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成立即上前，“下官见过战王！”
君墨戈微微点头，看向顾宛若，“顾小姐，今日又见到了！”
顾宛若羞涩的红了脸，上前福身行礼，“见过王爷！”
声音颤抖，小心翼翼，弱不禁风的样子怎么看怎么惹人怜惜。
顾锶不知道顾宛若、君墨戈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见顾宛若这个样子，眸子微微一缩，也上前，“草民见过王爷！”
君墨戈闻言，打量着顾锶。
人高马大，皮肤黑黝，粗犷豪野，眸子晶亮，一看就是个聪明人。
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顾立成却有些疑惑，莫非君墨戈见过顾宛若？又想着顾宛若长得着实不错，莫非君墨戈看上顾宛若了？
如果君墨戈真看上顾宛若了，那应该怎么办？
是选国公府，还是选战王爷？
顾立成也没纠结，很快就有了决定，若是君墨戈看上了顾宛若，他肯定是选择君墨戈的。
做功臣和国丈，肯定是国丈更风光。
“王爷这是？”顾立成壮了胆问。
“本王准备回京城，想搭顾大人的船走，不知可方便？”
君墨戈话刚刚说完，顾立成便乐呵呵马屁道，“方便，方便，王爷请！”
君墨戈微微点头，上了船。
顾立成连忙跟上。
艾氏舍不得顾锶，拉着顾锶嘱咐了好一会，才在顾锶的催促中上了船。
顾锶看着顾宛若，“妹妹！”
顾宛若微微点头，要顾锶放心。
对顾宛若，顾锶是放心的，“妹妹好好照顾娘，妹妹也是，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给哥哥写信！”
顾宛若还是微微点头。
狄熙把马车拉上了船，却将顾宛若、顾锶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哥哥，我们走了，你记得来京城看我们！”
“好！”
顾宛若说完，转身朝船上走，顾锶在码头摇着手，怎么看，怎么正常，狄熙的确是这么觉得的。
船很大，共两层，下面船舱，船舱里放着顾宛若的嫁妆。
顾立成和君墨戈进了一个小厅，君墨戈坐在主位，顾立成只能坐在下首。
“王爷和小女见过？”顾立成问。
“嗯，昨日在吕家，有过一面之缘！”
君墨戈说完不语，顾立成则起身，让顾田去安排厢房，自然把最好的给了君墨戈。
君墨戈也不客气，昂首阔步去了。
顾立成瞧着才松了口气。
艾氏没来小厅，直接让戴嬷嬷去了厢房，说是厢房，也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几个板凳，再无其它。
艾氏坐下之后，看着河面，神情惆怅，也茫然。
戴嬷嬷瞧着，微微摇头。
也叹息，就艾氏这个性子，什么都不会，一个弄不好怕是会拖顾宛若的后腿。
好在顾宛若聪明，运筹帷幄。
顾宛若也是直接回了厢房，立在窗户边，感觉一声吆喝后，船启动。
一个上午，各自安稳。
谁都没有出厢房，顾立成也因为起得早，睡回笼觉，明珠在一边伺候。
吃午饭的时候，顾立成设了一桌子酒菜，派人去请君墨戈，君墨戈拒绝了。
顾立成也不气恼，让人去请艾氏、顾宛若过来吃饭。
“小姐，老爷请您过去吃饭，你去吗？”
顾宛若微微勾唇，“走吧！”
先记账吧，等回到京城，再慢慢的算。
顾宛若到的时候，艾氏已经到了，艾氏看着顾宛若，欣喜低唤，“宛若！”
顾宛若看了艾氏一眼，见她眼眶有些发红，却佯装没看见，“娘！”又朝顾立成福身，“父亲！”
“嗯，坐下吃饭吧！”顾立成淡淡说道。
