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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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有话要说-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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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气之后她逐渐被激起了胜负心,再也无法像之前那样洒脱,凭什么她处处依着他,却还是没办法得到他更多的关心?


第20章 别扭
  在又一次“不小心”把砚台弄碎后,她盯着满桌的墨汁叹了声气,像之前一样收拾好丢到外面去,心道自己得发泄一下了,否则的话下次不一定会弄碎什么。
  在柳州认识的人就那几个,散心的方式似乎也就一种,想要这么做还得找理由跟叶柏舟请假,否则的话就会惹他生气。顾归一想就忍不住叹气,明明是他惹得她不开心,她给自己找点乐子却还怕他不开心。
  这日子可真是憋屈透顶了!
  待叶柏舟像往常一样进来检查她的功课时,顾归面色复杂的站在他旁边,犹豫了许久道:“我明日得出去一趟,可能得到晚上回来。”早上出去,中午喝酒逛戏园子,下午醒酒,晚上回来,正好一整日的功夫。
  正低着头检查默写的叶柏舟一顿,抬头问她:“何事?”
  “我……近日身体有些不适,想出去看大夫。”顾归随意编了个理由。
  叶柏舟皱眉,伸手探了一下她的额头,道:“不烧,为何不叫府内的大夫给你看?”
  顾归被他亲昵的动作晃了一下,迟钝的眨眨眼:“嗯……我的病府内大夫检查不出来,得去找外面的大夫。”
  “这是何理由?不过你若是坚持,那明日我空出一天,陪你去看病。”叶柏舟道。
  “不用了,”顾归忙拒绝,待他看过来时讪笑一声,“那什么,我这还没确定有没有病,你事物繁忙,就不劳烦你了。”话里话外都是不想让他跟着的意思。
  叶柏舟抿嘴:“你既然感觉到不适,为何又说不确定,到底是怎么了?”
  “……你就别问了,我只是跟你说一声,明日一整日我都要出去,读书的事先放一天吧。”顾归压着烦躁道,不过是请一日假,为何这么麻烦,当初她在军营里,可没有一个人敢这么刨根问底。
  叶柏舟直直的看着她,半晌道:“那你便去吧,早点回来。”
  他一答应,顾归满心的烦躁立刻消了,甚至还有些开心,她笑眯眯的点了点头,暗骂自己没出息,情绪总是因他的一句话变来变去。
  叶柏舟再次拿起了书本,预示这件事已经讨论结束,他问了顾归几个书上的问题,顾归勉勉强强的答了,今日的学习算是就此结束,明日不用上课的顾归心情很好,跑去凉亭看管家捉的鹰。
  叶柏舟站在书房里,透过窗户看了一会儿,叫来了伺候顾归的婆子,问她近日夫人有何不适。
  婆子想了许久,都没有想到夫人有任何反常的地方,还是像之前一样好胃口,能吃能睡的,但是主家既然这么问了,夫人身体必然是出现了某些端倪让他看出来了。婆子想了许久,试探道:“莫非……是有孕了?”
  叶柏舟一怔,他倒是没想到过这件事。
  当天晚上,顾归洗得香喷喷的钻进被窝,像往常一样钻进叶柏舟怀里,不安分的动来动去,叶柏舟把她往旁边推了推,自己坐了起来,哑声道:“你睡吧,我去书房。”
  顾归虽然有些莫名,但还是由着他去了,毕竟成亲几月,他偶尔也会去书房看整夜的书。
  顾念了明日要去玩,顾归没有多想,独自一人睡得也自在。
  翌日一早,她便换上成亲前穿的那种轻便衣裳,挑了匹马一个人溜了出去,也像她计划的那般,在外面玩了个昏天黑地。
  然后等到天色一晚,她便打马回去,本想着回去之后先换衣裳再去找叶柏舟,结果还没进门,就看到叶柏舟站在门口等着。
  是等她的么?顾归吸了一下鼻子,待叶柏舟伸手扶自己的时候,她确定了就是等她的,心里倏然一股愧疚。
  瞧她做了什么,竟然放着家里的夫君不管,跟那群狐朋狗友一起浪了整日。
  还没等她说话,就听到叶柏舟道:“为何不乘马车?”
