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女婉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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弃女婉薇- 第1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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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木婉薇是真心不想再踏入安庆王府一步,一想到要回去面对安庆王妃假腥腥的面孔,她就觉得心中如压了块重石般喘不过气。
  江顼回答的简单,称病。
  木婉薇可以一直称病到春暖花开儿,等他把手中的事情忙完了接她回去。
  若放在以前,木婉薇一定不同意。哪有媳妇在娘家生完了孩子不回婆家,一住住半年的?
  可这次,她同意了。名声这种东西她早没有了,心里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上元节过后,便是皇帝答应给镇国公一个说法的时候。
  正月十六,‘病’还未好的镇国公依旧没有上朝。可朝堂上的群臣们却不由得将目光都落在了皇帝的身上,想看他如何给镇国公一个交待。
  只这思绪才在心中升起,便被一年也难得上朝一次的三指王爷给硬生生的打消了。
  当着皇帝和众位大臣的面,三指王爷让侍卫搬了一口沉木箱子上来。打开后,里面是小半箱子帐册。
  皇帝微递龙目,问那箱中为是何物。
  三指王爷上前两步,对皇帝刚正不阿的回道,“回皇上的话,这是近两年来,经英亲王府一位管家手中倒卖盐引的帐目。蓝封的是两年来经那管家手中流出流进的银两往来帐目。而这本红封的,”三指王爷从箱子里拿出一本红皮册子,看了一眼朝堂上的大臣后,冷哼一声,道,“则是经那个管家的手里,从英亲王府中倒卖盐引的人的名册……”
  说罢,将那本红册子交向自己走来的刘公公。刘公公将红册子捧在手中,恭恭敬敬的呈在了皇上面前。
  皇帝打开那本红册子,只看了几眼脸色就变得阴沉。
  然后,每翻一页,带着怒气的目光便在朝臣中扫视一遍。不过是翻了四五页,朝堂上便有两名正四品大员冒了虚汗。翻到六七页,不少人能隐隐能听到有人的牙齿在打颤……
  翻到一半,皇帝不翻了。将红册子往手侧一放,对三指王爷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抄……”
  英亲王虽未上朝,却已是得到了皇上派人来抄他府门的消息。虽不知为何**之间就有了这样的变故,却还是迅速动作了起来。
  他一边命奴才们收拾细软,将儿孙送走,一边命人将早就准备好的桐油泼在了藏书阁之上,要一把火将藏在里面的东西燃烧殆尽。
  只他才将火把扔了上去,三指王爷便带着近五百名官兵砸开了英亲王府的府门。
  看着后宅的东北角发出滚滚浓烟,三指王爷当机立断,一边命官兵封住王府的大门脚门不让任何人出入,再将跑出去的人捉回,一边带着一队官兵亲自去了着火的地方。
  此时的藏书阁,已是火光冲天。英亲王就坐在藏书阁对面的抄手回廊上,他一边看着那熊熊火光,一边对三指王爷笑道,“睿亲王世子,没想我府中藏书阁走个水,竟是能劳动您大驾光临。”
  这等嚣张,不由得让生性耿直的三指王爷怒了容颜。不屑于同英亲王说上一言半语,他命自己带来的官兵速速救火。
  近一个时辰的扑救后,藏书阁只剩下了东北角还有几个冒着火光的箱子。命官兵在那几个箱子里细细的搜寻后,最后找出了不到半箱残缺不全的帐册。
  他看了眼稳稳坐在抄手回廊上对自己冷笑的英亲王,亦是笑了。然后,脸色一沉,命官兵带了一个人上来。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小侍候在英亲王身侧,如今任管家之职,管理英亲王大半盐引买卖的刘安。
  这回,英亲王笑不出来了。
  在刘安的指引之下,三指王爷带着官兵找到位于英亲王府后宅佛堂下的密室,从中搜出金银财宝无数,外加两本厚厚的,同朝中官员相互勾结贿赂的名册。
