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之战长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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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沉之战长沙-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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殊死搏斗,终将日军击退。
  第一次长沙会战
  1939年9月14日,第一次长沙会战爆发。此前,日军第11集团军调兵遣将,集中步兵10万、陆军航空兵团约100架飞机及海军一部的强大兵力,企图集中打击第9战区主力,并在政略上实施日本政府以打诱降的计划,企图挫败中国国民党军的抗日意志导致国民政府屈服,从军事上配合推出汪伪政权。
  中国军方早就判断出日军必将进攻,并确定了守卫湘北赣北的基本方针。第9战区加紧部署,严整战备。由于长沙地区的地势不利防御作战,北部平坦无险可守。中国军方改变以前层层设防、逐次与日军进行阵地防御战的呆板挨打战术,转为只以部分部队坚守正面既设阵地,逐次予敌消耗,主动转移至敌之侧翼,继之以伏击、侧击、尾击等各种手段逐次消耗敌兵力,待敌进入预定决战区域,集中使用绝对优势兵力,将敌一举围歼。同时,中国军政部门还特别注意破坏一切可资日军利用的道路,使日军机械化部队和重炮兵行动困难。会战开始后,日军攻势行动艰苦,各路均遭到有力的阻击、侧击,部分陷于包围,后期在中方反击下匆匆撤退,不仅未能达到歼灭第9战区主力的作战目的,而且损失惨重,伤亡达2万余人。
  第二次长沙会战
  1941年后,日军酝酿发动第二次进攻。但因苏德战争爆发,日军积极准备对英美开战,无力投入更多机动兵力,被迫缩小规模,仅将目的定为予9战区中国军队一次重大打击。
  9月,日军发动进攻,强渡两军对峙的新墙河。由于第9战区出现指挥失误,下达作战命令的无线电报竟被日军窃收并破译,中国军队陷入极大被动,虽多处与敌激战,但遭遇失败。月底,日军攻入长沙。但是,由于日军大本营正在积极准备发动太平洋战争,要求作战尽快结束,同时日军经连日作战,粮弹损耗很大,战线过长,后勤保障困难,决定10月1日开始撤退。中国军队随即展开追击作战。10月5日,中国军队恢复原阵地。
  这次作战,虽然中国军队由于指挥失误导致付出了相当大的代价,但是日军并没有击溃9战区主力,自身却付出了2万余人伤亡代价,阵地完全恢复到战前状态,日军没有达到任何大的战略价值。
  第三次长沙会战
  1941年12月8日日本发起太平洋战争后,日军决定再次发动对长江以南中国军队的进攻,从而牵制中国军队转用广东方向,阻止中国军队援助英军保卫香港。1941年12月23日,日军再次强渡新墙河展开进攻。
  中国在前两次长沙会战的基础上进一步总结经验,进行防御作战。日军屡攻长沙不下,周围中国军队又不断压缩包围圈。日军弹药将尽而补给线已被切断,只能空投补给,于是被迫退却。中国军队合围部队立即转为向敌阻击、截击、尾击作战,穷追不舍,在多处予敌重大打击,扩大战果,敌狼狈逃串,至1942年1月15日,中日两军恢复战前态势。中国军队获得长沙数次会战以来首次全面胜利。此役,日军遭重创,被毙伤5万余人。
  在太平洋战争爆发之初,美英等国军队于太平洋接连失利形势下,“长沙会战”引起强烈的国际反响,获得英国、美国等国政府和舆论给予积极赞扬和评价。
  1944年中,日军发起打通中国大陆交通线的“豫湘桂战役”,在此战第二阶段的长衡会战中,由于中国军队疏于防范、战法老套,长沙终于在6月间被日军占领。
  长衡会战
