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妖姬脸似花含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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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妖姬脸似花含露)-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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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男人打女人……多少是不是有点难看?真没想到平日里人模人样的二哥竟是那种人。良驰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一拍脑门,哎呀我去,小贱货挨打这不是普天同庆的好事吗?他这么纠结干啥?难道还同情她不成?
  话说二哥还真下得了手啊!毕竟庄良珍也是有身材的,像个细腰的葫芦,良驰这样想着,实在想象不出良骁会怎么打她。
  但是今天的冰盆似乎放的不够,他觉得有点热,起身喝了杯水,过了好一会儿才睡去,晨起时憋的难受,便让小厮去喊通房瑞香。
  瑞香红着脸爬到他身上,两人在屋里胡来了大半个时辰方才罢休,良驰感觉神清气爽,下面好了,终于能够大展雄风!
  从前国子监没课他都要过去帮着教授整理书册,或者与翰林院几位先生研究策论,可今天为了看热闹,他决定给自己放一个假,以至于都有些迫不及待,说不上是担忧还是开心,只催促瑞香快些为他擦洗。
  瑞香磨磨蹭蹭的,想要他抱抱,他略有些不耐烦。
  以上便是良驰和良骏各回各家后所发生的事,让我们再把故事转回到小长房夫妻俩的身上。
  庄良珍没想到良骁是这样阴晴不定的一个人,突然消失又突然回来,然后抱着她。
  她垂眸,微微有点冷,想起昨晚的事也有些害怕,双手便情不自禁的环住他,至少这个男人还有温暖的体温,宽阔的怀抱,不折腾她的时候仿佛从前的骁哥哥。
  但她并没有太用力,良骁的后背却吃痛的缩了下,幅度很小,但足以令她察觉。
  怎么了?庄良珍抬眸诧异的看向他。
  良骁仔细的理了理她耳畔碎发,柔声道:“我有两个消息,好的和坏的,你想先听哪个?”
  她愣了下:“好的。”
  良骁嗯了声:“好消息是我最近身体不适,不便欺负你了;坏消息是我受了点伤,你帮我换药吧。”
  这哪里是受了点伤!!
  当庄良珍缓缓解开他背上的纱布,便失声尖叫。
  良骁万没想到自己这么吓人,也顾不上疼痛,急忙回身抱住她:“珍珍,别怕,我让西宝上药便是,你胆子怎么这么小……”
  下一瞬,却被她朦星般的泪眼怔住。
  她小小的嘴巴在颤抖,眼眸里只有他和泪光。
  原来她不是害怕,是伤心。

☆、第080章

  良骁笑了。
  他伤成这样居然还笑得出?
  庄良珍攀着他臂膀起身,不愿让他再抱自己,难道这样发力不疼吗?
  那伤口足有她小臂长,皮开肉绽,仿佛还有血水在往外渗!
  可昨天她服侍他更衣的时候这片结实又平滑的后背还是好好的,完美如无暇的玉,怎么才过了一晚上就变成这样?庄良珍掩面努力不让自己表现出失态。
  她这么恨他,除了她,谁也没有资格伤他杀他。
  良骁将留在外间当值的丫鬟们全部遣走,又名慕桃和春露守在门外,这才拉起庄良珍的手,二人隐入碧纱橱,盘腿坐在床上小声说话。
  “珍珍,这一刀是我替皇上挨得。”良骁望着她,无比冷静。
  庄良珍眼眸瞬间瞠圆。
  替皇上挨得!难道昨晚有人在皇宫行刺!
  怎么可能,如此太平年间,谁这么想不开要杀皇上?即使杀了皇上也没用啊,皇上还有好多儿子呢!所以是谋朝篡位吗……庄良珍的脑子转的不是一般的快,她脸色发白,当良骁倾身安抚她时,她竟也顺势缩在他怀中,略略发抖。如小猫儿般,难得一见的温顺,良骁望着这样她,一腔绵绵爱意早就柔成了水。
  我的乖乖……他下巴温柔的蹭着她额头,隐隐有一点扎。
  良骁长胡子了。
  他低声道:“此前突厥奸细的事还没有完全结束。表面上由五军都督府结案了,其实是交到了我和另外几位大人的手上。如此便查到了二皇子。”
  谁能想到安宁祥和的昨夜,宫里经历了一场腥风血雨。这场腥风血雨在沉默中爆发,结束的也异常沉默。
  所以前几日忽然急招良骁入宫当值的暗喻是不是就说明皇上已经有所察觉?
