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历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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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历大帝-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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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陈某定会妥善安排。”陈永华应了一声,他见郑成功满脸疲倦,忙道:“王爷好好休息,陈某就不再叨唠了。”

第一第一百一十九章:杀鸡吓猴
    八月十五过后,各衙门开始忙碌起来,缅甸、暹罗废除郡县划分为九省的圣旨也传达各处,吏部已呈上了各省布政使、按察使、都指挥使的人选。
    布政使掌一省之政,派管粮储、屯田、驿传、水利、抚民等事,是一省的最高行政长官,吏部的意见是缅省仍然由缅人、暹罗等省也仍用暹罗人为布政使。
    按察使全称为提邢按察使,掌一省刑名按劾之事。纠官邪,奸暴,平狱讼,雪冤抑,权力也是极大,上可纠察官员,下可审判百姓诉讼,为一省的司法机关,全部由汉人执掌。
    都指挥使掌一省之军事。与布政使司、按察使司合称为三司。都、布、按三司鼎立之制,在新始朝,都指挥使虽不可征调郡兵,却可以训练两千人左右的民兵,处理一些小型的叛乱以及小型的边界纠纷,一旦出现暴乱或者邻国入侵,只需坚守一日,中央军便可立即飞抵救援。
    都指挥使的人员慎之又慎,最后还是抽调了各营中的千户上任,整个地方权力的架构完成,政务由本地官员执掌,而汉人则掌握监察、军事权力,虽然互不统属,却也不虞有人作乱。另外各地学官也已准备得当,都是翰林院里的大儒,他们的责任是宣谕四方,可免费让当地人入学启蒙学习汉语,并且教授孔孟之道,这免费教育可是朱骏每年最大的一项支出,每年至少要拿出国库的四十万两银子,但是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一旦缅人、暹罗人学会了汉话,又成为了儒家的徒子徒孙,就不虞有人打着民族旗号扯旗造反了。
    朱骏仔细的检查了三司官员的履历,确认没有任何之后才御笔朱批分发官员去地方上任,督抚们在任上还未坐热屁股,一道旨意又下来了,诏谕各省征调民夫万人修建驰道。每省朝廷拨银八十万两,并拨下来一批纯熟的汉人泥匠,限令一年之内必须将驰道贯通各省。
    “谁若是敢妄议驰道之策,朕立斩不赦,若各种布政胆敢拖延工期、偷工减料,贪墨下拨白银者。抄家灭族。朕以举国之力筹办此事,谁也别想拖朕的后腿。”朱骏这一次算是下了血本,国库中一千万两白银调拨出去了近八百万两,府库顿空,若是驰道的建设出了什么岔子,那可是血本无归了。
    紧接着数百锦衣卫被分发到各地,监督驰道工期建造,工部也派了主事去检查水泥路地质量,吏部的巡案也开始出京。监督官员。一时间各地闹的鸡飞狗跳,好在朱骏所调拨的银钱充裕,征调的民夫每月都有五钱银子的工钱。比起给地主们做佃户赚地还要多些,倒不虞发生民变。中央军新兵的招募工作也渐渐展开,一万名健壮的缅人、暹罗人应征入伍,中央军的饷银较高,足够养家,且战功卓著,更是吸引了许多两族的青年踊跃报名,因此只半月功夫便全部完成。南洋各国的汉人征募公告也发了出去,除了较高的薪俸以外。明军在缅国、暹罗国、缅北的大胜也让侨居的汉人看到了希望,他们到底还是汉人,原本对南明和永历失望至极,这时看到大明又重新站了起来,新始帝勤政爱民、文治武功早晚都要王师北指,流浪在各地地汉人又重新燃起了希望,纷纷举家迁入海都,报名参军。
    “皇上,海都的汉人人口暴增了七千户。共两万三千人,另外中央军的徵兆得效显著,已有九千人报了名,再过几日,一万汉军地名额恐怕就要满了。”杨嗣德禀告道。
    “这一次新兵的训练从三月改为半年。”朱骏撮着唇角长出来的胡茬,继续道:“朕要亲自监督新兵的训练。”
    杨嗣德点了点头,近来朱骏的性子越来越令人捉摸不透了,譬如驰道的事,朝臣们还未商量出结果。皇上就已下达了旨意。一改从前宽容仁德的形象,凡是有悖逆驰道国策的就立即罢官抄家。一时间朝廷人心惶惶,谁也不敢说个不字。
    朱骏若无其事地端起茶铭喝了一口。漫不经心地道:“杨爱卿。朕听说你近来与东林党整日厮磨在一起。可有其事吗?”