  1944年5月,日军在大举进犯豫中的同时,为打击湘中中国守军,贯通粤汉铁路,由第11集团军司令官横山勇指挥日军10个师约20余万人,兵分3路,开始向湖南发起进攻。其部署是:中路,第34、第58、第68、第116师由岳阳东南沿粤汉路作主要攻击;东路,以第3、第13师自崇阳附近,西路以第40师及第17旅自华容实施辅助进攻,另有第37、第64、第27师位于临湘、蒲圻一带担任增援。中国第9战区司令长官薛岳指挥16个军54个师,共40余万人,仍采取长沙会战之战法,策定以一部兵力利用既设阵地,节节阻击日军,迟滞其前进,主力集结于后方,诱敌于有利地区实施包围攻击,粉碎日军企图。
  5月26日,日军开始进攻。东路日军第3、第13师经过激战,于29日突破守军第72军阵地占领通城,6月1日、2日又先后侵占长寿街和平江;中路日军4个师向守军第20军阵地发起攻击,占领新墙后于30日直趋汩罗江北岸;左路日军第40师及独立第17旅由华容渡洞庭湖向沅江守军发起攻击。激战至6月6日,日军主力突破汩罗江阵地,进至永安、捞刀河、沅江一线,另有一部日军经卢林攻占湘阴。中国军队积极反击,歼灭日军一部。9日,日军强渡捞刀河,突破浏阳一带防线,对长沙形成包围之势。14日,日军开始攻击长沙。守军第4军与敌激战4日,因外围阵皆失遂于18日向南突围,长沙沦陷。
  日军占领长沙后继续向衡阳进犯。至20日,日军先后攻占醴陵、株洲、渌口、湘潭等地。中国军队转向渌水南岸进行抵抗。24日,右路日军南下攻占攸县、安仁、耒阳等地,第9战区积极反击,曾一度收复攸县、官田、醴陵。左路日军第40师团南下攻占湘乡,26日再占永丰,遭中国守军反击,改取守势。中路日军在两翼策应下,沿粤汉铁路两侧南下,向衡阳市郊突进。6月28日至7月20日,日军两次进攻衡阳,均因守军顽强抗击,日军伤亡惨重,被迫停止攻击。8月3日,日军增调部队后开始对衡阳发起第3次进攻。中国第10军与日军反复争夺,不断击退其进攻。苦战至8日,守军弹尽粮绝,伤亡殆尽,阵地全毁,第10军军长方先觉命令停止抵抗,衡阳被日军占领。至此,长衡会战结束。此役,中国军队在兵力上虽占优势,但因部署不周、指挥不当,尽管广大官兵不屈不挠,与日军死战硬拼,喋血苦战48天,最终未能破坏日军占领衡阳,控制粤汉、湘桂铁路的企图。这次会战,中国守军伤亡9万余人,日军伤亡也达6。6万余人。
  学术界也将“长衡会战”分为二个阶段:
  第一阶段又称“第四次长沙会战”,从5月27日到6月19日,中日双方以争夺长沙为目标在湖南北部地区作战。
  第二阶段又称“衡阳保卫战”,从6月20日到9月初,中日双方以争夺衡阳为目标在湖南中东部地区作战,长衡会战的结束时间为9月上旬。国内外学术界均以1944年8月8日衡阳沦陷为准。

楔子
  在报社工作多年,刚来时的雄心壮志早已磨灭,现在工资马马虎虎,家庭马马虎虎,除了女儿的成绩有点让我头疼,还算生活无忧,真有点混吃等死的意味。
  接到采访一个台湾老娭毑的任务,我还颇有些不耐烦,以前两岸刚有交流的时候,大陆情况确实不如台湾,我也见多了许多退伍老兵满怀希望而来,散尽积蓄后失望而归的情形,如今长沙的发展一日千里,也谈不上高攀他们,何必巴巴地去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社长似乎知道我的小心思,专门找我去谈话,说这个老娭毑是长沙人,49年去的台湾,她看过我写的一篇为纪念抗日战争六十周年写的专题报道,得知我采访了一些老兵,专门指定由我来接待采访。
  真正让我动容的,是社长的最后一句话:
  “她很早就想回来,但是身体一直不好,没办法成行,最近又检查出是癌症晚期,这次拼了命想回来,是想落叶归根,还要把自己亲身经历的那段惨烈往事说出来,还有,她要求把骨灰撒到岳麓山上。”
  关于长沙的那段往事,我其实也略有所知,并且一直深怀敬畏,我的爷爷就是在长沙陷落时战死,所以当初报社要做专题,我不眠不休做了大量准备,终于争取了这个任务。
  那些日子,我犹如在地狱里走了一遭,一看资料就泪流满面,特别是听老兵回忆之时,我经常哭得不可自抑,半夜惊醒哭醒无数次,生不如死。