没有多少疼爱，也没有多少嫌恶。
顾宛若不在意坐下，艾氏却有些难受。
她以为，她的退让会让顾立成喜欢宛若，却发现顾立成和曾经没什么区别。
还是那么的自私，那么的无情。
这边刚刚端了碗准备吃饭，君墨戈带着狄熙慢慢走来，顾立成连忙放下碗筷起身询问，“王爷吃过了？”
“还未！”君墨戈淡声，看向桌子上的菜肴。
菜肴不错，却没他爱吃的。
“那请王爷赏脸，坐下一起吃吧？”顾立成小声询问。
心里有些忐忑，怕马屁拍到了马腿上。
“好！”
☆、第024章，君墨戈继续试探
顾立成诧异。
他没想到君墨戈会答应坐下来一起吃饭。
莫非……
顾立成想到完全有这个可能，心花怒放。
顾宛若、艾氏连忙起身准备退下去，君墨戈却淡淡说道，“一起吃吧！”
这桌子上的菜肴不是他爱吃的，那么也绝对不可能是顾立成爱吃的，而这些随从应该是顾锶安排，所以这桌子上的菜肴应该是顾宛若、艾氏喜欢的。
艾氏心一咯噔。
顾宛若微微眯了眯眼。
顾立成忙道，“还不谢过王爷！”
能和王爷坐一起吃饭，那可是天大的恩赐啊。
艾氏福了福身坐下，顾宛若见艾氏坐下，也跟着坐下。一副贤良淑德好模样。
“王爷，喝酒！”
顾立成亲手给君墨戈倒酒，君墨戈端了自顾自喝着。
看顾宛若吃饭。
只见她头垂得极低，只吃面前的菜肴，其它的都不动一下。
君墨戈拿起筷子，夹了放在顾宛若碗中，“吃点这个！”
“哐当！”
顾宛若手中的碗掉到了桌子上，滚了一下掉了地上，红着脸看了君墨戈一眼，又快速垂下头，不安的坐在凳子上。
顾立成张口就要责备，君墨戈却淡淡说道，“无碍，让人给顾小姐收拾一下，一会继续吃饭！”
“是，是！”
顾立成符合着。
总觉得有些地方怪怪的。
辛月上前收拾，顾宛若紧张的坐在凳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
艾氏伸手握住顾宛若的手，觉得君墨戈做的太孟浪了，那有给人大姑娘布菜的。
收拾好之后，尔绿重新拿了副碗筷过来，放在顾宛若面前。
君墨戈双眸淡淡的看着顾宛若，不放过顾宛若任何一个情绪，“顾小姐会喝酒吗？”
“不会！”顾宛若羞怯应声。
心中明白，君墨戈是怀疑她了，已然有了应对之策。
“那真是可惜了，本王托人寻来一瓶雪莲百花酿，正香与顾小姐喝一杯，却不想顾小姐不会喝酒！”君墨戈说着，清楚的看见顾宛若听到雪莲百花酿时手指动了下，心中微喜，扭头朝狄熙说道，“狄熙，去把酒拿来！”
“是！”
然后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宛若。
那一次喝酒，李兄是个贪杯之人。
若真是同一个人，顾宛若定会忍不住。
不一会狄熙拿了酒过来，打开递给君墨戈，小厅顿时酒香四溢。
一起的还有两个夜光杯。
君墨戈亲自倒了酒，递给顾宛若，“顾小姐要不要试试？”
好生大胆，好生无耻，当作顾宛若的爹娘调戏顾宛若。
艾氏气的脸都白了，顾立成却极乐见其成，淡淡笑着不语。
“王爷，小女不会喝酒！”
心里却将君墨戈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
雪莲百花酿，她听过，但是寻了好久，都没寻到，却不想君墨戈寻到了，却拿来诈她。
“那就算了！”君墨戈说着，把酒杯放下，给顾立成倒了一杯，却不是倒在夜光杯里。
尽管如此，顾立成也是受宠若惊，“谢王爷赏！”
“顾大人尝尝这酒如何！”
“是，是！”
君墨戈只倒了一杯，便把酒坛子给狄熙，让狄熙拿回去放好。
顾宛若瞧着是心痛无以复加。
这么好的酒啊，被两只猪糟蹋了。
顿时吃什么都索然无味。
