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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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话要说-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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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归笑笑:“是啊,谁让我在翰林院读书,他也算我半个夫子的,自然要为他报仇。”
  “秦余和江逸也是你夫子,哪个伤不比他重,为何只为他一人报仇?”顾归越解释,宁玄辰心里烦躁愈甚。
  顾归抿了一下嘴,换了个措辞,只是她还未说出口,宁玄辰便打断:“算了,我不想听你找借口,我会告知他不再给你上课,以后若无事,你们少些联系。”
  “为何?”顾归蹙眉,她虽也觉得这样不错,可那得她自个儿疏远才作数,她又不是小孩子,这种被逼着跟某人不接触的感觉可不怎么好。
  宁玄辰看着她:“哪有为什么,他与你认识才几日,以后不接触也对你没甚影响吧?”
  顾归直视宁玄辰的眼睛,半晌道:“有啊。”
  “什么?”
  顾归笑:“因为皇上没说出可以说服臣的理由,若臣答应了,是不是便代表,以后跟任何人的交往都要通过皇上的允许?”
  气氛再次紧绷起来,宁玄辰绷着脸,顾归也毫不示弱的回视,李果在一旁把自己缩的更小了一些,生怕这两位的战火波及到自己身上。
  宁玄辰深吸一口气:“朕不喜欢,这条理由还不够?”
  “这算什么理由?”顾归失笑。
  宁玄辰一甩袖子,烦躁的来回踱步,最后回到顾归面前站定:“若是以往,朕不许你跟谁来往,你便立即答应了,怎么到了叶柏舟身上,你就跟朕要理由了?”
  顾归的脸别向一边,懒得说话。此刻的她是有些生气的,不管怎么说,宁玄辰也不该管到她的私交上。
  宁玄辰看着她固执的样子,继续逼问:“朕分明是让你去翰林院了解秦余跟江逸的,为何你却独对叶柏舟如此上心,甚至为他连朕的话都不听了?”
  “皇上,你想听什么呢?”顾归抑制住心里的烦,耐心问。
  宁玄辰哑了片刻,背过身去:“朕什么都不想听,秦余已调到大理寺,朕会让江逸去礼部,你以后,连翰林院都不要去了。”
  “是。”顾归抱拳,不去更好,也省得整日都睡不了觉。
  宁玄辰垂眸:“还有,若无意外,朕打算过了太后寿辰,便给你跟江逸定亲。”


第36章 秋冷
  宁玄辰此话一出; 顾归静了一瞬。
  “是因为臣帮了叶柏舟?”顾归问。
  宁玄辰抿唇:“朕怕你对他太过上心; 还是要及时止损。”他还未见过顾归对刚认识的人护短过; 今日是第一次; 她当时表现出的愤怒叫他害怕。
  “……皇上该不会是误会了吧?我跟叶柏舟只是比较合得来; 怎么就到了对他上心的地步了?”顾归无奈; 她总算是明白了,合着宁玄辰是觉得她对叶柏舟太上心了,担心她喜欢上他啊。
  宁玄辰叹气:“叶柏舟之前是我觉得最适合的人选,可惜他已有家室,所以你知道的; 朕不可能放任不管。”
  顾归头疼:“我跟他真的……”
  “行了; 朕也是有眼睛的,你骗不了朕,总之太后寿辰之后; 不管你愿不愿意,跟江逸的亲事都要订下,大不了成亲的日子隔得远一些; 你们再好好了解。”
  “……哪怕臣不喜欢江探花?”顾归看着宁玄辰的背影无奈的问。
  宁玄辰回头; 刚好对上她的眼睛,顿了一下后问:“你讨厌他?”
  “倒也不是; ”顾归轻笑; 思索一番后道; “只是可能没那么喜欢罢了。”
  宁玄辰脸上表情放松了些:“不讨厌便好; 不必喜欢的; 朕后宫那么多人,不也没有喜欢的。”
  “皇上不觉得秦余比江逸更合适么?”顾归想了一下,道,“秦余的性子不招人待见,可于北元而言是个不可多得的谏臣,这样的人在朝堂上是最容易死的那种,若是臣嫁了他,便相当于给他一个保他不死的靠山,对北元更有利不是么?”