  然而,那是多年来做的最有意义的工作,也是我们报社做得最成功的专题,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太平盛世,我们更需要一种精神。
  好在丈夫和女儿都很支持我,陪我度过那段无比煎熬的日子,做完这个报道,我们组的四人心力交瘁,我和同伴一病不起,足足休息了一个月,读者前所未有的热情评论也使我们忘记辛劳,真是有得必有失。
  将社长给我的老娭毑的资料和以前我做的报道扫了一遍,我心里有了底,趁着老娭毑没来,盯了女儿两天,为她辅导功课又使我火气暴涨,干脆撒手让她爸以后去教,一家三口去岳麓山好好玩了一天,享受这难得的休闲时光。
  自从前两年岳麓山修缮了抗战遗址并向游客开放,岳麓山就成了我女儿最爱去的地方,因为这里的第73军抗日阵亡将士公墓长眠她的亲人,让小小的孩子有由衷的自豪感,老师曾经“告状”,提到岳麓山,女儿总以“我太外公的岳麓山”为名,让人哭笑不得。
  在家睡了半天,中午我收到指令,稍做准备,下午去黄花机场接人,老娭毑不喜欢吵闹,只有我一人陪护,以后和她同吃同住,直到采访完毕。
  挂了社长的电话,我冷汗立刻下来了,要是老娭毑有个三长两短,我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
  我刚想拨过去,电话又响起来,这回是个中年男子彬彬有礼的声音:“胡小姐,你好,我是你这次的采访对象胡湘湘的儿子顾念亲,长眠于故土是母亲最后的心愿,我只得尽力满足。你放心,我另外安排了陪护跟着她,一有状况就会处理。还有,我看过你的文章,你尽管听我母亲讲故事,我敢担保,你一定不会失望!”
  他顿了顿,轻叹道:“我喜欢你反复强调的那句话,我们可以原谅,但是决不能忘记!”
  我鼻子一酸,即使他看不见,也重重点头道:“请放心,顾先生,我会好好听故事,好好照顾她!”
  “谢谢!”他突然有些哽咽,“胡小姐,一切拜托你了!”
  把电话放下,我发了一会呆,带了简单的行李出门。来到机场,因为太过紧张,秋高气爽的天气竟然出了满身大汗,我一边嘲笑自己,一边在出口东张西望,用猜测别人身份的小游戏来打发时间。
  飞机到了,广播未停,一个满头银丝、精神矍铄的老娭毑径直走到我面前,朝我微笑着伸出双臂,用纯正的长沙话柔声道:“妹子,我就是胡湘湘。”
  我呆若木鸡。

第一章 **二十七年十月二十ri
  第一章民国二十七年十月二十日
  月亮粑粑
  兜里坐个爹爹(dia)
  爹爹出来买菜
  兜里坐个奶(三声)奶(四声)
  奶奶出(qu)来绣花
  绣个(za)粑粑
  ……
  娭毑(奶奶)的歌唱得虽然中听,可每天早上被同样歌声吵醒,脾气再好的人也难免心有不忿。
  “娭毑,别吵啊,我昨天忙到半夜才回来呐!”听到晴空一声霹雳,胡湘湘浑身一个激灵,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在枕头下摸索半天,没摸到姐夫刚送的手表,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发凉,放弃了努力,将怀里卷成一团的棉袍紧了紧,整个缩进被子里,仿佛这样就能躲起来安静睡觉,不受外界的干扰。
  一只冰凉的手伸进被子里,准确无误地给她一个爆栗,她这回反应过来,双手抱住那只手臂,顺藤摸瓜,捉住那人脑袋,给予重重反击。
  听到双胞胎兄弟小满夸张的哎呦哎呦惨叫,胡湘湘扑哧笑出声来,松开他的手,瞧他一身崭新的洋服不顺眼,将被子卷好,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起这么早做什么呐,外头又不安全,待在家里看书多好!”
  “你就晓得看书,外头多好玩啊!”
  小满嬉皮笑脸凑上来,又蠢蠢欲动,胡湘湘和他“战斗”了十六年,早就有所防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上去,给他好一顿爆栗,声音十分响亮。小满捂着脑门连退三步,哭丧着脸道:“好男不跟女斗!我是跟姐夫出去,想吃什么不?”
