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起先我推了几次要自己端碗吃,可楚逸说我现在身子有伤,说是要是东西倒在了床上还得洗被子,很麻烦。
僵持了几下,我也就妥协了。
吃了东西之后,楚逸忽然间爬上了床,吓得我一个激灵警惕地看着他。
“怎么,难不成要你下来?”楚逸白了我一眼,双腿盘好打坐姿势,而后让我闭上双眼!
见他这样,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小黑,你不用给我度内力疗伤,我这点儿小伤多休息休息几日就好了!”
好不容易说了一长串话,立马就猛然咳嗽了起来,压都压制不住,我伸手捂着嘴想减轻咳嗽的声音。
“和我还这么逞强做什么!”
他说完这话,便给我运功疗伤了。
一阵阵的温热之气从后背徐徐遍布周身,身子舒爽了不止一点儿半点儿。
疗伤后,楚逸下了床,给我盖好了被子,“好好睡一觉,醒了之后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如何!”
我点了点头,闭着双眼却有些睡不着。
一闭眼全都是顾清禹那时候冷漠的眼神和那十足力道的一掌,一想到那个画面,整个人心都在抽疼。
为什么会是这样?
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也不止一次地以为顾清禹待我是极好……
可,待我极好的顾清禹对我做了什么?
我微微侧眸看楚逸,“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傻丫头,掏心掏肺对一个人好,有时候并不是一件好事!”楚逸伸手给我掖了掖被角,叹了一口气又说,“识人不清不是你的错,以后我会陪着你,当你识人的眼睛!”
“你果然知道什么,告诉我,我不想不明不白地受了他一掌!”
第一卷:找个夫君宠自己 099回、步入圈套忽察觉
“月儿,你可听知晓那墓是谁的?”楚逸为我掖好被角,微微叹了一口气,随即自言自语般地说,“怎你对顾清禹的了解极少,却这般掏心掏肺!”
我想要起身,却被楚逸按住,“你这丫头不当自己的身子放在心上,可我放!这次你好了,我决计不让你再回去。”
楚逸说完这话,叹了一口气起身看着我,“眼下当务之急便是你养好身子,有些东西一定要讨回来!”
关于楚逸的话,我很是赞同。
顾清禹打了我的那一掌,我不会再向上一次那样将其压制在心底不去过问缘由,这一次他若是不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和道歉,休想我再忍下去!
楚逸出去了,屋子里就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抿了抿唇拉起被子将脑袋给蒙住,好好地思索着楚逸说的话。
那墓是谁的?
那墓……
那《孑词》……
脑子里面忽然想起薄言说的那句话,说《孑词》柸入黄土……
难道顾清禹以为我掘墓拿了那本书?
想到这里我倏地坐起身,翻身下床拉开门走了出去,见楚逸正在劈柴,我一愣,随即看着眼前的景象——三间低矮的屋舍围成一个小院子,没有屋舍相围的那一处有着一道竹子编织而成的小门,而此刻楚逸拿着他平日里的宝剑正在劈柴……
我咽了咽口水到嘴的话就被眼前这个景象给愣住了,我伸手扶着门边,掩面咳了几声,拉好披在身上的衣裳走了出去,“那墓……那墓是白纤瑜的?”
劈柴的楚逸一愣,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将那宝剑如同废铁一样丢在一边,阔步朝我走了过来,伸手紧了紧我披着的衣裳,“你身子没好出来吹风做什么?”
他不回答我这个问题,而是带着我往屋里走,我停住脚步依旧问,“那墓是白纤瑜的,对不对?!”
我早该知道的,他能为了那花赏我一掌,这世间还有谁能让他再赐我一掌?
只是,我从不知晓原来那个白纤瑜在顾清禹的心中竟然有如此分量!
我深吸了一口气,仰头将心中的那些情绪全都压了下来,“小黑,你见到宫《孑词》吗?传闻中这天下只有十本,不是有人拿着誊写抄写吗,为何依旧只有十本?”
这是我自那天从宫里回来后没有搞明白的,既然可以誊写,为何还是说只有十本?
楚逸扶着我回了屋子,将我安置在床榻上,“这《孑词》一共十本,十本内容皆不同,分别是十大名家不同的笔记手札,传到后世也就成了传闻中的珍宝了。当朝还没未有谁见到过十本《孑词》。”
楚逸说完这话,看着我继续说道,“传闻这十本《孑词》,内容分别记载在不同材质的什物上,分别是:青铜九鼎、竹简、布帛、石碑、浅黄玉带、紫砂壶内、白狐皮毛、犀牛牛角、古宅墙壁……”
我一边听楚逸说一边数着,发现就九个,疑惑和不解地看着楚逸,“还有一个呢?”
楚逸朝我摇了摇头,“失去了踪迹,至今无人知晓那剩下的孑词在什么物件儿上!”
楚逸说了那么多,我也明白了这《孑词》的独一无二性,当下心里升起了一个疑问。
为什么顾清禹会觉得我掘墓拿了《孑词》?为什么那宫中的纤纤有《孑词》?