虽然脸上不显，也让人看不出端倪，但浑身气息却不一样。
君墨戈看的出来，顾宛若生气了。
是因为夹菜吓到了呢？还是喝酒没她的份？
若是前者是他无状了，若是后者……
一顿饭在心思各异中吃好，顾宛若第一个起身离开，艾氏紧接着离开，顾立成本想说几句，君墨戈也起身离开。
顾立成张着嘴，终归什么都没说。
厢房。
“看出什么了吗？”君墨戈问。
狄熙摇头。
他什么都没看出来。
因为顾小姐表现，的确和大家闺秀没什么区别，且他根本没见过多少大家闺秀。
君墨戈看了狄熙一眼，不语。
拿着夜光杯，狄熙连忙给君墨戈倒了杯酒，君墨戈淡淡说道，“也不枉浪费的一杯酒！”
多少有些端倪也好，总好过毫无头绪。
顾宛若回到厢房，有些生气，气君墨戈拿酒出来显摆，却看得见，喝不得。
“可恶！”
这个仇先记着。
端了凳子靠在窗户边，看在船快速移动，岸上矮屋还来不及看清楚，便已经过去，顾宛若让辛月拿了一本书给她，只是拿着书，却怎么也看不进去。
顾宛若索性起身朝船甲走去，想透透气，辛月跟在身边。
顾宛若刚刚到船甲，便见君墨戈带着狄熙走来。
真是冤家路窄。
可身份在这里摆着，顾宛若不得不低头，福身行礼，“小女见过王爷！”
“顾小姐免礼！”
“小女告辞！”顾宛若说完就走。
君墨戈却忽然开口，“顾小姐觉得今日那酒如何？”
顾宛若脚步一顿，看了一眼君墨戈，面色绯红，连忙垂下眸子，小声说道，“小女虽然不懂酒，可那酒酒香四溢，应该是极好的！”
“顾小姐说的是！”
顾宛若浅浅一笑，福身之后回了厢房，让辛月关了门窗，脱了外裳睡觉。
君墨戈这个混蛋，迟早有一日要收拾了他。
这些顾宛若郁闷至极，那厢君墨戈却觉得他似乎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回京的路有些远，所以不急。
顾宛若刚刚睡着，艾氏便过来了，得知顾宛若睡了，艾氏吩咐辛月仔细伺候，便转身回了厢房。
十六年不曾回去过，艾氏心中很是忐忑。
有喜、有忧。
也有恨、有怨。
只是她素来逆来顺受惯了，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反抗。
哪怕这些自然，戴嬷嬷教了她很多。
“夫人！”戴嬷嬷见艾氏心情不好，轻轻低唤。
艾氏闻声，看了一眼戴嬷嬷，“嬷嬷，不用担心，我没事的！”
只是心里有些发闷，一个人呆呆就好了。
“夫人，回到京城就可以见到少爷了，你不开心吗？”戴嬷嬷问。
是啊，回到京城就可以见到儿子了，她应该开心的。
可一想到顾立成，艾氏便开心不起来。
戴嬷嬷自然明白艾氏为什么难受，“夫人可是因为明珠的事情？”
艾氏没有说话。
戴嬷嬷叹息一声继续说道，“夫人，你想该想大少爷，更应该想想到了京城之后，要怎么面对林氏！”
一说起林氏，艾氏忍不住抖了抖，这种恐惧源自灵魂，这一瞬间，艾氏再也不想顾立成会不会宠爱于她，更不会去想她和顾立成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因为有林氏在，不会有她的出头之日。
老夫人不喜欢她，顾立成对她也没多少感情，不然当年也不会说把她撵出顾府，就把她撵出去了。
“嬷嬷，我想，我一定是疯了！”
艾氏那点小心思，戴嬷嬷怎么可能不知道，不然顾宛若也不会让明珠去勾引顾立成。
☆、第025章，你来我往都不是善茬
可似乎艾氏不明白顾宛若的心思。
“哎！”
戴嬷嬷叹息一声。
艾氏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这些年的养尊处优，让她早已经忘记了曾经所受的苦，也忘记了有些人不能爱，也爱不得。
