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灵芝院
林氏得知艾氏手中还有一份嫁妆单子，整个人都不好了，尖声叫嚷起来，“为什么她手里还有嫁妆单子？假的，她手里的嫁妆单子是假的！”
☆、第110章；相处融洽的娘三
真的嫁妆单子已经被她烧了，艾氏手里的一定是假的。
林氏想着，有些癫狂起来。
褚嬷嬷瞧着觉得不妙，连忙上前劝道，“夫人，莫急，等老爷回来再说！”
林氏闻言，才渐渐安静下来，坐在椅子上，大口大口喘息，觉得肚子疼的厉害，林氏连忙抓住褚嬷嬷的手，“嬷嬷，我肚子疼！”
“可是惊着了？”褚嬷嬷急忙问。
“不知道，快请御医啊……”林氏尖叫。
她怕疼，尤其这会子肚子绞痛的厉害，像被人用东西搅动着里面的五脏六腑，一下一下拉扯着。
“夫人啊，如今咱们不能随便请御医！”褚嬷嬷提醒林氏。
林氏也恍然回过神来。
是啊，她还怀着那个男人的孩子，咱们能够随随便便请御医，若是传了出去可如何是好？
“去，去天和医馆请苗公子！”
如今，林氏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苗天藻身上了。
褚嬷嬷也觉得苗天藻其实还算靠谱，虽然诊金高了些，可越是贪财的人，越是好收买。
立即派人去请苗天藻。
苗天藻很快就来了，给林氏把脉，沉着说道，“夫人确实是有身孕了！”
给林氏扎了几针，就止住了林氏的痛，林氏歪在床上，看着苗天藻，“苗公子，你可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堕了我腹中的孩子，让人探不出小产的脉来？”
“可以倒是可以，不过这价格……”苗天藻说着，一顿。
“苗公子要多少银子？”林氏问。
苗天藻竖起两根手指头，“二百万两！”
林氏咬牙，想着自己的名声，想着顾立成的怒气，倒是答应了，“好，不过，我希望这个事情，到苗公子这里就结束了！”
“夫人放心，只要夫人吃了我开的药，保管任何大夫、御医都探不出来！就算探出来是喜脉，那也只是像，只要夫人小日子一来，再探出喜脉那就是夫人身体出了问题！”
月事都来了，却还探出喜脉，说明林氏病了。
林氏顿时领悟过来，“褚嬷嬷，给苗公子拿银票！”
二百万两买个好名声，买顾立成的心疼和内疚，值得。
褚嬷嬷拿了银票过来，苗天藻又给林氏扎了几针，给了她一个瓷瓶，“一日一粒，连吃三日！”
又开了药方，让林氏派人去抓药。
药方的药都是吃身子气虚，无力的药，可如果与药丸相结合，那就是十足烈性的堕胎乱脉象的药。
“顾夫人，我半月后再来给你把脉，到时候重新开药，调理夫人的身子！”
“送苗公子！”
褚嬷嬷送苗天藻出了顾府，上了马车，苗天藻看着手里的银票，笑了笑。
小师妹果然厉害。
就因为林氏派人让顾昀楠在万花楼被打了一顿，顾宛若便回报她被人奸污，还怀了孩子，又让八师弟去丞相府做府医，来个里应外合，举荐他来顾府为林氏开药。
一环扣一环，把林氏算计的死死的，被坑了这么多银子，还感天谢地，不知道以后林氏知道真相，会不会气吐血。
不过大师兄说得对，得罪谁，也不要去得罪小师妹，她的报复没有人能够承受的气。
苗天藻呼出一口气，把银票收好，等过年给顾宛若做压岁钱。
他倒是想贪下来，可没有顾宛若发话，他是有这个贼心，没这个贼胆。
艾氏到了妩媚苑，却得知顾宛若去了西苑，整个人顿时笑了起来，乐哈哈的回西苑。到了西苑门口，就听到顾宛若小声惊呼，“你小心点，小心点，别摔下来了！”