  不是斗不过她,虽然比她高壮,他哪里敢对她动手,要知道她外表虽然娇弱,还整天捧着那本破书哭哭啼啼,以林妹妹自居,其实心眼比针眼还小,吃不得半点亏。而且全家老少,从娭毑到小不丁点的薛平安都吃她这一套,从小到大他听得最多的几个字就是“不要欺负湘湘”,天可怜见,明明是他多年如一日忍气吞声!
  听到有吃的,胡湘湘一直迷迷蒙蒙的眼睛登时闪闪发亮,小满牙齿磨得嘎吱直响,伸出三根指头,阴森森笑道:“给我弹三下,三个德园包子!”
  胡湘湘眼珠一转,嗲声嗲气道:“哥,我要吃玫瑰白糖包!”
  胡刘氏生两人的时候正好家里没人,连胡刘氏都不知道哪个大哪个小,稀里糊涂就认定胡湘湘是姐姐,这也成了小满一直不服气的原因。
  没想到她这么快认输,果然是好吃鬼!小满不禁为之气结,突然嘿嘿笑道:“以后叫我哥,我天天给你买好吃的!”
  胡湘湘撇撇嘴道:“你零花钱比我还少,哪个信你!”
  “这你就不懂了吧!”小满趴在窗户朝外看了一眼,见隔壁屋子还没动静,一屁股坐在床榻上,顺手扯扯她的长发,凑到她耳边悄声道:“反正现在不太平,大家都没心思上课,姐夫说让我跟他混一阵子,趁战乱捞点本钱再说。跟着姐夫出门,连吃带拿,根本不用花钱。”
  胡湘湘呆了呆,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想去敲他,小满扣住她的手腕,正色道:“这事别告诉别人,娭毑跟爸爸就不用说,姐姐肯定又会跟姐夫吵架,到时候惨的还是我们。”
  “是你不学好,关我什么事!”胡湘湘挣不开他的手,急得满脸通红,压低了声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姐夫是什么人,为什么还跟他混?”
  小满斜眼看见一块手表,捞起来在她眼前晃了晃,又冷着脸塞到枕头下,胡湘湘微微一怔,满脸尴尬,突然轻叹一声,重又缩进被子里。
  小满下意识在她脸颊一摸,果然摸到满手的水,连忙从口袋掏出手帕去擦,胡湘湘突然抓住他的手,颤声道:“不管你学好学坏,都要好好的,遇到危险赶快逃跑,别傻傻往前冲。你上次帮姐姐逃婚被人打断腿,我陪你痛了十多天……”
  底下的话被他轻轻用手堵了回去,胡湘湘自知失言,在他手上用力咬了一口,恶狠狠道:“等下没玫瑰白糖包别想进门,还有,九如斋的五香牛肉干,杨裕兴的卤腊味……”
  “胡大娭毑,你饶了我吧!”小满胳肢她一下,夺回惨不忍睹的手,夺路而逃。
  胡家住在南正路的小公馆,薛君山娶湘君时买下,这房子的来历大家都心知肚明,只是现在没地方住,而且又出了小满被打那档子事情,知晓其和善笑容后的真面目,平时在他面前都战战兢兢,哪里敢说三道四。
  这里是长沙最早的一批公馆,建于清末,辗转易手多次,之前是一个南货商的产业,薛君山看上湘君的同时也看中这房子,一边追求湘君一边跟他谈,只不过南货商生意不错,不缺这个钱,抵死不卖,薛君山根本不说第二句,抓共产党的时候顺便添上南货商的名字,将他丢进监牢。
  他家人也乖觉,立刻搬家把房子让出来,还重新添置了最新式家具,千求万求,终于求得薛君山搬进来住,南货商被收拾一顿,出来时只剩半条命,一家人立刻结束生意,离开长沙,不知所终。
  公馆是中西合璧式的两层小楼,坐北朝南,宽敞明亮,一层有五六间房子,呈L形分布,外边由四米高的厚墙围出一个小小院落,院中四棵梧桐枝繁叶茂,一晚上就落了满地的花叶,胡十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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