  怕被车夫告状,顾归无辜道:“骑马方便。”
  叶柏舟一扶下她,便松开了她的手,和她并排进内院:“今日大夫怎么说的?”
  “啊,还不知道呢,说是得过一段时间才能确定,我过几日再去一趟。”夫君虽好,可若是偶尔能这样出去玩一次,也是特别吸引人的,顾归没敢把话说得太死。
  叶柏舟深深的看她一眼:“那让府内大夫瞧瞧?”
  “不了,我还是找现在这个大夫就好。”顾归果断拒绝。
  叶柏舟蹙眉:“那下次我陪着你。”
  “还是不了,”顾归继续拒绝,顿了一下怕叶柏舟生气,找补道,“我不想让你担心,放心吧,等确定是什么病了我告诉你。”
  叶柏舟疑惑于她的坚持,但也只好随她,眉眼不动的同意了。
  只是那晚之后他一连几日没有回房。
  顾归去问他,他只是简单的一句看书就把她打发了,她越想越觉得郁闷,胡思乱想叶柏舟是不是外面有人了,可他整日在家陪她,也没有见他出过门,哪有时间在外面找人。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叶柏舟现在已经到了无法忍受与她同寝的地步了。这件事挺伤人的,顾归越想越难受,二十几年里,她从未有过如此的挫败感。
  忍到无法忍受的时候,她又拿看大夫的借口溜出去了一次,她像上次那样去了戏园子,不过心情差得连酒都不愿喝了,看着狐朋狗友瞎热闹,一点都不理会她的感受,顾归独自无聊了一会儿,便兴致缺缺的从戏园子出来了,正准备找个客栈偷会儿懒时,她在路对面看到了黑着脸的叶柏舟。
  顾归怔怔的看着叶柏舟,心道糟了。
  叶柏舟扭头就走,她急忙跟上去:“柏舟,你、你怎么来了啊?”
  “我若是不来,你还准备拿生病当借口瞒我几次?”叶柏舟冷声问,他实在是不放心她一个人看大夫,于是偷偷跟在了后面,没想到就看到了她钻进戏园子,合着之前也是骗自己的。
  顾归手忙脚乱的解释:“你别生气,我就是在家闷得发慌了,所以想出来转转,又怕你生气,所以才骗你的……”
  “闷得发慌?为何不跟我说?出来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喝酒就不闷了?”叶柏舟板着脸问。
  虽顾归常自嘲不是好人,称自己的朋友皆为狐朋狗友,但她自嘲可以,她交朋友虽唯心,但也不是跟什么人都玩的,乍一听他将自己朋友归做“不三不四”,立刻皱了眉:“做出欺瞒之事的人是我,你别这么说他们……”
  叶柏舟看了她一眼,眼底的轻蔑几乎要溢出来,顾归被他的眼神刺得心口疼,别过脸去不说话。
  叶柏舟一看她连解释都不再说了,心头火起,把一切都归罪于那些带着她混的人:“你交的那些朋友,哪一个不是纨绔子弟败类人渣,何须我说,柳州哪个不知道?”
  顾归抿嘴,跟在他后面半晌道:“人以群分,我是这样的人,所以才跟这样的人往来的,你跟我成亲这么久,还没有适应吗?”
  那些朋友不过是和她一样喜欢游戏人间,一没偷二没抢三没鱼肉百姓,这样的人,原来在叶柏舟眼里便是败类人渣了。
  顾归虽心大,可此刻也有些心寒。
  叶柏舟深吸一口气:“你非要将自己跟他们混为一谈?”
  “难道不是一直都是?”顾归直视他的眼睛,“你又何苦自欺欺人。”
  叶柏舟站定,挡住她的去路:“我何时自欺欺人了?”
  不自欺欺人还妄想把她改造成大家闺秀的模样?顾归心里门清,却懒得说,若是刚成亲时,她还能耐着心哄着顺着,可哄着顺着这么久,她在他心里还是那个形象,再喜欢他也想罢工不干了。
  顾归绕过他翻身上马:“这次是我不对,我道歉,但说到底也没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叶柏舟仰着脸冷道:“你这是道歉的态度?”