  良骁点点头,小声告诉她:“这几日五城兵马司和三大营要有所变动,不过这些都不用你操心,你只要不气我,我的伤自会好的快些。”
  她没有理会他话里的讽刺,红唇翕合半晌才问出了猜测已久的话:“良骁,你是皇上的人……对不对?”
  这种关于政治立场的问题极其敏感,稍有不慎很有可能是灭顶之灾。莫说是夫妻,很多人家就是生身父母都不会说明白,尤其他还是江陵良氏的人。他可以接近皇权,讨好皇家,但要论起谁的人,只能是良氏的,否则将为整个家族所不容,恐怕就是皇上,也是不敢对这样一个百年家族随意翻脸吧?否则太子妃位也不会空悬至今。
  赵氏王朝后宫最有权力的女人几乎都姓良,就算是再缺心眼的赵氏族人也该背心发凉了吧,可又不能突然破了“良为后”这个默认的规矩,于是太子赵润年近三十也没成亲,只能这么耗着,耗不下去了就得有一方妥协另一方。
  现在她忽然问出这么一句,即使良骁不回答,也情有可原。
  良骁默然看了她片刻,摇了摇头。
  庄良珍检查他后背伤势的动作便凝固,那他是谁的人?
  良骁回眸看着她:“我是你的。”
  他说的是真话,但庄良珍却以为他在调/情。
  这一刀看着吓人,却正如他所说,未曾伤及筋骨,因为涉及了皇家的隐/私,此事不宜宣扬出去,就连那闯了弥天大祸的二皇子也已经被圈禁起来,无声无息的。
  庄良珍用淡盐水为他重新擦洗一遍,从头至尾涂了一层均匀的白药,再用纯棉细纱布仔仔细细的裹好,天这么热,大约每隔一个时辰就要换洗一遍,晚上还要趴着睡,但良骁轻描淡写道:“我的身体很好,六七天便无妨。”
  所以现在两人趁着柔软的氛围重又说回良骏的事。
  “你会帮我像教训余尘行那样狠狠揍他的对不对?”庄良珍问。
  他捏了捏她脸颊:“嗯。”
  倘若良骏死不悔改,他不介意送他去见良骥。
  而这个时候的良骏在干嘛?
  伺候他的丫鬟终于发现他不对劲,浑身发烫,晕迷不醒,如此吓得众人一阵惊慌,但慌而不乱,传郎中的传郎中,回禀夫人的回夫人。
  但在郎中和夫人来之前,大丫鬟们先做应急措施,譬如除掉五爷的衣衫,为他擦洗身子降温。
  不除不知道,一除吓一跳,五爷的胳膊上连续两个伤口,像是女人的簪子扎的,不深也不算大,但也绝非是行荒唐事的痕迹,那种时候女人最多抓两把,怎么可能还有力气拔簪扎人!
  是哪个天杀的的贱婢,竟敢对五爷下如此狠手。
  郎中来的时候,良骏虽然头晕,但也算醒了过来,周围全是丫鬟和小厮,为首的良二夫人早就哭肿了眼。她就这一个儿子了,如果再出事,她断然也是活不成的。
  鲁公府自己的郎中自然不是寻常之辈,听完脉搏注意力便移向良骏的伤口。
  良骏此前晕迷一时来不及掩饰,此刻被郎中抓住胳膊检查,心头咯噔一声,垂下眼睑掩饰心虚。
  良二夫人恨的眼睛发红,攥紧了帕子,憋了好一会子,才柔声笑道:“傻孩子,在阿娘跟前还害什么羞呢。”
  说完遣退众人,而郎中取了一点良骏的血正好也要去外面研究,如此这偌大的内卧便只剩下母子俩了。
  良二夫继续和蔼道:“瞧你这没出息的熊样,说吧,是哪家的可人儿给你扎的,阿娘替你把她讨回来,任由你处置。”
  可她笑意深深的眼底尽头却腾起一抹阴鸷。
  良骏心底微冷,干笑道:“娘,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吗?要不要阿娘也拿簪子扎你两下,看看一不一样?”