    杨嗣德一惊。其实东林党并没有具体地概念。不过是大家志同道合。隶属清流看不起周慕白一派而已。杨嗣德连忙拜倒道:“臣并无结党之心。请皇上明察。”
    明察?明察有个屁用。朱骏心里在骂。这几日来两党之间闹地沸沸扬扬。一边利用各自地邸报相互对骂。一边在朝堂上争锋相对。前几日还闹出了两派学子在酒肆中一言不合相互斗殴地丑事出来。如今地党争更加错综复杂。不但掺杂了利益、地域等传统地纷争。随着邸报地崛起。名利、学术地争端也纷纷加入进来。譬如程朱理学、东林学派是支持沐、杨一党地。而心学认为周慕白一派更加实际。
    流氓不可怕、可怕地是流氓有文化。这些大儒们相互斗争起来那真是无所不用极其。口诛笔伐。挑起朝议争端。声色俱厉地引古用今。浩然正气地明嘲暗讽。从天文讲到地理。从三皇五帝引到当今新始皇帝。从赵高说到秦桧。目地无非只有一个。就是要整你。
    朱骏这几日地暗火强自压了很久。这群王八蛋们每日冠冕堂皇地拿着老子地俸禄。老老实实一边凉快朱骏尚能忍受。但是这样上窜下跳。朱骏已经忍无可忍了。、
    朱骏黑着脸。将一份奏章丢落在杨嗣德膝下。冷着脸道:“你好好看看罢。”
    杨嗣德捡起奏章,奏折中所记录的正是礼部侍郎蓝田玉弹劾内阁大学士周慕白结党营私地罪证,在奏章地下面则是密密麻麻的签名,六部九卿十个中就有六个人地名字写在上面,其中还囊括了内阁首辅沐天波与杨嗣德联名保奏。
    朱骏已经拍案而起,大喝道:“你们说周慕白结党营私,朕相信!周慕白近来恃宠而骄,朕也相信!但是朕也不是傻子,一个小小的礼部侍郎,居然能够让内阁两位大学士,六部九卿三十多个中枢大臣给他联名保奏,为了推倒周慕白,你们可算是用尽了心机了。”
    “臣死罪!”杨嗣德惶恐的伏拜于地不断的磕头:“臣联名弹劾周慕白完全出于公心,绝无徇私,周慕白自任大学士以来,网罗党羽,妄测圣意,投机取巧,如此下去,朝堂不宁啊。”
    朱骏冷哼了一声,周慕白的小心思朱骏是知道的,他最擅长的就是逢迎自己,溜须拍马,一切以自己马首是瞻,这样的行为自然为清流所不容,但朱骏也知道,周慕白此人只是性格使然,再加上他是秀才出身,而清流们个个不是庶吉士就是进士举人,单论文凭就比周慕白高了一大截,比资历周慕白更是被他们甩了个五条街,许多人中举的时候周慕白还在穿开裆裤呢。因此,周慕白要想稳固权位,只有靠着朱骏这棵大树,对皇上的绝对服从才是他最大的政治资本。
    “公心?杨爱卿倒是出于一片挚诚,不怕被人当了枪使吗?沐爱卿、周爱卿和你都是朕的左膀右臂,你不思与他们宣力合作辅助国政,却在斥责你的同僚,用些莫须有的罪名弹劾同僚,朕不想和你强辩,你明日写上请罪折子,这几日在家中闭门思过吧。”
    “朕有言在先,朝中若再有人妄自弹劾同僚,查有实据的朕有赏,但若有人扑风捉影挑起争端闹事的,朕定当严惩不贷,首先要治罪的就是你们三个内阁学士,明白了吗?”朱骏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厉声道。