心里面好像知道了些什么,可是却又不敢认,我深吸一口气看着楚逸,“回京,我们回去,我有些事情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总感觉一切来的那么快,快得我好没有招架之力。
对上楚逸关切的目光,我深吸一口气,“我知晓你担心我,小黑你放心,这一次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
我一定要搞明白那宫中的纤纤为什么会有《孑词》,也要搞明白为什么明明在宫中的《孑词》会出现在那里。
按照薄言的意思和顾清禹下手的程度而言,那《孑词》定然是给白纤瑜做了陪葬物,定然是与白纤瑜一起葬入地里!
可是,当时的情形也看得出来,定然是有人将那墓给挖了,而……
而顾清禹以为是我挖了那墓拿了东西!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也就几个月,可是顾清禹竟然全然不信我,就为了一个死人,连番两次伤我。
“这一次是被人给设计了,设计得可以说是顺水推舟,一切都是我们自己在推动这着这件事的发展,每一个人都好像是被利用了一番。”
我盯着楚逸的眼睛,看着他,“我需要你的帮助,我想知道和顾清禹最为亲近的人有哪些。此事定然是与他相熟之人办的。”
如果不熟的人也不可能知晓顾清禹那般重视白纤瑜的墓……
这样一说,我好像也就是那个不熟的……
我虽然是他的枕边人,可是我却丝毫不知晓顾清禹的过往和他的交际。
“好,等你身子养个两三日,我便亲自陪你回京!”
得到了楚逸的答复,我松了一口气,“谢谢!”
“又见外了不是,我还是希望你将我当成以前边关认识的那个小黑,什么事都与我说,什么苦都与我诉!”
我点头,真挚地点头,“小黑,谢谢你信我!”
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小黑都不信我,届时的我会如何,我并不知晓,也不敢去猜测。
这接下来的三日,我都老老实实地吃着楚逸做的饭,也老老实实地喝药,这三日的修养身子也有了力气,精气神儿也有了。
今日便是回京的日子,不知楚逸哪儿找来的马车,我和竖琴走在马车里,楚逸一小侯爷在外面赶着车。
一路上为了照顾着我的身子,楚逸赶车格外的慢,一点儿不颠簸。
原本一日一夜骑马便到的路程愣是让我们走了将近五日才接近京城。
谁知在离京城十里长亭处被人给拦了下来。
“呵,丞相府的一个护卫也敢拦本小侯的马车了?”楚逸冷声一呵,驾了一声便要继续向前走。
“望小侯爷赎罪。这马车上有我家少夫人,自是要将少夫人接回去!”
云护卫不卑不亢地说着,还未等楚逸说,云护卫走到马车车窗边说,“属下见过少夫人,公子在长亭等少夫人等了整整十日,可算是等到了少夫人,还请少夫人与属下一道过去!”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裳,坐在马车你没有理会小云儿的话,径直对楚逸说,“我们走吧!”
马车缓缓向前走,忽然楚逸一个急刹车弄得我身子往后一仰,撞的我脑袋一晕,我摇了摇头坐正身子,“怎么了?”
“少夫人,您离京寻公子,此时却是由小侯爷送回京,这于礼不合!”
我冷笑着,西安尅车幔走了出来,在楚逸身侧坐了下来,看着拦在马车前面的小云儿,“怎么,云护卫指望着一句于礼不和就想本小姐跟着你去见他?回去告诉你家公子,我卢素月认死理儿。”
“怎么,云护卫仗着你家公子得圣上和太后的恩宠就要霸占着官道?”
“少夫人……”云护卫终究还是退到一边,目光铎铎地看着我。
我从楚逸手中将马鞭拿了过来,抽了马儿一鞭子,马车倏地就从小云儿的身边奔了过去。
离开十里长亭,我喘了一口气走进了马车,见竖琴要说话,我抬手制止住了她的口。
“我想静静,你别说话!”
进了城门,我呼吸着京里的气息,叹了一口气对竖琴说,“我现在这样还真像无家可归的人!”
“小姐,你还有我和羌笛!”
“是,还有你们俩丫头,不算是孤家寡人!”
笑了笑,可这心里却有些难受。
以前,我以为我嫁给了顾清禹,为的不就是能有一个容身之所,只要有一个可以居住的院子即可……
可是,现在丞相府你琴瑟小筑依然是一个可以居住的院子。但是我却不愿意这个时候再住进去了。
有些事情不是我能决定的,可是有些事情我不想去,谁也逼不了我。
“小黑,我有点饿了,咱们随便找个地儿吃点儿东西吧!”
楚逸说了声好,将马车停在了一家面馆儿,掀开车幔让我和竖琴下了马车,“这家的炸酱面可是一绝,别看这地儿简陋,真正的美食不问出处!”
见楚逸这样说,我倒有些想吃了!
跟着楚逸走了进去,找了个靠窗的地方坐了下来,楚逸安排我们坐下之后边说要去下面跟庖说我们要吃什么!
我和竖琴在上面坐了许久,等得我都快要用茶水充饥了,面可算是来了。
看着碗里的炸酱面,看着那些炸肉,我蹙了蹙眉,“这面应该比别处贵吧?”