  若说在朝堂之上,三指王爷交给皇帝的那本红册子会让皇帝一怒之下抄了英亲王府。那这两本名册上所记载的东西,足以让皇帝斩了英亲王府满门。
  英亲王,彻底笑不出来了。他不敢置信的看着刘安,没想到这个自己最信得着的奴才,竟是会在这种关键的时候出卖了自己。
  三指王爷并没为难英亲王的家眷,将官兵捉回来的老老少少往王府里一送,再命官兵将府门一封,只带着搜寻到的帐册和名册回了宫。
  将这些东西送进勤政殿后,勤政殿内一片死寂。
  随之死寂的,是整个京都。
  太子府中,得到消息的朱佶和江顼相视而笑,以茶代酒轻碰小庆了下。
  初战告捷,值得庆贺。
  将盏中茶饮尽后,朱佶命下人将一个女人带到了屋子内。
  隔着隐约能见人影,用竹蠛编成的帘子,朱佶清冷着声音,对跪在外面的人问道,“你交出刘安这几年来的帐册有功,想要什么,说吧。只要不过分的,我都答应。”

☆、第 268 章 掏空

    这个在竹帘外面所跪,看似穿得光鲜却满面憔悴的女人,正是卢碧云。
  正是她,在上元节夜,趁着刘全去英亲王府上差时,将她进入刘全府中这两年,早期私下里记录的帐册和后期取得刘全信任而掌管的帐册,通通交到了三指王爷的手上。
  她忍辱负重,苟且偷生两年,将一个**的老太监服侍的服服帖帖,为的就是等待一个契机,将那些她恨到骨头里的人全部弄死。
  至于自己想要什么,卢碧云早想好了。
  她抬起头,看着竹帘后面隐隐的两个人影,朗声道,“民女所求不高,一,我要我原来的籍贯。”
  卢碧云原来的籍贯虽不是贵籍,却也是良民。因着木三奶奶签下的那纸纳妾文书,她成了半个奴才。
  如今,她想把籍贯改过来,不再和奴字搭边儿。
  这事不难,和衙门打个招呼的事儿,朱佶想也未想的点了头。
  “二,我要银子。”卢碧云又道。
  这两年来,她是没少在刘全的府上敛财。可那些银钱,最后都被木三姑奶奶搜刮去给她那不争气的哥哥治了花柳之症。
  说来可笑,卢绍闲的病本已是治好了,却因管不住跨下三寸再次流连勾栏,不过半月的功夫,便将那肮脏病又招回来了。
  第一次得病时,卢绍闲尚且能下地走走。这次复发,却是连地也下不了了。人瘦得脱了形,身上溃烂得发出阵阵恶臭……
  卢碧云要大笔的银子傍身,留下一部份给木三姑奶奶算是尽最后的母女情宜,然后远离京都去别过日子。
  朱佶不缺银子,所以答应的也痛快,“五千两,可是够了?”
  卢碧云点头,五千两已是不小的数目了,足够在远离京都的小城置处宅子再支个铺子。
  见卢碧云沉声不再说话了,朱佶再问她可还有别的要求。对于功臣,他一向大度。
  卢碧云跪在那里默默的想了许久,最后咬牙切齿的回道,“我要安平侯府家败人亡!越快越好!”
  听到这话,坐在竹帘后面的朱佶和江顼皆是一愣。这个女人是自己找到三指王爷的,因时间短,他们还未细查这人同安平侯府有何关系。
  安平侯府虽不算是什么高门,却是木婉薇姐妹的生身之所。
  对视一眼后,朱佶让下人将卢碧云带下去,又命人去查卢碧云的底细,“细细的查,她同安平侯府是何关系,又有何过节,做过些什么事,我都要知道。”
  江顼则简单很多,出了太子府后,策马来了镇国公府。
  如今江顼这个表姑爷到镇国公府来的次数,可是要比镇国公府大公子柳景盛还要多了。因熟悉了,侍卫也没去通报,而是直接将江顼迎了进去。
  拜见了坐在主院中,正拿着一封书信笑盈盈说话的镇国公夫妇后,江顼去了清明居。
  江顼先是抱起儿子逗了会儿,然后才和木婉薇问起卢碧云这个女人同安平侯府有何过节。
  一提到卢碧云,木婉薇就恨得牙痒痒。
  这些年来,卢碧云所做下的事简直是罄竹难书。从小时候挑唆玉姐儿为难自己,到后来算计木婉欣,再到后面算计宇二奶奶……
  每一件事,都能让人恨不得将她大卸八块去喂王八。
  不过到底是木二夫人棋高一招,将卢碧云送给了一个太监做妾。
  说到最后,木婉薇心底的怒气消了许多,她不是死捉着仇恨不放的人。现在卢碧云已经落得那样不堪的下场,足够了。
  江顼听完**愤愤的一番叙述后,笑了,道,“可惜是个女儿身,若不然,好好培养一番,定能当个好谋士。”
  “就她那样还能当谋士?”木婉薇忍不住回道,“一肚子的坏水!”