  “这不是簪子扎的,是我在校场受的伤,就知道你要胡思乱想才没告诉你。”良骏一脸无语。
  真的吗?良二夫人狐疑。
  当然是真的,谁敢扎我啊!良骏翻身脸朝下压床上,避开良二夫人的审视。
  然而不过半个时辰,他就被良二夫人厉声喊醒。
  “我且问你,是咱们大齐的校场出了刺客,还是你们五军都督府都是泥捏的?”良二夫人将郎中验论的单子甩在良骏脸上,“我活了这么久还从未听说谁在校场中过毒!”
  还是用在马身上的毒!
  但剂量小,配比得当的话用在男人身上也一样!
  良骏目瞪口呆,望着那张纸,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一串植物名称,落款是刘郎中,结论大意是这几种无害的植物合在一起要他断子绝孙。
  刘郎中对良二夫人和良骏拱拱手,淡然道:“还好五爷中毒不深,又天生体质过人,待老朽开一副驱毒方子,连饮十日便可无大碍,但十日内切忌与女子同房。”
  良二夫人尖叫:“是谁害的我儿?!为何不能同房了,以后会不会留下什么病症?!”她比良骏还害怕,正应了那句“痛在儿身疼在娘心”。
  刘郎中尴尬的清了清嗓子:“用了我的方子自然药到病除,现在不宜同房是因为毒性暂时折损了五爷的雄威,若出现力不从心则易留下心理阴影,不利于日后敦伦!”
  而良骏整个人都僵了,耳朵再也听不见其他声响,只直直的瞪着那张纸。
  原来那并非是她受惊娇弱之下的反击,而是早有准备,预谋已久……
  他感到一种不寒而栗的阴冷。
  小蝴蝶的面孔渐渐地模糊,然后又缓缓的清晰,却越想越陌生。
  他被她的美貌迷得分不清南北,蓦然醒来才惊觉这个女人有多狠!
  怪不得阿娘一提起她就炸毛,怪不得婷婉被她打的毫无还手之力,如今终日闷在房中甚少出门。
  而他,竟自甘堕落的被那样恶毒的女人操纵着、愚弄着、嘲笑着,甚至还执迷不悟的沉沦。
  “五郎,你怎么了?”良二夫人哭道。
  良骏面色发白,唇色发青,眼睫一点一点的抬眸,怔怔望着惊慌的良二夫人,乌黑若漆墨的眼仁终于凝结成冰。
  庄良珍,我绝不放过你。
  比起身体的伤害,他感觉灵魂都被她践踏成泥。
  他的相思与煎熬,在她眼底不过是一个笑话。
  那之后,良骏晕睡过去,整整两天两夜,醒来后整个人憔悴了一大圈。
  良二夫人却在到处查那下毒手的小贱人!可惜一无所获,而良骏那个样子,她又不敢去问。
  好在喝了刘郎中开的药,他又奇迹般的好转,变得眼睛有光,双颊有血气,看上去已然与从前无异。
  第十日,良骏瞒着所有人安静的来到慎德园。
  西宝在前面引路,敲了敲书房的门,得到良骁许可后,才转身请良骏入内。
  良骏攥了攥手心,举步迈入。
  日暮时分的书房才刚掌灯,只点了五盏,略略有些昏暗,良骁坐在书案后,微微后仰靠着那镶了天然白玉石的天然瘿木太师椅,一臂看似随意的搭在扶手,一臂垂在身侧,目光半晗的打量着他,却无从分辨是以何种神情打量的。
  既没有从前热络的寒暄,也没有冷言冷语,可越是这样氛围便越是说不出的压抑。良骏用力的吸了口气,攥紧拳头:“二哥……我错了。”
  他的上峰鲁招越原就气量狭小,贪财好色,但父亲乃当朝阁老,一向与二叔祖分庭抗礼,同胞兄弟又在吏部把持要职,反正这是一个不便得罪的小人,可这小人偏偏被他得罪了,远的不说,最近两年的升迁是别指望了,至于怎么得罪的,良骁心里明白,他自己也明白。
  这是他的短处,他到底是资历尚浅,又因母亲的原因,提前自上古归来。
  这恐怕才是折磨他的开头,远比上来就将他一顿好揍来的可怕。
  良骁还以为良骏还能再坚持两日,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这反倒令他更要重新打量这位五弟。
  能屈能伸,这种人,要么让他一直屈着,要么就得让他再也伸不起来,否则养虎为患。
  良骁翻了翻案上的公文,从容来到他身前,问他:“你错哪儿了?”