艾氏一愣，连忙进了院子，却见顾宛若带头，一群丫鬟、婆子站在大树下，看着顾昀楠爬到树梢，把手中的鸟放回窝中，鸟妈妈在一边叽叽喳喳的叫着。
“你小心点！”顾宛若红扑扑着脸，关心的朝顾昀楠喊。
“没事，没事，妹妹，我看见窝里还有三只小鸟！”顾昀楠欣喜说着。
“你快下来吧！”
“好嘞！”
顾昀楠抱着树干慢吞吞的往下。
艾氏眼眶一红。
这就是她的儿女，她所期盼的生活。
不必大富大贵，只要心存善念，彼此相互照顾、关心。
真好。
“娘！”顾宛若走到艾氏身边，挽住艾氏的手，“刚刚一只小鸟掉在地上，受伤了，我们给小鸟上了伤药，哥哥把鸟送回窝里，哥哥是不是很厉害？”
“嗯！”艾氏点头，握住顾宛若的手，“早膳吃了吗？”
“吃了！”
“娘去厨房给你们做点心吃！”
“好啊！”
顾昀楠下了大树，身上衣裳有些脏，还担心没衣裳换，就见如阳乐呵呵道，“大少爷，您身上衣裳脏了，回屋子换一套吧！”
“啊？”
他没衣裳啊！
“大少爷去了就知道了！”如阳说着，立在一边。
顾昀楠到底还是听了如阳的话，如阳跟在顾昀楠身边，“大少爷好厉害，还会爬树！”
当然，如果让她来，她直接运气就可以飞上树梢，可和顾昀楠的不懂武功却硬着头皮爬了上去是完全不一样的。
再来顾昀楠虽然不学无术，但他心眼好，且有一颗怜香惜玉的心，不然也不会放着一院子会武功的丫鬟、婆子不用，自己爬树把鸟放回去。
回到住处，一套崭新的宝蓝色锦裳挂在衣架子上，两个丫鬟见到顾昀楠，连忙行礼，“见过大少爷！”
然后把衣裳往柜子里放。
“大少爷，这些都是小姐吩咐的，衣裳、鞋子以及发冠，大少爷看看可有不喜欢的，奴婢好重新准备！”如阳问道。
“不，不用了，我都很喜欢！”
这种感觉，真是太美好。
美好的让顾昀楠觉得像是一场梦一样，不真实，却让他感动。
“大少爷喜欢就好，那大少爷先换衣裳，奴婢先出去了！”
“好！”
如阳走出屋子，还把两个小丫鬟也带着离开，顾昀楠一个人在屋子里，看着那些东西，脑子里乱糟糟的，却又很明白。
伸手摸着那崭新的衣裳，顾昀楠忽然笑了起来，只是笑着笑着，眼眶有些湿润。
鼻子也酸的很。
厨房
艾氏正在揉面，顾宛若在一边，拿了个红薯切着玩，一片一片的，艾氏也不管顾宛若，认真的做着糕点，顾昀楠换了衣裳到处找艾氏、顾宛若，得知两人在厨房，喜滋滋的过来，却做梦都没想到，顾宛若见顾昀楠过来，抓了一把面粉就朝顾昀楠丢去，丢了顾昀楠一脸。
“啊哈哈！”顾宛若看着一脸白的顾昀楠，笑的嚣张又肆意。
顾昀楠愣了愣之后，尖叫一声，“顾宛若你死定了！”
也去抓了面粉去追顾宛若，两人就在厨房追跑起来。
艾氏愣愣的，却在瞬间后，笑了起来，也不去管顾宛若、顾昀楠把厨房弄得一团乱，认真的给做着糕点。
这一天，这和睦的一幕，天知道，她期盼了十六年。
怎么舍得去打断！
☆、第111章；林氏嚣张、宛若算计
艾氏想着，转身去准备菜肴，又用黑米、香米煮了米饭，想着顾昀楠需要营养，又吩咐人杀了只鸽子炖汤，往里面放了两小片人参，两粒红枣和一些枸杞。
糕点熟了就让下人端去给顾宛若、顾昀楠吃，艾氏继续忙碌。
灵芝院
林氏到底还是坐不住，和褚嬷嬷商量了片刻，还是准备到西苑让林氏把嫁妆单子拿给她看一下是真是假。
林氏到了西苑，得知艾氏在厨房忙活，林氏很不屑，觉得艾氏笨，不知道怎么去哄住男人的心，却在厨房做吃的。
“去请你们太太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林氏觉得自己身有诰命，是比艾氏要尊贵的。
戴嬷嬷笑了起来，“夫人稍做片刻，丫鬟已经去请了！”