这上面盖着一层炸肉,这成本应该比别的面贵……
“月儿你尝尝,看看味道如何!”
在楚逸的催促和肚子打鼓下,我拿起筷子伴着面吃了起来。
还真是别说,这面味道真是不错,唯一的缺点儿就是肉太多了,吃完面之后这肉末都还有不少!
“怎么样,好吃吧!”
“嗯,挺好吃的,不过就是店家太实在过分了,这炸肉末给得太过实在了!”
楚逸笑着吃着自己碗里的东西,“你喜欢就好,这店家实在是好事儿!”
忽然白衣一闪,青阳先生走了过来,折扇一开,径直在一侧坐了下来,看着我便问:“嫂夫人兴致可真是不错,可知晓杞之重伤一事?”
第一卷:找个夫君宠自己 100回、和离之心已下定
我自顾自地给自己倒了一碗茶,端起碗仰头喝尽,把玩着垂在胸前的发梢,“他重伤?那还真是巧了,我也重伤了!既然他重伤了,青阳先生当在他跟前照料着,不该来这小店找我!”
笑话,顾清禹受重伤?
我狐疑地看了一眼楚逸,只见楚逸朝我一笑,“吃好了?那我们走吧!”
我起身从青阳先生身侧走了过去,想了想扭头又道,“顾清禹死不了!”
常言道:祸害遗千年!
就顾清禹这种的,命自然不会太短!
出了面馆儿,我走近楚逸身侧扯了扯他的衣袖,“你老是交代,你是不是对顾清禹做了什么?”
“也就赏了他几掌……”楚逸有些窘态地看着我,而后在我的逼视之下抿了抿唇,“外加刺了他一剑,将他给扔荷花池里……”
“你……”
楚逸急忙解释道,“那几掌不过是他打你的利息罢了,至于那一剑嘛,就当他替公主还了!不过将他扔荷花池这真的是个意外,我当时不过好心见他身上被刺中的地方流血有些多,想为其洗洗,谁知他看起来弱不禁风实则还是有些重量,一个没拎住就将他掉进去了……”
我狐疑地叹了口气,“小黑你可知,如果你没替我教训他,我倒是可以名正言顺寻个理由直接离开丞相府,从此与他陌路而活。可眼下他却被你打成重伤,于情于理我都得照料他。就算是真要离开,也得待他伤好之后……”
我的确是没想到楚逸竟然将顾清禹给弄成重伤,其实刚刚开始见到青阳先生时,我以为那是顾清禹设下的苦肉计,青阳先生不过是其中传递消息推波助澜之人。
可在我对上楚逸眸子那一刻,我知晓顾清禹是真的受伤了。
我长吁了一口气对楚逸说,“命定的,现在不是我离开的时日!”
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来到了丞相府,当我站在丞相府门前时,府中的家丁和丫鬟立即朝我行礼,而后管家上前道,“少夫人,公子身负重伤,老爷让少夫人回府之后去一趟书房!”
管家在前面向我做了个请的姿势,我看了竖琴一眼,随即朝楚逸使了个眼色,让他现行离去。
去书房这一路,竖琴不止一次想要搀扶于我,都被我给拒绝了。
来到丞相大人平日里办公的书房时,我扭身对竖琴道,“在这里等我!”
“是,小姐!”
我迈步走了进去,走到书房门口,看着紧闭房门的书房,我轻轻吸了一口气上前叩门,“丞相大人,素月求见!”
“进来!”
闻声我推门走了进去,只见丞相大人双手负后站在窗边,不曾回头看过我,淡淡地问,“你们可是发生了何事?”
我愣在原地,不知该如何作答。
我和顾清禹发生了什么?
或许,什么也没发生吧……
“你是我顾家明媒正娶花轿抬进府的,老夫此刻不管你心中作何感想,你既与禹儿拜过天地,就是他的妻。”丞相一个转身目光肃然地看着我,严肃得我一颤,“既是人妇,以后便和楚家小侯保持应有的距离,可明白!”
没想到丞相竟然还管起这些事,我心里冷冷一笑,掀开裙摆便跪了下去,实实在在地磕了一个头。
“你这是做什么?”
我不管丞相的话和神情,砰砰砰三个响头磕了下去,“此番顾公子受伤,是我的错。待顾公子身子康复,我便会与顾公子和离!今日这三叩,多谢丞相大人这些日子的教导和关怀,我终究与顾家无缘!”
“你……”丞相显然是没料到我会说这话,一瞬间的没说话,过了久久才一甩衣袖背过身去负手而站,“你们年轻人之间的事,老夫老了,不插手。不过,你一日是禹儿的妻,便要守一日的规矩!”
从丞相的书房出来之后,回到了琴瑟小筑,直到到了屋子我也才见到了躺在床上唇瓣发白的顾清禹。
我走了上前,却见他小腹处微微凸起,似有异物,好奇地伸手掀开被子一看,刹时间脑袋一沉,我深吸一口气看着他紧紧扣在手中的竹简,将被子给他盖好。
“连昏迷了都不忘将那东西捏着,顾清禹你对白纤瑜的情还真是令我动容。