  不过也是,当谋士的,不就是想法设法的去算计别人?
  一眯眼眸,木婉薇凑进了江顼,言简意骇的道,“你就是太子的谋士……”
  换句话说,江顼一肚子的坏水。
  江顼被说的心中尴尬,轻咳一声掩饰了面上露出的些许窘态,“好友,我和太子是至交好友。”
  木婉薇忍不住一笑,转身又哄儿子去了。
  江顼又状似无意的问木婉薇现在对安平侯府是何样的感觉,毕竟是居了几年的地方。
  木婉薇皱起眉头回了句,“烦。一想到那个地方就打心底里厌烦,这辈子都不想再踏那个门槛儿……”
  ………………
  皇帝将自己关在勤政殿中足足一日后,终于是次日早朝时做出了论断,查!仔仔细细的查。
  他怒急的扔给三指王爷一薄一厚两本册子,让三指王爷按上面所书人名将事情查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三指王爷将那两本册子拿到手中后先是一愣,随即领了命。
  回到自己的府邸翻开仔细一看,果然和他所想的一样,这一薄一厚两本册子上所记载的并不是全部,一些记有某些权贵和大臣名字帐目的纸页已是被撕下去了。
  这,是皇帝亲手有所为。
  朱佶早就料到这点了,英亲王在朝中倒卖盐引,贿赂官员近十年,这其中牵扯的权贵和大臣岂能少了。
  只怕就是当朝六部尚书,也有人牵扯其中。若此次一举全都拿下,朝堂上将无可用之人。逼得急了,许是还要生出些别的祸患。
  对于这种事,急不得,只能抽茧剥丝慢慢来。
  那些逃过此劫的人若是心中明白,日后定会安分守几为朝堂效力。若还是混沌不清,落马治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因英亲王府案,年味儿还未过的京都呈现出另一种繁华。
  同英亲王府做过私盐买卖的,皆是四处求门问路,看能不能找到在三指王爷面前说上话的人,也好让他手下略松一松。
  罚多少银两都没关系,毕竟是身外之物,没了可以再赚,重要的是别抄家治罪。
  那些同英亲王府有正常生意往来的府邸,亦是心惊胆颤找人疏通。
  英亲王府这些年来,惯会用店铺上的生意将那些倒卖盐引的见不得光的银两变成见得光的,谁知道他们在不知不觉中有没有被拉了进去?
  此时,安平侯府中正乱着。因英亲王这颗大树倒了,木二夫人这两年做私盐买卖的事再也掩不住。
  她一边着急找人疏通门路,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小王氏将她这些年来所吞公中银两的帐目一笔笔一项项都摆到了木老夫人的面前。
  木老夫人震怒之余,让木二夫人将吞的那些银钱都吐出来,并扬言,若官府来拘,她不会为木二夫人求情一句,亦不会给宫中的晴嫔传话,让晴嫔在皇上面前说上一言半语。
  可二房如今又哪里拿得出那样多的银两,木二夫人就是因为没银子才做的私盐买卖。而这私盐买卖,也只有最开始两三次是赚的,后面这些次,因贩卖的量少,不过是略沾薄利。
  现在,就是将她骨头撵成渣她也交不出十分之一。
  心急之下,木二夫人病倒了。木二老爷虽不情愿,却也在木老夫人的强压之下将手中的店铺田产交了上去。
  几十年的老夫老妻,连嫡孙都两个了,他只求木老夫人不要太绝情,传话让宫中的晴嫔为木二夫人说句话,别让她这样的年岁再落了牢狱之灾。
  就在这空档,小王氏和木四夫人站出来了,她们要求分家。
  这些年来她们仰着二房的鼻息活着,受尽难为。眼下二房要败,不能拖着她们一起进了牢笼。
  木老夫人自是不同意,这家要是分了,岂不是应了那句树倒猢狲散的老话?