  不然呢?反正你已经厌烦了我,恐怕不管说什么都不如你意吧?顾归深深的看他一眼,倦怠道:“随你怎么理解吧。”说完,骑着马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叶柏舟大怒,分明是她的错,却好像自己无理取闹一样。
  顾归心情不好,回到叶府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躺在床上发呆,于是丢了马绳便沐浴更衣,钻到被窝里不肯出来了,就连晚饭,也只是在房间里用了点清粥,没有去找叶柏舟一起用膳。
  天彻底黑了下来,叶府挂上了照明的灯笼,叶柏舟还是没有回房,顾归继续猫在被窝里,静静的盯着床幔。
  伺候的婆子小心的进来,看到顾归后弯腰道:“老爷那边来了小厮,说今晚老爷睡书房,让夫人早些歇息。”


第21章 血迹
  顾归的眼睛动了动,若是彻夜看书的时候,叶柏舟是不会让小厮来传话的,看完了也就自动回寝房休息了;若是叶柏舟生自己的气了去睡的书房,那就必须自己去请了他才会回来。
  往日他这样派人来时,她都是立刻往书房跑,死皮赖脸的缠着他求他回来,可今日顾归却不想动,只对婆子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顾归只想任性的不喜欢他一日,至于旁的,以后再说吧。
  她本以为,自己的任性只能维持一天,可转眼三天过去了,叶柏舟已经在书房睡了三个晚上,小厮也来递了三次话,她却还没有要去请他的意思。难道是不喜欢他了?顾归扪心,随后否认。
  她不过是有些较劲,凭什么回回都要她去请人,她以前虽没有成过亲,可大概也是知道,别人家都是夫君哄娘子的,为何到了她的家里就反着来了?顾归打定主意跟他磕到底。
  叶家的老爷和夫人吵架了,这是叶府所有下人都意识到的一件事,因此做事都警醒了些,生怕自己惹了他们,成了出气筒。
  伺候的婆子几次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问顾归:“夫人,可是身子出了什么问题,所以老爷才不高兴的?”
  顾归乍一听这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立即追问为何这样说,婆子吭吭哧哧的把叶柏舟叫她过去问话的事说了一遍,然后小心的看了顾归一眼:“是我多嘴,说夫人可能有孕了。”
  顾归愣了许久,心头阴云霎时被劈开。是了,叶柏舟怕不是以为她有孕在身,所以前几日去了书房睡,后来又看到她去鬼混才这么生气的!一切都豁然开朗,看来自己误会了他,他并没有厌烦自己!
  顾归欣喜的站了起来,连连对婆子道谢,随即思索跟叶柏舟和好的事。既是自己错了,那就该道歉才是,她不再拖延,立刻端着一壶上好的雨前龙井,溜溜的朝书房去了。
  走到书房还未敲门,就听到里面管家道:“老爷要在书房睡下去?”
  “她不道歉,我便不回去。”叶柏舟道。
  顾归的嘴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笑脸,刚腾出一只手,管家又说话了:“您和夫人性格相左,当初想必是喜欢极了才娶回来的,一定要好好珍惜才是。”
  顾归抿了抿嘴,凑到门板上听,就听到叶柏舟清冷道:“不过是君子重诺。”
  顾归一滞,眼底泛酸,叶柏舟还在说话,她却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匆匆敲了门,把龙井送了进去。
  “柏舟……”顾归直直的看着他。
  管家一见她来了,立刻出去把门关上,给他们二人一个单独的空间。
  叶柏舟板着脸:“你来做什么?”