艾氏听闻戴嬷嬷叹息，错愕的看了戴嬷嬷一眼，又垂眸想着自己的心事。
晚饭的时候，君墨戈又来了，不过这顿却没倒酒给顾立成，而是自己一个人喝了三杯后，示意狄熙把酒杯、酒坛子给拿走。
拿了筷子吃菜。
也不去看顾宛若。
顾宛若的饭量不大，但喜欢吃个九分饱，一小碗饭后，顾宛若放下了碗筷。
起身，“父亲、母亲，王爷慢慢吃！”
然后告退。
君墨戈搁下筷子，看着离去的顾宛若，若有所失。
顾立成忙道，“小女无状，还请王爷海涵！”
君墨戈看了顾立成一眼，吭都没吭一声，起身离开。
饭桌上就剩艾氏、顾立成。
因为君墨戈的不理睬，顾立成觉得没脸，尤其是看见怯弱的艾氏，顿时没了胃口，筷子一丢，起身离开。
饭桌上就剩艾氏一个人。
艾氏看着一桌子饭菜，心里五味杂陈，苦涩的很。
轻轻的搁下筷子，“收了吧！”
晚饭后，顾宛若歪在床头看书，尔绿拿着扇子给扇风，顾宛若翻了一页，却听得脚步声，顾宛若搁下书，便听见艾氏在门外问道，“宛若，你睡了吗？”
“没有！”示意尔绿去开门。
开了门，艾氏进了屋子，坐在床边凳子上，看着顾宛若叹息一声，等着顾宛若问她怎么了，她便可以把明珠的事情说出来，让顾宛若去收拾明珠。
可偏偏顾宛若一个字都不问，艾氏只觉得脸有些火辣辣，整个人坐立难安。
好一会才涩涩说道，“宛若，天色不早了，你早些歇息，娘也回去歇息了！”
“好！”顾宛若应了一声，“尔绿，送娘回去！”
“是，夫人请！”尔绿恭恭敬敬的样子让艾氏瞧着心里憋屈，却还是回了自己的厢房。
回到厢房，艾氏不要任何人伺候，一个人生着闷气。
戴嬷嬷在门口等了一会，转身去了顾宛若厢房。
“奴婢见过小姐！”
“戴嬷嬷不必多礼，坐吧！”
戴嬷嬷坐下，才说道，“夫人回去之后，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厢房，奴婢可要劝说一二？”
顾宛若看了戴嬷嬷一眼。
艾氏为什么气不顺，她自然是知道的。
“回去劝劝她吧，免得她一个人憋在心里，把自己憋坏了！”
“是！”
戴嬷嬷又坐了一会，顾宛若吩咐了她两句，戴嬷嬷福身离去。
顾宛若微微蹙眉，把书递给尔绿，睡觉。
船晚上依旧前行，不过慢了很多，这个时候若是来一壶酒，两碟子小菜，坐在船甲上赏月看星，真是人生一妙事。
想到君墨戈那一坛子雪莲百花酿，顾宛若咽了咽口水，翻了个身，越发睡不着了。
夜深沉
能睡的都睡了，那些要看船前进速度的船夫依旧在忙碌着。
顾宛若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想喝酒，想君墨戈那儿的雪莲百花酿。
厢房的门被人轻轻的推开，一股子冷冽一下子充满了整个人房间，顾宛若眸子微微一眯。
君墨戈？
他半夜三更不睡，来她的房间做什么？
感觉君墨戈一步一步朝床边靠近，顾宛若手慢慢收拢，让自己不要冲动。
一旦对君墨戈出手，她就暴露了。
君墨戈慢慢走到床边，伸手撩了床幔，看着床上睡得安枕的顾宛若。
一手轻轻的朝顾宛若的脸探去，越来越近，在还有一点点距离，君墨戈手似乎都触摸到顾宛若脸上绒毛的时候，停下。
指腹下是微微的温热，君墨戈眸子越发深沉。
紧紧抿住嘴唇。
静静的看着顾宛若，看她会不会有什么动作。
而顾宛若，依旧躺着，呼吸均匀，浅浅的吸气，呼气，连眼睑都不动一下，和那熟睡的人没什么区别。
“真的睡着了吗？”君墨戈轻轻呢喃。
手轻轻落在顾宛若嘴角边，轻轻摩挲顾宛若的嘴角，然后指尖移动，捏住了顾宛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