  虽然自己不会真的跟谁成亲,可顾归未婚夫的身份既然要给出去了,自然要将利益最大化。
  宁玄辰听到她的话,心里不舒服起来:“朕是给你找夫婿,不是给北元找人才,自然要选与你性格合适的。”
  顾归点了点头:“那便这样吧。”
  这一次她没有找任何借口拖延,宁玄辰反而不得劲了,憋着气道:“你若是不想,还可以往后延几日。”
  “不用了,听皇上的。”顾归顺从道,看来自己帮叶柏舟的事让他很反感,所以此刻为了安他的心,便不想再反驳他。
  宁玄辰深深的看着她:“那好,那便这样定了。你……不是想去驿馆帮忙?想去的话便去吧,有事就找江逸。”
  顾归抿嘴笑了一下,宁玄辰是真的喜欢江逸,想方设法的给她和江逸制造机会,看来她要去找江逸聊聊了。
  从宫里出来,顾归脑子里思绪万千,板着脸往外走,旁人一看,便知道她跟宁玄辰之间闹得不太愉快。
  待她走出宫门,刚过一个拐角,便看到叶柏舟站在灯笼下,他的身上的官服因打过架的缘故,此刻有些皱巴巴的,可丝毫不影响他身上那种清风朗月的风度,只要他朝你看一眼,便能感觉到一种凛然的慈悲。
  君子啊。
  顾归一失神,叶柏舟已走到她面前,皱眉问:“脸怎么了?”
  顾归条件反射的去摸脸,被他抓住了手,只见到他的脸凑近了些,担忧道:“还好,伤口不深,什么时候弄的?”难道是打林业时不小心碰到的?
  顾归抽回手,无所谓道:“不知道,可能是之前碰到了吧。”她出来时便知道他在等,还特地将血迹擦去,以为这么细小的伤不会有人看到。
  “皇上罚你了?”她出手时他还未觉得如何,待宁玄辰突然愤怒的把她叫走,他才开始忧心起来。
  当时只看到顾归全心全眼皆是自己,他一时恍惚,还以为又回到了柳州,她还是自己那个无畏护短的娘子,委屈告状的话竟想也不想的说了出来。将她置于险地,可真是愚蠢!
  顾归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什么,刚要开口安慰,突然想起宁玄辰说不愿她跟叶柏舟交往过密的话,抿了一下唇道:“这件事怪我,你别自责,不过我们短期之内还是不要来往了,最好是彼此当做陌生人。”
  “为何?”叶柏舟不甚明白。
  顾归笑笑:“给你透露个消息,秦余跟江逸明日都从翰林院出去了,也就是说升官了,而你,三甲中的头名,还是要在那里做一个小小的编修,就是因为今日之事。”
  叶柏舟眼底沉了些:“我在问你的事,为何要说他们,是不是皇上罚你了?罚的什么?”
  顾归没想到他会丝毫不在意秦余江逸的事,怔怔道:“……我没被罚。”
  叶柏舟松了口气,脸色缓和了些:“没被罚便好。”
  “可是我也不能再跟你来往了,尤其是有人的时候,”顾归赶紧道,“皇上把我打人的事怪到了你头上,现在跟你来往,只会让皇上连我也讨厌了,所以你以后别在人前跟我说话了,明白没?”
  自己在宫内时顶撞宁玄辰,不过是怕这一次让步之后,以后再有这种事他会更加变本加厉。只是顾归怎么也没想到,宁玄辰把气撒到叶柏舟身上去了,为此竟不顾叶柏舟的脸面,只把榜眼和探花上调。
  所以现在她能做的,便是跟叶柏舟划清关系,待宁玄辰气消了,便会给叶柏舟做出合理的安排。而她能想到的方式,只有出口伤人。
  只是可能会让他误会自己是趋炎附势之人了。
  顾归说完,便等着叶柏舟的怒火到来,却只听到他松了口气,道:“那便好,我以后会注意些,不让皇上误会你的。”
  顾归瞪大了眼睛,却没有从叶柏舟脸上找出生气的迹象,反而,他似乎比之前要轻松些了,看自己时眼睛里也带上了笑意:“此事本就因我而起,这样最好,只是这段时间跟你说话的机会要少了,但总会过去的,不是吗?”