    这一次之所以只抓杨嗣德来开刀,是因为沐天波好歹也是个老臣,朱骏不忍心责备他,而杨嗣德这个家伙也跟着瞎起哄,他的品级又高,自然拿他来杀鸡吓猴。
    “微臣知道了。”杨嗣德不敢再辩解。
    朱骏扬了扬手上这份奏章,道:“这些吃饱了没吃错的六部九卿既然不干正事,朕就让他们长长记性。传旨,除沐首辅之外,所有联保的官员全部押至孔庙门前杖责十杖,你杨嗣德也要去领这杖刑。”
    杨嗣德嘴巴一张一嚅的想要为联保的官员说上几句话,最后还是吞进了肚子里,低头道:“微臣领旨,微臣与诸位同僚不能体会圣意,受些皮肉之苦是应当的,但许多同僚都是老臣,微臣恐这些人不堪忍受,若是有人因此杖毙,恐怕于皇上声望不利,还请皇上看在微臣的薄面上将年过花甲的老臣一并赦罪,让微臣与一切体壮的大臣代为罚过。”
    朱骏方才一时激动,这时候也冷静了一些,让年轻的大臣代老臣受过也是个好主意,需知这些清流是不怕挨打的,却也不愿意欠人人情,自己犯错让人代过那便是不仁不义了,或许这样一来,清流们害怕祸及同僚反而会消停一些,于是道:“朕准了,花甲之年的老臣便免了,你们这些年轻的大臣便杖责十五吧,来啊,将杨爱卿押下去受刑。”
    几个锦衣卫大汉将军(锦衣卫中的一种编制,与缇骑不同,大汉将军通常充当宫廷侍卫。)听得吩咐,阔步跨刀的进来,杨嗣德毕竟是内阁大臣,他们也不敢去扭拿他,只是跟在杨嗣德身后看押而去。

第一第一百二十章:书生暴动
    烟火缭绕的孔庙前,一幕怪异的景象出现了,数十个官员被大汉将军们押着,大义凛然的自己趴在早已预备好的长凳上,北镇抚司指挥使同知笑吟吟的朝着诸位官员报了报拳:“各位大人,下官也是奉旨行事,莫怪。”
    趴在长凳上的大臣们一脸平静,有人还回声道:“好说,好说。”
    随后指挥使同知对着百名大汉将军喝了一声:“楞着做什么,给各位大人上刑。”
    “啪啪……”大汉将军们高高扬起水火棍,狠狠的朝着官员们的屁股上打去,被打的大臣咬着牙,不吱声。不过这些大汉将军也不是蠢人,知道这些大臣都是高官,虽然捏捏指头都能让他粉身碎骨,这水火棍虽然落下去凶狠异常,可是到了屁股上却又失了力,虽然免不得一阵疼痛,屁股处也是血肉模糊,却都是些皮外伤,回家敷好了药第二日照样能活蹦乱跳。
    这时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能够来祭祀孔圣人的多半都是些读书人或是乡绅,有几个眼尖的就已经低声议论起来了:“瞧那左边第三个不是中级殿大学士杨大人吗?还有那右边的那个,似乎是吏部尚书赵大人……”
    有人满脸忧虑的摇头叹息:“哎呀呀,这些可全是朝中声誉正隆的大臣啊,皇上如此羞辱他们,还是在这孔庙之前,实在是……哎!”