  二房也不同意,他们若现在净身出户,这牢狱就坐定了!
  几方僵持不下之时,罢官一年之久再没任职的木大老爷站出来了。这家,他同意分,而且一定要分。
  彻底丢了官职出了那名利场,让木大老爷的脑子清明了许多,也终于肯将心思往后宅中放上一放。
  放目一看,满心凄凉。
  嫡妻亡了两任,嫡子溺水而亡,两个嫡女被赶出家门,一个嫡女离合在家丢尽颜面,一个庶女又落得那样不堪的下场……
  如今,他房里也就剩下一嫡子一庶女,若再这样不明不白的混过下去,只怕连个后都没了。
  于是,不顾木老夫人的阻拦,在木老侯爷不在安平侯府的情况下,木大老爷以安平侯府嫡长子的身份选了吉日开了祠堂祭拜先祖,又请来帐房,将安平侯府名下的产业统统清算,再按嫡庶大小分家。
  不去细算时,木老夫人还当安平侯府风光了这么多年,会有多厚的家底。一算之下,不由得气上心头,口吐鲜血。
  整个安平侯府,除了这个外表光鲜的大宅子和大库里一些不能倒卖的赏赐之物,竟是被掏空得没剩下什么!
  就在木老夫人残喘着对木二夫人又喊又骂之时,顺天府尹带着衙役登门了。

☆、第 269 章 状告

    顺天府同安平侯府打交道可不是第一次,因此衙役一上前叫门,守门的家丁马上将他们迎了进去,然后去后面将正在分家的木大老爷和木二老爷叫出去应话。
  以前木大老爷有官职在身,见到顺天府尹时尚且底气不足,如今安平侯府中人犯了刑罚,他更是自矮三分。
  恭恭敬敬的将顺天府尹引到花厅就坐去后,命婆子们去将木二夫人叫出来。
  对此木二老爷虽不有愿,可却在木大老爷的眼色中将不甘压下了。
  婆子的话一传到,被木老夫人骂得狗血淋头的木二夫人不干了。。她贪公中的银子还不上,木老夫人再气也不至于要她的命。可若是落到了顺天府的手中,可就说不定了。
  当下也不再直楞楞的杵着了,‘噗通’一声对着盛怒的木老夫人就跪了下去。
  先叫姨母后叫娘,将三十年来又当女儿又当媳妇的旧情全都哭诉了出来。口口声声只要迈过去这道坎儿,以后便是当牛做马也会将公中的银两还上。
  讲到动情之处,抱着木老夫人的大腿就哭,打蛇打七寸的直戳木老夫人的命脉,“……凭的镇江伯府也沾了私盐的买卖就没事?镇江伯好好儿的坐在伯爵府里吃茶喝酒,哪劳了一占心了?相比之下,难道咱们侯爵府还不如个伯爵府了?他镇江伯府有什么了,爵位世袭了四代,在朝堂上早就没有立足之地了,咱们侯府再不济,在宫中还有位皇妃娘娘!若媳妇就这样被捉去入了大狱,以后安平侯府还有何脸面而言?在宫中的晴嫔娘娘又如何在妃嫔中抬得起头?她抚育的十二皇子,将来又要如何看他的外祖家?”
  木老夫人闻言更怒,猛的踏了两下腿想将木二夫人从自己的身上踢下去。可到底是年老力弱,踢了几下都没能踢动。
  捂着胸口又猛咳了两声,思虑一会儿后,木老夫人抖着手,指着木二夫人喘息道,“……迈了这个坎儿,再不许你将手往公中里伸一分,那,那些银两……”
  没等木老夫人说完,木二夫人已是连连点头言称定会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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