吩咐人上茶。
林氏端着茶喝了一口，眸子微微一眯。
这茶可真好，便是皇宫也未必会有，这茶叶艾氏是从哪里来的？
厨房
艾氏得知林氏来了，犹豫了一下，“她怎么来了？”
向柳想了想才说道，“应该是为了夫人的嫁妆单子来的！”
“为什么？”
“想确定夫人手中的单子是真是假！”
艾氏不语，“可是我手中并没有嫁妆单子！”
“夫人手中有，如果一会只要她要单子，夫人只管吩咐奴婢去拿就是了！”
“好！”
到了小厅。
林氏脸色不太好，却打扮的很富丽，简直是把压箱底都给翻出来的感觉，见艾氏一身简单的装扮，头上两支玉钗，一对碧玉耳坠，手腕上一对碧玉镯子，一身的面粉，惨不忍睹、穷酸样子，林氏心里很得意。
“坐吧！”
艾氏微微点头坐下，深吸一口气，静静的看着林氏。
心里其实乱糟糟的，却强迫自己镇定，只是紧紧捏住手帕的手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对了，我过来是听说，你还有一份嫁妆单子？”林氏直接问。
思想里，艾氏还是那个好欺负有懦弱无能的。
根本没想这么多年过去，艾氏身边又有个厉害的顾宛若。
“是，有！”艾氏小声。
林氏大喜，却不动声色，“拿来给我瞧瞧吧！”
艾氏点头，朝向柳使了使眼色，向柳福身进了寝房，不一会拿了一个账本出来，正是就是艾氏的嫁妆。
向柳恭恭敬敬的递给林氏，林氏接过仔细一看，越看越心惊，因为嫁妆单子是真的。
“这嫁妆单子是假的！”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艾氏站起身，惊呼。
她信顾宛若。
顾宛若不会拿一个假的忽悠她。
更让艾氏吃惊的是，林氏居然当做她的面，撕碎了嫁妆单子。
“你，你，你……”艾氏愤怒，颤抖着手指着林氏，愤怒的说不出话来。
林氏怎么可以，她怎么敢？
“大胆艾氏，你简直可恶，居然拿一本假的嫁妆单子来糊弄我，你且盯着，此事我与你没完！”林氏呵斥完，却把嫁妆单子往褚嬷嬷怀中递，褚嬷嬷连忙接住，往怀里一揣，放了起来。
林氏满意极了。
心中笑艾氏的个笨蛋，嫁妆单子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可以拿出来来。
见艾氏惨白着脸，冷哼一声，带着褚嬷嬷离开。
艾氏愣在原地，久久回不了神。
顾宛若在花园得知林氏来西苑闹了这么一出，噗嗤笑了出声，“撕了好啊，不撕我怎么有机会讹她更多东西，只要她有足够的银子，要撕几张都有！”
顾宛若说着，顿了顿又道，“想来，我要借的东风马上就要来了，希望到时候林氏不要哭的太凄惨才是！”
☆、第112章；顾立成怒打林氏
林氏这么无知、无耻，这些年的优越生活让她自觉高人一等，十六年前看不起艾氏，十六年后依然。
居然敢哄骗艾氏拿出嫁妆单子，当作艾氏的面撕毁，真不知道她脑子是不是浆糊做的。
“尔绿，让灵芝院的人盯紧些，我要知道林氏的一举一动！”
尔绿微微颔首。
林氏和顾宛若斗，真的太嫩了。
如果是林贵妃……，不，林贵妃没有顾宛若的魄力、财力、人力，更不会像顾宛若这般交友满天下，只要顾宛若想，兴许振臂一呼，颠覆了这个皇朝都是有可能的。
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林氏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敢挑衅，对于她的下场，尔绿都拭目以待了。
艾氏立在小厅里，久久回不了神来。
