
赵翀低低的笑。
颜十七咬牙,“我后悔没有学医了,所以才会这般受制于你!明天我就去找五味讨解药。”
赵翀又在她的唇上啄了一下,“傻阿七!男女之间相互心悦之,亲亲抱抱,只要动情了,就会是这种反应的!”
“真的?”颜十七狐疑的问。
赵翀笃定道:“真的!我骗你作甚?”
颜十七撅了嘴巴,“欺负我不懂呗!”
脑中残存着的锦瑟的记忆,似乎从来都没有过这种感觉啊!
锦瑟最初的时候,对太子也是动情了的啊!
可是,她和太子在一起的时候,为何没有这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莫非当初,锦瑟对于太子,也不是真的动心?
颜十七是真的陷入了迷惑中。
赵翀紧紧的抱住她,在她的耳边哈气道:“等我们成婚后,我会慢慢的教你的!”
“那你是怎么会的?”颜十七警钟大鸣,“莫非遇到我之前,你曾经对别的女人动情过?”
赵翀大囧,“没有!绝对没有!”
颜十七道:“你这急急的辩解,是不是太快了点儿?”
赵翀苦笑,“阿七!锦瑟是知道我的一切的!何况,若真的有令我动心的女子出现,我会至今没成家吗?”
颜十七道:“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翀道:“在卫国公府,男子在十三四岁后,都会有人教导的!”
“女人?”颜十七咬定青山不放松的道。
赵翀低头在她的腮上咬了一下,“小醋坛子!不过,我喜欢!”
颜十七猛的往上窜,在他的腮上也咬了一下,“这样子,还喜欢吗?”
赵翀低笑,“你给的,我都喜欢!”
颜十七撇嘴,“油嘴滑舌!”
赵翀揶揄,“这就是你刚才的体验吗?”
颜十七微恼,“你再这样子,我踹你下去了!”
赵翀道:“你舍得我,我还不舍得你脚疼呢!阿七,聘礼我又凑够了十万!”
若无后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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