  顾归低着头走过去,轻轻的用手指勾着他的腰带,低声道:“道歉。”
  往日该撒泼打滚的时候,今天却只说了两个字,就再也开不了口了,顾归看着地面,怕自己再多说一句,就没出息的哭出来。
  半晌,叶柏舟轻叹一声:“罢了,不是不让你交友,只是那样的人,以后远着些吧。”
  顾归轻轻的勾起嘴角“嗯”了一声。
  这件事就此作罢,叶柏舟重新搬回了寝房,她也继续在书房读论语,一切都好像恢复了以前的样子,然而顾归每次午夜惊醒,脑子都会有“不过是君子重诺”七个字出现,仿佛一直在提醒她,叶柏舟娶她,不过是君子重诺,至于她想要的旁的,哪怕她竭尽一生,也得不到了。
  那也无妨,能嫁自己喜欢之人,应该就是最好的事了。顾归心想。
  然而当她抱着这样的想法准备跟叶柏舟共度此生时,却发生了一件让她措手不及的事,也正是那件事,让她意识到叶柏舟对她半点情分也无,无论她如何努力,当事情发生时,他还是选择了所谓的道义,将自己置于一旁。
  深秋,天高气爽。
  那日她跟着叶柏舟去相山游玩,路上遇到了一名年轻男子也往相山去,索性捎了他一程。
  结果上山之后天降大雨,他们和几个姑娘一起被困在山上的庙里,其中一个姑娘像是家中有急事,坚持要下山,他们劝阻不成,只好由她去了。
  然后这个年轻男子也找借口离开了。二人走了之后,顾归有些心神不宁,总觉得男子之前的样子不对,恐怕会心生歹意。
  顾归越想越觉得不安,最后有些坐不住了,对叶柏舟道:“我肚子难受,出去一下。”
  叶柏舟蹙眉看了眼外面的雨水,站起来道:“走吧,我陪你。”
  “不用不用,”顾归笑道,“你着凉了怎么办,我就到庙后头,自己去就行。”说完,便撑起来时拿的伞,顶着大雨出去了。
  泥泞的地面只要走过的,便会形成一个小小的水坑,水坑被大雨冲刷着,慢慢的只剩下一点不明显的痕迹,若是她多想了,那二人此时应该已经到了山下,这些痕迹至少也会到山底为止。
  顾归跟着地上的痕迹往山下走,打算跟到山脚便折回。
  然而她没往下走多久,便听到旁边杂石乱林里发出呜咽的哭声,顾归心下一紧,匆匆朝那里走去。
  待她拨开眼前乱叶,看到那一幕后眼睛蹭的红了,怒吼一声将那人从姑娘身上翻下,拿起尖锐的石头朝他头上砸去,男子哀嚎一声就要反抗,然而顾归不给他机会,几下便把他的脸砸得血肉模糊。
  最后是姑娘哭着上来抱住了她的腰,呜咽道:“他还没有得逞,还没有……”
  顾归骑在男子身上,石头狠狠的砸进他的脸,嵌在他的骨头里。她冷冷的看着面前脑浆子都出来的头,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杀伐果断的北元第一将军。
  姑娘在她背后抱着,双手死死的扣在她腹前,顾归喘息两声,冷静的握住她的手,道:“放心吧,他已经死了。”
  姑娘只是哭,抱着她不撒手,顾归抠开她的手,正面对上她的眼睛:“他死了,已经死了,不信你看,血肉模糊的,再也活不过来了。”一边说一边帮姑娘把衣服理好,顺便让出一点位置,让姑娘去看男子的脸。
  姑娘哭的嗓子都哑了,瑟缩着看了男子一眼,抓着顾归的衣服不肯说话。
  顾归的眼睛血红,她这一生,恨透了对女子用强的男人,只恨刚才下手太快,还没折磨就让他轻易死去,更恨自己当初提出捎他一程,让他有机会欺负一个无辜的姑娘。
  大雨瓢泼的声音掩盖了所有,顾归摸摸姑娘的头,问:“你叫什么名字?”
  “……含、含笑。”姑娘抓着她的衣服,像是在抓一根救命稻草。
  顾归握住她的手:“是花的名字吗?”
  姑娘点了点头。
  顾归轻笑:“若是你以前跟我说,我只会想到‘含笑九泉’的含笑,可现在我经过某个人的教导,多少也是有些学问的,你一说这个名字,我便想到了‘芭润如玉,香幽若兰’的含笑花,是个好名字,比顾归阿北什么的好听多了。”
  含笑静静的听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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