  良骏垂着眼:“我不该对嫂嫂泄私愤,这种事……自然要找你。”
  他抬眸看向良骁,右脸随即被一拳打歪。
  一个时辰后,西宝端了铜盆、面巾、香胰子走进书房,又过了片刻,梳洗整齐的良骏面无表情离开书房,除了嘴角青了一块,脸还算能见人,至于身上,足够他疼一个月的。
  在他踏出慎德园的月洞门时,迎面遇上了请安归来的庄良珍。
  良骏止步伫立,抹了把嘴角的血,尽量让自己看上去不那么狼狈,目光却一瞬不瞬望着她。
  他怎么被打成这副鬼样了!庄良珍下意识的后退一步,警惕的张大眼,防备他突然发难。
  除非脑子不好才在明显打不过他的情况下还要硬挺着挨两下。
  良骏笑了笑,欠身道:“二嫂嫂安。”
  少年人的温柔恰似春风。

☆、第081章

  规规矩矩的行礼,规规矩矩的问安,良骏又会变回从前那个规规矩矩的矜贵公子哥儿。
  庄良珍从来都是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但谁撩她,她亦睚眦必报。如今不管良骏是迫于良骁的淫威还是良心发现,只要别再招她,那么大家以后就各不相欠。
  此事刚一落幕,鲁公府又迎来了一场动静,谢兰蓉的嬷嬷陈氏从江陵马场归来,同行的还有位姚掌事,这个人可不简单,非主非仆,八岁就跟着鲁国公,如今已有五十载,在江陵马场有着一定的地位。也是唯一一个能随意进出地字号马场的外人。
  良骁的人透露给庄良珍,这位姚掌事是为了经书第三卷而来。
  关于《马经》第三卷,老太君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并未“请”她誊写。
  这是庄良珍保命的东西,除非傻了才肯交出,而鲁公府一旦得到也不会让庄良珍活,是以,大家彼此都防备着又都心知肚明,那么也没有硬来的必要。
  但这段时间,庄良珍与良骁的关系非但没有因为良骏变坏,甚至还缓和了不少。
  敌人的敌人就是最好的伙伴,她终于发现与良骁保持队形的巨大好处,不仅获取消息比以往及时准确,还不用担心小喽啰骚扰。
  每个人都实现了表面上的一团和气。
  只有良驰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庄良珍亲眼撞见他鬼鬼祟祟找良骁说话,果然是告黑状,臭不要脸的!当时若不是东珠拦着,她能再踹他滚一回台阶。
  关于告状这块儿,良驰不否认,但也不觉得这是小人行径,因为他说的都是事实。不管庄良珍与良骏到底是谁勾谁,作为一个女子德行有亏这是不争的事实。他可一点儿也没冤枉她,但良骁色令智昏,而良骏又挨了打,他立刻机警的闭上嘴。
  回去之后,他便不由自主关注小长房的动静,良三夫人得知此事也险些惊掉下巴,转了转眼珠,却未置一词,翌日与良二夫人摸牌时也是只字未提,大约是忘了。
  可良驰没忘,又无意间听母亲房里人说长房小夫妻俩好像打起来了,他心头一跳,真打啦?
  应该是真打!第二天庄良珍都没去月华堂请安,直到第六日才一瘸一拐出了慎德园,陪良婷安去大昭寺上香,然后又一瘸一拐归来,小脸煞白好不凄惨。
  这,这……良骁还真下得了手啊!良驰冷很涔涔,也说不出是何滋味,她以后会不会真的变成瘸子?大概是太纠结了,以至于瘸腿小贱货从他跟前经过时……他都忘了落井下石,反倒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溜烟跑走了。
  但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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