  “你确定?以后榜眼探花的官可都比你大了,在外人眼中,便是皇上厌弃了你,你以后的日子可不会有现在这么好过了。”顾归提醒。
  “阿北在关心我?”叶柏舟问。
  顾归斜他一眼:“想多了。”看来这人的承受能力比自己想的好。
  叶柏舟确实心情不错,能把所有责难都揽下,是他想到的最好结果,至于升官之类的,他志不在此,又怎会难受。
  二人边说话边往前走,走了几步后叶柏舟停下:“阿北。”
  “叫我顾归或者将军。”顾归不耐烦道。
  叶柏舟抿唇轻笑:“阿北。”
  顾归瞥他一眼,懒得跟他计较:“怎么?”
  “你今日护着我,我很高兴。”叶柏舟道。
  顾归翻了个白眼,看来做出让人误会的事的不是自己,而是这个家伙。
  前方多出两行巡街的打更人,叶柏舟顿了一下,道:“阿北,你先走。”
  “为何?”
  “不是说怕被我连累?”叶柏舟疑惑。
  顾归噎了一下,蹬蹬往前走去,一直走到身后目光看不到的地方才放慢速度,她长长的舒了口气,往家走去。
  回到将军府后便直接回房了,顾夫人赶紧跟了过去,当时知道闺女被人骂了,还没等听清楚后面的事,便跟着太后离开了,因此回将军府后便坐在前院等着,顾归一回来便跟了上去。
  “娘,别说话行不行?我没事。”顾归有气无力道,她也不知为何,分明之前还好好的,此刻却只觉得累到不行,只想钻进被窝里睡觉。
  顾夫人立刻不跟了,担忧的看了一眼小绿,自己回房间了。
  夜已深,顾归躺在床上嘟囔一句:“明日找人帮我告假,就说顾将军气急攻心,大病起不了床了。”
  小绿正在帮她脱鞋,听了她的话后称了声“是”。
  翌日,将军太师榜眼探花全部告病缺朝,朝堂上宁玄辰不辨喜悲,众朝臣虽不明原因,却无一人敢问。
  当天午时,几道圣旨分别往秦余江逸及大理寺、礼部而去,榜眼探花连升几品,是北元难得一见的情况,而前程本该最好的状元却依然是小小的从七品编修,一时间引起了朝堂内外的不少猜测。
  顾归在家中听了此事,暗叹一声,是自己一时意气连累了叶柏舟,江逸的升迁本该是他的,否则宁玄辰之前也不会要他去礼部做事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天儿越来越冷了,自打告假,顾归宫里翰林院都不去了,整日懒洋洋的待在家中,某日起床看到外面下了雨,从此连院子都不去了,只是躲在被窝里不肯出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她可不想出门挨无谓的冻。


第37章 驿馆
  就这样在家耗了几日; 直到太师装不下去了先回了朝堂; 顾归才慢悠悠的回去; 二人在清和殿见面时他脸色虽不好看,却还是像之前一样跟顾归打招呼; 顾归也乐得装傻; 此事似乎在二人的默许下就此揭过。
  这是也是宁玄辰想要的结果,否则这二位文武官首闹得太难看; 最后为难的还是他。经过这次的事,宁玄辰突然发现顾归真是闲得太久,竟让这些文臣生了轻蔑之心。
  为此,他当朝下了一道旨; 着顾归负责各国使臣的接见,整个礼部都交由她调遣; 不必再与他商量。此话一出,满朝哗然; 谁能想到皇上竟将文臣的事交给了武官的头头。
  太师第一个要反对,但抬头便被宁玄辰的眼神震到; 想到家里那个不争气的孙子,他收回了往外走的脚,默默吃下这个闷亏。
  他大概也能想到宁玄辰此刻的用意; 无非是给文官们一个教训,毕竟那日骂将军、打榜眼探花的; 都是文臣的子女。在林业没入仕之前; 他还是要谨慎些; 不能轻易跟皇上作对。
  现下各国使臣已经来得差不多了,待过几日太后的寿辰一过,这次的差事便结束了,顾归想了一下,礼部能做的应该做得差不多了,宁玄辰此刻把她安过去,不过是为她讨个赏。
  白来的奖励不要白不要,顾归当下跪地谢恩,此事就算定下了。
  退朝。
  顾归身旁传来一阵武官的恭喜声,倒是文官那边垂头丧气的往外走,就连太师也顾不上平时的客套。
  顾归随意应付着武官们,余光注意到叶柏舟在看她,只是当她抬头回视时,那目光便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干净利落的背影。
  顾归的嘴角抽了抽,这人走的还真快。
  “将军,恭喜恭喜呀。”江逸笑眯眯的走过来,几日没见,他脸上的伤好了许久,可能是用药用的好,已经能看出个人样了。
  顾归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朝自己走来,往前去了两步:“你装什么兢兢业业呢,怎么不在家养好了伤再来。”
  “没办法,想回来感受一下升迁之喜。”江逸嘿嘿道。
  顾归嗤笑:“那你感受到了吗?”