她就想不明白，为什么林氏这般无耻，还得了顾立成的喜欢？
是因为权势？还是因为美貌？
如果是因为权势，那她无话可说，可若是美貌，艾氏自己觉得，她比林氏好看。
有些无力的坐在椅子上，艾氏仔细回想这些年走来，自己得到的东西，却忽然发现，她除了一双儿女，什么都没有。
和顾立成之间，更是没有什么美好的回忆。
所有人都在往前走，往前看，只有她还傻兮兮的停留在以前，真是可笑啊。
“嬷嬷！”
“奴婢在！”戴嬷嬷连忙应声。
“我没力气，厨房那边，让厨娘接手吧，我去睡一会！”
戴嬷嬷连忙上前扶艾氏进了寝房，伺候艾氏躺下，见艾氏脸色不好，闭着眼睛，“夫人，要不奴婢去请小姐、少爷过来？”
艾氏闻言，一把抓住戴嬷嬷的手，“不，嬷嬷，我没事的，你让我躺一会就好！”
“可是夫人……”戴嬷嬷隐约担忧，怕艾氏想不开。
“嬷嬷你放心，我不会再寻短见了，再也不会了！”艾氏说着，深深吸了口气，才继续说道，“都说为母则刚，而我真真正正算得上坚强的也就生了宛若那两三年，在江南那些年，吃的好、喝的好，丫鬟、婆子伺候的好，就让我以为一切都是一样的。一路上我不停的强调自己会改变，会坚强，其实心里还抱有幻想，认为他们到底是好的，可惜我太笨了！”
艾氏说着，眼眶发红，眼泪在眼眶打转，硬是忍住没让眼泪掉落。
“夫人！”
戴嬷嬷叹息，坐在床边，轻轻拍着艾氏的手。
论年纪她比艾氏大，论悲惨她比艾氏悲惨，若论福气，她不及艾氏千分之一。
艾氏的福气在于她有一个好女儿，有一个还算不错的儿子，所以艾氏有折腾的本钱。
“嬷嬷，我没事，就是有些难受罢了，我这般相信他们，他们劝千般算计我，撕碎了嫁妆单子，我该怎么要回自己的嫁妆啊？”艾氏说着，紧紧咬住自己的嘴唇。
对顾家，所有的幻想，在这一刻，真的烟消云散，再也不存在分毫了。
“夫人不必忧心，其实那嫁妆单子，夫人这里还有几张，真真正正的嫁妆单子也还在呢！”
艾氏闻言，惊喜问，“真的？”
“奴婢不敢隐瞒夫人！”
“那真是太好了，真是太好了！”艾氏念念不休，总算送了一口气。
不过对顾家更怨恨了。
林氏为什么要撕毁嫁妆单子，无非是不想还她嫁妆，一旦没有嫁妆单子，这嫁妆给还是不给，给多少还不是林氏说了算。
戴嬷嬷见艾氏回过神来，才跟着松了口气。
灵芝院
林氏乐呵呵的回到灵芝院，连忙让褚嬷嬷把嫁妆单子拿出来拼凑，仔细检查了一番，林氏才问道，“你看着像真的吗？”
褚嬷嬷倒是见过几次艾氏的嫁妆单子，可印象不深，褚嬷嬷也认不出来到底是真还是假，“瞧着倒像是真的！”
“嗯，上面的东西记载和以前一模一样，我也觉得是真的，但又怕是假的！”林氏也特别纠结，想了想才说道，“罢了，收拾起来，我拿去松雨院给老太君看看，是真是假老太君总是知道一些的！”
“是！”
褚嬷嬷立即拿帕子包了起来，跟着林氏送去了松雨院。
顾老太君被艾氏气的整个人都不好了，得知林氏过来，本不想见，春竹在耳边小声说了句，“夫人说她拿到二太太手里的嫁妆单子了！”
顾老太君闻言一喜，“真的？快让她进来！”
春竹立即下去请林氏进屋子，林氏朝春竹笑笑，春竹看了林氏一眼，觉得林氏眸下黑淤，整个人带着一股子死气沉沉。
春竹一惊。
她本来不会看相的，一下子看到这个，有些心中发憷，连忙仔细去看林氏，又什么都没看到，春竹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林氏却已经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