    有个消息灵通的放高了音量,道:“听说是这些大臣弹劾奸臣周慕白这厮,皇上震怒…
    “哪个周慕白?可是那个马屁精?”有个性格暴躁的学生不屑的问。
    “除了那个马屁精还有谁。”
    “那个家伙除了会溜须拍马以外有什么本事,一个穷乡僻壤的破秀才居然能够入阁,大明朝立国三百年来也没有见过这样荒诞的事。”学子们大是不满。
    “说这些有什么用?谁有金疮药,给大人们治伤。”有个年纪大的缅人乡绅说,由于长期受中原文化的影响,缅国的贵族对于孔孟之道也是研究甚深的,对于孔圣人以及清流也是敬佩之至。
    “我家有上好地云南白药。这就回去取。”有人一溜烟跑了。
    待杖责完毕。锦衣卫同知带着大汉将军们扬长而去。乡绅士人人一下子涌了上去。又是给这些清流们上药。又是送水。劝解安慰地有之。叹服感佩地有之。一时间。原本还肃容地大人们顾不得血肉模糊地屁股一下子龙精虎猛起来。自古以来都是武将爱钱。文臣惜名。虽然如今在新始皇帝地统治下提拔出来地武将对钱财不甚感兴趣。但大明文臣爱名地传统却没有丢下。迎着如此多士子乡绅们敬佩地目光。屁股上血肉模糊地文臣感觉腰杆挺直了不少。不过毕竟是有伤在身。为了这张屁股他们还得趴在长凳上等家人抬回去。
    “王大人直谏犯上。真义士也。比干、魏征莫不如是。小地叫府上送来一杯上好地黄酒。聊表心意。”一个缅绅恭着身对着长凳上趴着地官员竖着大拇指。一旁地小厮端来一个托盘。托盘上有壶有杯。
    被夸地王大人乃是礼部主事官。这时听到那缅绅古怪口音地汉话觉得甚是亲切。脸上已经笑出了一朵花来。忙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是本官职司所在。就算是刀山火海也要上谏地。”
    王大人地声音洪亮。立即引得周畔大片地叫好声。王大人扭转身子。一只手去接那托盘中地酒杯。这时有人道:“大人不能喝啊。酒水乃是发物。大人带伤。若是喝下这酒恐怕伤势发作起来……”
    说到这里。那缅绅老脸一红。他并没有恶意。更没有想到这一层。也连忙道:“是老朽糊涂了。失礼至极。失礼至极啊。大人还是不要喝了。”
    王大人一脸决绝,别说是一杯酒,这个时候就算是一杯毒药他也要喝下去,都说男人三大乐事是升官、发财、死老婆,但是对于清流来说,哪里会有如今日一样风光。王大人一口气将酒喝尽慨然道:“先生一片好意。本官怎能推却。”
    “啧啧……王大人好气魄,无怪乎能够直谏纳言。”王大人的身畔又是一片叫好声。
    王大人满脸通红。大是得意,这时看到一个拿着纸笔的书生窜了过来,蹲在长凳边对着王大人拱拱手:“大人,小生是程朱学邸报的笔帖式,咱们邸报想写一篇王大人的文章,小生想问一问,当时大人明知道周慕白那厮甚会讨的皇上欢心,难道不怕联名保奏时皇上震怒吗?”
    王大人清咳一声,正容道:“周慕白这种奸邪小人,只会曲意奉承圣上,天下读书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本官不才,崇祯十三年中的进士,弘光元年入翰林编修,永历三年入礼部主事直至今日,深蒙皇恩浩荡,从未想过一己之私利。更没有想过后果,唯有一死而已。”
    “王大人说的好。”笔帖式大声叫好,简单地将王大人的话记下来。
    在另一边,本次杖责事件撰写奏章的罪魁祸首礼部侍郎蓝田玉,采访他的是东林学邸报的笔帖式,他忍着臀部的剧痛慨然道:“为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周慕白祸国殃民,本官与他不共戴天,皇上就算要抄家杀头,蓝某还有一口气在,就要和他斗到底。”
    “好!”无数乡绅、士子拍手叫好,周慕白在读书人眼中实在不怎么样。
    “蓝大人好气魄啊。”另一个邸报的笔帖式不知从哪钻出来冷嘲热讽:“在下是心学邸报笔帖式,敢问蓝大人如何认定了周大**国殃民?既然没有认定,又为什么要用莫须有的罪名弹劾周大人?这不是栽赃诬陷做什么?依小生看,蓝大人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而已。”
    蓝田玉不由的哑然。这个时候人群有人大喊:“这心学邸报是周慕白这厮地传话筒,这群狗腿子忒也可恨,竟敢在孔圣人的庙门前露面。”
    “打!”几个年轻气盛的程朱、东林学书生已经按奈不住捋袖便是上前一顿拳脚。
    可怜的心学邸报(记者)只身犯险,只是为了找个好点的新闻素材,已被气势汹汹的东林、程朱学书生乡绅围住,一顿暴打。
    人在江湖飘,哪有不挨刀!

第一第一百二十一章:书生暴动 二
    新始二年八月二十,一场暴动在晌午时分瞬间爆发出来,先是心学邸报的编纂带着几个翰林让家人抬着一名浑身是伤的年轻人来到顺天府衙,状告杨嗣德为首的二十余名被杖责的清流官员教唆书生殴打邸报的一名笔帖式。
    顺天府掌管着中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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