  “没有,大概是被孤立了,往日没事还说说话的同僚也不搭理我了。”江逸无辜道。
  顾归看了眼殿内,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便招呼一声不远处一直盯着他们的秦余,一起朝外走去。
  秦余的伤好的也不利索,走路甚至比江逸还慢些,顾归跟他们一起,很快便被众朝臣拉到了后面。
  顾归瞟了眼一左一右两个伤患,感慨道:“我北元有两位,还真是‘幸甚’啊!”
  秦余立刻行礼:“不敢当不敢当,有将军才是幸甚。”
  “喂,她讽刺我们呢。”江逸无语的点出,“秦兄,你是不是伤到脑子了?”
  “没有啊。”秦余认真道,“当日我护着头呢,无事。”
  顾归咳了一声,打断他们无聊的对话:“江逸,你说的‘孤立你’是怎么回事?”
  “就是不搭理我了呗,应该是太师的意思,秦兄是否也一样?”江逸道。
  秦余抿唇:“一样,不过此事只要无碍于公事便可。”
  顾归听了他的话,点头:“没错,其他的随他们去吧。”
  “将军,这下我可真是孤立无援了,以后便要靠你罩着了,毕竟我可是因为捍卫你的名誉才受伤的,”江逸诚恳道,想了一下又补充,“当然,秦兄也是,我们俩就靠你了。”
  顾归瞥他一眼:“少来,林业怎么会无缘无故的辱骂我,必然是你与他起了什么摩擦,拿我的名头跟他对上,哪知人家不买账,连我也给骂了,是不是?”
  江逸心虚的直视前方,走路的速度快了起来:“哎呦好累,得赶紧回去休息了。”
  顾归笑了一声,扭头看到秦余若有所思的脸,立刻划清界限:“你也是,他们敢打你,不过是因你平日里得罪他们父辈太多,又没有什么背景,被轻视了才挨打的,可跟我没什么关系。”
  这么一想,简直越想越亏,说起来她才是被无辜卷入的人吧。哦,还有一个没升迁的状元爷。
  “将军放心,臣没有那个意思,臣谢将军还来不及,若不是将军,臣可能直接在凉亭被活活打死了,更何况将军之后也在圣上面前为臣作证,臣感激不尽。”秦余沉声道。
  顾归被他的严肃闹得浑身不自在,摸摸鼻子道:“哦,我娘叫我快点回去,先走一步。”
  秦余看着顾归匆匆的背影,抬高声音道:“以后若将军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但凡是不违背北元律例的,就请将军随意吩咐,我秦余必定鼎力相助。”
  顾归听到他的话,走得更快了些,边走边搓自己的胳膊,像此种类似以身相许的戏码,她每次看到都忍不住起鸡皮疙瘩。
  顾归走到自己栓马的地方,看到江逸正在那里等着,她心下疑惑,朝他走了过去。
  “做什么?”顾归问。
  江逸扶着栓马的桩子,苦哈哈道:“皇上不是着你负责使臣接见么,我带你先去驿馆看看,让你熟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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